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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笑道：“我那位师兄以前经常在昆仑后山弄一些黑暗美食，比如烤了师尊养的锦鲤，炖了师母的宝贝天鹅……咸粽，也是他捣鼓的。只不过，全师门没人愿意吃。他拿剑逼着我吃，没想到，吃着吃着，倒还觉得咸得好像也不错，各有风味。” 碍于颜查散和艾虎在场，展昭并未提荆王的名字，不过白玉堂和谢箐倒是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赵曦。 艾虎奇怪地看着展昭：“大宋居然有人吃咸粽？感觉好难吃呢。” 白玉堂和颜查散也有些诧异。 谢箐是最意外的，她哥谢轻揽喜欢咸粽是因为从小在深市长大，对粤菜接受度高。 可赵曦，一个古代皇子，居然也这么奇奇怪怪的，不仅吃烤锦鲤，还自创对于大宋人而言是黑暗料理的咸粽。 这让谢箐对这个大宋全民偶像赵曦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层。 记得展昭对赵曦的评价是天纵奇才，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展昭似乎很喜欢赵曦。 看着几人有些古怪的目光，展昭无奈道：“师兄总是会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习惯了。” 颜查散：“听展大人这么一说，我忽然也有些想尝试尝试咸粽了。“ 艾虎忙道：“谢青是小厨神，等有空了，让她给大家做来试试。”不过，他绝对不第一个试。 颜查散意外地看看谢箐：“看不出谢捕快竟然还有厨艺，颜某甚是期待，日后去了汴梁，定当专程去开封府衙登门拜访。” 白玉堂替谢箐倒了一杯茶水，问颜查散：“听颜二公子这话，是要去汴梁？” 颜查散点点头：“自是要去的，颜某打算上京参加明年春季的省试，家父让我尽快动身，去东京汴梁住下来，静待春闱。我打算陈州事尘埃落定后，就起身上京。” 谢箐喝茶的动作一顿。 颜查散要上京了？ 历史要上演了？ 她初遇颜查散时候，还没想通为何书里是江苏常州人氏的颜查散，在这里却变成了陈州玉林县人氏。 最初一直以为是平行时空的原因，直到那日在蓬莱谷遇到周小三，才偶然从他口中得知颜查散的父亲就是江苏常州人氏。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忘了宋朝官员的回避制度。 凡大宋官员，均要遵守三回避原则，即：亲属回避、地域回避、职务回避。而颜查散的父亲，本为江苏常州人，根据地域回避原则，自然不能在常州做官。 想通这点后，她再次感叹，就算是平行时空，该走的历史，还是很难改变。 关于颜查散，书里最重大的情节之一就是他上京途中住在青梅竹马柳金蝉家差点被诬陷入狱的事。 不过，书里的颜查散是在柳金蝉事件里才和包拯相识，而这里的颜查散却提前遇见包拯。 谢箐觉得，根据历史大事件很难改变的规律，估计颜查散大概率也会遭遇柳金蝉事件。 心里想着这事，却也没法和展昭他们说。 一想到这个历史问题，谢箐又不由自主想到白玉堂的结局，心里一下有些窒息，端起茶杯就喝。 “谢青，怎么你也老是喝空茶杯！”艾虎赶紧抢过她那早就空了的茶杯，“艾虎帮你倒水。” 哎，为啥展大人白五爷还有谢青，总时不时喝下空茶杯？ 艾虎百思不得其解，瞅了瞅自己那装满茶水的杯子，想了想，将茶水倒了，端起空茶杯喝了喝，蹙了蹙眉：“不好喝啊。” 谢箐：“......” 果然是脑残儿童欢乐多。 展昭看看颜查散，迟疑了下，开了口：“颜二公子，展某有一事，还望颜二公子解惑。” 颜查散：“展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才道：“展某想问，那日在客栈给我们留纸条的神秘人，可是颜二公子？” 公孙策在介绍颜查散的事时，并未提过这点。不过，根据种种迹象，他越来越怀疑是颜查散干的。 “连这也被展大人看出来了。”颜查散一笑，坦然承认，“没错，那纸条，确实是我留的。” 白玉堂也早怀疑到了颜查散身上，见他承认，便问：“那颜二公子是如何知道蓬莱谷有我们想找的秘密？” 展昭补充：“还有，颜二公子又是如何知晓我们身份的？” 一开始，他觉得颜查散在城门口帮他们只是还那晚的救命之恩，后来越想越觉得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颜查散笑道：“我还是先回答展大人这问题吧，白五爷稍等。” 喝了口茶水，颜查散才给他们讲了起来。 关于他是如何认出了展昭和白玉堂这事，说起来，挺搞笑的。他小时候是个武痴，长得文文弱弱，却偏偏渴望舞刀舞枪，一心想要当个江湖豪杰劫富济贫。哭着闹着让他爹给他找了个师父教习武功。 可他天生就不是个学武的料，师父呕心沥血教了他半年，最后把所有束脩全部还给他爹，对他爹说：我实在是教不了你家公子，这些束脩我统统退给你，大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师父后来偷偷对师娘说，颜查散那孩子，看起来聪聪明明的，哪里知道是个武学废料，他从未见过武学天赋那么差的娃。 这话，凑巧被他听见了。他永远都记得师父说那话时候的生无可恋。 师娘当时笑道：“明明可以靠科举吃饭，偏偏要去学武。” 从那以后，他算是彻底认清自己是个武学废才的事实，痛定思痛后，开始改学文。 只是，虽然“弃武从文”，他却从未放弃对武学的热爱，时不时拿棍子复习复习师父教的招式，只不过不是打倒自己就是打到别人。 他也对江湖充满好奇和向往，因此一直关注江湖豪杰。而展昭和白玉堂，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关注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二人所有的八卦。 那一日，见到白玉堂身手如此了得，又长成那样。不用想，全江湖只有一个人满足条件，那就是江湖万人迷白五爷。 至于展昭，开封府的事他听得可多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江湖八卦也听了满耳朵。看到白玉堂，再看看展昭的长相等，自然也就认出他们来了。 他除了崇拜展昭他们的武功，也敬仰被称为青天的开封府尹包拯。因此，他默默调查了三年，正准备想法给开封府递个信儿，展昭他们就凑巧来了，他便顺手给他们留了纸条。 不过，以防认错，他还是有所保留，并未暴露身份。 留纸条这件事，他并未告诉公孙策和包拯。 听完颜查散这段经历，展昭白玉堂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好几眼。一是实在有些无语颜查散的武学“天赋”，二是对颜查散听猫鼠的江湖八卦之事有些耿耿于怀。 展昭忽然觉得，颜查散这个家伙，日后一定会成为开封府那帮八卦人的新生力量。 艾虎则骄傲地挺了挺胸，他忽然找回自信了，对比颜查散，他可算得上武学天才了。 谢箐瞅了瞅颜查散那标准的书生形象，突然很想笑。 确实，师娘说得对，明明可以靠走科举，偏偏要去嘿哈嘿哈。颜查散，解试第一，被府院负责解试的官员评价为陈州近十年解试最高水平。 宋仁宗时代的科举，并不像明朝那样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这么复杂。 宋朝科举只有解试、省试和殿试三个层次，解试由各州府组织，在府院举行；省试由礼部组织，在贡院举行。殿试则是皇帝亲自考。因此，颜查散那个解试相当于乡试往上，含金量相当高。 这样的人才，不走科举那简直暴殄天物。 只不过，一想到颜查散师父退还学费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去想颜查散究竟有多废料。 颜查散讲完如何认出展昭他们，才开始讲他为何知道蓬莱谷的事。 刚准备讲，饭馆掌柜家的小狗就摇晃着尾巴进来了，一下窜到谢青和颜查散中间。 然后...... 然后饭馆里的吃客看到了他们此生看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看起娘唧唧的谢青，动作干脆利落，一下扑到展昭身上。 看起一脸书生气儒雅文静的颜查散，动作快准狠，毫不拖泥带水，嗖一下躲到了白玉堂身后，紧张地扯住他的衣服。 两人齐齐发抖：“狗，狗，狗。” 饭馆里的人齐齐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奇葩。 展昭：“......” 白玉堂：“......” 艾虎一捂脸，妈呀，原来除了谢青怕狗，颜查散也怕狗。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啥谢青和颜查散都没武功，连狗都怕，还配学武功？ 配吗？不配！ 面对围观群众复杂的眼神，展昭揉了揉鼻尖，低声对谢箐道：“起来。” 白玉堂深呼吸：“颜二公子，放手。” 饭馆掌柜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赶紧跑来将狗唤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到客官了，不过我这狗，不咬人。” 他家小狗狗还是个宝宝啊，为啥这两个男子怕成这样。 谢箐麻溜地从展昭身上下来，看到颜查散，像看到了难兄难弟，一把握住他的手：“颜二公子，幸会。” 颜查散擦了把汗：“知己难求。” 展昭望望天，有些担忧，不知这怕狗的毛病，会不会被孩子继承到？武功高强的展大人，忽然觉得天色有些灰暗。 白玉堂揉了揉额角，突然间很不希望颜查散上京。 只有艾虎乐呵呵的，开始讲自编自演的鬼故事：“从前，有两个人，怕狗......” 白玉堂一巴掌打过去：“闭嘴。” 颜查散狠狠喝了两次空茶杯，才开始讲起他为何知道蓬莱谷。 ----
第108章 陈州闹鬼了 ==== 从颜查散的口中，展昭他们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颜查散说，关于蓬莱谷为仙人府邸的传言，他倒是听过，不过却并不知蓬莱谷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蓬莱谷埋藏了什么秘密。 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意外听到庞昱的亲信侯勇在说什么蓬莱谷雪人什么的。 因为陈州隔壁的西华县曾出过白毛怪事件，西华县的县令是他父亲的同窗，两人偶有来往。 从西华县令那里，他得知展昭去过西华县，在调查白毛怪一事。 他因此对白毛怪的事上了心，又因玉林县这几年很多青壮年被官府征兵后杳无音信，他便开始怀疑背后有啥隐情。 经过多方打听，发现每次征的新兵，似乎都会路过云阳县和玉林县交界的某处山脉。 他便去了那里，走遍了附近的大山，却并未看到任何异常。 反倒是路过一处河滩，被黄蜂给叮了，却也因此意外发现黄蜂翅膀上有蓬莱谷三个字。 于是，他怀疑蓬莱谷和消失的那些青壮年以及白毛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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