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问:“大姐姐你到底玩不玩?” 兰问:“玩什么?” 男孩说:“玩字谜。” 兰笑出声:“你才多大要玩字谜吗?” 男孩涨红了脸,一副被小瞧的羞怒和不甘,而男孩身后的女孩已然替男孩打抱不平:“新一……新一可是很厉害的!” 兰垂下眼帘,望着女孩,轻轻扯唇,声音幽然:“我知道啊。” 女孩一怔,歪着脑袋一脸的好奇:“大姐姐新搬来的吗?以前没见过呢。” 兰微笑,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而是反问:“很想玩秋千吗?” 女孩摇头,男孩则义薄云天得回答:“当然是!” 兰望向男孩,男孩突然有点蔫,才挠挠头不甘不愿道:“比赛输了啊,答应要陪她荡一会秋千的,可你老霸占着位置。” “捉迷藏吗?” “你怎么知道?”男孩女孩一脸诧异。 “秘密。”兰故弄玄虚又刻意刁难,“如果我不让呢?” 男孩皱了皱眉,一边看天色一边回答:“答应的事要说到做到啊!那你什么时候走?或者接受我的挑战!” 说到做到啊…… 兰静静的看着男孩朝气的面孔,晶亮的眸子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极了红水晶,说话时那种老气横秋的模样即囧又可爱,却又能让人那般真切的想象十几年后的他,那正义凛然的模样。 兰砸了砸嘴,起身,让出了秋千,临走前忍不住摸了摸男孩的头发,男孩似乎有点抗拒陌生人这种亲昵的动作,一时间有点躲闪,兰也没有追究,而是面向女孩,目光深沉。 “替我向你爸爸妈妈问好。” “啊?大姐姐你认识我的爸爸妈妈?”小女孩天真无邪的问道,兰嫣然一笑,“何止是认识呢。” “嗯,我会的!”兰的回答让小女孩露齿一笑,弯弯的眉眼如柳条儿,可爱活泼。 兰微微一笑,突然抱住小女孩,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对比女孩一脸无辜呆羞的模样,小男孩似乎急跳了脚,兰当然不会厚此薄彼,她拉过小男孩,轻轻捏着他肉肉的左脸颊,点了点他娇嫩的小鼻梁,浅浅道了声再见。 小男孩捂着脸和鼻,摆着臭脸看着兰离开,小女孩则扬长手臂道再见,只到兰走出百米远才反应过来,大声问道:“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毛利兰——” 男孩女孩错愕的互看对方,随后一起大笑出声。 ** 说到做到。 五岁的工藤新一就明白的道理,十七岁的毛利兰又怎会不知道? 没有带你走出阁楼,没有带你来到日本,没能阻止你步入地狱,那么…… ** 发现自己即使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饿是困在十字路口的第三天。 前两天因为过于恐惧无法走出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痛苦不堪,因此没考虑过吃饭问题。等到第三天,恢复精神继续乐观面对生活时,兰才发现她三天没进食了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兰自我安慰不吃饭也好替国家省粮食,但心中又隐约的觉得,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在时间的赛道上,而她似乎被判出局了。 兰回到米花町的时候,天色全黑,万家灯火照亮了这座不夜城。 夜晚,从什么时候开始,比白天更加繁华了。 兰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刚插入门锁,门却自己打开,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什么力量拽进了屋内。 她背抵冰凉的墙壁,脖子上有双冰冷的手。 兰艰难的睁大眼睛,适应屋内的黑暗,屋外灯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微弱的却点亮那双如豹子般的眼睛。 兰直直凝视那双眼睛,没有求饶,也倔强的不肯露出一丝声响,直到脖子上的力道轻松了许多后才小声的呼吸着。 屋内弥漫着一股烟味,虽然味道清冽却也让兰难受的皱起眉,她看着男人朦胧的身影自由穿梭在黑暗的大厅里,似乎熟透了屋内的每一件摆设,他准确无误的坐在了记忆中褐色的沙发上,又点燃了一根烟。 兰依着记忆,磕磕碰碰得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 月晕浓重,但也足以给予这黑暗的大厅一点光明。 “挺好的。”兰看着月亮,如此说道。 沙发上的男人扫了眼兰,月色打在她的身上,为她的周身镀上银亮的光辉,朦胧的月晕朦胧的光,朦胧的少女朦胧的夜。 兰扭头看着男人,巧笑倩兮:“西蒙,我们家欠电费了吗?” 男人拿烟的左手无名指莫名一颤,冷漠的眸子看着少女是是而非的笑容。 兰来到男人的面前,摊开手,一脸的理所当然:“给钱,明天我交水电费。” 男人没有动,兰讪讪收回手,嘀咕:“小气。” 兰坐到了男人的身边,坐姿乖巧,她清了清嗓子正对着空气说:“呐,我可没有一声不响的离开哦,我只是出去散散步,你别又给我按什么罪名,我可消受不起……” 偷偷斜视男人一眼,见男人依然只是吸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于是继续说道:“说起来你让我住的这地方没水没电没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给鬼住的呢,”顿一顿,语气微妙,“还是,你本来就准备让它变鬼屋?” 气氛陡然一变,虽然男人依然没有动,但那种令人战栗的缄默仿佛预示着某种毁灭的征兆。 兰挺直背脊,心跳声在冷寂的环境里越来越清晰,她后悔自己呈一时口快,又觉得此刻是试探男人的最好时机,当然,前提是男人不再对她使用暴力。 兰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警惕和严正道:“西蒙,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掐人脖子,万一死人了怎么办?” 沙发动了动,男人缓缓侧过身,仿佛黑洞渐渐蚕食本就隐晦不明的微亮,只到那张脸全部背对月色后,兰所能见的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以为……”凉薄的带着一贯讥讽的声音字字传来,“你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兰的心蓦然收紧,她死死抓住沙发,瞪大瞳孔,想努力看清男人的表情。 沙发一挺,男人站起身来,把什么硬物抛在了茶几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里。”毫无情感的语句,就像冰冷的机器发出的声音一样,机械冷漠。 兰心下一凛,她也站直身躯只面男人,言辞震怒:“你囚禁我?” “囚禁?” “你没那个权力!” 男人猛然弯身,双手抓住兰的肩膀,尖锐的眸子闪过一丝红光,他语气冰冷字字嘲弄:“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那个权力。” “……” 抓肩膀的手下滑,男人的手劲很大,他紧紧箍住兰的胳膊,慢慢直起身躯,一脸的轻蔑:“还有,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相反,这段时间我会保证你得不到一丝伤害。” “西…蒙?”男人的语气让兰刺痛,她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他明明憎恨她却又说会保证她的安全,兰心中酸苦,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松开了箍住她胳膊的手并把刚刚抛在案几上的硬物塞在了她的手里。 这种触感让兰浑身一个激灵,明明是冰凉的钢质触感却让兰觉得仿佛是火山刚刚喷发的岩浆,她吓得一抖,东西掉在了地上。 男人不发一言,弯身捡起,无视兰的抗拒重新塞到了兰的手上。 “天真也该有个限度,很多时候你的善良你的纯真是救不了你的。”男人俯在兰的耳边,轻声漫语,呼出的热气滚烫了兰的耳郭,兰惊愕地凝视男人,这般近距离的接触,终于让兰看清了男人脸上那抹残酷的笑意。 兰怔怔看着男人,男人也目光裸露得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很久,兰讷讷开口:“逼得太紧,你不怕我再次消失吗?” 男人低沉一笑,自信而从容:“你可以试试。”
第19章 “女人?”黑球入洞,萨默尔一边脱着白色手套一边睨着自己的下属。 “是的,东方女性,大概二十岁上下。” 萨默尔微微一笑,走到下属身边,搭在他的肩膀上,貌似亲昵:“你确定,那个男人是维特·斯科拉?” “是的!”下属很肯定的点头。 萨默尔摸了摸稀疏的胡渣,比真实年龄看上去要老态多的脸上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随后他拍了拍下属的肩膀示意他下去。 球童重新将台球摆好,萨默尔拿着球杆若有所思。 日本这个土地稀缺的国家,拥有一块私人地皮意味着拥有只涨不跌的黄金。威德集团在东京西北部有一块未开发的地皮,经过资料收集,证实那块土地是威德集团通过正常渠道获得的。而日本政商的数据库也显示,威德集团是个相关手续都齐全的也就是没有任何官商背景的正经私人企业。集团法定持有人维特·斯科拉是个在美国长大的美日混血儿,身份没有任何疑点。 但就是太正常了,让老狐狸萨默尔闻到了这块地皮买卖中的某种阴谋。 但凡有点头脑的商人,绝对不会在手持土地之后而又转卖它,除非威德集团经济拮据面临破产,但任何资料都显示,威德集团正在蓬勃发展着。 这块地皮竞争很激烈,很多官商都对其虎视眈眈,但威德集团却选择了萨默尔。 萨默尔首先想到的是国际刑警联合日本政府想给萨默尔协会设个局,那么威德集团明明默默无闻却拥有一块黄金土地也就合情合理。 陷阱的可能大于百分之八十,但那块地皮实在太金贵,让一直想把触角渗人日本经济领域的萨默尔蠢蠢欲动,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是陷阱,他必定也会给自己留有后招,若威德集团诚心想卖,那自然再好不过。 经过三个月的紧密谈判,萨默尔故意把价钱一压再压来探视威德高层的反应,但那群人似乎刻意给外人摆出一副他们是软柿子的假象,对于这种不合理的买卖竟也能一再妥协。 这必定是个局。 萨默尔如此笃定,他命人24小时跟踪调查威德持有人维特·斯科拉,他要查清楚,这个在交涉会议上总是沉默淡定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警察,商人,还是,和他一样,只是披着羊皮的狼? 但调查结果总是令人失望的。 维特·斯科拉的生活很单调,他总是家里公司两头跑,甚至没有夜生活,他就像个禁欲者,过着日复一日的两点一线的生活。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每天仿佛戴着一张面具,活在这个世界上。 萨默尔一度觉得斯科拉很眼熟,但或许真的老了,他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今天听了属下的报告,有句话让他在意,他的属下跟丢了。 在商务十字路口,斯科拉拉着一个女人上车之后,以一种灵活狡猾的方式从他手下的眼线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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