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远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成熟,脸侧的轮廓分明、立体,更像是一个成年人。 强劲的夜风吹开了他额前有些长的银发。即使隔着这么远,纱月爱丽丝都能看到他眼睛里极目远眺下的冷厉和不羁。 “看到了吗?希歌尔。”他咬着牙尖笑。 希歌尔,这是她的新名字。 纱月爱丽丝“嗯”了一声,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Gin那胜利的笑容,好像这个世界里的操盘手、掌控一切生命的主宰。 “未来,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他嘴角恣意地笑,让纱月爱丽丝的心脏狂热跳动,森白的牙尖露在他的笑容里,好像脚下踩着满是尸骨而不是一个残破的城墙。“没有人再敢抛弃我们、背叛我们。” 很多人都害怕组织里面的那位先生,但是希歌尔不怕。 组织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希歌尔除了Gin的命令之外,谁的命令都不听。 尽管如此,那位先生还是把希歌尔并入到“七个孩子”当中。 “七个孩子”是那位先生的心腹,一共有七个人。 组织的二把手朗姆、贝尔摩德和Gin都在其中,希歌尔也是。 其他三个人就不清楚了,组织里面的很多成员都是秘密行动,彼此之间并不认识。 作为一只跟在Gin身边的希歌尔,她不再去学校,而是接受组织请来老师所进行的各种培训,其中一个就是由欧洲调配而来一个菲律宾籍女特种兵的搏击课。 希歌尔被培训了很多年,从未指派过任务,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背景干干净净的被组织送到红方里面。 Gin憎恨背叛和欺骗。 这是纱月爱丽丝认识Gin的时候知道的第一件事,他杀得第一个人就是在希歌尔面前动的手。 因为商量好的抢劫计划结束后,分赃的时候对方偷藏了一块金怀表。 后来那块金怀表Gin也没有要,而是割断对方脖子之后,把那个金怀表塞到了死者的嘴巴里。 “含着它下地狱去吧。”他说。 那是Gin第一次杀人,熟练地就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 死的这个人,是Gin认识了六年的伙伴。 纱月爱丽丝看着他满身的鲜血,开始兴奋地浑身发抖。 Gin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纱月爱丽丝的脸,血痕蹭在她白如瓷壁的肌肤上,化成猩红的血丝涂满了她整个眼球。 ⚹ 桑月从躺椅上醒来之后,大汗淋漓、粗气急喘。 Gin真的很英俊,像海(hai)洛(裸)因一样危险而又致幻的英俊,少年时期的尤为迷人。 他那双深邃而又冰冷的眼睛,是纱月爱丽斯的梦魇也是心魔。 “不要遏制你的天性,希歌尔。” “背叛者,都要死。” 包括纱月爱丽丝。
第85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很快又要到轮休日了,在这一天,警校生们有一天的放空时间,可以出去休息。 眼看着警校时间还剩下不到两个月。 桑月站在宿舍更衣柜前开始惆怅,上一次被葵医生催眠完之后状态不是很好,失眠了好几天,脸上顶着的熊猫眼把小川教官都吓了一跳。 葵医生说可能是大脑被刺激过渡导致的,不能频繁被催眠。 好不容易缓了几天,今天和大家约好一起去看望夏山迎。 距离夏山迎的父亲去世已经过去了七天,今天刚刚好是头七。 再过一天,夏山迎就能继续回到警校就读,她考公安的心情比之前更加迫切,好像成为人生当中必须完成的使命。 桑月也换了一身黑色的束腰套装小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被熨烫地平整无痕,衣服地版型衬得她身形骨感瘦萦。去找小川教官要手机的时候,小川教官也托她问候夏山迎。 父亲殉职这件事,对夏山迎的打击很大。 漫天的白纸像是雪花一样翩然落下,风见着一身黑装站在夏山迎的身边,自己刚交往了没多久的女朋友家里遇到这种事,风见也直接请了假一直陪同。 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女朋友家里的长辈,居然是这样的情景。 但是夏山迎的妈妈看到他的时候精神都跟着好了很多,对风见的状态也很满意。但是在听到风见说自己是公安的时候脸又垮了下来。 “我妈妈不想让我继续就读警校。”夏山迎跪坐在桑月的面前,因为哭泣而导致她的声带干涩地沙哑,嘴唇也因为脱水而干裂蜕皮。 她们找了一个无人清净的榻榻米面对面的就坐,“甚至不希望我和警察交往。” “不至于吧……”桑月端着茶杯的手都有点震惊,闷了一口水,里面都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冰冷感。“不至于迁怒的这么广泛吧?” “怎么说呢,可能是不想让我步她后尘吧。”夏山迎幽幽然地叹了口气,头发被整齐的全部梳到脑后露出苍白没有睡好的面色。 “她一生都在做两件事,一个是送我父亲出门执行任务、一个是等待我父亲执行任务后回家。” 桑月心里一涩,忽然有些共情。 霓虹国很多女性在结婚后都会选择做家庭主妇,完全把自己奉献给丈夫和孩子,夏山的妈妈也是如此。 也不是说这样的选择不好,但的确会很容易把自己的人生记挂在别人的身上。 “可以理解,毕竟你母亲也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关键是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桑月安抚着夏山迎的情绪,不想让她过分被母亲的要求和自己内心之间被各种拉扯。 夏山迎想都没想:“我绝不放弃成为警察,也绝不会放弃考公安。我要给爸爸报仇,揪出那个家伙来,无论他在天南海北,我都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是桑月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天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笑着的孩子,在父亲的灵堂前一夜间长大。 伊达航他们去交了殡礼钱之后,和夏山迎打了个照面便依次离开了。 桑月站在记账的台前,把钱递出去的时候,看着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全部都是来往的宾客。 满室的白色蜡烛有很多都燃了一半,蜡油滴在地板上,一层叠一层就像一座座隆起的小山堆。 从灵堂里出来的人,心情多少都不会太好。 夏山迎把桑月和降谷零送到门口,她双手搭在身前,微微拘礼,身上的那件黑色和服都带了一层倦意和锈气。 “我明天就会回警校。”她说。 桑月点点头:“好,我们警校见。” 夏山迎的妈妈面对自己丈夫逝世的悲痛已经无法再站起来,她像是一个被摆弄的枯槁灵魂,站在灵堂前面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似的面对每一位客人。 她的头发沾着泪水,胡乱的黏在没有生气的脸上。尽管身边来往人群很多,但她好像身处在陵夷地荒芜之地。 桑月站在远处观摩了很久,没有走。 降谷零站在一旁,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轻轻一带。 他的怀抱异常温暖,是让人心安的程度。 好像依靠在这里,上面都不需要担心,这也让桑月紧绷了很久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你的表情太悲伤了,看我的很难过。”他声音带着笑意的少年期,埋在桑月的发间。 桑月把脸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死亡不就是件让人心情悲痛的事吗?” “而偏偏,你选了会经常跟死亡打交道的职业。”他说。 这个语气里面,带有一种可能连降谷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落寞。 桑月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是萩原告密了吗?跟他说了自己打算放弃公安这件事? 她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真的好想喝点酒。” “你确定吗?”降谷零知道她在开玩笑,也跟着调侃。“我知道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酒吧,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就在附近。” “听说酒吧是拓展异性缘的交际第一热门地点,偶尔去一次也不错。”桑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点没看到自己男朋友有些危险的眼神。 降谷零耸耸肩,歪头看着她嘴角拉长:“这倒是,不过Tsuki的异性缘一直都挺好的。哪怕不去就把这种场所也会随时随地的被男孩子追捧。” 桑月知道这家伙在说她跟警校那群男警们打成一片的事情。但未来这家伙成了公安之后,在波洛咖啡厅里被女客人们围绕时左右逢源的样子也不差啊。 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多了点阳光,街上的人群并不多,只有稀稀两两地几个人。 伊达航带着其他人先行回了警校,最近东京这一片到处都不太安全,离结业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大家都在想办法赶紧把自己之前的学分再提升一点。 只有桑月这个已经被内定了的、降谷零这个填好了特招标的两个人整天悠哉哉。 降谷零说的那家小酒吧就在附近,从门面上来看并不像是很喧闹的地方。 整个屋顶被染成了珍珠白的圆顶形,有点像教的宗教风格,在阳光下面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小珍珠。 站在外面的时候,能听到里面演奏队伍在弹奏的一首小清新田园风的曲调,里面就餐的客人有几个是外国人,推门进入的时候也听到了几句桑月听不懂的外文。 但是作为混血儿的男朋友注意力似乎被吸引过去了少许,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那几个外国人的交流语。 但是他的目光只在那几个外国人身上走一圈之后,视若无物地走向了前台要了一杯鸡尾酒……和牛奶。 桑月坐在高高的酒吧台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纯白色的牛奶臊地脸通红:“你见过谁来酒吧喝牛奶啊!” “那你要喝酒吗?”降谷零把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往桑月的面前推了推。 玻璃杯里面盛着一汪猩红色的鸡尾酒,从味道和颜色来判断,大概率是用红酒和葡萄汁调出来的。 虽然桑月很想帅气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寻衅地冲着降谷零挑眉来彰显自己的酒量。但是理智告诉她还是不要跟自己的这幅身体过不去。 于是,桑月只能捧着杯子把脸埋在杯口,像个孩子一样一点点的嘬。 看着她这幅憨态可掬的样子,降谷零有些好笑:“热牛奶对声带有保护作用。” 他后面又露了一个口型,但是没有说出声音,桑月总觉得他在说“笨蛋”。 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笨的桑月瞥他一眼:“我觉得我声带挺好的。” “喉糖吃完了吗?” “还没有,剩很多。”桑月清了清嗓子,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沙哑吗?没有人说过啊,而且她最近也没有让自己的声带负重太多。 这几天聪明如她。 除了能够熟练运用少年音了之外,还开拓了自己另外的一个音色,就是能让声音在男孩子的基础上更加通透,像是一个成熟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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