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琳“啪”的一声将电视关闭,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难受。她明明应该为这样利益最大化的公关而感到幸运,心脏里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却又溢了出来。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徐正宇的声音此刻在她听来讽刺无比:“不要靠近,就不会受伤了。” 她仰起头用手对着眼睛扇了扇风,像是要把湿意逼退:“徐正宇先生呢,靠近了吗?”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靠近她守护她,可她太过耀眼,我只需要远远的欣赏就够了。” 周幼琳冲回了房间,深深埋首在天鹅绒的枕头里,仿佛只有这样的温软才是最无害的安全区域。 薛氏集团的股票一路飞升至涨停,大街小巷都是热热闹闹的讨论。 薛会长一觉睡醒突然被先斩后奏多了个孙媳妇,多少有些怒气没处发泄,用拐杖戳着薛功灿的腿质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赶紧成家分财产?我们幼琳还没有对象,哎一古,你这个只顾着自己的坏家伙!” 薛功灿跪在垫子上全盘接受了,一句话也不辩驳。 当初置气拖周幼琳下水他也有错,但至少让老爷子活了过来,还有劲撒气。 薛熊倒也舍不得真打。孙子大了,做的事他也睁只眼闭只眼,能抑制金家保持平衡已实属不易。况且那个打网球退役的女人也很有头脑,能胆大心细提出公开恋情来保护未曝光的孙女儿,这样的有勇有谋。两年后再看,二人也算般配。 因此他也就不烦了。 冷哼一声摇着轮椅进屋了。 —— 六三大厦的观光层,周幼琳投了五百元的硬币,整个人凑在了望远镜上。 云层太厚,光是打折的光,坎坎坷坷的,压不住的疲惫似的。 周幼琳闭起一只眼,掰动着把手调整方向。 原来对面那就是薛功灿的办公室。 他会坐在这里处理公务,会撑着下巴思考问题,偶尔也许会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喝上一杯咖啡……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吧。 “周幼琳。”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衣着光鲜的女人。一颗心磨来擦去,好像每周转一次都会导致粉身碎骨的痛。 “金世萱小姐,你好。”面对这个犀利洞察自己内心的女人,周幼琳是害怕的。她跟着金世萱一路来到咖啡厅里坐下,看着对方将一堆文件放在了自己眼前。 宋时真戴着方形烫金边的复古墨镜,不着痕迹地四下望了几眼,确定没有记者后轻声道:“想好了吗?” 周幼琳笑得惨兮兮的,目光像是漂浮在虚空中:“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这话倒是真的。尹秘书前日汇报说已经接到了成春香,约摸今天傍晚就能回到首尔。 所以宋时真才将出国的资料递了过去。 周幼琳在爷爷发火前消失,让春香适时地替补爷爷心中被欺骗的痛苦,避免老爷子情绪化导致身体不舒服再度住院……这是最佳结局了吧。 “我能再见薛功灿先生一次吗?”她的目光是破碎的,是充满希望的,只是这样的眼神在触碰到金世萱后,退缩了。她听见了这个女人清脆而理智的声音—— “身为未婚妻的话……我不想同意。” “能给你争取去日本深造的机会不是很容易,材料我着手准备了很久……” 周幼琳皱起眉毛,很久?她一瞬瞪大了眼睛:“你一开始就想着送我离开……?” 宋时真抿了口咖啡,慢慢悠悠地补充:“准确说是我回国后开始。” 周幼琳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种深不可测的可怖。 “这没有什么问题,纸总归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你会退出,”宋时真取出她的护照递了过去,“那么,万事早做准备就是很正确的。” 她望着酝酿着悲伤情绪的女孩叹了口气,到底舍不得话说太重:“周幼琳,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去做别人人生的边角料。” …… 春日里柔和暧昧的阳光给明洞天圣主教堂拢上绚烂的色彩,它们蔓延着洇染上每一位来宾的嘴角。 有些细丝般的花的碎片在烛光下舞着,梧桐的影子落在五色斑斓的窗户玻璃上,像画上一般,若静若动的。 粉色化成娇媚落在宋时真的脸上,褐色的长发被温婉盘起,露出优雅白皙的脖颈。纯洁的白纱将她包裹起来,而她像是白花上的蕊点缀在中间,美艳得很。 坐在镜前,心要跳到了喉咙口。宋时真抿了抿唇,眼前一片缭乱。 不是第一次穿礼服,却好像是第一次穿婚纱。厚重繁复,又庄重美好。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缓缓递给了从国外赶回来的哥哥。 唱诗班的歌声空灵悦耳,她望见红毯那头的男人一身定制的灰蓝色西服精致妥帖,皮鞋锃亮,垂落额前的发丝在一丝不苟中带来独特的性感。他站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也许是偏生要让她尝一尝甜美的结局,她不再犹豫,拎起裙角,一步一步走向焦灼等待的人。 指尖相触,一分郑重三分颤栗。 头纱被掀起,唇间一片柔软。 宋时真笑着睁开眼,却惊愕地发现时光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后退。前来祝贺的嘉宾一一倒退着离开,教堂里的内设飞快地退换成上了年份的样子。不出半刻,教堂的砖瓦也随之一块块消失,木地板演变成了古老的黄沙地。 只有她站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米白色的婚纱变成了一袭传统的韩服。定定望去,桃粉色的赤古里裙上还绣了栩栩如生的芍药花,很明显,经过染匠的精心处理,这一身韩服绸缎布料的色泽丰润纯正。不知是哪位两班家的小姐。 “恭喜宋时真小姐满足第三关女配心愿,评分等级s,默认清除感情值,第四关任务开启。” 耳边渐渐传来小姐们嬉笑的声音,又有叫卖吆喝声混着马蹄声传入耳畔。 宋时真一时气极,这就是s的结果,发配李氏朝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夜间娱乐活动……她是来解救女配还是惩罚自己的? 她思绪纷乱,站在官道旁发着呆,未听得马蹄声渐浓。等意识到时,官兵驾驭的马早已被勒住脖子,高高扬起的前蹄眼看就要落下,绵密的汗意一瞬间从脊梁骨窜上来,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电光火石间她感到腰际传来了一股力量,搂着将自己带离路中央。 没有预想的疼痛,宋时真咬着下唇缓缓睁开眼。 碎玉串成的珠链从乌纱帽两端垂下,更衬得男子眉目如画。好闻的熏香环绕周身,浅蓝色贡缎的宽袍周衣显示着他非富即贵的身份,腰际细绳上挂着一块色泽通润、价值不菲的玉璧。 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望着眼前朴宝剑七分俊气三分风流的容貌,宋时真沉默了。 谜题解开了,《云画的月光》。 这将是一个古怪的朝鲜世界,男人们见到女扮男装的女主洪乐瑥都会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洪乐瑥女扮男装入宫当了王世子李瑛身边的太监,二人情意绵绵发展,一度让可爱的世子怀疑自己是个同…… 当然,爱情史剧不来点国仇家恨说不过去。 洪乐瑥的父亲是起义首领,死于王上之手,全家遭牵连,于是她被迫从小女扮男装,一不小心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爱情顾问”,帮助家丁私奔,劝说小姐表白,不亦乐乎。 那日洪乐瑥帮助暗恋公主的两班公子代笔写了情书,方才与关心胞妹的世子结下不解之缘。 而她,目前应该是剧中一心爱慕世子却求而不得的世子妃,可可爱爱的才女赵暇怡了。 眼下宋时真后仰着被微服出行的世子李暎救下揽在怀里,如此暧昧的动作让二人一时都愣住了。 宋时真暗自庆幸自己戴着鹅黄色的面纱,她思考了两秒,一巴掌清脆地拍在了那张俊脸上—— “松手啊,登徒子!”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堂堂王世子勾股定理都不会? 堂堂王世子女扮男装看不出来? 堂堂王世子怎么可以和小太监搞基? 宋时真表示,世子妃这个活我接不了。 堂堂世子妃不会绣花? 堂堂世子妃嫉妒一个小太监? 堂堂世子妃竟然会解方程? 王世子李暎沉思良久,赵暇怡是个宝藏世子妃。 满脑子骚操作的世子妃吊打女扮男装小太监,勾引王世子修身齐家平天下的小故事。 带着公主减肥,和男配逛勾栏,谁说李氏朝鲜不好玩? 作者脑子平天下,笔下幼儿园打架。来piao宝剑,换个老公继续爱呀,嘻嘻。 换个口味看看古代朝鲜小故事呀! (不要养肥,我会饿死,哭给你们看!)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33章 世子妃:雉兔同笼 “呵。” 是夜,烛光幽幽。李瑛望着铜镜里侧脸上指印清晰的红色痕迹, 气不打一处来。 平日里养尊处优, 一根头发丝掉了张内官都要跟在屁股后面嚎哭半天的王世子, 今日竟然被一弱质女流打了脸? 何况还是因为救她……简直越想越气,恨不能回到当时,把那飘逸的面纱扯下来,看看到底是哪位两班家的小姐这么蛮不讲理。 “邸下,”张内官舔着脸弓着背凑过来,“该熄灯了。” 李瑛侧过脸去,端着声音道:“张内官,近日可有什么节庆?” 张内官埋着脑袋不知道这位又在打什么主意想着法出宫。世子自从微服从市集上回来后气压就低沉沉的, 弄得他也跟着心慌, 便苦着脸劝道:“邸下,这端午刚过……” “罢了。”李瑛挥了挥手,心中烦闷。 张内官望着自家主子半侧俊颜,心道真是糟蹋了一副好皮囊。一时如临大赦,脚底抹油溜了。 要不怎么说是东宫是“屎宫殿”, 害他放个屁都要战战兢兢的。 侍女们和小太监鱼贯而入, 伺候世子洗漱宽衣。一灯如豆,三重推门一层层合上, 李瑛着一袭米色赤古里内服, 平躺在被褥上。 几度合眼,却又被白天那双藏在面纱后灵动的眼睛干扰得睡不着。 狡黠、娇俏,却唯独没有一丝羞窘和害怕…… 故意的? 他烦闷地坐起身, 拉过小几铺开了宣纸。 烛光摇曳,不消半刻,一双美目跃然纸上。 暗中保护世子的护卫金兵沿坐在房梁上,望着屋内的光直至子夜方歇。 —— 暑气从御道的青石板上蒸腾至各大宫殿。深深朱院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炎夏永昼,芭蕉冉冉,唯有资泫堂的白蕊栀子绽放得越发欢快。 重重纱幔将热风卷入寝宫,帷幕后的美人手倦抛书,正闭目欲静心养神,却又被暑热弄得心烦意乱,睁开一双莹莹秋水目柔柔地望向一旁打扇的宫女道:“公主仍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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