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鲜活得就像三月弥生盛开的花。”弥生月听到她的妈妈说,“很长一段时间,弥生月一直支撑着我哦。” 很长一段时间,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谢谢你,弥生月。”妈妈轻轻说,“今后也一定要这样鲜活下去。” …… ◆ 弥生月觉得妈妈最近有点奇怪,但她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饭会好好吃,觉会好好睡,奇怪的地方是妈妈最近会抱着一床大被子来跟弥生月挤她的小床,明明妈妈的卧室里的床比较大,可是她偏偏喜欢跑到弥生月的房间里跟她一起挤着她的小床睡。 “弥生月刚出生的时候,会小小一只,乖乖地窝在妈妈怀里。”妈妈蹭蹭弥生月的头发,“病房里的其他孩子都哭得好大声,但是我的弥生月是乖乖的,一整晚都不哭不闹地挨着妈妈睡。” 时间的车轮从来不会停歇,照样向前,工作日过去之后就是休息日,休息日过去之后又迎来崭新的工作日。 弥生月最近很头疼。 让小红毛头疼的东西,是一桌子的卷子,白花花的卷子铺满了整个桌面,上面的字迹少得可怜。 小红毛:卷子好可怕QAQ 弥生月的红头发都萎了下去,笔头被咬了又咬,红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头绳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头发从肩头散落下来。 卷子上的公式和字母仿佛是组成催眠曲的音符,弥生月看得稀里糊涂的,连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过去都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是满眼璀璨的日暮。 地平线和大半边的天空被夕阳的烧得火红,庭院里的樱花树还在落叶,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斜斜落在地板上。 有人恶劣地捏住了弥生月的鼻子,被堵塞的呼吸通道无法从外界摄取氧气,弥生月感觉好像被人丢进了水里一样,呼吸不上来。 难受,好难受。 从梦中惊醒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五条悟的大脸,对方老不要脸地凑过来,捏住了弥生月的鼻子。 小红毛的脸颊涨得老红,薄暮的夕阳染上了把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霞色。 弥生月鼓着腮帮子把捏着她鼻子的屑人的手拍开了。 “你怎么来了?”弥生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五条悟撇了撇嘴,“老子在外面按了好多下门铃。” 他难得想要走正门。 “你居然不给我开门。”五条悟生气地揪住弥生月脸颊上的一块儿软肉。 “不是我的错。”弥生月耿直地说,“都是卷子的错。” 五条悟扫过满桌子的白卷子,注意到上面的字迹少得可怜,咧嘴一笑,像极了一只使坏的猫咪。 “很简单的题目嘛。” 五条悟随手从厚厚的卷子底下抽出一张空白的卷子,用手拍在桌子上,指尖贴着光滑的卷面扫过,随便挑了一套题目,三下两下把题目解了出来。 弥生月把答案翻了出来,对照五条悟解题步骤,发现对方居然还把复杂的解题步骤简化了,一针见血地把题解出来。 弥生月:红毛震惊jpg. 完全看不出来这只鸡掰猫居然还是个学霸,学霸居然在我身边! “这么简单的题目不用说了吧?”五条悟话锋一转,嘴巴一咧,笑容放肆狡黠,“还要再解释的人,就是大笨蛋哦。” 弥生月:“……” 她听不懂,她是大笨蛋QAQ 脑袋宕机的弥生月整个红毛都萎了,鲜艳的红头发失去了高光,丧气不要命地往外涌,消沉的同时还伴随着五条悟毫无人性的哈哈哈哈的嘲笑声。 “你帮我补习吧。”弥生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哈?”五条悟嘴巴一撇,“不要,老子才不干这种麻烦事情。” “你是不是不会教啊?”弥生月怀疑怀疑再怀疑,“那我去找别人了。” 五条悟:“……” 红毛,你成功引起了老子的注意。 五条悟撸起袖子,开始给小红毛补习功课。 给小红毛补习功课的过程之中,五条悟发现了,这个红毛在打人的时候,脑瓜子无比的顺溜,撞上了考卷,脑子就宕机。 “你好笨。”五条悟伸手戳了两下弥生月的额头,“超级笨!” 被一元二次方程折磨得晕头转向的弥生月,恍恍惚惚间抬头,视线里撞上了一双美丽的苍蓝色眼睛,黄昏给它浸上艳丽的霞色,雪白的眼睫仿佛缀着雪花。 五条悟一手撑在桌沿,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弥生月的视线。 风里弥漫着树叶摩挲的窸窣声,雪白的卷子沾染上灿烂的霞金色,红色的头发落在桌面上,几缕顺着桌沿垂了下来。 弥生月歪了歪脑袋,额角的鬓发就拂过面颊。 琥珀色的眼睛落进了黄昏细碎的余晖,歪着脑袋看他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狐狸,红色的小狐狸。 时间仿佛不再流动,空气之中仿佛静默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你……”五条悟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无声地开始膨胀起来,热烈的、陌生的情绪让他心惊胆战。 “你是傻蛋吗?”说出口的话莫名其妙变成了这句话。 弥生月:“你才是傻蛋!” 这个人果然很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专悟:老子说老子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28悟:不愧是你,高专的我。
第49章 倚晚晴 ◆ 叮铃—— 屋檐底下的风铃在风里旋转了一圈儿。 青铜的风铃表面上沾着薄薄的一层雪花,风里还残留着一股子寒凉的气息。 弥生月趴在朱红色的凭栏上,浮桥底下,潺潺的流水流过桥底,红色的锦鲤摇曳着优美的长尾,划过水面,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过去之后,春天如约而来。 桥下的红尾锦鲤挤在了一起,这里的主人把他们惯坏了,习惯性地以为,在桥上停留的人是来喂食的。 弥生月两手交叠,搭在朱红色的凭栏上,白色的款衣袖垂下来,露出一小截子白皙的胳膊肘子。 底下的红尾锦鲤把桥下的水面挤得满满当当,争先恐后朝弥生月张大自己的嘴巴。 弥生月歪了歪脑袋,学着它们的样子,张了张嘴,嗷呜一声就是一大口寒凉的空气,寒凉的冷意顺着口腔被吸进了肚子里,冷得弥生月马上闭上了嘴巴。 “噗呲——” 有人在笑。 笃、笃笃—— 沟渠上的惊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石板上,潺潺的流水流过竹管,潋滟出水光澄澈。 长衣曳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朱红色的穗子垂落,穗子上缀着色泽如琥珀的明亮珠子,在风里摇曳如花,撞在一起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清脆如风中响起的铃铛。 有人把手轻轻按到了弥生月的头发,红色的头发和朱红色的穗子摇曳,珠子和风铃的声音齐齐发出清脆的声音。 弥生月下意识地抬头,她以为是姐姐。 可是抬头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张五官模糊的脸,鼻子、眼睛、眉毛、嘴唇,都是模糊的,宛若笼罩在浓浓的雾气里一样,只余下浅淡的轮廓。 “你好像长大了一点儿。”女人的嗓音温润,“不过你看起来有点傻。” 女人又在弥生月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那股子劲儿,让弥生月觉得自己是她手底下的玩偶。 风铃的铃舌上纸笺在风里打转,小径边上的石灯笼古老肃穆地静立。 女人低下头来,眼睛的视线与弥生月的视线交汇,弥生月还是看不清楚她的脸。 视线里的眼睛也是模糊的,天空清澈遥远,海鸥的啼鸣突然响起,划破的此刻的寂静。 那双眼睛上笼罩的迷雾骤然散开,琥珀色的眼睛澄澈如水光。 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叮铃—— 屋檐底下的风铃又转了一圈,纸笺在风里起舞,铃音像是落进水池子里的石子,涟漪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绽放开来。 床头上的闹钟已经叮铃当啷地响了起来,乐此不疲的样子像是敲架子鼓的鼓手。 弥生月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闭着眼睛在床头柜上摩挲了两下,最后摸到了响个不停的闹钟,再往上摸到了闹铃的停止键。 铃—— 最后一声闹铃回荡在房间里,息敛之后,弥生月才顶着一头乱翘的红毛,慢悠悠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澄澈的阳光漫上了窗台,浅浅的树影摇曳。 睡意还未消散,弥生月坐在被褥之间弥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下了床,从衣架上取下今天要穿的衣服,扔在床上,一颗一颗解下睡衣的扣子,换上了衣服。 十四岁的少女正处于身体蓬勃发育的青春期,五官开始长开,眉眼被添上了一二分成年女性的昳丽,身体的曲线也越发地成熟,一切似乎都在向曾经的身体靠拢。 换好衣服的弥生月看了看挂在衣架上的红毛衣,把毛衣取下来,叠好,放进了衣柜里。 气温日复一日地升高,毛衣早就用不上了。 窗外夏蝉振翅,知了知了的声音在空气里鼓胀。 盛夏来了。 ◆ 东京咒术高专 夏季的日本自然灾害繁多,对于咒术师而言,这实在不算是什么好季节。前一年的自然灾害频发,这一年从各地涌出来的咒灵宛若蛆虫一样,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大有如何祓除都没用尽头的意思。 教室外的蝉声绵延,浓郁的树荫里溢出阳光宛若金缕,沟渠的流水卷着落花翠叶潺潺而过。 头顶是澄澈明净的苍穹,飞鸟振翅划过,唳声惊起长空。 风声穿过浓郁的树荫间隙,窸窸窣窣的声音混杂着聒噪的蝉声。 周遭的喧嚣仿佛一瞬间歇敛,尖锐的钢笔和柔韧的橡皮骤然被投掷出去,似乎是约好了一般,齐齐掷向站在中心地带的某人。 橡皮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不痛不痒,撞上去的那一刻,反作用弹射出去,可以把人扎得飙血的钢笔却停在了矩尺之间。 五条悟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弹出去的橡皮擦,把停在脑袋咫尺间的钢笔拿了下来,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似乎早有预料。 “嗯,效果不错。”五条悟捏着橡皮擦和钢笔,感觉到满意了点儿。 家入硝子瞪大了点眼睛,惊奇地开口,“刚才是什么鬼啊?” 术式的发动一般需要结起相应的印,可是五条悟并没有任何动作。 “术式对象的自动选择?” 倒是夏油杰,和五条悟一起执行任务的时间长了,对五条悟的术式也较为了解。 “不错。”五条悟晃了晃手里的橡皮擦和钢笔,“准确地说,我才是术式的对象。” 迄今为止,需要自己亲手来操作的事情被五条悟实现了自动化,不只是咒力的强弱,从质量、速度、形状也可以对物体的危险程度进行甄别。目前他已经可以借助最少的资源,几乎毫无间断地释放无下限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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