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会议室门开开合合,进来了一些人,又出去一些人。 会议正式开始,门终于合上,呀呀响了两声停了下来,心里有点失落,他,终是没参加。 会议刚开始就是林董的发言,就这次融资进行了总结,然后宣布林启重的常务副总裁的职位任命,大家报以热烈掌声,林启重满脸堆笑地站起来,向众人致意,与刚才判若两人。最后是讨论那笔美国的七千万美元资金投资提案。 美国投资方代表Louis就投资方的意向作了发言。美方公司路易斯纳风险投资公司想进军国内中成药市场,而致林则准备在广西、西藏同宁夏自治区建立大型种养殖基地,这与路易斯纳风险投资公司的初衷不谋而合,因此希望能有进一步合作。他们公司看好致林对房地产发面的成绩,不过对致林制药方面还是持考察态度。 众人对照着提案在做着笔记什么的,神态各异。只见林启重正心不在焉地转着钢笔,拇指同中指娴熟配合着,转过来,转过去,中指上的红宝石婚戒也映着光一闪一闪的,钢笔偶尔掉在大理石桌面上,咚地一声响,捡起,再转。Louis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向他行注目礼,几位经理看着有点皱眉,却敢怒不敢言,而林董则盯着那钢笔,脸色深沉。 会议终于结束,我收拾了资料,跟在高展旗身后走了出去。身后有人叫住了我,一看,原来是欧阳部长,故人相见当然高兴,我拉住了高展旗,老高也很高兴,于是一起到致林办公大楼对面的茶馆里喝茶。 坐下后,欧阳部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好叹气的?现在致林越做越大,你应该高兴才对。”我不解地问 “你们不知道,致林现在人际关系很微妙,我跟你俩说了,你们可得口下留情。” “欧阳兄,你放一万个心,你当我同邹雨是谁啊,是律师,我们就靠这口吃饭,能不严吗?” “致林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是不会自取灭亡的。”我假装一本正经地保证着 欧阳部长看我这样,也笑了。 “致林现在可在紧要关头上,前一年在三亚那边的顶级度假别墅群一期工程刚要完工,那一个多亿资金还没来得及回笼,可下季度这边有四个好项目正紧需资金运转,包括两个并购国有制药厂企案,一个名扬商业区,政府正在招投标的,还有个就是林启重拉回的这个中药基地提案了。” “这么多个,哪个最重要啊,今天这个中药基地?” 高展旗插了进来 “不一定,那个美国路易斯纳风险投资公司不大了解致林药业的运作模式,加上致林药业是年初才成立的,算是制药业界的无名氏,为了规避资金风险,美方只明确答应首轮投资资金为二千万美元,后续资金就要看林启重的表现了。” “那也不差,首轮资金都折合一亿三千多万人民币了,这林启重想不到还有两把刷子。” “高律师,你以为就林启重一人就能搞回来,还不是靠了他母亲的关系。” “上次听你说他母亲不是同林董离婚了吗。”我也不禁好奇起来 “她原是市财政局的财会,跟林董结婚后就停薪留职了,听说现在再婚的丈夫,在新加坡做生意的,具体什么生意没几个知道。”说完欧阳部长不住地摇头 “那林启重也太命好了,有妈罩着他。”高展旗不忿地说 “算了,我们就小律师,又不是当私家侦探,管那么多干嘛。”我笑着责斥道,心里却泛起苦涩。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和他,都是没妈的孩子了。而他,处境却更艰难……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自保都难,还管那么多干嘛。”欧阳部长以为我说他,忙随声附和,搞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高展旗见我囧,就开导说:“树大招风嘛,就算林家再低调,大小也算公众人物嘛,谁人背后无人讲,这叫新闻价值。要我公开身世,还没人想听,对吧,欧阳兄。” “那是,那是。” 我下午还要赶去开庭,于是同高展旗一起告辞。
第7章 我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于是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脸色就知道。” 哦,原来我今天化了淡妆。 “这么厉害,那你说我服用安眠药多久了?”我有点兴趣了 “大约一个月。” 我暗惊,这么准?还是笑着反问:“如果我说你答案错误呢?” “错不了。”他摇摇头,眼神坚定 这可神了,于是问道:“那我为什么吃安眠药?” “因为,你有中度神经衰弱,还有轻微焦虑症,需要心理和物理治疗。” “哈哈,我只是有时候失眠而已,用不着安这么多病给我吧。”我真哭笑不得 可他表情严肃,流露出权威,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我竟感到心虚。 他看出我的窘态,灿然一笑,从工作服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说:“这是我名片,如果需要,可以找我,还有,不要再用安定片了,久了会形成药物依赖。再见。” 没等我说再见,转身便快步走了。 “黄召阳——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研究院硕士,中国红十字会心理咨询师,个体心理咨询所地址:韶山路**号,电话:139****0000” 头衔还挺大,看在他是红十字会的份上决定同他说再见,于是在他身后喊:“谢谢关心,再见。” 他没停下来,只伸手摇了摇,算是再见。 真是个怪人,是不是当心理医生的都这么怪。耸耸肩,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所里准备二审材料。在会客厅竟见到上次见面的那个银行行长,说是顺路过来要份协议,刚好高展旗还在中院开庭没回来,只能等着,我立刻打电话给高展旗,他说已在回程,就是堵车,还贼兮兮地让我好好招呼人家。我站在那里正考虑如何招待他,所里几个年轻小姑娘都一个劲地偷看他,总爱有事没事地走来走去,不是上洗手间就是喝开水,只一个劲偷瞄,虽比不上林启正那般轰动,但这种连绵不断的暧昧气氛更令我尴尬,于是只好领他到我办公室里等。 刚进办公室,他就深吸了口气,表情惊讶。我环视了一周,沙发上满是昨天打好没分类的协议,桌前椅子上也是一大叠案卷,怪不得他这种表情。赶紧收拾了下沙发,终于给他腾出个位置,然后招呼他坐下,倒了杯白开水。 他只笑笑,还是坐了上去。 见过一面的人算不得陌生人,可在办公室安静的空间里孤男寡女总觉得有点别扭,于是想找个话题。 他也在偷偷打量着我,偶尔喝口水,估计也是无聊之极。过了好几分钟,他终于站起来,我以为他要走,就说:“你请等下,刚才高展旗回电话说在回程,就是堵车。” 他转头看我,哦了一声。然后顺着看到我办公桌上那个男孩的案卷,于是问道:“这是那个陈业男的案卷?” “嗯,就上次跟你提过那个。” 记性这么好?有点可怕,以后同他说话得小心点。 “胜诉希望大吗?” “不大,地区法院的法官已经让我不要给家属太大希望,说案情挺复杂的。”我如实说 “也就没有胜诉可能咯。” “可能吧,我正努力给男孩争取轻判,他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如果判重了,就等于毁了整个家庭,挺……可怜的。” “你还挺有爱心。” “这世界爱心不值钱~~”我自嘲道 他也笑了,问:“什么时间开庭?” “下周五。”我正奇怪他为何问这个,这时候高展旗刚好回来,于是他便向我道别后出去了。 谭什么宏?我努力记起他的名字,可就是忘了,也懒得翻名片,于是继续整理资料。 二审如期开庭,女孩母亲已经向法院要求撤诉,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加上法官听取了受害者家属为我辩护人的求情,法院终于在判决时依法从轻处罚,改判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 闭庭后,男孩父母又是一顿跪拜,我忙扶他们起来,这可担当不起。他们又道谢了很久,才肯离去。 我急急走出中院门口,这里地处偏僻,很难拦到的士,我只好边走边四周看看有没车子。突然后面猛响两声喇叭,我赶紧往人行道里面让让,又响了两声,我有点讨厌这种人,猛转身一看,只见一辆灰蓝色日产蓝鸟正缓缓在非机动车道开着,里面伸出个头来,说:“邹雨,上车,我搭你回去,这里很少的士。” 原来又是那个谭什么宏,我见四周一辆的士影子都没有,只好走了过去,他已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示意我进去,我坐了上去,脑子正搜索着他的名字 “嗯,你是上次吃土菜那位行长吧。”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忘了他名字 “我姓谭,叫我应宏就好,上次我不是给过你名片吗。” 被他这样一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找话:“上次真不好意思,没好好谈就走了。” “没事,你那天不是还要处理个法律援助的案子嘛。” 他的记忆力我一直觉得有点害怕 “你今天来法院办事?” “不是,见个庭长,”转头看我一眼,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我答应了林启正到致林房地产当副总经理。” “哦,那恭喜你了。” “我以为,你想知道一下。”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看来还真是丑事传千里哈。 不禁冷笑,道:“他是他,我归我。” “因为以后我要同林启正一起共事,接触机会频繁,最好先确定一下你同他的关系。” “如果你搭我是想问这个问题,那我现在就下车!” “如果你同林启正不是恋人关系,那我是否可以和你交个朋友。” “什么朋友?”我一时拐不过弯来 “就一般朋友。”他特意把“一般”说得很重 我看他的建议不算过分,但语气有点无礼,就很后悔坐上他车子。 他估计看出我的不耐,竟逗趣地说:“我这车子可是很多女孩子想上而上不了的。” 什么了不起! 遇到这种无礼的人还真是无语,我冲他大叫:“开门!我要下车!开门!!” 当我真想踢过去的时候,他终于停车靠边,开了车门保险锁,我还没等车停稳就跳下去了,啪的大力关上车门以示我的愤怒。 他并没生气,只嘴角勾了一下,说:“你还没跟我说谢谢呢。” 最后,还向我摆手再见,我恨恨地望着他车子缓缓离去,今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没有的士,只好准备走路到大马路上截车。此时,后面有辆车停在我身旁,一看,是的士,赶紧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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