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松田第一个走出来,换上了一件黑色碎金和服,打着哈欠嘟囔:“我可不会钓鱼,不过你们一会儿如果钓上来的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消灭掉。” “嗨、嗨。”萩原拿起自己靠墙的鱼竿,当成了击剑在手里来回挥舞。“我也没有掉过,一会儿得跟我们金发大师好好学一学。” “好啦,钓上来的晚上留着清蒸,太多油腻对身体不好。”穿着素蓝色和服的景光站在月光下,手指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临川河。 河边没有护栏,看起来有些危险,所以很多人都不往这边走。 降谷零站起身来,脚上踩着男士的木屐,踩在外面的石子路上,听着旁边松田的调侃。 “干嘛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有栖不在你都不爱说话了。”松田抄着手,一脸嫌弃。“还是你觉得,跟我们在一起都变得无聊了?” 萩原大笑:“阿嘞嘞?小阵平这是吃谁的醋啊?” 路边有潮湿的水汽,街边的风吹拂在河面上时会带着河水独有的清爽气息而来。 降谷零的声音像是被清透的水洗涤似得轻扬:“是啊,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啊?”景光侧头问。 “为什么每次跟她在一起都觉得很有趣呢?”降谷零拿出自己的鱼竿,依靠在墙边用干粉擦拭着握杆处,抬头瞥了三个豆豆眼的同僚,笑道。“所以为什么呢?你们这三个无聊的家伙。” “你这轻薄地金发混血……”松田笑骂。 景光打圆场:“好啦,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他今天晚上在温泉池还抱人家呢。”松田举手发誓。 “什么?!”萩原精神了。“什么时候啊?噢,你说今天下午我们去温泉池结果有栖捂着脸从里面冲出来的时候嘛?” 降谷零没理他们,自顾自地架着鱼竿找准角度朝着河面一甩。 鱼钩落入水中,泛起涟漪。 他手臂端的很稳,鱼钩落在湖面里面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耳边还传来萩原和松田的调侃,整个儿话题都围绕着桑月和那个男花魁。 “哎你说有栖不会和那个男花魁做点什么吧?虽说现在游廊不让做哪方面的事了,但是你说孤男寡女的……” “不会吧,花魁价格很贵的哎。我们小降谷也不错啊,有栖没道理去外面花钱吧?” “今天吃饭都是花魁请的,他诚意很足哎,对有栖也很上心。” 降谷零一直没说话,他背朝着三个人手端着鱼竿。 头顶悬空的诸多明灯风筝,光线略微昏暗但是却把整个世界都衬托得红彤彤。 他的金发被那些明黄色的灯光染成了炫金色,整个背影都有一种独立于世的了然。 忽然,降谷零松开了自己手里的鱼竿,转头对正热聊着的三个人说:“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萩原和松田的声音被降谷零甩在脑后,他俯身冲向烟火之下,璀璨的星光在他飞扬地金色发丝上跳动。 景光目送着他离开,眼角余光瞧着对面的闹事街有一只明黄色的风筝在空中画着“三角形”,一下顺时针、三下逆时针。 这是…… 警用的求救信号? 是有栖还是伊达班长?不对,应该不是求救信号,如果是的话zero不会不让他们跟着。 所噶,是她啊。 是那个人在召唤zero。 景光看着被明火风筝映照通红地天空,心里面仿佛也有一团火在微微燃烧,展览室里没有他想找的那个高脚杯…… 桑月看着小新一拽着风筝线的样子,有些无奈:“你这小鬼怎么知道警用的召集方式?你父亲告诉你的吗?” “有栖姐姐怎么知道是我父亲而不是我母亲呢?”小新一抬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风筝线,把聪明的后脑勺朝着桑月。 “上一次在田中老师的家里也是喔,有栖姐姐好像早就认识我和小兰一样。” “没有证据的推论是无意义的。”桑月抱着手臂嘲笑。 你有证据吗你?小柯柯。 “今天会有很多女孩子把自己都打扮的很漂亮,换上和服在癸海寺附近等待着和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邂逅。” 小兰站在新一旁边,稚气的笑脸被明晃晃的灯火映照的十分明艳。“有栖姐姐打扮的这么漂亮,也是为了在等心里的那个人吗?” 是吗? 是吧。 桑月也不知道。 她看着年幼的两个小可爱,心里跟着惆怅。 这种幼驯染的感情,要远比任何情感都要纯粹。 望着这被明火点燃地长河,桑月沿着河的另一头看到了隔海相望遥远的那个城市,思乡情切忽然应然而生。 她本就是一个死人。 死在漫天大火里,来到这里就是借着有栖桑月的壳来拯救那四个本不该死的人,顺便来完成自己的重生。 “等待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小兰仰着笑脸,染上了这美丽的橙光。 桑月不懂:“等待很美好吗?” “等待到了相见的那一刻,不是会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变成了幸福吗?”小兰稚气的童音,伴着满树的风铃传来。 尤其……是双向奔赴的时候。 桑月曾在熊熊烈火里面挣扎,为了活下去而想尽一切办法。她甚至用手指抠着或许还能跳出去的窗户。但是窗户被焊死,她把自己的指甲盖全部抠翻也没挪动半分。 即使如此,那也没有火烧在她身上时候的疼。 看着楼下已经逃生出去的人们,身后是火,楼下是怜惜同情又庆幸自己跑出来的一个个冰冷目光。 她知道等待的滋味,然后等待带来的结果却是死亡。 那个时候,她那样哀求着、恳求着,冲着父亲的背影大叫着,希望能有一瞬间的转身,哪怕是一秒也好。可是都没有,他抱着自己宝贝的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的那么干脆,又那么无情。 就像平日里说的那样,她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桑月抬头看着漫天星空,明灯闪烁着温热的蒸汽,把整个天空都渲染地雾蒙蒙的。 耳边是孩子们放风筝的欢声笑语,风儿吹过,带着无数的欢声笑语而来。 但是这里面的快乐,没有她。 连最亲的亲人都抛弃了她,她拿什么样的爱来回馈这个世界? 哒、哒、哒…… 木屐奔跑的声音在桑月的身后戛然而止。 桑月的心跳随着狂咚,再回头的那一瞬,她脑海中没有别人。 他的一头金发向后飞扬,并入耳畔之后,露出那张帅脸。 看到了风筝的求救信号,他一路狂奔未曾停歇。 灯红朦胧里面,降谷零的侧脸因为狂奔而面色微微透明,他的下颚线往下是滚动的喉结,从耳后到脖颈的线条硬朗而又肤色性(性)感。 一路踏着烛火气而来。 他们在漫天明火的夜幕下相见。
第45章 桑月感觉自己的脸颊微湿,一滴泪珠滚落,在略施粉黛的精致面容上犹如珠玉白瓷般惹人心动。 看到这个泪的人,也心动了。 降谷零看着她,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 距离拉近,他看到了那双茶灰色瞳孔里的动荡和山呼海啸地破碎,泪珠从她眼里滴落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难过。 麦色的指尖轻轻地蹭掉她脸上的眼泪,温柔至极的声音抚平着她内心的疮疤。 “爱丽丝?” 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零,如果那个时候你在,你会来救我吗? 你会的,对不对? 桑月的面容被灯火映照地非常美丽,就像一艘漂浮在海上的帆船忽然找到的岸港,露出了笑容。 可她看起来不像是没事,泪珠像冰冷的雨一样坠落,声音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撒娇。 “我没事啊,就是很开心。” “开心……什么?”他身上穿着的和服领口微敞,露出里面麦色精瘦的肉感,模样在夜色下逐渐清晰。 桑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 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被救赎的那一个。 现在又哭又笑的样子,应该很像一个笨蛋吧?她想。 见她不说话,降谷零以为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她有没有受伤。 她穿着的这件藏紫色和服,就像一朵盛开的鸢尾,在夜空下恣意开放。 比漫天繁空、樱花飞散还要好看。 桑月嘴角微微扬起,泪珠凝聚在她光滑的下颚线上,悄然滴落。 “零,如果以后我有危险了。你一定要来,我会撑到最后一刻等你的,千万不要扔下我。” 降谷零看着她,目光坚定,喉结微动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声音被她的亲吻堵住。 桑月踮足了脚,手撑在他结实的肩膀,心中的火焰燃烧,化作一团糖果味的亲吻。 如果说上一次是醉酒之后的无意识,那么此时此刻她是真真切切的在亲吻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的唇瓣上的伤口还未长好,但是水润地让人颤抖。桑月的鼻尖贴着他的脸,能闻到来自于他金色的发丝里犹如夏日烛火般清爽的气息。 似乎是没想到桑月的举动,他的鼻尖发出轻轻的类似于笑声地呼气。 降谷零的个头太高,桑月的踮脚站不住往下坠的时候一只手拦住她的腰。 她被降谷零的手臂拉入怀中,紧密贴合。 他的指骨拖着桑月的后颈,掌心带火,烧红了桑月的肌肤。 桑月整个支撑点都依靠在他的身上,听着他因为自己而跳动的心跳,醉死在了那天降谷零温柔的怀抱里。 耳边的风铃声,轻轻摇晃着她满是烧疤的心。 旁边的小兰和新一面红耳赤,被博士捂着眼睛拉到了一边。 桑月和他看着彼此,都低下头害羞的笑。 “桑月,只要你需要我,不管跨山大海、四岳五川,我都会去找你。” 他支了一个军礼,十分认真。 “我以樱花起誓。” 桑月高兴地在他脸颊上奖励了一个亲吻。 好吧。 这是国性恋最诚恳的保证了。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刚好有一个电话进来,是夏山迎打过来的。 这个乐曲很耳熟,似乎是一首儿歌的前奏,但让桑月魂飞魄散。 ——“乌鸦啊,为什么歌唱。” ——“因为在那高山上……” ——“有最可爱的孩子在等她回家。” 乌鸦……桑月心脏猛颤。 降谷零把她的邮箱地址储存好之后,听着一直在响着歌的手机,抬头看到嵌在黑暗里表情非常复杂的桑月。 “你不接吗?”他问。 桑月端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这贯彻了整个名柯里面的《七个孩子》,是黑衣组织里高阶成员们都会用的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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