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看就是了。”罗恩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赫敏。她今天真是漂亮极了,头发上有淡淡的花果香,舞会略黄的光打在她脸上,渡下温柔的阴影。 哈利说,气氛到了,顺其自然就行。罗恩觉得现在的气氛就挺好。 他一点一点低下头凑近了赫敏,赫敏有些紧张,却没有躲开,随着他的靠近慢慢闭上眼睛。 一切刚刚好。 就在罗恩快要吻上赫敏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哦不,两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气势汹汹,不合时宜。 当罗恩看清楚费尔奇和他拎着的德拉科的脸时,他七窍生烟,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对你发誓,赫敏,我要让费尔奇摔个四脚朝天,然后甩马尔福一脸鼻涕虫。” 赫敏笑出声来,趴在他肩头。 - “我刚刚发现这小子一个人躲在楼上的角落里鬼鬼祟祟,他声称受到了您的邀请,教授。” “没收到行了吧!你个老哑炮,赶紧放开我!”德拉科惨白的脸上泛着红晕,但这主要是因为气的。他恶狠狠地瞪着费尔奇,怒斥他的手弄脏了他贵重的西装。 斯内普从后面走到前面来,消瘦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气急败坏的德拉科:“我会带他离开。” 斯拉格霍恩半醉,并未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兴致,挥了挥手喊大家继续。 哈利看着斯内普带走德拉科,他本能地觉得有问题,便要跟出去。阿斯莱莎拉住他的手,在音乐响起、热闹重回的混沌中拔下魔杖,长卷发披散而下,蹭过哈利的脸,茉莉花香随风飘散。 阿斯莱莎施了一个幻身咒,使她和哈利看起来像隐身一样。她又补了两个静默咒,以免一会儿发生什么令人心惊肉跳的事,他俩发出什么声响打草惊蛇。 哈利常为阿斯莱莎的反应力感到惊喜,尤其是在这种偷偷摸摸的时候。 他们跟着斯内普和德拉科,很小心。尽管有幻身咒和静默咒的加持,但幻身咒实际上只是变了个色,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端倪的。他们要对付的可是魔咒水平不亚于施咒者的德拉科,以及一位任教十多年、精于咒语的霍格沃茨教授。 “我可能对贝尔施咒了,也可能没有,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德拉科这声音听起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尊重他的院长。这学期的他似乎也变得格外暴躁,就连扎比尼刚才在宴会上都提了一嘴,称德拉科的喜怒无常越来越严重了。 伏地魔给他的压力一定不小,足够逼得这位大少爷失礼地跳脚。 斯内普明显被德拉科激怒了,他揪着德拉科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咬着牙憋出几个字:“我发过誓要保护你,牢不可破誓*。你应该庆幸,德拉科,你有一个伟大的母亲!” “我不需要保护!我是被选中的,在一众人里他选了我!”德拉科低吼着,“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斯内普松开了德拉科,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语气也跟着恢复了他平日里的轻慢:“不会,还是不敢?你害怕了吗,德拉科?” 德拉科突然不说话了,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却因为未知的恐惧而警惕不敢轻易出手。 “你试图隐藏自己,反而暴露得更快,我可以帮你。” 幽暗无人的走廊,斯内普的调子就像恶魔低语,一字一句敲着德拉科愈发脆弱疲惫的心。 “你可以信任我,德拉科,你也只能信任我。” 这些话是压缩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德拉科的身子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柜子。”他双手盖住脸颊,像在压抑什么,“有求必应屋的那个柜子,我修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的牢不可破誓不但要保护德拉科,还要在德拉科无法执行任务的时候替他执行完。当时在场的是斯内普纳西莎和贝拉。但前面提到过贝拉夫妇被傲罗打伤(任务没完成还被伏地魔惩罚,但这一点没有在文中写出来),本文没有贝拉的戏份,斯内普只需要保护德拉科。牢不可破誓需要一个见证者,见证者就便宜小矮星了(电影里小矮星也在,但被斯内普怼出去了)
第69章 一直到斯内普和德拉科离开这一层,阿斯莱莎才解除了自己和哈利身上的咒语。 “斯内普和纳西莎·马尔福立了牢不可破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哈利忧心忡忡,“斯内普是凤凰社的成员,一旦他反水……” “你应该少些偏见,哈利。”阿斯莱莎打断了他,重新把魔杖当簪子用来挽头发,“比起邓布利多信错了人,我更愿意相信斯内普是双面间谍。” “为什么不可能?邓布利多也会出错。”哈利心中的念头,终究是对斯内普的不信任占了上风。 “那西里斯呢?我妈妈呢?卢平教授?穆迪教授?”阿斯莱莎牵住哈利的手,比他冷静多了,“凤凰社不是一言堂,成员们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而奋斗,而不是为了邓布利多先生一个人奋斗,它和D.A.的性质不一样。就算邓布利多先生昏了头,错信斯内普,其他人难道就不会察觉出异常吗?” 哈利想说什么,最后却缄默了。 “你从一年级开始就在说斯内普不安好心,可最后没有一次对了。”阿斯莱莎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但你说马尔福的事却对了,蛋白石项链就是他做的手脚,他的目的也是要对邓布利多先生不利。” 哈利沉思了片刻,脑子跟着清明不少。他也觉得自己对斯内普实在是太多偏见,与其揪着不放,不如先想想别的,换换脑子。 “我们现在应该去趟有求必应屋,那个消失柜如果和博金-博克的那个连通,也许食死徒会通过这样的方式从内部攻入霍格沃茨。” “可以去看,但什么都不要做。”阿斯莱莎点点头,“你要记得西里斯的话,不要打草惊蛇。马尔福是个斯莱特林,千万别小瞧他。” - 夜凉如水,星河无边。 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节奏便能感觉出来人有心事,步子迈得快,不过依然端得很稳。 莉拉转过头,看着路灯光圈外披着斗篷、穿着长风衣的高挑女人。随着她一点点走进光中,兜帽下的脸也清晰可见。金发蓝眼,皮肤白得惊人,倨傲的神态,却也看得出几分憔悴。 “这是你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我们见的第一面。”莉拉转过身,用目光向她问好,“姐姐。” 来人是德拉科的母亲,莉拉的堂姐,纳西莎·马尔福。 “我们本不必再见面。”纳西莎的声音冷冷的,神情也是冰凉的。 说来有趣,明明是她想法子说想要见莉拉一面,真正碰上了,却好像是莉拉要求她一样。 莉拉却不是很在意她的态度。只要不提起第一次巫师大战中她所失去的东西,莉拉总是这样的好脾气,端庄又温婉,像春风,像细雨。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麻瓜世界的东西,但眼下,麻瓜世界反而是最安全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屈尊去我开的那间书店小坐一会儿,总比在外面受冻的强。” 麻瓜世界的确是安全的。食死徒们制造过恐慌之后便懒得管这一摊事,在他们看来,等霍格沃茨上空飘起黑魔标记的时候,麻瓜就会死光了,所以还真没人在麻瓜世界的各处盯梢。 纳西莎哼出一声,算是同意了。 纳西莎这一辈的兄弟姐妹里,伯父阿尔法德这一支与她关联最少。她还没出生时阿尔法德就被除名了,和一个混血巫师结了婚,生下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早早夭折。一直到在霍格沃茨读书,纳西莎才见到与她同岁的菲尼亚斯和小她五岁的莉拉,一个脾气火爆的格兰芬多,一个温和少言的拉文克劳。 她受家族教诲而瞧不起血统背叛者,这之中包括她的亲姐姐安多米达、堂弟西里斯、以及伯父阿尔法德一脉。但抛开这一切,就人性而言,纳西莎却无法真的对莉拉产生恶感。 她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打从心眼里敬佩莉拉。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儿子,但她仍旧坚强地活着,还把女儿教成了一个出色的斯莱特林死对头。 如果换成是她,说心里话,纳西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住。她怀德拉科的那段时间整日提心吊胆,神经紧绷,为卢修斯的身份、马尔福家的未来以及整个巫师世界心烦意乱。生下德拉科之后,焦虑不减反增,只怕那位阴晴不定的黑魔王给马尔福家降下灾难,祸及她可怜的孩子。直到伏地魔被莉莉施加在哈利身上的古咒反弹,形神寂灭,她才得以喘息,安稳地度过了这么多年。 不考虑布莱克,不考虑纯血的荣耀,只作为母亲来说,纳西莎敬佩莉拉。 天琴座书店已经许久没有开张了,但内里的陈设没什么变化。莉拉施了屏蔽咒,给纳西莎煮了红茶。 她不予评论,但就神情来看,应当是合口味的。 “我想你是为德拉科的事而来。”莉拉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他陷入危险了吗?” “黑魔王交给了他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纳西莎也很直接,她端着茶杯,努力维持的高傲姿态却被眼中的担忧和伤感冲垮。剥开光鲜的外衣,她是个心力交瘁的母亲。“我只能找你,因为你和我一样是母亲,只有你明白我的处境。” 贝拉根本无法沟通,她这个姐姐越发偏执癫狂,为了黑魔王简直不顾一切。纳西莎可没这么疯,卢修斯如今受制于人寸步难行,她必须站出来想计策为马尔福家做打算。 “我或许明白,又或许理解的不够深刻。” 莉拉能感觉出纳西莎的无助,并为此感到啼笑皆非。纳西莎与黑魔王最忠诚的信徒之二都有紧密联系,她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夫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亲妹妹,可到头来,她竟然要来找她这个不怎么熟、甚至立场对立的堂妹求助。而当她表达出求助的意愿时,其实已经把自己置于丈夫和姐姐的对立面。 母亲真是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纳西莎为了德拉科,脑子都不清醒了。但莉拉确实能理解纳西莎,如果阿斯莱莎被置于死局,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为她撕开一个口子。 “德拉科如果不执行这个任务或执行失败,黑魔王会处决他,或者以他的命为要挟剥削你丈夫。但德拉科去执行这个任务……就像你说的,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几乎’上。”莉拉轻声说,不动声色地观察纳西莎的神情变化,“你在为德拉科找后路,也是为马尔福家找后路。卷土重来的黑魔王变得更加多疑,他不信任你们,因为卢修斯这些年过得太惬意、太高调。同样,你们也不信任黑魔王了,比起他的大业,你们更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为自己,也要为德拉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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