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起旁边一个中性的白色衬衣套在身上、又换上了景光给自己的裤子。 想了想,还是伸手把这个裤子拦着小腿肚的地方撕成两半变成一个中筒裤。 头发也不太好弄,她随便糊弄了一下,拿着景光的围巾套在脖子上。 刚才在一路狂奔的时候,桑月趁乱在服饰店里摸了一个男士的鸭舌帽、还在酒柜里拿了一瓶小白酒。 她拧开酒瓶,往自己身上拍拍打打,让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酒气滔天的味道。 然后又伸手抹了一把墙灰,在自己脸上涂来涂去,让整个人的连看起来像茶灰色一样干瘪。 一切做足了之后,桑月轻轻推开木门板。 更衣室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但是门外站着乌泱泱地一群人。 影影绰绰,还站着一个一身黑的男人,黑色棒球帽下露着少许金发正背朝着自己。 “樱”组的那个女公安非常聪明,在不停地吸引安室透的注意,让他背朝着女更衣室。 桑月立刻观摩了一下整个女更衣室的装潢,只有南面墙有一个小玻璃窗。 她轻轻把开玻璃窗,探头看出去,没有什么能够攀爬的地方,只有隔壁男厕所距离这个玻璃窗只有一米的距离。 没办法,桑月只能钻出玻璃窗让整个人的身体都悬空在外面,只靠着自己的手扒着窗戢然后伸脚去勾旁边的男厕所窗户。 好不容易踩到了窗户的边缘,桑月低头看了一眼四楼高的高度,奋力一跃扒住了旁边男厕所的窗户。 万幸,男厕所的窗户没有上锁,她伸手一推就直接推开然后纵身跃了进去。 尽管如此,虽然换了一个区域但还在同一个楼层。 外面全是一群男公安、女公安,正等着警备局代理本部长,接她爸爸工作的那个人下达指令。 桑月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颊通红犹如酒态,吊儿郎当的走出去。 一边走还一边非常做作的大声嚷嚷,嚷嚷的声音还是她练了很久的青年声音,完全听不到一点她原本的音色。 “干嘛啊干嘛啊,嚷嚷什么呢,都是谁啊在这儿挡路!” 桑月一边嚷嚷,一边鼓着气憋出了个嗝儿,随后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走。 安室透看着那个从男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喝醉酒的人,“他”用着歪扭七八的步伐,慢悠悠的往另一头的电梯走。站在电梯前,一边抄着兜打着酒嗝,一边按着电梯扶着电梯门。 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只是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身板非常熟悉,发色也是…… “叮铃——”电梯大门打开,那个“男人”走了进去。 安室透仿佛被某种东西牵引着,朝着那个徐徐未关的电梯门迈开脚步,脚刚踏出去那边风见带着警备局代理本部长的命令来了。 “代理本部长同意了。” 同意让警备企划课介入外事情报科的犯人,一起进行审讯。 安室透心下微喜,也没管那个“男人”的事儿,转身回到女更衣室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已经大敞着的、空荡荡的木门。 “呃……”安室透。 风见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气压开始骤然降低,好像被人按下了制冷风一样,吹的整个人浑身上下冷飕飕的骨头发寒。 再一看这种寒意来源,安室透已经沉默不语的站在那个更衣室门前,看着里面被撕烂的裤腿、桑月原本身上穿着的衣物、以及一个还剩了不少已经开了口的酒瓶。 他站在更衣室内,捏着酒瓶轻轻晃。 晃着晃着,他的面容微低,嘴角拉长上扬,怒到极致的笑,是一种割裂了自持和自我克制的似笑非笑。 更衣室里的灯发黄,照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黄昏极夜的深沉感。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还有当初在警校心理咨询室里的所谓“男警”,她好长一段时间沙哑的声带。 都是一个障眼法,声音的障眼法。 “原来如此。”安室透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还剩了一半的酒瓶,帽檐下那双紫灰色的瞳孔发白、瘆着寒意和疯狂。 空气中凝聚着一种戈壁沙漠般了无生气的氛围。 谁也不敢说话,只能看着自己长官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面,蹲置很久。 安室透知道,他再追出去也没有意义了。 那个女人肯定已经飞似地消失在茫茫人海。 有栖桑月,很好,你又把我耍了一次。
第103章 桑月在站在电梯里的那一瞬间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整个人就像是得到了片刻的放空,在见到安室透的那一刻起就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伸出电梯箱内而得到片刻的轻松。 站在电梯的箱内之后,桑月整个人的腿都开始发软。 身体里面的力量都被抽干,没走一步都凭借着自己最后一口气。 从来没想到。 她那个可爱的前男友压制性这么强悍。 应该感觉到开心吗,她的男人这么棒。 桑月浑身上下犹如水洗一般,冷汗津津。 电梯停在一楼之后,桑月立刻一路狂奔跑出去,仿佛身后呆着的这个地方有洪水猛兽。 商场外面还停留着几个穿着西装的人事,看起来好像是某个部门里面的公安。 桑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前男友出动了这么多人来抓自己,说明她很重要吗? 或许是吧。 她的Veneno已经被“樱”组的人拉走维修,而巷子的最深处停着一辆宝蓝色的英菲尼迪,这是景光的车。 桑月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等着自己的男人,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快走!” 再不走,那个家伙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事来。 景光挂了一下档,踩着油门提醒她:“系安全带。” 桑月抓着安全带,摊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窗外面人流济济和逐渐变小的建筑物。 那些并肩屹立的高楼大厦,有着一种强行堆砌的拥挤感,景光的车穿梭在这些街道当中离那个人越来越远。 车厢里面是景光身上好闻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感觉像是洗得净白放在阳光下暴晒过后的让人舒心。 旁边的女人不说话。 景光敏锐地感觉到了她不太对劲的情绪,侧头看着她低垂着的无精打采的模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有栖?” 桑月还是没说话,她头依靠在车窗上,好像整个人都疲倦至极。 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听“樱”组的人说,她晚上在去拿钱的时候果然碰到了红方的围剿,为了防止桑月的身份暴露,“樱”组出面说她是外事情报科要的人才短暂的给桑月逃跑增加了时间。 景光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端详着旁边副驾驶座上这个女人的仪态。 从刚才上车的时候,景光就闻到了,桑月的身上散发着非常浓郁的酒味、脸上还涂抹着脏兮兮的灰粉,身上也是沾满了白色的墙灰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她不会又喝酒了吧? “有栖?”景光心下不好,声音又高了几度喊她。 桑月的魂魄好像才刚被景光叫回来,正了正身子:“没事,我没喝酒,是把酒撒身上了。” “那就好。”他说。 景光这样想着,但还是心中腹排。 很少有人能让有栖桑月吃亏。 除了那个人…… 不会是他吧? 东京的夜景有一种凉薄的诗意,穿行在这个城市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成为了诗里面的字句。 纱月宅在靠近这个城市最位置于心脏的地方,有一滴滴浅薄的雨水落在车窗上,变成一滴情人的泪滑落。 “下雨了。”她说。 景光嗯了一声:“是啊。” 他们好像在很平常的闲谈着,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桑月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在梦里和降谷零谈了一场恋爱,醒来之后梦醒如烟散,什么都不剩。 “樱”组的人把三个亿也拿了过来,放在纱月宅的沙发上。 行李箱上面破破烂烂的,争夺痕迹非常明显。 这些错落在上面的斑痕在告诉桑月,一切都是真的。 她今天晚上见到了降谷零、不,现在应该是安室透了。 “樱”组的人跟桑月简单汇报了一下今天晚上的后续处理工作,紧紧有条不需要她过问太多,无非就是处理一下桑月的车、和警备企划课的人沟通工作、继续逮捕有栖桑月这个“伤人犯”什么的。 桑月摆摆手,让“樱”组的几个人离开后,坐在沙发上死气沉沉。 “景光,我想吃面。” 她把脸埋在沙发的靠枕里,声音低沉而又无力。 她看起来真的疲惫至极。 景光起身朝着厨房走,又听到身后沙发上的那个女人说:“想要吃长寿面。” 今天是她的生日。 桑月心想。 景光安安静静的站在厨房里准备着,连烧水的声音都放到最低,好像稍微声音稍微响一点都会让客厅里坐着的那个女人心灵破碎。 发生了什么,她不说,景光也不想问。 但大概的内容,以景光的聪明才智,很难猜不到。 那两个人,情绪彼此牵动。 仿佛是命里的天敌,交锋之下谁也落不到下风、但谁也占不到便宜。 景光用的是纯白鱼汤的汤汁煮的面,里面没有放太多调味品,他知道有栖桑月不喜欢吃口味太重的食物。之前在癸海寺里的时候,吃了一点点芥末都呛得快要死过去。 汤汁鲜美、上面摆着好看的白色鱼肉片,夹着两朵西蓝花和番茄做装饰,飘在纯白色的汤汁和面条上面让人食欲大动。 桑月坐在餐桌前,满脸灰土,面色黯然。 “面有点烫,你要不要去先洗个脸?”景光询问道。 桑月摇头说不用,捏着筷子,在面条里面搅来搅去。 景光摆的非常好看的造型被她弄得一团乱。 “他进入组织了。” 一开口,就是那个人。 景光心一沉:“他不能去,尤格里见过他。” “尤格里不能留。”桑月语气淡淡。 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里面呆的太久了,桑月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语气像极了Gin。 真不愧是跟在Gin身边长大的人,虽然那个长大的不是桑月而是爱丽丝,但是或许是这个身体的某种下意识反应吧。 桑月的筷子插(插)在鱼肉里面,把鲜滑的鱼肉夹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她低着头,景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微微弓着的身体和蜷缩着的弱小肩头。 “他大胆到跟‘Moitres’的人合作,放走‘Moitres’的俄罗斯人让他们当自己的执行人。景光,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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