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女太监看得是目瞪口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拉架呢,就看见仿佛被刺激疯了的单子鸿竟将三皇子妃摁在了地上,两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顿感窒息的三皇子妃拼命扒他的手,一边本能地朝他胡乱踢踹拍打。 恍惚之间,男人狰狞扭曲的神情闯入眼帘,犹如从阴间爬出来向她索命的厉鬼。 他竟想杀她? 将她祸祸得这么惨,竟还想杀她? 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应该愤怒应该报复的那个! 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三皇子妃一时恶向胆边生,咬咬牙铆足了劲儿,猛地屈膝直攻其下三路。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直冲云霄,连窗外树枝上叽叽喳喳看热闹的鸟儿都被惊得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只见单子鸿双手捂裆栽倒在地,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满脸痛苦煞白如纸,甚至连哀嚎都发不出来了,只能看见唇瓣在剧烈颤抖。 一众奴才被这变故吓得是屁滚尿流,慌忙上前搀扶的搀扶,叫太医的叫太医,一时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得以顺利喘上气的三皇子妃这时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生疼的喉咙,冷眼看着痛到晕厥的单子鸿……竟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来。既是不能生孩子,那玩意儿还留着做什么?留着给他玩儿男人不成? 只想想这些年他在外玩男人玩太监,回来又与她同床,她便恶心得想吐,恨不能连隔年的饭菜都吐出来! 若非不想为了这么个烂男人平白搭进去自己的性命和家族,她只恨不得活生生将那玩意儿剪下来扔去喂狗才好。 如此这般也就勉强罢。 这可是他动手在先,她在濒死之中疯狂挣扎不小心“误伤”了,那能怪得了她吗?哪能有这样的道理呢。 三皇子妃冷笑一声,最后看了一眼这混乱的房间,转头就冲出门去。 “备马车,我要进宫探望探望我那好婆婆!” 彼时,从昏迷中幽幽转醒的李贵妃就被女儿劈头盖脸砸了个满头包。 “外头那些传言果真是事实?不能生的人不是皇嫂而是皇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外头全都知晓了,皇兄已经彻底毁了,再也没有继位的希望了!” “母妃你快想想法子啊,我还想当长公主呢!如今单若泱那个贱人踩在我的头上,我可就等着皇兄上位好报复回去呢,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母妃你快想法子帮帮皇兄,再不然……不然母妃你再生一个儿子吧!” 灵光一闪冒出的这么一个念头,单若水却越想越觉得这条路可行,当即眼睛都亮了。 “我听说民间还有那五六十岁的老妪生子呢,母妃如今四十多想来应当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母妃向来受宠,等父皇身体好转了母妃就开始努力吧!” “顺利的话到明年就能生个弟弟出来,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且宫里已经好几年未曾有孩子降生了,突然得到一个老来子父皇必定欣喜若狂,到时候……” “闭嘴!”李贵妃痛苦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咬牙切齿道:“你究竟何时才能学会谨言慎行?长到这么大,都嫁为人妇了却还如此毛毛躁躁嘴上没个把门,你是当真嫌咱们母子三个的寿命太长啊!” “况且,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那叫什么话?你哥哥才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上来一句多余的关心没有不说,心心念念全是你自己的权势地位,为此竟不惜琢磨着要将他一脚踹开另谋出路?” “你怎么能这样冷血?你哥哥向来待你不薄啊!” 原先只觉得这个女儿被宠得实在是有些蠢笨没头脑,可如今看来竟冷血得叫人不寒而栗。 本就受到巨大打击的李贵妃此时只觉眼前阵阵发黑,看着面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稚嫩面庞,眼神却陌生极了。 那种陌生失望中又带着浓浓指责的眼神不禁叫单若水倍感心虚,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可转瞬她却又理直气壮起来。 “他哪里待我不薄了?上回他还打了我一个耳光呢!我虽不小心说错了话,可本意也是为他好,结果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打我!我才不要认他这个哥哥了!” “本宫也打了你,你是不是心里也不拿本宫当作亲娘了?”李贵妃被她这强词夺理的态度气了个仰倒。 单若水撇撇嘴,眼珠子一转,又面露嫌恶道:“况且他竟然还搞男人!甚至连死太监都不放过!他也太恶心了,我才没有这样恶心的哥哥!” “你住口!”李贵妃顺手抄起旁边的玉枕就砸了过去,只气得歪在床上连喘粗气,“你知道什么?你哥哥原先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他那都是被逼的!” 最初的单子鸿的确是个铁打的直男,否则也不会在新婚之初还能与三皇子妃有那么一段甜蜜的时光了。 只随着时间流逝,三皇子妃开始急于想要孩子,几乎日日都在跟他叨叨幻想日后的儿女……若搁在正常夫妻身上,这自然是蜜里调油的好时候,偏单子鸿根本不能让女人怀孕。 可想而知,每每提到孩子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折磨。 再者,不论他再怎么掩饰再怎么自欺欺人,心里深处的那份自卑羞愧却始终如影随形,使他愈发不愿去面对女人。 由最初的羞于面对,到后来的逃避排斥,再到最后甚至对女人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厌恶憎恨。 于是也不知怎么的,渐渐的他就开始对男人有了一些兴趣,尤其就喜欢那些年纪小身材纤细娇弱的小少年,而旁人鄙夷不屑的太监也是他最大的心头所爱。 盖因在这些人的身上他才能找回那份身为男人的自尊骄傲,根本就无需去考虑能不能怀孕这个问题,只管放肆地发泄。 就这么着,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稍稍偏了偏路,可他却从中快速找到了那份异样的快乐,变得食髓知味,再也戒不掉了。 李贵妃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最初也是又惊又怒,险些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可等他跪在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了一番自己的种种苦闷憋屈……她却也就心软了。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若非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用,没能给他一副健康的身子,他又何至于沦落至此呢? 打那以后,她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甚至还会亲自帮他遮掩扫尾。 唯一的要求就是别闹得太过分,别叫人抓住把柄影响到大事。 可世上又哪里来的不透风的墙呢?她早该想到这一天的。 李贵妃懊悔极了,只因一时的心软,如今不仅彻底毁掉了儿子,也毁掉了她的太后美梦、毁掉了家族的期望。 再生一个儿子? 说得容易,当她没想过吗? 早些年才发现儿子的身体状况时她不仅想过,还付诸行动了。 那几年她是铆足了劲儿去争宠,奈何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眼看如今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正在李贵妃痛苦迷茫默默垂泪之际,一个身影犹如一道旋风般卷了进来。 “我的好母妃啊。” 那阴恻恻的语气和眼神,摆明就是来者不善啊。 李贵妃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摁在了床上,而后就是一阵剧痛袭来。 头上、脸上具是火辣辣的,模模糊糊还能感觉到些许黏稠,指定是出血了。 “救命!快来人……啊!” “母妃!” “娘娘!”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拉拽。 然而此时的三皇子妃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力气大到离谱,来几个就掀翻几个,颇有种神挡杀神的气势。 随着外头听见呼救的奴才赶紧来,她渐渐也有些双拳难敌四手,便索性撒手暂且放过了李贵妃,一件接着一件抄起屋子里任何能够看见能够拿得起来的摆设就是一通乱砸,还尽往人身上砸。 无论是李贵妃母女还是那些宫女太监,全部都是无差别攻击,砸着谁算谁倒霉。 就凭着这么一股疯狂的做派,一时间还真就叫她占了上风,满屋子都是尖叫痛呼声,摔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的。 趁着这个机会,三皇子妃又上前一把薅住了单若水的头发,照着她的脸便是“啪啪”几个响亮的大耳光。 “啊啊啊!你这个贱人是疯了吗!”单若水吃痛大叫出身,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我可不是疯了吗?”三皇子妃的手脚是片刻不消停,连打带踹一通胡乱攻击,闻言只冷笑一声,恨声道:“扒拉遍全天下也再找不出你们母子三个这样恶心的东西了!” “我好好一个郡主,被你们骗进门欺辱至此你们心里很得意吧?明明你们比谁都清楚我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偏谁也没寻思着待我好一点,反倒心安理得接受我的种种弥补示好,甚至竟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没用善妒!” “你们怎么能这样无耻?真真是叫我开了眼了!我这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能叫我这辈子碰上你们这一家子?啊?莫不是是触犯天条了?” 越说越恨,下起手来也越是狠辣至极,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丝毫不带保留的。 她也知晓这毕竟是皇宫,自个儿嚣张不了多会儿,便抓紧时间对着母女二人疯狂攻击,能多打一下也算多出一口恶气。 眼看差不多了,三皇子妃也丝毫不恋战,甩开手就迅速冲了出去,拔腿就跑。 等屋子里的一众主仆缓过劲儿来了,她人都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 “去追!将她给本宫拿下!”李贵妃气急,伸手一抹自己火辣辣生疼的脸,却摸出来一手的鲜血,当场便被吓坏了。 一面慌忙叫人拿镜子,一面咬着牙非要将那胆大包天的儿媳妇抓回来。 瞧那表情,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 单若水那脸上早就青紫一片了,鼻涕眼泪混合糊了一脸,龇牙咧嘴嚎啕大哭,“这个贱人太可恶了!我要去告诉父皇,我要叫父皇砍了她的脑袋!” 话音未落,人已蹿了出去老远。 …… “启禀皇上,三皇子的伤处有血斑、囊内有血肿……” 周景帝不耐烦地皱眉,打断了太医的话,“你只告诉朕结论即可。” 太医沉默了一瞬,哆哆嗦嗦道:“三皇子的精巢破裂严重,日后怕是……不能人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行了?废了?”周景帝愕然。 等看到太医诡异的沉默后,他莫名却也感到胯/下一疼,一张老脸都扭曲了。 就连本就没那玩意儿的丁有福此时也都感觉胯/下凉飕飕的,搁那儿龇牙咧嘴倒吸冷气,也不知他究竟是疼的什么。 在场也唯有单若泱实在无力感同身受了。 非但不会感同身受,反倒还觉得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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