草帽男一听她搭话就来劲了, 嘿嘿笑道:“最近才开通了城间传送,你想想他们为什么不去走传送阵, 全挤在这码头上啊?还不是因为只有水路才能直达。今早移花宫连同神水宫,对青衣楼宣战了。” 张三惊讶得忍不住“嘶”一声吸一口气,她预想中移花宫一定会去找青衣楼麻烦,但没想到直接就开帮战了! “这还是开服以来第一次帮战,谁不想去凑个热闹?你来得晚,不找点门道,连口汤都喝不上热乎的。”草帽男挤眉弄眼地说道。 确实,就连张三这种心如止水(?)没有世俗欲望的人,光听了这个消息都非要去当个氛围组不可了。 不过她有一点疑惑:“玩家现在是能参战了吗?光去看热闹也没多大意思啊。” 草帽男一脸赞赏的点头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游戏公司算得多精呐,玩家如果不能参与,还怎么促进消费?不说各种药了,还有城防器械,武器装备……” 黄牛虽然可耻,但对游戏中的各项生意倒是了如指掌,拉着张三就侃侃而谈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得还挺对。 “不过这一次我们只能加入青衣楼阵营,就是守城方。”草帽男颇有些惋惜地说道,“我个人倒是喜欢移花宫的小姐姐,可惜攻方结算不到贡献点。对了,大药你要不要?这个不贵,也就比市价高一成,你现在排队去买还不一定能买上呢。” 张三婉拒道:“我只要一张票就够了……” “别啊,帮战打起来场面乱得一批,你别嫌贵,到时候就是拼谁药多,这不是药,是花钱买命!”草帽男显得有些着急,滔滔不绝地说道,“这么着,你买十瓶我给你打九折,买二十瓶八折,怎么样?” “……” 这是一条通往江城的船,张三正搬着小板凳坐在船头,为这个位置她付出了一大笔钱,储存空间里多了二十瓶药。 她好像又上了资本主义的当,但她就是难以拒绝八折的诱惑,虽然心知肚明是先提价再打折,黄牛含泪挣两成。 张三现在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黄牛陪聊了半天,她也算享受了服务。 那几艘被包下的船就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她看着年轻姑娘们有依次有序地上了船。神水宫的弟子,穿着雪白的纱袍,腰间系着银丝带,光看外表就已有凛然不可轻视的气势。 移花宫的弟子们身着浅黄色的衣裙,每一张脸上都是统一的面无表情,好像她们对这种麻木已经习以为常。 就算都是冰山美人,但移花宫的颜值说实在还是要高出一截。这跟两位宫主的性格也有关系,水母阴姬是个虔诚的居士,因此招人总是选一些身世可怜,相貌上倒是端正即可。 而移花宫的邀月宫主,不仅是个控制狂强迫症,还是个隐性的颜控。 张三看着那几条船装满了人,却始终没见到一个大人物。按理说帮战开打,宫主们理所应当是要出战的,只能说她们都比较特殊,所以不和弟子坐同一条船。 不过今日的交通状况实在堪忧,她们虽然包下了好几条船,仍有十来个人没能上船,最后竟到了张三所在的船上,即使看表情可不怎么高兴。 张三很意外,她也没想过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遇上两拨熟人。 白衣少年在人群中永远是最惹眼的那个,就像鹤立鸡群,他虽不愿张扬,仍阻止不了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那些仰望的、倾慕的、嫉妒的,各式各样的目光他都习以为常了。 花无缺正好奇地看着船头那个搬着板凳坐姿一派慵懒的女人,她身着绿衣,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一截好看的脖颈。 她没有看他,她看岸边零星两朵荷花,或是河中偶尔跃起的鱼,又或者是干脆放空眼神发呆。 张三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一张板凳,也多了一个人。她的头小心翼翼转回来,一时不知该不该说话。但花无缺已经对她微微一笑,这绝世的美貌让张三呼吸都窒住了。 他要不是进了移花宫,光凭这张脸也足以祸害万千少女。 “好了,你不要再勾引我了。”张三一只手挡在两人中间,正好遮住她和他的眼,这才淡淡地说道,“我这个人定力一向不大好的。” 花无缺最佩服的就是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什么定力不大好,从他出现到现在,张三分明连表情都一点也没变过。 “我想是你,果然是你。”花无缺微笑道,“沙漠一别,上一次见到姑娘还是在上次。” 张三惊讶地侧过身子,瞠目结舌道:“好家伙,你从哪里学来的套娃?” 他们移花宫不是一向以严肃古板著称吗?这个小伙子咋回事,出门不到半个月,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学会了。 “原来这叫套娃?倒是贴切。”花无缺仔细为她解释道,“从沙漠回来那天,顺手买了一份江湖月报,有一篇小文章,就是教人如何一本正经地讲毫无用处的废话。我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住了。” 张三的嘴张了张,为他的理由感到默默点赞。 诸葛这个人,有一说一,商业宝才,这游戏有他都是捡到鬼了! 他既然能做出《江湖月报》这样风行大江南北的读物,至少说明他手中掌握着大量的情报。所以若是有人想要出价购买,他当然也乐意交易,有时候一笔情报买卖,就足以支撑报社一年的营收,报纸本身倒是成了一种广告手段了。 张三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却让花无缺近日波澜起伏的心绪平静下来。 花无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差不了几岁,做事说话也没有太大章法,莫名的就是让他觉得很是可靠。 所以他向她吐露出心迹,也是意料之中的。 “你上次念那首诗,江枫这两个字令我十分在意。恰好青衣楼贩卖情报只问银钱,不问来历,我很容易就查出了一些往事。”花无缺说着,神色很是黯然。 张三心里一紧,赶忙环视四周,确保没有人后才皱眉道:“你说话小声些。” 见她是这种反应,花无缺怔怔道:“香帅说得果然没错,你不仅不会对我此刻出现在江南感到奇怪,就连过去多年的事你恐怕也一清二楚……” 张三的眉头锁死了。假如楚留香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给他脑袋上来一拳——就他丫聪明!一天到晚嘴上没个把门的。 在道义上,她没有告诉花无缺真相的义务。可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再瞒着他其实很过意不去。这件事困扰了张三很多年,如今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分辩的。只是我的工作不允许我随意透露情报,你莫怪我。”张三说得颇为唏嘘,“有些事,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会带来痛苦。你现在应该有新的烦恼了。” 花无缺听她说完,便苦笑道:“我还没说那段往事是什么,你却先让我知道了,青衣楼的情报都是真的。” 张三惊得差点没跳起来,一只手捂住嘴,震惊地说道:“你套我话!” 花无缺点头承认了。 他不仅套她话,还套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愧意。 于这件事上,她本就心有亏欠,这时也只能苦着脸接着听他诉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三:孩子学坏了。男人就不能长大,长大了就会骗人了。 渣作者:哪里大?
第34章 理性分析 == 这个男人叫花无缺, 他看似天之骄子,人生完美无缺,但他现在的烦恼天下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会遇到。 这一切要从他出生那天说起,移花宫的邀月宫主, 不仅杀害了他的生身父母, 还将他抱走抚养。所以他一直万分敬重的女人, 竟然是他的仇人, 认贼作母这四个字就是他前半生的真实写照。 “她既然已经害死了我的父母,为何不连我一起杀死?”花无缺闭目摇头,说话时虽尽量克制,但仍无法全然掩盖心中复杂痛苦的思绪。 他对邀月宫主向来以“大姑姑”相称, 如今却简单用一个“她”字代替。不过短短几日, 也可以想见他内心的转变。 张三忙“嘘”了一声, 皱眉道:“小点声, 不要命啦。” 邀月宫主虽不在附近,但谁又能保证以她当世第一人的设定, 耳力超群,万一就听见了。她筹谋多年的复仇大计要是被破坏,难说她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毕竟按设定,这可是个连亲妹妹都不放过的人物。 花无缺明知她说得有道理,只是控制不住地说道:“以她的性情, 不喜欢的人决不能多活一天。只怕她留我性命,另有所图……小鱼儿,他到底是谁?为何总是要我去杀他, 甚至不惜撒谎说他是我杀父仇人的后代?” 他的猜测已经十分接近真相, 如果这个问题他弄明白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谜团也就解开了。张三知道他自幼就聪明, 只不过邀月的想法和怜星的提议,本就是常人难以想到的。 “青衣楼只卖给你一半的情报?”张三有些不解地问道。 花无缺怔了怔,一时语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身上没有买下全部情报的钱。” 听上去诸葛开价还挺黑,张三撇了撇嘴想道。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移花宫虽不缺钱,花无缺却并没有理由动用巨额财产。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张三往水中丢下一块小石头,看着那一圈一圈的涟漪,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你的人生,我又不能帮你拿主意,再说了,我知道了也不过多一分风险,于你也无益。” 这个问题花无缺回答得倒是很快,就像提前准备过似的。 “上次在大漠,我虽两次出手试探,都没有结果,但在我心中,已经将你当做了……”他的眼神落在她一双眼上,其中有许多的依赖。 【流星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张三!】 张三悬着一颗心,等着他说出剩下半句话。 花无缺浅笑道:“无缺的长辈。” “……”张三眨眨眼,脑中被剪断的神经突然接上了,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发出一声,“诶?” 【提醒:他在说你老。】 系统君自以为很合时宜很幽默地在张三心上补了一刀。 张三:我其实还好。 她一向不太介意年龄的问题,反而这个世界因为有各种奇妙武学的加持,女人想保持年轻方式挺多。比如说明玉功,夺天地之造化,只要修炼到了火候,几乎是不会老。 “对于我的身世,你半点也不感到意外,想必是对当年的秘密了如指掌。”花无缺说着露出一个微笑来,“我都忍不住要猜测,你或许是哪位前辈高人,甚至还与我家中有旧。我每次见到你,都觉得很是可靠,想要倾诉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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