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还有疑问,五条悟的术式对大脑的负荷极大,持续不断地开着术式毫无疑问是会加大大脑的负荷,而超负荷运转大脑的代价就是脑子被烧坏。 “你说这个啊。”五条悟晃了晃钢笔,“已经解决了哦。” 学会了反转术式之后,这个难题也被解开了。 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术式发动的原理之后,五条悟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课题,领域和长距离的瞬间移动。 “小红毛的拳头打不到老子了。”五条悟沾沾自喜,插着腰发出嘎嘎嘎的怪笑声,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小红毛挫败的小表情了。 夏油杰:“……” 家入硝子:“……” 丫就这点出息。 蝉声再度在燥热的空气里膨胀起来,喧嚣得让人有些烦躁。 五条悟注意到面无表情的夏油杰,违和感从心里涌出来,他下意识地开口,“杰,你是不是瘦了?” 以往的夏油杰,免不了会倜傥他几句,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 “不要紧吧?”五条悟又问,“凉面吃多了?” 夏油杰是个忠实的凉面爱好者。 “没事的。”夏油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五条悟熟悉的狐狸般的笑容,熟悉,却又哪儿有点不对。 “不过是单纯的苦夏罢了。”夏油杰笑笑,“夏天过去就好了。” 小墨镜往鼻梁下滑了一段距离,遮住了青苍的眼瞳,五条悟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但是他说不上来。 ◆ 盛夏的阳光灼热,在太阳底下站久了,皮肤就会产生出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制服下的内衫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高大的建筑物在马路上投落下斜斜的影子,街道两侧人来人往,柏油马路上车来车往,汽车的鸣笛声在燥热的空气里此起彼伏。 这个夏天真是忙死了。 从各地冒出来的咒灵数量多得让人发指,硝子基本上不会外出执行任务,至于五条悟,五条悟已经变成了最强,一个人也可以漂亮地完成任务,必然的结果就是夏油杰独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一个人执行任务,一个人祓除咒灵,祓除、吸收,反复地重复同一件事情,把咒灵团吧团吧成一团塞进嘴里,这种事情重复了无数次。 无人知晓的,咒灵的味道,就仿佛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 从废弃楼里走出来,曝光在灼热的太阳底下的那一刻,夏油杰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在黑暗里,宛若白炽灯被人瞬间打开,白光沉没下去之后就是呛人的汽车尾气。 夏油杰站在街头,喉咙泛起一阵阵的痒意,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头,夏油杰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靠近。 “你喝橘子汽水吗?”那人的另一只手把一瓶冰冷饮递了过去。 夏油杰愣了一下,微微侧过脑袋,就看到了在盛夏里垂落的红头发。 柏油马路上的汽车还在响彻在东京盛夏的天空,轰隆隆的高铁跨过大桥,街道上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 弥生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瞳里光影流转。 …… 冰凉的易拉罐贴上手心之后,源源不断的凉意驱赶走了一点盛夏的燥热,金属的罐子表面结上了一层霜,触碰到人类皮肤的温度之后融化成水,顺着轮廓往下,不多一会儿,手心里都是水了。 头顶上浓郁的树荫打下一片清凉,夏油杰坐在摇摇马上,公园的摇摇马被粗壮的弹簧固定住,一屁股坐上去的时候轻轻晃了两下,但总算是坐稳了。 弥生月坐在秋千上荡秋千,叼着一根橘子味儿的冰棍,红色的头发在随着荡起的秋千起起落落。 夏油杰打开了手里的易拉罐,易拉罐“呲”一声,冒出了浅薄的冷雾。 酸酸甜甜的橘子汽水,和燥热的夏天意外地很搭。 “弥生月酱,怎么会在这里?”冰凉的橘子汽水驱散了口腔里的恶心味道,夏油杰感觉好了一点儿。 “来玩啊。”弥生月继续荡着秋千,女孩白冷的皮肤被太阳堵上了一层暖意,“我的朋友在这里。” 夏油杰顿了顿,下意识地嘴贱,“你还有朋友啊?” 能和五条悟混在一起的人,毛病都不少。 话一落音,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但是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好在小红毛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荡秋千。 “我当然有朋友了。”弥生月捏着冰棍的棍子,“我的朋友叫美纱子,一年前她搬到东京了。” “你呢?”弥生月转头看向夏油杰,“你怎么在这里?” “祓除咒灵。”夏油杰挂上了自己的职业微笑。 弥生月眨眨眼睛,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我想也是。” “那你要多准备几颗糖果了。”末了弥生月又说。 “祓除咒灵跟准备糖果有什么关系?”夏油杰下意识地开口。 弥生月鼓了鼓腮帮子,“你吃咒灵呀。” 夏油杰:“……不,我不吃咒灵。” 弥生月这样说也没有错,但那只是咒灵操术收服咒灵的条件而已,每次吸收进去的咒灵球在口腔里留下的那股子恶心的味道,让他恨不得自断味觉。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丧味觉,应该没有人会喜欢那些味道。 “咒灵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弥生月想了想,“像是好几天没倒的厨房垃圾,不,是好几个月。” 夏油杰顿了顿,瞳孔稍微收缩了一下,有些吃惊,“你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感觉就是感觉咯。”弥生月说,“非要说的话,像是嗅觉一样。” 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天与咒缚的五感非常发达,例如伏黑甚尔。但是没人说天与咒缚的五感还能做到这种地步。 “吃到难吃的东西了,就要吃点好的东西来洗洗嘴巴。”弥生月说,“糖果是甜的,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你带糖果了吗?”弥生月问。 夏油杰:“没有。” 他又不是五条悟,口袋里天天兜着慢慢口袋的糖,时不时拿出一颗往嘴里丢,那口袋里的糖仿佛取之不尽,活似哆啦A梦的口袋。 弥生月把冰棍塞到了嘴里,伸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你伸手。” 夏油杰顿了顿,五指张开,朝弥生月伸出手去。 弥生月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在夏油杰摊开的手心里放了点东西,小巧的,表面的包装纸精致。 夏油杰看到了静静地躺在手心里的糖果,有不同的口味,桃子味的、苹果味的、橘子味的、菠萝味的,被糖纸包装得精致可爱,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你没带糖,我先把我的糖果给你咯。”弥生月咔嚓咔嚓咬着冰棍。 “那谢谢了。” 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轻松了一点,手心里的糖果精致得让人心生怜爱,于是他剥了一颗苹果味儿的糖丢进了嘴巴里之后,把剩下的糖塞进了制服的口袋里。 “我一直在做一件事情。”水果糖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夏油杰慢慢地开口,“但是我最近有对这件事情感觉……很苦恼。” 不是很苦恼,是怀疑它的意义。 “嗯?”小红毛回头,手里的冰棍已经被她吃得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棍子,“那你喜欢做那件事情吗?”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夏油杰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易拉罐的金属表面,上面的薄霜已经融化干净了,“但是我最近发现,那件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他斟酌地选了一个词来形容,弥生月并不是咒术师,即使这个红毛再怎么与众不同,也不应该过深地将她牵扯进来。 “我……” 咒术师的职责是祓除咒灵,保护非咒术师的普通人,可是他保护的人之中,渣宰层出不穷,甚至反过来伤害保护他们的咒术师。 他是动摇了吗?不,不能动摇,不许动摇,咒术师的职责…… “我不是很懂。”弥生月的声音把夏油杰从自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我跟他们不一样,世界对我这种人又残忍又仁慈,我会很累很累。” “我会遍体鳞伤。”弥生月说,“可是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懂这个。” “有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都有,我看不懂他们。”弥生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姐姐告诉我不用想这么多,怀疑什么都好,但是不要怀疑自己。” “那些怀揣着恶意跑过来的人,无论是什么人,直接上拳头就好了。”小红毛耿直地说,“打一顿,送局子。” 夏油杰:“……你姐姐?” 弥生月点点头,“姐姐有和我一样的红头发,会教我打拳。” 夏油杰:“……” 该怎么说呢,红毛是个奇妙的物种。 “有很多事情,应该是不需要理由的吧。”弥生月又说,“如果非要加上什么理由,大概是我喜欢和不喜欢。” 她只是个凭直觉活动的小红毛。 夏油杰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和悟在这方面很像。” 弥生月撇撇嘴,“我才不像他呢。” 她是小红毛,五条悟是大白毛,性格糟糕的大白毛,一点都不像。 日暮西斜,黄昏是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刻,太阳在地平线上燃烧起来,街道边人来人往,归家的人组成的人流宛若流水。 “妈妈你看,那个红发姐姐在荡秋千。”有小孩指着坐在摇摇马上的黑发丸子头DK,“那个丸子头哥哥还在骑马。” 牵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拉着自家孩子走了,还不忘叮嘱,“长大之后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人高马大的DK玩儿童项目,屁股底下那只小马在哭好吗? 弥生月:“……” 夏油杰:“……” 作者有话要说: #十多年后 九十九由基:又一个没咒力的天与咒缚?【看红毛jpg.】 5T5:你走开,你走远点! 杰哥这个时候还没有跟九十九由基谈过话。 说真的,虽然九十九由基的确是有很认真从根源寻找解决咒灵的方法,但是她那一番操作,醍醐灌顶拔苗助长,直接把杰哥带进沟里了,高专的心理健康教育有必要跟进啊,青春期的少女少年喜欢想七想八,思想敏感又纤细,一不小心就进沟里了。 杰哥这憨批娃子喜欢钻牛角尖,还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刚者易折,最后把自己滑进沟里了。
第50章 【番外】 Ps:这是薛定谔的番外篇。 ——— ◆ 最早盛开的樱花开在温暖的冲绳,二月份东京的街头还被白色的残雪点缀着的时候,冲绳的樱花已经进入了观赏期,潺潺的流水卷着粉霞色的樱花奔向大海,恒古不变的潮水声在天与地之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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