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身上干净了,宋时真着小宫女买通了义禁府的侍卫,亲自去了大牢。 她屏退牢卫,进了去里间。洪乐瑥这几日惊惧交加,整儿气色灰败,整个人木木的,抱腿窝在杂草上。 她弯下腰,一把贴上洪乐瑥圆润的脸蛋,估价般捏了捏。心道演员当时毕竟也才十七岁,在剧组吃圆了几分也是难免的。只是这惊惶怯懦的样子饶是和前期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形象相去甚远,按现代的话说,这叫女主后期人设崩塌。 洪乐瑥的眼泪扑簌流下,宋时真站起身好奇道:“我曾援助你银两,为何你又被贼人贩卖入宫?” 世子妃曾救助过她,那如今一定也可以……像是听到了希望般,洪乐瑥睁大了眼睛:“小的将那些钱分给了身患重病的孩童和乞讨者……” 呵。这一点真符合女主人设的圣母形象。 自己被高利贷追杀,还有心思去援助旁人,也不知是不是蠢。 “只求世子妃替小的求求情……” “你错在自以为是,错在自命不凡。”就算想被赶出宫,凭什么在这样的大事上拖延怠慢,平白无故差点害惨她?凭什么这样自信? 洪乐瑥眼泪滚落,一时讷讷无言以对。 宋时真冷笑一声,踏出门去。 临走时她到底还是塞给了侍卫好些银子,仔细嘱托他们不要刻薄克扣饮食等。 毕竟才十几岁,她可没有虐童倾向。 洪乐瑥望着那尊贵的裙边飘远,耳边嗡嗡乱响,内心悔恨交加。 一时竟然有些暗恨,恨她为何曾经让自己离解脱如此之近,恨她为何折辱自己,也恨自己软弱怕死,恨自己还对消失多年的娘亲有所牵挂…… 她复又想起一日前成内官来看她时曾带的话—— “中殿娘娘自有方法救你们。” “娘娘慈悲为怀,那日却被世子妃气得胎象不稳,只要你答应替娘娘做件事,自然安然无虞和你娘相见。” 那时扔下她一人引开官兵的娘……还活着吗?她到底要怎样做…… —— 日影幽幽浮动,如那满池绿波,印在世子妃绸缎质地的水色裙边,合着芙蕖清香荡漾着,在一抬袖一转身间流转。 明温公主热得直扇手,大眼睛怀疑地盯着嫂子:“这样真的能如你说的,减肥……吗?” 宋时真伸手解开那碍事的赤古里裙和短上衣,露出一条丝绸直筒睡裤和睡衣,顿觉舒服多了。她趴在薄薄的垫子上,手肘分开与肩同宽,脚尖撑着垫子,就是一个完美的平板支撑。 随着时间流逝,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咬着牙坚持道:“公主,坚持越长时间越有效果……” “可以紧实你的全身!” 公主犹豫地拉过屏风,却片刻就换好了嫂子给她“定做”的“睡衣”,凉爽轻快非同一般。她将信将疑地学着她各种奇怪的动作,一会儿举腿,一会儿侧过身子起来再躺下……折腾得浑身是汗。 “公主,发汗代表你在燃烧!” “不要停!坚持!” “公主难道不想让郑公子看到你最美的样子吗?” 呼呼呼!她知道了,嫂子是魔鬼! 宋时真也折腾了一身汗,正一旁吃着瓜果歇息,便有宫女来禀热水已备好。 明温喘着气鼓着嘴请她先去梳洗,大有再加几组的气势,煞是可爱。 她便拢了一件裙罩在身上,跟着宫女来到了后院。 转过雕花楠木屏风,水汽氤氲,升腾起的细细白雾缠绕上她的发丝,一切都泛着暖意的潮湿。 她对着铜镜卸下耳上铛环和发簪,将布巾并着换洗衣物挂在架子上,轻轻步入了花瓣之中。 皂角顺着发根滑落,时真整个人埋进水里,舒服地吐着泡泡。 她脸上的红痕早已淡了,只是除了资泫堂和东宫,在这宫里行事她越发小心。这样如履薄冰的日子让她疲惫得紧,只有在这样独处的时刻,才可以稍稍放松下来。 粉嫩的花瓣缠绕指尖,粉身碎骨般漂泊无依,像极了那时傻乎乎一头撞进对世子单箭头里的赵暇怡。如今她这抹幽魂替了去,若是被世子爱上,也算功德圆满。只是不知几百年后那个名叫宋时真的演员,又过得如何了。 她好像,越来越少记起真实的记忆了。恍若经历得多了,便不自觉地替清淡的回忆掩上了门。 便是想,也只会淡淡略过,像是刻意避开般。 水汽越发淡了,时真白玉般的脸上如同被热水敷上一层浅浅的胭脂。 她睁开眼轻叹一声站起,取过布巾裹全身体,方才来到衣架后。 湿漉漉的发丝却突然被轻柔地包裹住,她紧张地捂住胸口转过身,登时双颊泛红,眸色潋滟。 这可是明温的后院,他竟如入无人之地……那些侍从呢?他不怕被人多嘴多舌吗? 明明这些日子因为她而不好过,怎么还这般行事大胆…… 李瑛嘴角上扬,轻轻捂住她惊讶微张的唇,扯过宽大的裙袍将她裹好,不顾她的低呼,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屋外走去。 这些时日朝堂乌烟瘴气,金氏更是上书请求将世子妃禁足于东宫,就连昏昏沉沉的父王,都面带怒意地当着群臣的面罚了他替那女人抄写经书,以赎罪过。 幸而他一并担了下来,主动前去星宿厅抄写了三日祈福圣经,那些奸滑之人才堪堪放过他。 只不过她都不知。 那样有趣的人儿,若是真让她禁足,怕是如同一只华贵笼中的金丝雀,失了生气,他又如何开心得起来? 他虽潜心抄写,却暗中命人细细布置宣传世子的科举改制建议。不出三日,民间儒生议论纷纷,今日便集结了一群人,立在午门外请愿。是以领相金宪的脸色便如打翻了的墨碟,让他心怀畅意。 而此刻,他最想与那个妙人分享。 斜阳向晚,流光错彩,更是惹得他一身周衣常服染上金赤之色,衬得人愈发眉目如画,俊俏非常。 宋时真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动,感受着发丝上的水珠淋湿他的衣裳,浑身燥热。 “邸下又胡来!离东宫还有一些路呢!”她透过一丝缝隙望见那一路的宫女内官请安后都转过身避让着,一时羞容满面。 “前朝那些老顽固弹劾本王沉溺女色,害得中殿龙嗣不稳……本王也很委屈,”他故作伤感低首垂眸,眼睛里却都是戏谑,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既如此,不如做给他们看看。” …… 啊呜。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天使们: 抱歉!因为昨日学校通知延期开学,里里外外许多信息要发给家长,并且我开始统计班级学生流动情况,所以昨晚特别忙乱,根本没有时间啦。后来我半夜码字到四点,却又得知一个噩耗。 真的心力交瘁。 我的英文名用了十年时间,vanessa,朋友都开玩笑说我和嫂子撞名,却不知我就是照着嫂子取的,所以作者名才义无反顾故意取的谐音【瓦泥沙】。 所以你们应该可以理解我这一天的崩溃啦。 上帝缺一个得分后卫,我先把他借给你。那你记得要把他还给平行世界,因为我很期待某一天他回到瓦妮莎十七岁时,牵起她的手说,你好,我叫科比。 在人生浅薄的长度里,珍惜眼前人。 我会尽量调整回来,我爱他们,也爱你们。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38章 世子妃:求锤得捶 疏疏的残阳照在青石板砖上,并着黛粉的天空, 柔和了世子沉甸甜蜜的脚步声。 张内官转过身来, 望着远去的背影感叹:“好羡慕啊。” 一旁的大宫女抬起头来望了望:“您羡慕什么?” 张内官出神地微微地摇头, 双手捧着心口叹道:“那种任谁看都是幼稚的不能再幼稚的行为, 但是邸下却毫无顾忌地做着……” 大宫女踮起脚尖:“这样啊……” 张内官抽了抽鼻子:“哎, 谁不想幼稚一把呢……” —— 回到漪兰堂时,天色如玉, 半片明月藏在浅薄的云色后。院子里的花草香气撞向鼻尖,没来由的让人惬意万分。 宋时真避到内室换好睡衣,又对着铜镜扇了扇风,脸上的热度还是没有下去。 李瑛敲门而入, 倒是目不斜视,拿了卷书盘膝而坐。 “不是说想学写字吗?”他端正模样取过一只毛笔, 示意她来研墨。 宋时真挑眉, 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呀……拥有懂得那么多道理的脑子,怎么会是个白丁呢……”李瑛故作奇怪, 将她临写的字仔细端详, 惹得时真气鼓了脸:“邸下, 这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您还是不要对小女期望过高了。” 生气了?李瑛暗自瞥了一眼, 轻咳一声继续道:“细细看来, 倒也有可评说的地方。斜勾锋利,有几分刚劲锋芒,只不过缺少了练习,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真的?”她将信将疑,目光里是浅浅的不信任。 “嗯,”李瑛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道她真是太可爱了,“书柜里有太傅的书法集,你可以取来揣摩。” 她正欲起身去取,却被李瑛拽住了手。 “啊,这就跑了吗?不交学费了吗?”他凑过来,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颊。 恍若天地间回荡着他眸子里的炫炫光华,略一晃神,便会疑心自己身处梦境般,心脏扑通扑通。 她同手同脚、四肢僵硬地走向身后的书柜。 太傅的书是吗?踮起脚尖,她的手指划过线装的册子。那些中文字她本就不熟悉,因此都是打开内页确认的,翻着翻着,指尖突然停滞了。 望着手中这本的内容,她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哇……邸下是真男人啊。”宋时真挑眉,良久才从牙缝里感叹出一句。 李瑛正悬腕落笔,铁画银钩,字体昳丽。他举起宣纸,望着如同金玉的字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这个风月什么的书想必邸下也常常翻阅寻找灵感吧?” 李瑛正欲点头,却觉这句话凉嗖嗖的。 风月什么? 蓦地,笔尖在宣纸上压出长长一笔…… 他放下笔一把扯过了那本《风月宝鉴》,俊容泛起奇异的红,说话都是难得的磕磕巴巴:“啊这本本王从来……从来没有看过。” 宋时真努力憋住上扬的唇角:“殿下的火热已经不用掩饰了呢,这里还有别的……什么《春庭乐》……” 李瑛一把捂住她的唇,面色潮红,强自镇定:“这些都是张内官的爱好,和本王无关。” “啊……”宋时真发出一个婉转音节,笑弯了一双杏眸。 捉弄之心顿起,她往前一步,又往前一步,直到李瑛背贴墙面。 伸出手撑在他肩旁的墙上,她眯着眼解开了睡衣胸口的扣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看着他惊讶的一双俊目骤然失焦,她色气满满地凑向他的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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