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贝勒府后院发生这样的事,是在打他的脸,是他这个四贝勒驭下不严,后宅不干净,何况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 四贝勒眼眸微寒,薄唇抿着,显出一丝冷峻。 “你所说福晋与那死去的丫鬟是何事?”似是全然不记得当初的事,四贝勒一脸平静地问她。 武静蕊只好提醒他,语气略有埋怨,“爷倒是忘的干净,当初那玉竹还起过勾引爷的心,后来没成功,就失了宠,被福晋晾在了一边。” 说完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他这种事也能忘了。 四贝勒恍然,冷哼了声,“这一惯是她的手段,何必做些表面功夫?怪罪他人是何道理?” 看她不高兴的样儿,四贝勒神色略缓,扬了扬唇,“爷岂会记得这些?不过一无关紧要之人,你拿这个气着自己,何苦来的?” 武静蕊依旧不快,“这府里面想爬上爷的床的奴才怕是不计其数,爷说究竟该怪谁?是谁招蜂引蝶?” 满嘴不规矩的抱怨,全然不顾忌身份。 四贝勒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招蜂引蝶,虽觉不合适,这话也不当,却十分新奇。 “这是哪里的话?爷府上的人自是都安安分分做事,何曾有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到爷的面前?” 四贝勒一向严厉,不许丫鬟们往自己面前凑,有一个玩忽职守,别有心思的,定会惩罚。 除非是后院的那些女人派过来送些汤羹,却也不敢乱来。 武静蕊承认四贝勒算得洁身自好,并非那乱来的,眼光也挑的很,轻易不为色所迷。 这就是心中藏着大事,较为理智的人。 这也是她满意的点之一,不会给她添堵。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她进府前的李氏,便只有她能撩拨动四贝勒的心了,也算难得。 如今的李氏更是人老珠黄,被抛在脑后,完全没了竞争的资本。 武静蕊故意道:“最好如爷所说,别让什么阿猫阿狗的再近您的身,妾身可不饶人。” 明明是酸妒小气之言,四贝勒却听了欢心,“你这女人,越大越是小心眼了,都怪爷纵着你。” “那爷纵一辈子不好吗?”武静蕊得寸进尺。 四贝勒勾唇,“好。” 两个人暂时抛下那不愉快的事,回到了原来的温馨甜蜜。 正院此时却一片阴霾。 萨克达氏捏着拳,十分恼怒,“混账东西,闹这么一出,故意给我添堵,我何曾对不住她?叫她生了那些心思。” 原来在说的也是玉竹的事。 萨克达氏初得了消息,同样惊讶,旋即是恼怒,显然她也不知情。 莲心奉了杯茶,劝道:“玉竹姐姐不懂福晋的心,做出这种事来伤您的心,枉费了您从前待她的好,事已至此,您莫要动气。” 萨克达氏看她一眼,气顺了些,“还是你懂事,若她能与你一样聪明伶俐,我又何必冷落她?” 气归气,萨克达氏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她如何看不出玉竹早有异心?只是念着过去的情分,不愿下狠心。 如今玉竹自己看不开,倒是解决了她一个难题。 她身边不留异心之人,去了更好。 但有件事,她必须谨慎,“去查一下,玉竹临死前与何人接触过。” 是意外或是看不开便罢了,若是人为,就不得不防着了。 恰好此事被武氏撞见了,萨克达氏不得不怀疑,怎就偏让她瞧见了? 尤其贝勒爷去了武氏房中,还不知武氏会如何添油加醋说她的坏话。 她看得出贝勒爷走时很是生气,都没有留下安慰她的意思。 还真是偏心啊。 那武氏不过受了一点点惊吓,爷就那样紧张,自己失了一个自小贴心的丫鬟,爷却不曾关心半句。 萨克达氏挥挥手,令莲心等人退下,一时心乱如麻。 …… 翌日,派去打听的人传回了消息,武静蕊听了,不禁诧异,“确定是乌雅氏身边的秋雨?” 如珠点头,“只有她在玉竹溺水前见了玉竹,两个人还发生了争执。” 竟然与萨克达氏无关? 武静蕊不好轻易下定论,“为的什么?” 如珠摇了摇头,“不得而知,不过,今早已有人将秋雨带去了前院。” 啧,乌雅氏这是搞什么?先是指使丁香害弘昀,又是玉竹一条命,这是被禁了足也不安分啊。 真够能蹦跶的。 武静蕊问她,“乌雅氏近来如何?” 她许久不曾关心乌雅氏了,但她可没忘了当初那件事。 如珠道:“听说依旧闹的厉害,常拿身边的人出气,现下出了秋雨的事,又在屋里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吵的人不得安宁。” 武静蕊冷笑,“她也只能这样了。” 若秋雨果真害了人,乌雅氏跑不了。 但乌雅氏是德妃娘家的人,四贝勒的表妹,如今这样禁足着已是极大的惩罚,人活着是四贝勒给德妃的交代,给亲舅舅家的交代。 何况死的只是一个奴才,怕也会不了了之。 “走,去看看乌雅格格去。”武静蕊起身,往外走去。 虽说乌雅氏被禁了足,但不影响外面的人进去。 何况她是侧福晋,谁敢拦她? 如珠和似玉被唬住了,“主子,您去那儿做什么?乌雅格格闹的厉害,万一伤着您了。” “她还能咬我不成?她又不是狗。”
第221章 激怒 如珠和似玉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阻拦。 乌雅格格当然不是狗,但也会伤人,尤其在落得这步田地后,怨气自是更重,指不定会发泄到主子身上。 两个人劝不得自家主子,只好跟去了。 乌雅氏的住处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光临了,除了身边的奴才进出提膳,并无旁人来往。 眼下乌雅氏身边唯一的奴才被带走了,只好由一直在院里的一个粗使丫头进去服侍。 还未进去,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紧接着是某人发脾气的声音,“没用的东西,让你梳个头,把我头发都拽光了,死丫头片子,是不是连你也瞧不起我?不乐意伺候我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战战兢兢的声音,满是惶恐。 乌雅氏恶狠狠道:“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眼下瞧我落魄,你们一个个都不想伺候我,想投奔其他主子是吧?告诉你们,做梦!” 然后是女子的惊叫,伴随着哭哭啼啼的声音,“奴才不敢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武静蕊一进去,就看到某个气急败坏,状若疯魔的女人使劲拽着丫鬟的耳朵。 丫鬟跪在地上,捂着耳朵不停地求饶。 一见来了人,二人同时愣住。 乌雅氏收了手,冷笑,“哟,什么风把侧福晋给吹来了?不知侧福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丫鬟如蒙大赦,捂着耳朵退后一步,朝武静蕊磕头,“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乌雅氏呸了她一声,“这倒是伶俐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回头拧了你的嘴!” 丫鬟吓得缩了缩脖子。 武静蕊坐在如珠搬来的椅子上,温婉浅笑,“妹妹怎的这么大火?妹妹身边还能有个人伺候着,已是大幸,还这般不知珍惜,小心以后身边一个人都没了,只能自个儿动手了。”M. 乌雅氏脸色一瞬阴了下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告诉你,我阿玛一定不会不管我,四贝勒不会一直让我在此的。” 武静蕊摸了摸鬓角,“哦,想象是美好的,可惜啊,你不会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乌雅氏怒不可遏。 武静蕊弯唇,“就是表面意思,你的奴才杀了人,贝勒爷本就不喜欢你,哪里还会放你出来?” 乌雅氏不以为杵,“一个奴才而已,贝勒爷不会弃我不顾的,你少痴心妄想了。” “是吗?可是有我在,你又哪里有那个机会呢?只要我想,你一辈子也见不到贝勒爷,贝勒爷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你就一直在这里待到老,待到死吧。” 明明温声细语,却说着如此恶毒的话。 这一番话瞬间点燃了乌雅氏的怒火,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撕了。 “都是你,四贝勒才不来看我,你这个毒妇!恶妇!贱人!” 武静蕊丝毫不恼,“尽情地骂吧,骂的越难听越好,过了今日,你可就没这个机会了。你要知道,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永远不会让你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谁让你得罪了我呢?得罪了我,你一辈子也别想有好下场。”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乌雅氏气得浑身哆嗦,用最恶毒的话诅咒她。 武静蕊揉了揉耳朵,“唉,是没吃饭吗?骂的这样无力,凭这些话怎可能伤到我?呵,你就安安分分在这儿等死吧。” 乌雅氏气疯了,眼见她要走,再无理智,扑过去就要厮打她。 如珠和似玉第一时间要阻止,被武静蕊抬手止住,任由乌雅氏掐住自己的脖子,瞬间憋的脸通红。 玛德,她说错了,这丫的力气真大,没少吃东西啊。 如珠和似玉对视一眼,双双上前拉扯乌雅氏,不让乌雅氏掐的更狠,又不完全拉开。 眼见拉扯不开,对方宛若疯癫,似玉没了办法,只好松开手出去叫人。 “来人啊,乌雅格格杀人了!” 如珠依旧抵挡着乌雅氏的攻势,一脸慌张。 眼见武静蕊的脸愈发紫涨,挣扎越来越弱,乌雅氏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似是完全没了理智,只想把这个女人掐死了事,这样就没人阻拦她出去了,更无人拦着她得宠了。 就在有人闯进来的功夫,武静蕊似是费尽力气一脚踹向对方的肚子。 完全陷入幻想中的乌雅氏吃痛,捂着肚子连退了几步。 武静蕊则捂着脖子躲到角落,连连咳嗽,脸色很是差劲。 闯进来的太监将乌雅氏五花大绑了起来。 乌雅氏四肢没了自由,嘴里依旧破口大骂,诅咒武静蕊不得好死,真像个疯了的女人。 武静蕊再不理她,被人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久,大夫来了,瞧了脖子上的伤口,说是没大碍,开了药,就走了。 苏荃站在院外,不敢进来,问出来送大夫离开的似玉,“武侧福晋如何了?” 似玉面露忧虑,“伤的不轻,要好好养着。”说着叹了口气,转头回去了。 苏荃头都大了。 这乌雅格格还真是不要命了,竟敢这样对侧福晋,贝勒爷还不气疯了。 屋里,如珠给她抹着药,见似玉进来,武静蕊哑声问,“苏公公走了?” 似玉点头,道:“主子,您这样做是否太过了?万一出了事……那乌雅格格可是一心要您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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