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最近在路上遇到展昭他们,他便跟在他们后面,在进城时替他们打了掩护,又留意了他们去了哪家客栈,故而想办法给他们留了纸条。 谢箐瞅了瞅颜查散,再次感叹,颜查散果然是靠脑子吃饭的。 白玉堂蹙了蹙眉:“这么说,那些黄蜂翅膀上的字不是你刻的?” 颜查散摇摇头,这事,他也很疑惑。 展昭也有些不解。一开始,他们猜测留纸条的神秘人和在黄蜂翅膀刻字的可能为同一人。可如今看来,颜查散压根不知道蓬莱谷在哪里,更没进过蓬莱谷。 而刻字的人,必然生活在蓬莱谷内,或者能自由进出蓬莱谷。那这人,究竟是谁?既要有本事进出蓬莱谷,还愿意给外界释放信息。 这确实很让人费解。 不过想不通的事,就暂时不想,几人继续吃粽子。 谢箐再次瞟了瞟颜查散,有些好奇地问:“那个颜二公子啊,就你这绝世武功,你是怎么把那些山匪一网打尽的啊?” 公孙策说过,陈州官匪勾结,丁氏兄弟去查证时,发现那伙山匪已被人一网打尽,后来才知道是颜查散干的。 而那一晚,他们在小镇上意外救了颜查散,她曾让那些山匪自己去投官。 因那小镇凑巧属于玉林县管,因此山匪自投罗网,被颜查散那爹逮了个正着,也成功为包拯他们留下了官匪勾结的有力人证。 颜查散指了指脑子,云淡风轻:“不一定要打架。” 谢箐:“......” 好吧,她就不该问。 “小白,我们好像忘记把那东西给韩二哥了。”展昭忽然蹙眉。 他们从蓬莱谷出来,也带出了土楼里那些给灾民熬汤用的药包。本以为得回开封府才能找韩彰看了,没想到韩彰已从师门回来,还跟了包拯来陈州,只是并没有和包拯他们住一起。 展昭一说,白玉堂也想起来了,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赶紧结了账,就去包拯他们那客栈背后一条街找韩彰去了。韩彰蒋平徐庆,以及丁氏兄弟等人,都是住在那里。 颜查散还要回去帮公孙策打下手,便独自回了包拯的客栈,当然,不是走大门去的,而是从隔壁院子迂回去的,没办法,这陈州盯梢的太多了。 不过好在有四大金刚坐镇,盯梢的基本没法靠近。 艾虎从粽店子出来后,就感觉浑身无力,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强打精神跟着去了韩彰那里。 刚进门,蒋平就眼泪汪汪地扑了过来:“小白,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哥哥想死你了。” 边哭边将白玉堂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无数遍。 其他两个老鼠哥哥也围过来,对白玉堂嘘寒问暖,明明是哥哥,却生生有种老父亲的错觉。 谢箐:“.......” 要不要这样啊,宠弟狂魔!一群宠弟狂魔。 “呜呜呜,我家小白都瘦了,是不是没吃好睡好啊......”蒋平越说越伤心,戚戚然看向旁边的谢箐展昭等人。 谢箐心里一个咯噔,麻溜地往旁边一跳,顺便拉着展昭,躲过了要扯袖子擦眼泪的蒋平。 要命,这小哭包又来了,幸亏她躲得快。 展昭别开脸,不忍目睹。 只有艾虎傻乎乎地站着不动,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被蒋平一把扯住袖子,将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上面。 艾虎瞅着满袖子的眼泪,这才明白谢箐为啥总给他说,看到翻江鼠一哭,必须第一时间躲得远远的。 不知是不是被蒋平哭晕了,艾虎觉得浑身更无力了,脑袋都昏昏沉沉起来。 那种感觉,很像以前受了风寒的前期感受。那个时候,他姐姐艾玉蓉总是忙里忙外地照顾他,发热的时候,还守在床前用冷毛巾不断帮他在额头冷敷。 记得艾家出事的前一个月,他也突然病了。 姐姐看着他,又无奈又疼惜的样子:“艾豆豆,你怎么和那个小白脸一样,动不动就病啊。” 姐姐从不喊他艾虎,总是亲热地喊他艾豆豆,对外人介绍的时候,也总是说:“我弟弟艾豆豆。” 因此,除了艾父艾母,整个艾家,连下人都不知道他叫艾虎,外人更是不知。 他问姐姐:“姐,小白脸是谁啊?” 姐姐一戳他脑袋:“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这一刻,艾虎忽然就特别特别地想姐姐。 想那个在五年前就死去了的姐姐艾玉蓉。 白玉堂轻咳两声。 几个哥哥立马回神,讪讪地收回手,蒋平一下止住哭。 谢箐:“......”果然是小白一声咳,哥哥抖三抖。 展昭忍住笑,这才对韩彰道明来意。 韩彰接过药包:“行,先放我这里,我今晚就挑灯夜战。” “辛苦韩二哥了。”展昭一礼。 韩彰正待说话,旁边的艾虎忽然往后便倒,幸亏徐庆眼疾手快接住,这一接,才发现艾虎浑身滚烫。 艾虎毫无预兆地昏倒,把谢箐他们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扶到床上,让韩彰帮他看看先。 当韩彰撩开艾虎衣袖的时候,谢箐眼尖地发现艾虎手上似乎起了一些红色的疹子。 “韩二哥,艾虎不要紧吧?”谢箐手心有些冒汗,主要经历了这么多事,更加怕又碰到啥意外。 韩彰换了只手把脉后,对展昭等人道:“无妨,这小子只是出麻疹。” 谢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出麻疹,不过艾虎这小子也够可以的,这么大了,还出麻疹。 “那艾虎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是否需要注意什么,要服药吗?”白玉堂问,虽然他看见这小子就想打,可到底是他们带出来的娃,他们得负责。 韩彰擦了擦手:“出麻疹倒暂时不需用药,只需卧床静修,七日内忌生冷食物,忌见风着凉。出疹过程中,可能还会伴随几日高热或者惊厥,这个主要看他体质。不过这小子在洪水里泡久了,身体虚弱,因此可能会昏睡几日。” 顿了顿,韩彰又道:“这样吧,艾虎这几日就在我这边修养,有什么问题我能及时处理。” 展昭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那就有劳韩二哥了。” 这节骨眼上,他们确实也没办法照顾艾虎。 因为包大人给他们安排的那个任务,必须三日内完成。 ...... 陈州府衙这两日上值的官员,大多数都顶着熊猫眼,满眼憔悴,精神恍惚。 因为,很多大人的府上闹鬼了。 比如,那知州蒋大人家,最近总是无端出现各种血手印,时不时还冒出瘆人的哭声。 有护院半夜巡逻时,看到蒋大人的院子内有白影飘过,披头散发的样子,可他待要去追,那白影又诡异地消失了,风里还隐隐约约传来阴森森的哭诉声。 至于哭诉什么,护院无人敢泄露半句。 那陈州通判梁基家,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解试的答卷…… 那张都监家,小妾最近总是半夜惊醒,说有女子老在她耳边哭哭啼啼…… 反正,各种各样的怪事都在发生。 不过,却无人敢声张,还得强装自己是被三妻四妾给每晚累出来的。 没办法啊,别人不知道,可他们心里有鬼啊,家里闹的那些怪事,总让他们想起曾经干过的某些混账事。 惶恐不安的大人们,当日就偷偷差人去城外道观找高人做法驱邪。可高人来看了后,却长叹一声,说一切皆有因果,还望大人好自为之。 无论许诺给多少银子,高人就是不肯做法驱邪。说因果太重,天道所管,他们修道之人不能干扰世间因果。 大人们心神俱颤地看着高人离去。 初三这日,庞昱把他们紧急召到侯爷府上议事,等结束,已是晚上。 知州蒋完一脸严肃地出来,坐官轿回城南的府邸,当快到府邸附近一巷子里时,有个轿夫却突然要拉肚子。 蒋完虽有些恼怒,可总不能真让那轿夫边抬边拉,只得训斥了几句,自己下了轿,走回去,反正就那么几步路,府邸门口还有家丁护卫的,倒也不怕。 巷子两旁种满了槐树,夜风一吹,树影乱摇,张牙舞爪的,影子落在地上,有些瘆人。 蒋完抬头看了看早就钻进了乌云的月亮,一下想起前两日府邸内的各种怪事,不觉浑身发冷。 该不会世上真有冤魂索命的事吧。想起这几年和人同流合污干的那些事,蒋完头皮发麻。 再不敢深想的他,低头加快脚步。 哎,这亏心事做多了,加上那黑白双煞来了陈州,他硬是没睡过一夜安稳觉。 虽然小侯爷庞昱说不用担心,可他能不担心吗。 那包拯和公孙策别看一个一脸板正,一个白面书生。可无论黑皮还是白皮那个,内里都是漆黑的。 那可是让官场闻风丧胆的黑白无常啊。只要被他们盯上,有一个算一个,勾你魂,要你命。 要真被那黑白无常查出点啥,那小侯爷朝中有他爹保着,也许不会怎样。可他呢,要真查出事,说不定就成了最大的背锅侠。 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要真出事,总得推点替罪羊出来。小罪轮不到他来替罪,可陈州那些破事,要真查出来了,就不是抓个下面的小官员当替罪羊那么简单的事了。 这事,一旦爆发,庞太师为了自保,必然得拿他或者同品级官员当替罪羊。 不怪他乱想,当年那海州知府艾方是他同窗,海州知府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也不可能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那艾方啊,多半是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被当替罪羊了。 越想,蒋完心里越不踏实。 虽然他从参与到庞派中那日起,就做好了随时可能入地狱的心理准备,可如今,他家夫人才刚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一把年纪,前面连生了五六个女儿,这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那自然是宝贝得不行。 他入地狱到没啥,可他舍不得这儿子啊。 一想起儿子,他又想起了闹鬼的事,心里愈加过不得。 冷风再次吹过,巷子里发出一声猫叫,蒋完浑身一个哆嗦,再不敢看四周,闷头往前走。 脖子嗖地一冷,像有人往那吹了一口气一样,一只冷冰冰的手,忽然搭上蒋完的肩膀,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蒋大人,属下等你好久了。” 蒋完脊背一僵,浑身汗毛倒竖。 野猫再次叫了一声后。 巷子里已空无一人。 ...... 城南梁府,陈州通判梁基刚进后院,就见一浑身白衣,头发披散的女子,眼神呆滞地站在那里,嘴里重复呢喃:“梁大人,奴家等你很久了。” 待看清眼前人时,梁基两眼一黑。 冷风掠过,梁基也诡异消失在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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