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默许了以结婚为目的的强□行为”,西里斯耸耸肩。 “很多人会认为女孩子在婚前失贞是非常”,多卡斯把手放下来,“不体面的行为,所以宁愿她嫁给强□犯来避免让家族蒙羞。这和天主教信仰也有关系,有一些有这样遭遇的女孩子不能穿白婚纱,也不能走教堂。” “对巫师来说这些似乎没有什么阻碍”,巫师婚礼好像主要还是依靠证婚人,霍格沃茨里放荡的行为也不少,更何况这个时代的街头麻瓜青年们也不在意这个。 “啊,在麻瓜世界也有人明确抵抗了这种行为”,多卡斯倒了一杯红茶,看起来他们的谈话还会继续一段时间,“西西里有一个女孩子,弗兰卡·维奥拉”,她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晃动的光,“在法庭上公然对着曾经侵犯过她的强□犯说”,她伸手指摸自己的眉毛,“我不爱你,我不会嫁给你”,简短而有力。 他现在不知道回什么,多卡斯经常脱线,把正经话题偏移到十万八千里,他也不太确定现在要回答她什么是合适的——她可能只是在给他介绍意大利麻瓜习俗。 显然多卡斯现在把话题拉回来了,“我其实没想到你真得会跟我去我家,所以有一些事情我一定要事先跟你交代清楚”,是有一个讨人厌的麻瓜姐姐,或者严肃的父亲吗,詹姆好像说起来过,莉莉的姐夫称他为‘耍把戏的’,西里斯召唤出了一个白煮蛋,看起来是厨房早饭上剩的,准备听她继续说。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才十八岁”,多卡斯抿着菱形的粉红色嘴唇,好像,还可以?对于巫师来说如果毕业就结婚生育,其实差不多,“未婚先孕,年轻人的派对,随便看对眼了,然后进行了危险的,行为,那个时候我父亲也只有二十二岁,刚从麻瓜大学毕业”,她的语速很快,“因为有了我,他们结婚了,感情,还不错,但是他们不太,传统父母”。 “你觉得我还没受够传统父母吗?”他咬了一大口白煮蛋,舔了舔粘在上唇的橘黄蛋液。 “那就好”,她看起来松了一大口气。 伦纳德和莫妮卡·梅多斯看起来真得相当年轻,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美人,比多卡斯要引人注意那种,她纤细的鼻子和流丽的侧面线条继承自伦纳德,男孩子气的眉毛和短脸则来自莫妮卡。 和端庄的莫妮卡比起来,伦纳德看起来好脾气得多,只是他散乱的中分金发下那双碧绿的猫眼难免让西里斯警觉——多卡斯的眼睛是像她母亲的浅琥珀色。只有到梅多斯家,西里斯才能清楚得意识到多卡斯身上受家里人影响的部分,除了是一个巫师外,她在魔法世界特立独行的部分都能得到解释。 事实上他们只是吃了很好的薄片萨拉米香肠,浓郁的番茄海鲜调味饭和翁布里亚烘烤脆皮猪肉,大概没想到他要来,分量有点少,后面临时从冰箱里拿出来了肉酱千层面。伦纳德和莫妮卡很理解女儿在凤凰社的工作,戏剧行业本来就不是很稳定,她在后台遇袭这件事本身也带来了很大的混乱,所以现在能收到消息还是很好的。 他们谈论麻瓜流行,摩托车,梅多斯夫妇似乎对女儿的男友不至于和现代社会完全脱节有点庆幸,他也听他们谈论在麻瓜世界兴起的广播电视节目,“老爹”,多卡斯往嘴里递了一勺调味饭,“听说奥利弗爵士要参加《故园风雨后》的制作?伊夫林·沃的小说欸,故事就在在剑桥。” “剑桥”,伦纳德·梅多斯摇摇头,“我还记得你问过我是不是认识安东尼·布朗特”。(剑桥五杰之一,知名间谍) “很出名吧,出间谍”,多卡斯眨眨眼睛,他想到他们前段时间就住在剑桥,有点想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参加戏剧社团,然后演戏”,伦纳德轻巧得把话题带过去,“还是关心下《是,大臣》吧,明年2月25日就要播了,有没有兴趣?”只有三个月了。 “你工作怎么样?”多卡斯放下勺子,“撒切尔把补贴削得很厉害吧”,到麻瓜政治领域西里斯就,完全不懂了。“半年前就开始了,今年还要削”,伦纳德看起来也是无所谓的态度,皱着眉毛,“也不会比去年年初更差了,不断的罢工,普遍性的工资上涨本质就是通货膨胀。” “我经济不好”,多卡斯吐了吐舌头,“还好巫师用黄金——我们只用面对人口过多的问题”。伦纳德温和得笑起来,“在RDAD(英国皇家戏剧艺术学院)的朋友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开剑术课”,西里斯记得多卡斯的剑是向父亲学的。 “冬天”,多卡斯拿勺子碾盘子里的饭粒,“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转的迹象,日子总得过下去”,他们在万圣节的时候失去了普威特兄弟,那对双胞胎是凤凰社会议里快乐的源泉之一。 “你怎么样?”莫妮卡突然开口。 多卡斯用意大利语做的回答,他不会意大利语,知道母女之间大概在谈论什么不愿意他知道的东西。她们语速很快,他凭借有限的拉丁语词汇也不能猜到她们在讨论什么,多卡斯在餐桌下握住了他的手,手心有汗,她的神色转向坚决。伦纳德显然习惯了这个场景,他朝西里斯眨了眨那双绿眼睛,“她让母亲不要管她的事情——然后开始讨论一些,陈年旧事”。 西里斯苦笑,他不知道怎么回复。 今年冬天没有下雪,他们吃完饭以后就走了,多卡斯刚和母亲互相翻完对方的旧账,心情不太好,西里斯大概察觉了,说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大英博物馆打发一段时间,之前她好像说过想去,但是因为膝盖的事没有成行。 他们在路上走,牛皮的靴子在冰冷的砖石地面上敲出声音,她牵着他手,一路没说话,直到进到第一间希腊厅里,被大大小小红黑陶瓶环绕的时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生气吗?”他小声问她。 “还好”,她隔着冷冰冰的玻璃,看着上面两千年前宴饮和战斗的场景,“她是麻瓜”。 “你常提说要回去做麻瓜”,他拿下巴摩挲她的鬈发。 “或许不是她这种”,多卡斯靠在西里斯身上,母亲称她现在的生活是,加入街头□□的斗殴,像靠着出卖身体获得的金钱生活。希望她无论如何找到一份正经的工作,即使是以前在后台帮忙也是很好的,同时断掉和巫师世界的来往,不要关心那里发生的灾难了。 “所以我昨天晚上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低头吻一下她鬓角。 “你古灵阁金库的钥匙放在公寓的哪里”,他们现在十指交扣,但她还是只想说部分的真话,剩下的并不适合在现在拿出来问他,她只是,从那些细碎的话语中更了解他了,以至于一瞬间有,啊,可以带他来见见家里人的想法, “还有要一起提供的印章、签字和密码什么的,可惜我想问你里面到底有多少钱的时候,你睡着了”。
第28章 鹿学番外 = 莉莉·伊万斯-波特怀孕了,这对于戈德里克山谷的两代单传的波特家显然是个好消息,也是为什么劫道者们圣诞节喝掉了整整两瓶弗利蒙特·波特的珍藏火焰威士忌的原因。 多卡斯是莉莉怀孕后第一次来,她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匆匆忙忙到访过这里的起居室和厨房,但是很少只是作为纯粹的朋友在白天来访。 莉莉·伊万斯-波特穿着灯芯绒的棕色碎花裙子站在门口,套着乳白色的毛衣,小腹已经开始隆起了,年轻的女巫大概刚从前3个月的折磨中恢复过来,瘦了一点,显得碧绿的眼睛更大了,多卡斯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今年是个暖冬,2月末尾天气已经温和起来了,鸫鸟和云雀在房子外面的草坪上觅食,还有一个小喷泉可以沐浴和喝水,布满整面红砖墙上的爬山虎也泛出了绿意。 “怎么样?”多卡斯问她,她们上次见面还是在1979年的10月,在那次出任务的时候遇见了芬里尔·格雷博克。她伤了膝盖,休养了两个月,莉莉击昏了另外两名食死徒——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也就不再参加凤凰社的活动。 “还好”,碧绿眼睛的红发女巫看起来想伸手抚一抚肚子又停下,把头发别到耳后,“至少不吐了”,她的确瘦了一点,不过很难看出来,只是看起来像被打磨出切面的宝石,更加熠熠生辉。 詹姆已经站在门口了,“进来吧”,他看起来想下意识得伸手抓自己的头发,又意识到已经被剪短了,“外面凉”。 现在他们正在穿过戈德里克山谷的餐室前往起居室——一张橡木的长桌,壁炉之上上没有像传统的纯血家庭一样挂着亲人的画像,而是波特家的盾徽,还是早春,橘黄色的火焰烧得旺旺的。穿过餐室才是起居室,老派人的审美,维多利亚式样的家具和墙纸,一整面墙烫金字母的牛皮精装书,柜子上是漂亮的中国青花瓷瓶,插着大朵的浅粉色毛莨,墙边摆着一架浅栗色的钢琴,无一不显示着这个新贵家庭的财富正在逐渐沉淀下来。 “你会弹钢琴?”多卡斯对詹姆挑眉毛。 “显然”,年轻的格兰芬多拖长声,“不会”,莉莉打了一下他胳膊,詹姆耸了耸肩,“我母亲会,我小时候她也很想教我,但是失败了”。 莉莉微笑起来,“我在试着学一点——怀孕了,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好像来探望一对正在期待新生命诞生的夫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正经话可以说,他们只是坐在一起喝茶,谈论一些细碎的事情。她们商量给婴儿准备的衣服的质料,一定要是长绒棉或者高支数的亚麻的平纹细布,哪一种尿布更吸水哪一种食品更健康,詹姆看起来开始还有一点兴趣,但是到后来好像有点坐立不宁,“要不要看一下我们给他准备的房间?” “好啊”,多卡斯站起来,看他扶着莉莉,他们开始往楼上走,詹姆走在后面,大概是担心莉莉从楼梯上滚下来。 准备给新生儿的房间已经装饰一新,摆着婴儿床、绒毯还有各种各样的崭新的玩具,窗外还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山毛榉,粗大的枝桠从窗户上探出头就可以摸到,詹姆带点自豪的介绍,“到时候我们关他禁闭了他就可以从这里偷偷溜出去”。 “下面就是我们的房间”,莉莉抿着嘴笑,“等生完孩子我们准备去巴希达·巴沙特那里领养一只小猫,它可以和哈利一起长大”。 “真好”,多卡斯笑着比划了下,“我小时候住在泰晤士河的船上一段时间”。 “那一定很浪漫”,詹姆看起来有点向往。 “不是很方便——条件也不太好”,多卡斯摇了摇头,她过得还算不错,但哪里有像这里一样,山毛榉下就是一个小型的魁地奇球场,大概是詹姆小时候训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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