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乔治·波顿站了起来。“这是诬蔑。” “请冷静坐下来,波顿先生,是不是诬蔑,继续听下来就知道了。”福尔摩斯先生说:“很幸运我有证人,而警察一小时后就会上船。劝您不要轻取妄动,可能会让原本还在清白变得有口难辩。” “乔治!”伊芙·波顿拉住她的丈夫:“坐下吧,我们没有做什么不是吗?听听侦探先生是怎么说的,您会明辨是非的,对吗?”这位柔弱的女士转向福尔摩斯先生问道。 “当然,夫人。”福尔摩斯先生说:“好,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说到哪里来着?” “计划谋杀。”秘书插嘴道。 “啊,没错。很幸运,我亲爱的医生一上船,就刚好在甲板巧遇了在进行小小争吵的波顿夫妇,他们为是否要处理一个‘他’而激动,最终,波顿先生说服了夫人。” “可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我们又撞见了第二组,第二组是杜兰先生和一位‘理查’” “他们也在计划谋杀一个‘他’。” “福尔摩斯先生。”伊芙·波顿说:“不知道您相不相信……” “伊芙!” “乔治,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说清楚。他知道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知道的。”年轻夫人的目光坚定。 “您是站在正义的一边的吗?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是说那种仅仅在法律规定下的正义,而是现行法律无法给予恶魔惩罚的那种正义。” “女士,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法律之盾有所疏漏之时,我将持起正义之剑为真相而战。”福尔摩斯先生站了起来,微微倾身,严肃道。 “我相信您,先生。”听到这番话的伊芙·波顿动容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实话实说吧,我和乔治确实计划在公海上向一个人复仇,但是……” “他已经死了。” “哦,没错。”伊芙·波顿惊奇地看向福尔摩斯先生:“果然,您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死了,就在刚刚。我们还没有动手的时候。” “船长吗?”华生医生恍然大悟。“你们要动手的人是船长?” “是的,是船长。至于为什么,您刚刚提到了那艘红宝石沉船以及戴纳小姐假冒的事。” “是这样没错。”福尔摩斯先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面露意外之情:“啊,所以您是……” “我娘家的名字是布鲁费斯。”波顿夫人轻柔地说。“如果是您,应该明白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吧!” “可您的头发。” “长大以后就自己变深了。” “啊,是经常有这种情况发生,小时候是红发,长大就成了棕发或者黑发。” 接下来,厄休拉就听了一个大副蛊惑船长,最终害死船长的故事。 “他做得很干净,很隐秘。但是他不知道我父亲什么都会给我说,他提出关于故意沉船,好侵吞宝石的事情,我父亲也告诉我了。” “您父亲同意了。” “不,他当然没同意。不然他也不会死于非命,一个人被留在船上。”波顿夫人激动道:“他唯一的过错就是太好心,会认为让一个恶魔会改过自新,依然让他上了那艘船。” “他以为计划取消了,其实并没有。” “我大致明白了。所以当您看见那位大副成为了埃及航行的船长,您就做好了计划。” “是的,我犹豫过,我想过放弃,但是……” “但是您的丈夫,他一直在鼓励您。”厄休拉说。 “哦,是的。小姐。”伊芙·波顿惊奇地看了厄休拉一眼:“多亏了他,我才能坚持下来。我们家的人性格都过于优柔寡断,但是乔治不同,他很坚定。” 厄休拉看了眼那位乔治,对波顿夫人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根据一上船听到的那段对话,她总觉得说起复仇,丈夫比妻子积极多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反作用力“恨屋及乌”? “好,第一组我们理清了,接下来我们回到卡兹曼先生这组。” 说起来很神奇,那个可能是真理查德的大副助手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他反而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前排。 “我也坦白。”他举起手说:“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意思,毕竟我可不想让自己给凶手背锅。” “你什么意思?”纽特夫人嚷嚷道:“难道你没有杀人吗?” “当然没有,如果你们硬说大副是被噎死的,那也只能算是意外。我只是想吓吓那个老东西而已。”他语气轻快地说:“谁知道咖啡里面居然有药。” “宝石都是您放的吗?卡兹曼先生。” “没错,都是我放的。”他笑道:“不聒噪的船员和侍者在这些上流社会的坏种眼里面没有区别,都是隐形人,和墙角多了一个花瓶没有什么区别。” “隐形人?”厄休拉想到舞会上那个卡兹曼说的话,她猛地盯住这个“理查德”的脸。“等一下!你是和我跳舞的那个!” “您居然还记得我,真是让人感动。”理查德·卡兹曼捂着胸口感动道。 厄休拉面无表情:“这不是在称赞您,我只是觉得怪怪的,您和安妮小姐没什么两样,都用力过猛了。” “所以死者才是您表现出的那种性格吗?” “而我在船舱里听到和保罗谈话的那个理查是您。”艾瑞克接话道:“我的朋友,请不要试图狡辩了,虽然没有看见脸,但我非常擅长分辨声音,这两个人的音色完全一样。” “……没错。”法国青年面露苦色。 见对方也已经承认,艾瑞克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这么快和我熟稔起来,也是被他安排了任务来试探我吧。毕竟您这个真十几年的朋友,疑心重,却又有着不安于室的戏剧化的性格。” “只是一场舞会就没让他忍住向我的女孩炫耀他的布局。”艾瑞克分析道:“还有我早就想说了,扮演花花公子不适合你,你找女孩聊天的方式太模式化了,法国血统都没挽救你。” “最重要的是,一个合格的社交花应该和场上的每一个姑娘跳舞,在每个间隙和女孩聊天,而不是在开场舞之后就试图混入男士队伍里聊天。” “那时候你就开始怀疑我了吗?”法国青年叹气道。“所以你认为我是凶手,是幕后主使。” “不,我这么不认为。”艾瑞克笑了:“我一向自傲于我交朋友的眼光,而我的眼光永远不会错。” “咦!”法国青年惊讶地抬起头。 “虽然不清楚原本应该被船长私吞,或者沉没的红宝石是怎样到你们手上的,但是杀害假卡兹曼先生的凶手绝对不是你们。” “那是谁?”厄休拉举手问道,她瞄了一眼杜兰先生不安的表情,故意说:“难道是可爱的小奥古斯特?他可和杜兰先生有血缘关系啊!” 在法国青年愤怒与恐慌的瞪视下,她挑了下眉。 “当然不是。”艾瑞克看着厄休拉主动拉仇恨的举动无奈地笑了:“他们都没来得及出手,所以保罗,你也不必想着替杜班小先生顶罪。” “你怎么知道。” “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侦探,一个优秀的侦探至少要和与杜班小先生名字一样的那位一样见微知著。”艾瑞克说。 “对了,夏洛克,我可以说吗?说出凶手是谁?” 他眼睛闪亮亮地看向自家叔叔。 “请吧,年轻的侦探先生。”福尔摩斯先生哈哈大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听听你的推理。” “咳,现在可以请您坐起来了吗?凶手先生。”艾瑞克冲人群后开口道:“您可是躺了够久的,该起床了。”
第98章 众人惊疑地顺着艾瑞克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只有两个表情惶恐的年轻水手,以及……躺在白色桌布下据说已经死亡的船长。 “你是在说船长?他不是死了吗?”戴纳小姐说:“先说明我们可没对他下手,你别想嫁祸我们。” “你当然不会,还没到分赃的时候,作为同伙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呢?。” “可他并没有动啊。”奥古斯特说。 “他会动的。”艾瑞克招了招手。 一只黑猫从角落窜了出来,重重地落在白布上。 “呃!” 白布底下的人影怪猫直接找准肚子压到后,发出一声闷哼。 “我们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约定的啊,福尔摩斯先生,您没有和您的侄子通气吗?”菲利普船长捂住肚子掀开白布苦笑道。“他居然认为我会是凶手,这场戏的原剧情明明应该是我协助您,演一出假死,然后引出凶手才对。” “实在不好意思。”福尔摩斯先生没有歉意的这样说道,他没要为这个“约定”的对象分辨的意思,反而气定神闲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在以为您已经死去的时候,已经说了够多了。下面该您了。” “等一下,您不会真相信小福尔摩斯先生这一套完全是想象的推理故事吧!”他看了一眼那只跑到艾瑞克旁边卧倒的“沉重”黑猫,没有发火,依然极具风度,哪怕被指控为凶手,也保持了体面。 “如果是这样,我没有什么需要说的。” 厄休拉内心为对方的沉稳的心理素质而鼓掌,这位船长先生是个人物,绝对是高智商犯罪的那一波。 “好吧,那由我继续说。”福尔摩斯先生并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 “我们前面有讨论过,船员和服务生们在很大一部分旅客的眼里都是隐形人的存在,但是有一个人却可以利用这些隐形人掌控整艘船的情况,如果他想,一切隐秘都瞒不过他。”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起了一个话题。 “一般来说,他应该是海上世界的正义执法者,阻止犯罪。不过很可惜,如果这是一出戏剧,那他刚好没有站对角色的立场。” “在场的无论是想复仇的人还是想寻宝的人都将自己当成了导演或者书写剧本的人,却忘记了这是他的主场,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他的耳目。”福尔摩斯先生说:“当然,你们以为隐秘的窃窃私语,可以被路过的华生医生听见,那当然也会被这些耳目传递给他。” 在场的“演员”们都因为福尔摩斯先生这句话而愣住了,他们带着或愤怒或慌张的神态看向“活过来”的船长,这下不仅仅是宣称和船长有仇的波顿夫妇,所有人都流露出想重新送他下地狱的表情。 在这种被围观的压力下,当事人依然淡定。 “您说笑了。”菲利普船长摇摇头:“即使我是船长,也不可能命令船员去窃听去谋杀啊。” “如果是普通船员确实不会。”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但是他们是吗?” “虽然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可从海盗转业的水手和普通水手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即使历史上对于这点含含糊糊,出了一大批类似弗朗西斯·德雷克这种人物。可这毕竟是稍微需要批上一些文明外衣的十九世纪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91 首页 上一页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