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的诞生并不在她的预计,但Saber也尽自己所能,对那孩子一视同仁。 不传授王位,是因为莫德雷德不适合,或者更直白点,根本不配。 普莱娅随即抛出了一个疑问:“爱丽,你认为身为王最应该拥有的,是什么呢?” 爱丽斯菲尔沉思了片刻,斩钉截铁道:“是爱民之心。” 一旁的Saber也点了点头附和。 “……呵,这个答案啊……按照Saber的情况来看,可以说是正确吧。”普莱娅有点想笑,“虽然我并不是王,理应没有资格对此进行评价,但若要我回答,想来应该是‘王道’吧。” 王道。 并不是“王之道义”的意思,准确来说,应该是“为王的准则”。 “Rider以‘征服’为道,Saber则注重‘民’,吉尔着眼于‘秩序’。三者何者为重毫无意义,不同的国情、不同的理念、不同的时代没有任何比较的意义。”曾经目睹过人类漫长发展历史的女神微笑了,“但是,三者都有一点共同,便是意志的坚定。” 所有的王,都会坚持自己的“准则”。 这听起来像是在绕圈子?感觉和没说一个样? “哦?余的行为何需‘道’!”听到这话的Caster毫不客气地怼上了自己的生母,“在余看来,所谓王道不过是花里胡哨的存在,王理应随心所欲,却被框死在这般教条之中,实在是可笑!” “随心所欲?不,我可不这么认为。”自从吉尔长大之后就很少进行说教的普莱娅露出了让小时候的吉尔伽美什一定会下意识退避三尺的微笑,“何者为可为?何者为不可为?真正的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应该来说,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存在是真正的自由。” 被形形色。色的外界而束缚,这是任何存在都不可避免的。 “你若回答一句‘无道便是有道’我还能尚且高看你一眼,王道的重点,在于对他物价值的轻重缓急的判断上。” 普莱娅审视着□□卢伽尔。 在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势必会继承王位。 但是,这个事实和他是否是合格的王者无关。 “你连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都无法知道……所以我和吉尔的判断一致。”当普莱娅说到这里的时候,安静了许久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冷笑了,普莱娅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不认为你是一位王。” Caster的脸色变了。 继承了父母优秀面貌的□□卢伽尔,此时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睁大,声音咆哮而悲怆:“——你又是以何种立场来对余指手画脚的呢!!Ruler!!” 周围的空气在瞬间因为不自然的压缩而发出爆破之声,以风为刃,呼啸着朝着普莱娅攻去。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变了,但按照他的位置,就算现在想救场,也根本来不及。 会有这样的变故,Caster自己都没有意料到。 普莱娅并不擅长战斗。 而若是要进行咒语的咏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化解啊! “叮——” Saber皱着眉看着自己仍然在颤动的剑:“你是打算对Ruler动杀机么,Caster?” 别说她与Ruler算是同一阵营,就算不是,Saber也无法目睹为人子女杀死自己母亲的情形。 这与她是否看Ruler顺眼无关。 “把你脸上惊慌的表情收起来。”普莱娅镇定得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躲过一劫,“你现在居然还会魔力暴动……有趣。” 普莱娅看了眼一旁重新坐定的吉尔伽美什,还是放弃了现在从他口中撬出真相的主意。 “不过啊,因此我更能够确定了:” “——□□卢伽尔,你根本不想成为王吧?” 不想成为王却自称为王。 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儿子啊! 还真是……矛盾得可笑!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线的Rider组。我真的不想写他们。 这一章写的也不是很顺手。 Saber这边我肯定ooc了fz里的呆毛,有没有朝蘑菇的呆毛靠拢我就……enmmm了。 我也不喜欢儿砸。 但你要相信我这么写儿砸是有原因的。 历史上□□卢伽尔只在位30年。 如果按照神明的标准来论,□□卢伽尔……还真是年轻地是个孩子。 描写的感觉部分有参照小莫√但都是选了小莫身上比较糟糕的地方。
第26章 王宴(3) □□卢伽尔, 他生而为王。 他的父亲是整个乌鲁克史上最为伟大的王,他的母亲是美索不达米亚独一无二的神明。 通晓未来的女神赐予他“卢伽尔”之名,这也便意味着, 他注定成为王。 整个乌鲁克都将被他继承。 所有乌鲁克的人民都对他给予厚望,希望这个更加纯正的神明之子,能够立下比他的父王更为耀眼的功勋。 每次出行, 他都会被掌声和欢呼声包围。 在群众火一片的热情之中, □□卢伽尔在内心, 却只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冰冷……和讽刺。 他们讴歌的, 并不是他本人。 是他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于是——在神明遗弃他的时候,得到的,便也只有疏离罢了。 被母亲遗弃的神明之子, 在阿鲁鲁的帮助下, 来到了宁孙的神庙。 那位曾经与普莱娅同一阵营, 后来单方面厌烦了她的做法的女神看着襁褓中的□□卢伽尔, 这是她的子孙,却也同样是普莱娅留给她的包袱。 宁孙不至于伤害他, 不至于饿着他, 却也只是如此罢了。 带大他的并不是女神宁孙, 却是他身边的神官,然后, 那个老妇人在□□卢伽尔十岁那年, 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这位乌鲁克的王子站在台阶上,仰视着王座上的男人。 七分像的容貌, 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血脉关联。 □□卢伽尔曾经无数次听到过这个男人的名字,人们歌颂着他的传奇, 神官叙述着他的过往,偶尔前来探望他的神明阿鲁鲁也曾经赞扬过这个男人。 这个理应被他称之为“父王”的男人,在他十岁那年终于召见了他。 ——和他那刚出生将他抛弃的母神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果然不愧是她的弟子。 □□卢伽尔在心底这么冷笑着,完全无法对王座上金光闪闪的男人生出一丝一毫的儒雅之情。 世人皆谓他为英雄,讴歌着他不朽的事迹,□□卢伽尔却看见了他枯瘦的身躯,他疲惫的双眼,以及……从内而外散发着的孤寂。 这个被称之为吉尔伽美什的男人啊—— 就算是在大笑着,灵魂也在低声痛哭啊! 这个世间再也没有让这个男人无比留恋的存在。 挚友已死,爱人失踪。 □□卢伽尔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着谁。 他的容貌继承了父母双方的特点。 金发来自父方,黑色的眼睛来自母亲——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可能都不存在第二双这么纯粹黑色的眼睛。 吉尔伽美什并不爱着他。 应该说,指望那个男人爱屋及乌绝无可能,他不至于将普莱娅的失踪迁怒到他的身上,已经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从他那边,听到最多的话,却是“你绝非合格的王”的呵斥。 刚开始,□□卢伽尔忍受着浑身的愤怒,后来,他回之以针锋相对的愤怒——“余何曾需要你的承认!” 不合格!不合格! 毫无疑问,吉尔伽美什作为父亲并不合格,那他又凭何接受对方的指手画脚! 就算被殴打的遍体鳞伤也无法让□□卢伽尔真正的屈服。 □□卢伽尔只是将愤恨深埋在心,假以时日,他必然能够将那个男人打倒在地! 这么糟糕的父子关系,不是没有人想过要调剂一下。 面对着阿鲁鲁“他怎样都是你父亲”的劝说,□□卢伽尔看着他这位唯一信服的长辈:“……那家伙,才从来没把余当做他的儿子吧?” 对于吉尔伽美什,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什么都不是。 他不执著于后代,正因为他们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卢伽尔才能够这般确定。 偶尔对他的教导,也是出自于身为“王”的职责,而不是某种更为感性的“爱”。 □□卢伽尔甚至怀疑,吉尔伽美什对他不管不顾十年,是在等待着普莱娅的出现。 “大家看到的是神明之子,而非余本人。” 子民们需要王,而从未看到过王;他是王的儿子,他是女神的后代。 神明们既厌恶着他,却又想拉拢着他。 “您不需用那种眼神注视着余。” 怜悯?同情?心疼? 这种事情啊…… “‘爱’的话,余不需要。”□□卢伽尔难得地,敞开了心扉,“母亲唯一留给余的这个名字,说不定倒能够算是她仅有的爱意。” □□卢伽尔。 诞生自□□,卢伽尔即为王。 这个没有花费任何心思,丝毫看不出任何爱意注入的名字。 ——她不曾爱他这个事实本身!才是她赐予他唯一的礼物啊! 别人的承认无关紧要。 就算是来自上一任的王也是如此。 □□卢伽尔只是站在床榻旁,冷眼旁观着吉尔伽美什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位统治了乌鲁克百年的王,要死了。 悲戚么?不曾。 难过么?笑话。 ……伤感么?或许。 □□卢伽尔还未曾堂堂正正地战胜过吉尔伽美什,他就要死了。 “你并非为王。” 那双独一无二的赤色双眼注视着他,略带浑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饶是英雄,迟暮也难逃一亡。 “余不需要你的传承。”□□卢伽尔第一次在自己的父亲身侧弯下了腰。 并不是向他臣服,而是宣告着他的胜利。 “余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王座的存在。确实,如你所言,余不爱子民,更觉得王位无关紧要。只是,既然你不曾愿意将这个托付给余,那余便更想得到。” 凡是吉尔伽美什讨厌的,他就欢喜。 凡是吉尔伽美什希望的,他便厌恶。 ……庇护子民? 别可笑了! 他们未曾承担过身为子民的责任,他们不曾向他跪拜臣服,□□卢伽尔又凭什么愿意赐予他们庇护? 所有的人类如同蝼蚁一般可笑。 神明尚且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可以与他匹敌,人类……一无所有。 □□卢伽尔绝不会宠溺他的子民。 他看着即将逝去的吉尔伽美什,给自己的父亲最后告别道:“你死后又何必管身后之事?吉尔伽美什,余比你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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