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餐食,总不能让她就这样饿着。” 春水连连点头道是。 洗漱完,陈静婉没心思用膳,只匆忙用了两口,便又赶到了厢房。 松花的气色明显比以往苍白多了,脸上的红虽然褪去,指尖的深色却仍暴露着明显的青黑。她蔫蔫地靠在床榻厚厚的被子堆里,有气无力地问着春水:“春水姐姐,我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春水连忙摇头:“不会的,你听谢太医的话好好吃药,一定没有事的。” 松花的睫毛耷拉着,眼看就一副快要闭眼的模样,吓得陈静婉连忙问谢寻鹤道:“松花怎么样了?" 还不等小谢太医回答,松花突然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对着陈静婉声音都万分哽咽:“主儿,我还刚及笋,我还没有嫁人,我还有额娘和阿玛,我…我还不能…不能…哇!!!” 她本来就疼得厉害,这么一哭,小腹更是一抽一抽地刺痛着,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 陈静婉本来就心疼得很,听到这更是觉得她可怜。她连忙坐到床边,摸了摸松花的头,用随身携带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抚着她:“不会的,不会的,我还要亲自送你出嫁呢,你就放心吧。“ 松花此时的安全感达到最低,她见陈静婉如此顺着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僭越地将头枕在了陈静婉的肩膀上。 对陈静婉来说,这在现代社会是很为常见的事情,但对送花和春水来说,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但如今能得主子如此关怀,松花觉得她就是得了绝症,也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谢寻鹤看着这“主仆情深”的三人,提气想说些什么,却又立马停止住。 他为松花诊治完,向着陈常在俯首作揖道:“陈主儿需要的东西臣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小主儿若是要验证,还需有人在一旁瞧着观察。若是陈主儿不嫌弃,臣倒是有可用之人推荐。“ “真是麻烦小谢太医了。”陈静婉为松花顺着气,想到梦中勤勤恳恳为村民治病的小少年,缓声 道,“你只管跟春水说,春水会安排的。” “是。”一旁的春水在重新为松花煎药,听闻此,连忙接话,“有什么同我说就好,小谢太医的人品我们还是信得过的,只要主儿吩咐下来,我一定照办。” “春水姑娘谬赞了。”谢寻鹤连忙道。 他又叮嘱了几句,重新为松花切了脉调了药。 这期间,松花还是断断续续地抽涕着,她同陈主儿说了好些话,谢寻鹤一概当没听过。但松花太过话唠,就算是谢寻鹤有意回避,也很难不去记住她话里那些低落的情绪来。 唉,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不过陈主儿这完全没有主子架子的模样,倒还真让谢寻鹤惊异良久。 自上次起,他知道陈主儿对待宫仆一向和善关心,但没想到竟是如此用心..…. 过了会儿,谢寻鹤又想说些什么。他踟蹰半晌,却见松花姑娘还是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终于还是又等了等。 但松花姑娘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她一旁的陈主儿也是,就这般纵容着她,说什么都依。 谢寻鹤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直白道:“松花姑娘不必忧心,只需调理一段时日,这病痛自然会减轻,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的。” 谢寻鹤觉得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松花姑娘应当是能放宽心好好吃药治病。虽然过程可能确实会比寻常的病痛难熬些,但至少不会致命。 但谢寻鹤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下,松花姑娘突然间又“哇”地一下哭得更大了声—— “主儿,看来奴婢是真的快不行了..…请您一定要写信给奴婢的阿玛,奴婢好想吃额娘做的杏子蜜饯糖醋里脊言保鸡丁糖浆蜜枣烤羊腿炖牛肉拌黄鱼涮羊肉和糯米糍粑糕啊呜呜呜.等奴婢归家,请一定要让奴婢的额娘放一小盘在奴婢的坟前,奴婢此生便无憾了…….” 谢寻鹤:“” 陈静婉:“…”
第55章 对照组的鱼苗全死了章 陈静婉叹了声。 都这时候了,松花还想着吃呢! 陈静婉故意嗔她:“好啊。春水,去取笔墨来,我这就帮松花写封家书寄回她家去。” 春水莞尔一笑:“是。“ 春水转身就走,松花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过分了点。她连忙坐直了身体,却扯到了疼痛的根源,不禁“嘶”了一声。 见春水还是忙不迭往外走,松花真的急了。她想让陈静婉拦住春水,于是连连道歉道:“主儿,您别让春水姐姐去了。是奴婢错了,奴婢没有这个意思,主儿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奴婢吧…….” 松花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捂着肚子,病恹恹又可怜巴巴地望着陈静婉,祈求她的通融。 陈静婉假意怒道:“教你下次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松花咳嗽了两声,嘟嚯着:“奴婢真的不敢了。” 陈静婉本就没想计较,春水不过是看到一旁的药煎得时间已差不多,让她去取药罢了。 两个人逗弄了一番松花,在这欢脱的气氛下,松花的气色也好了点。 春水将煎好的药递给了她,松花喝了,她又听谢寻鹤叮嘱了一些事情,便继续睡了。 陈静婉拿到了所需的物件,便将鱼苗和小瓷缸放在没人居住的西厢房。 和春水一道侍弄鱼苗时,陈静婉不经意向谢寻鹤询问了些关于银杏叶和银杏果的事。 陈静婉并没有提梦中的场景,更将看到谢寻鹤幼时之事掩盖的明明白白。谢寻鹤听完陈静婉的描述,立刻道:“臣与家父游学治病时,也曾听说过民间有‘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的说法。万物相生相克,在西南樟木丛林之中尤盛,这种情形臣也是见过的。不过陈主儿所言确有可能,待臣回去再查阅些医书,这种情形想必古籍上应也有记载。” “好。”陈静婉点了点头,“若是有时间,也请谢太医能往仪.…海常在处也请一次平安脉。那锦盒里的宝石并非我一人所有,不知海常在是否会受此影响。“ 陈静婉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让谢寻鹤给仪贵人和海常在一同诊脉,但仪贵人毕竟是假孕在身,还是轻易不要与太医有过多接触,所以在提到她时,陈静婉立刻止了声。 但谢寻鹤并没有探究的意思,他只恭敬道:“是。” ……… - 乾隆下朝后批了好一会儿的奏折,直到膳房送来新鲜的糕点,他才休息片刻。刚拿起一块,他就转头想起今日的陈常在。 没有她跟他小意拌个嘴逗个趣,他还有些不习惯。 “今日的早膳陈常在可有说些什么?”乾隆问李玉,“给她送了哪几样菜式?” “回陛下,您昨日说膳房的清粥和素饺做得好,奴才就斗胆命人将这些给陈常在送了去,只不过……”李玉顿了顿,因着并未从陈常在那里得到反馈,“只不过奴才命人送膳时陈常在还睡着,陈常在的言女春水姑娘说她会将早膳温着等陈常在醒来,然后就打发他们回来了.…… 李玉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在他意识到乾隆又要发火时,连忙补充道:“奴才知错,奴才本应该让他们伺候陈常在用膳后再回来复命,只不过今日情形实在特殊,陈常在的官女松花姑娘深夜病了,陈常在关心至切一夜关照都末曾休息好,这才膳时还在休息。奴才想着此时确实不宜打扰陈常在,就让他们伺候的人回来了。“ 乾隆听闻,这才止住了责问的话语:“她的言女怎么又病了,请太医瞧过没?” “回陛下,昨个儿夜里就已经请了,太医开了几服药,但是听闻松花姑娘吃了药还是不太见好。”李玉赶忙解释,“听说松花姑娘这病来得稀奇,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间病倒了。“ “陈常在呢?”乾隆问,“官女病了她还起夜去关照,也不怕同样染了病?” 李玉心道毕竟宫女的命也是命,陈常在这般关心他们这些个奴才宫女的那简直是天大的恩赏,有主子的关照,请来的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哪像有的主子,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个伺候的当人看.…. 当然李玉也不敢在乾隆面前说这些,他只恭敬答:“想必去看过的太医已经告诉陈常在这病不会传染吧.………陈常在能如此体恤下人,都是在效仿皇后娘娘呢。以往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茯苓姑娘病了时,皇后娘娘也是亲自去看望,还请了张院判为她诊治,让茯苓姑娘药到病除。言女在宫里生活的好,传到宫外百姓们才知道皇家是爱护他们的,自然对陛下,对皇后娘娘都是莫大的感激啊..…” 乾隆一贯知道李玉这张嘴最能言善辩。但他没想到的是,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从李玉口中说出来的感激却不禁让他有些飘飘然。 既然如此,那不如去看看她。 乾隆放下笔,摆驾了桃源深处。他今日并没有在桃源深处歇息的意图,只要能见见他的解语花,这一天的疲备就会一扫而空。 乾隆刚到桃源深处,还未进院落,就撞上了重新赶来送药看诊的谢寻鹤。 谢寻鹤行了礼,跟随着乾隆入内。 一路上,乾隆随意问了谢寻鹤几个问题,他都—一答了上来。直到问到松花的病因时,谢寻鹤才愣怔了片刻,直言并不知道是何原因。 乾隆微愠道:“到现在还查不出宫女生病的原因?即将入春,正是时疫高发的季节,若这病是时疫,你是想让整个皇宫重蹈世祖那时的覆辙吗?“ 清世祖顺治帝在位时,因着满族才入关没多久,紫禁城内天花痘疫多发,稍有不慎就会感染病菌危在旦夕。那时候上到皇帝后妃,下到宫女太监,无不是胆战心惊,因着疫病死去的人也很多。后来康熙帝即位后广泛推广种痘之法,这病情才有所好转。 天子之怒,谢寻鹤冷汗直冒。他立刻跪下,忏悔道:“是臣无能,但是松花姑娘这病确实来得蹊跷。不过近日看来,这病情并没有莫延传染趋势。陈常在也告诉过臣可能导致松花姑娘生病的缘由,陈常在已经命臣协助验证了。“ 谢寻鹤随即将陈静婉的想法讲与乾隆听。说完时,两人刚好走到陈静婉居住的主屋前。 内里伺候的春水听到外面的声响,连忙出来相迎道:“陛下,主儿还歇着,奴婢这就去通传。” “若陈常在还在休息的话,朕就不进去了。”乾隆说。 他今日听闻谢寻鹤讲完,也想起之前皇阿玛派他去处理过的一件政事——曾经也有地方官员上报过当地出现了鬼魅之术,住在当地的人总是不知为何就会被邪祟缠身,早早去了。但是一旦搬离该处,出现过的病症就会—一消解,虽然寿数同寻常人还是短了些许,但终究没有性命之忧。 对君王来说,他们是遵循天神的旨意统领国家。皇天后土之下若有邪祟作乱,就是对皇权的不敬,因此当时还是皇子的乾隆很是上心。只不过在地方官员让当地百姓都迁离该处后,就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件事也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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