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停下来,去做你喜欢的事了。” …… 周幼琳很想挪动自己的腿,脚步却仿佛被钉在了地面,动弹不得。 那些眼泪蓄积着,很久很久,随着她落荒而逃的步伐跌落眼眶。 —— 宋时真有一万八千种应付媒体的方法,堵她的记者一般都会碰一鼻子灰,久而久之,她的消息淡了下去,“教练门”成了这一年的年度话题。 崔喜珍受审出庭。这一个月来,母亲的担惊受怕加重了她的病情,最终郁郁离世,对她的精神造成了二度打击。法庭上,她看向金在元的眼睛充满了仇恨和痛楚。 没有了生活的盼头和希望,她当庭认罪,将怒极大闹法庭的金在元拖下了水。 纷纷洒洒的一场雪将世界遮了个干净,好像那场腥风血雨从不曾存在过。 清晨,雪停。晨曦从低矮的山脉尽头铺来,首尔亮了一夜的灯光一点一点熄灭。 雪松上滴落着水,白色覆盖下枝叶翁郁,它们静立,无言却又说尽了对冬日的情意。 四十七楼的房间里,宋时真抬起手,雾霾蓝的真丝睡袍滑落。她望着右手上那块精致简约的方形表盘,时针与分针并成一条好看的直线,像极了薛功灿这个人对待工作的一丝不苟。 她的手腕在澳洲医生的治疗下恢复得很好,甚至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只是阴雨天还是会偶尔酸痛。 黑色皮质的表带大气中带着丝骄矜,她突然想起薛功灿轻柔地给她戴上的情景,那些真挚话语配上深情专注的眼神…… 她扯过被单捂嘴偷乐。 好像陷入爱情真的使人快乐。 宋时真甜滋滋地打开搜索引擎搜索—— “男生给女生送手表意味着什么?” “手表代表着表白。代表着示爱,希望将未来的时间交付给对方,每时每刻都希望有你陪伴。” 宋时真满意地点点头,可不就是表白嘛!鼠标继续下移—— “楼上胡说八道。明明是希望对方守时的意思!等于告诉她,你下次别放我鸽子了!” 嗯,行。 在薛功灿眼里,她是只一鸽就是两年的咕咕。 呜呜。 她凶巴巴地正欲关掉电脑,却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封邮件。 落款是成春香。薛老爷子的外孙女? 看来知道名字打听起来确实比薛功灿快一些。 她很好奇,当真正的公主回家后,周幼琳该以何种身份退场才不至于引起骚乱。 宋时针想了想,换上了一件灰色格纹大衣,搭配了一条微喇深蓝牛仔裤,买了许多的水果,上门拜访薛会长了。 这样的剧情总是很眼熟的,女配用金钱诱惑赶走女主,女主为爱贫贱不能移。 宋时真宁愿当一个合格的舒服的女配,也不要成为憋屈的骗子女主。她站在二楼,望着刚开门的周幼琳水润的眼睛道:“三千万。” “一次性付款。我可以装在爱马仕的铂金包里给你。” 周幼琳原本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却突然想到薛功灿居然连自己欠债都告诉了这个女人……她顿时矮了半截,轻嗤一口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最近爷爷很想去抽空日本感谢“她”的养父养母,但都被薛功灿周旋着挡下了,金世萱为什么这个节骨眼要来挑事? 因为他们同住屋檐下而嫉妒吗? 像是烦极了配合古早女主演戏,宋时真凑上前笑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薛家真正的孙女快被找到了,你还不退出吗?” …… 薛家餐桌上难得静谧无声。 平日里的开心果周幼琳心神不宁,一抬手碰翻了橙汁,浇了薛功灿一裤子。 她愣在那儿,半晌才慌慌张张地拿着毛巾想要给薛功灿擦拭。位置不合适,薛功灿快速扯过毛巾不耐道:“我自己来吧。” 姨妈体贴地劝道:“功灿啊,赶紧去洗一洗,换条裤子。”然后又拍了拍周幼琳的手安抚她没事。 爷爷哼了一声:“就怪这小子自己吃饭不专心。”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两只眼珠子就差黏在金家小姑娘身上了。 越是这样的偏袒,让周幼琳越发惶恐。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周幼琳看着金世萱妙语连珠,把老爷子哄得直乐,心里酸涩起来。 真奇怪,明明是来道歉的,却能很快融入进来……这难道就是更早进入薛功灿人生的先天优势吗?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间。 宋时真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着茶,和薛老爷子攀谈着首尔的房价,姨妈裴女士切好了一盘水果,示意她送上去。她笑眯眯地做出长辈喜欢的听话模样,丝毫不为之前的不愉快感到尴尬。 薛功灿的房间在右手,她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宋时真走进去,将一盘草莓放在玻璃茶几上,却突然听见一门之隔的浴室里传来了迟疑和尴尬的声音。 “世萱,是你吗?” 她放下托盘走过去,敲了敲门:“怎么了?” “我忘记拿备用衣物了。”薛功灿现在非常尴尬。下班后他便习惯性地洗了澡去用餐,将平时阿姨备好的一套浴袍和换洗衣物用掉了,事发突然,他也没有自己准备的习惯……薛功灿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能帮我拿一套来吗?” 宋时真憋着笑:“在哪里?” 薛功灿现在是真的耳根通红,他很想怪罪于是水蒸气太热了。指点着宋时真找到他贴身衣物的过程简直是折磨自己。 很明显哪怕是彼此的初恋,他们也只是纯情一垒阶段。虽然他很变态地享受着这种缓慢的推进过程,但只要想象着金世萱拿着他的……啊,该死的,真热。 宋时真打开灰色橱柜,男人的衣物被整齐地码放好,那些柔软的贴身布料上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木质熏香的好闻味道。 她将衣物放置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然后敲了敲门表示自己准备离开。 薛功灿扯下唯一一条毛巾系在腰间,在心里默数了十五秒钟,自觉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后,安全地打开了门。 然而。 没错就是然而。 很多年前有个男人叫墨菲,他的著名论断在西方广为流传: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薛功灿很想诅咒墨菲,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金世萱站在门口,惊讶地回过了头。 有那么十几秒钟,世界上静止的。 除了他身上不断滴落的水珠砸在浴室门口的地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就连窗外大团大团的雪花,也似乎以一种近乎停滞的状态被定格在空中。他甚至可以看到她双颊泛红的奇异过程…… 宋时真是想起还有周幼琳一半的水果在托盘上,才下意识推门而入的,却没想到看光了薛功灿有料的上半身…… 她红扑扑的脸庞在暖光下异常甜美。冷气让薛功灿清醒过来,十几秒后,薛功灿将她扯进了浴室…… 他一手撑上墙面,黑色发丝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优美的下颚线滑过他轮廓深邃的脸庞,坠入到性感的腹肌中去。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勃发的张力,配上白皙的肤色,完美地让人叹息。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她小时候玩的玻璃珠,清亮透彻,从最初的惊讶到最后蕴着笑意,直教人堕入其中去。 宋时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 薛功灿觉得,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 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 薛总您康康我qaq! —— (瓦匠去看cba了所以提前发出啦!么么么么爱我要多给我留言哟! )感谢在2020-01-17 23:58:40~2020-01-18 17:4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30章 网球少女:醉酒 薛功灿觉得, 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了。 那主动的轻啄,好像让他平白等待的黑白时光突然炸开了五色斑斓的光束。 一直推拒着他,让他好好照顾不舒服的周幼琳,说着不想谈恋爱的鬼话来回避自己……明明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却会在他们单独相处时傲娇地插进来。很少去寻求他的帮助, 可是当她被全世界污蔑时,他却恨不能冲上去替她挡下所有。 不想再从电视机里得知你的消息,我想要在此刻拥抱你。 那些波涛汹涌的心事此刻格外的醒目又格外的含蓄。 最终,他还是在她乌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她不再是照片中日思夜想却触不可及的人,不是远在天边、花影藤风的明月, 而是这个虚空怀抱里热气腾腾的姑娘。 浴室中柔和的灯光给一切罩上暧昧的色彩, 薛功灿低下头, 一手掐上她的腰, 直到她炙热的呼吸沾染上自己的脸庞。 他笑了,看着她羞恼的漂亮模样, 不再折磨,侧过脸,轻轻覆上她的唇。 极有耐心地挑逗着她的舌尖,像是在品味一杯淳滑的百利甜酒。 水滴声是有浮力的, 将他们托起, 让他们荡漾, 像水似的。 她努力地踮着脚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唇齿相依的探索下,蒸腾而起的雾气侵蚀了她的每一寸毛孔,代之以幻觉。 他的怀抱坚实温暖, 呼吸声渐渐厚重起来。 薛功灿只觉得喉咙发紧,别过头去,抬起手打开了旋钮,让水花飞速落下,去浇灭那些绮/思。 就像山风吹开了花朵,撕裂的照片被重新拼合完美。 转过身,她被浸湿的长发铺洒在肩头,眼珠澄澈又明亮,富有生气,又很温暖。这让他想起夏日傍晚在海水里漂荡的海藻,浓郁而弥漫。 仿佛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自制在离他远去。 薛功灿艰难地转身,让热水浇下。 宋时真靠着墙壁喘着气,望着他性感的背影,逗弄之心顿起,凑上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踮起脚舔了舔他红得滴血的耳垂。 薛功灿僵住了。他侧过身,宛若一尊俊美的雕塑。 而她却像一尾小鱼,滑溜溜地从他手下逃走了。 浴室门被轻轻带上,薛功灿轻呵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旋钮左转,任由冰冷的水浇灭燥热的心…… —— 宋时真全身湿透,原本素净的脸蛋上也铺满了红晕。她缓了半刻才将那个男人的美好肉/体从脑海里赶走,换下湿透的衣服,抽出备用的浴袍将自己裹好。 敲门声响起,周幼琳没好气地问:“薛功灿,姨妈说有我的水果,是不是被你独吞了?” 宋时真揉着发丝的手停下,她哑然望着茶几上那一盘鲜红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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