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陈雨以为谢箐婉拒他,“大裤衩和臭袜子。” 谢箐差点一个趔趄扑到在青石板路上。 “我真的给你留。”谢箐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陈雨满意了。 两人到地牢的时候,黄捕头正在亲自审讯。 展昭看见谢箐来了,眸光不着痕迹地在她脚踝上滑过,又在她腰上一掠而过。随后示意她站到他旁边安静看审讯。 凶犯名叫温楚全,没等上刑,就对孙老二家和曾家的凶杀案供认不讳。 确实如谢箐他们所料,杀害孙老二媳妇儿和曾凡一的,都是温楚全。 温楚全说他意外瞧见孙老二媳妇儿性感漂亮,就临时起了色心,但是事后见她又哭又闹,怕事情败露,就起了杀心。 当时他杀害孙老二媳妇儿后,出门就碰上了在桂花树下唱小曲儿看蚂蚁的曾凡春,因为担心被认出来,所以他就跟踪了曾凡春,然后半夜潜入去杀这目击证人。 结果,因为曾凡一和曾凡春长得太像而杀错了人。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曾家两兄弟长得像。 “头儿,果然是鞋子和脚尺寸不符。”协助审讯的捕快走过来对黄捕头汇报。他此前将温楚全的鞋子脱下来了,刚量好尺寸。 谢箐走过去瞅了瞅,妈呀,这温楚全是个人才。除了塞棉花在鞋子里外,这鞋子还有增高垫一样的东西。 这反侦察能力果然大大的有,连脚印和身高都作假,放在古代,确实容易误导衙门的人了。 “婴儿案是不是你做的?”黄捕头皮鞭凌空一甩。 “没错。”温楚全一口应承下来,干脆利落。 黄捕头倒给整不会了,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认罪。 其实,婴儿失踪案,他们如果要定罪温楚全,证据是不足的。毕竟,没有人证物证,温楚全每次留的脚印和身高信息都不一样。如果这厮咬死不松口,他们还真没办法定罪结案。 “为何不抵赖?”黄捕头俯下身,看着温楚全的眼睛。 温楚全冷笑一声:“官爷,在下虽然不懂你们衙门律法,却是知道杀人偿命的。我都杀了两人了,还在乎偷盗婴儿的罪行?结局不都一样,不就是咔嚓砍头。” 黄捕头一梗。这些穷凶恶极的歹人,还真是债多不用愁。 不过,这逻辑一点问题也没有。他杀一个和杀两个,最终都是一死。这温楚全无父无母,也不怕连累家人什么的。 “曾凡春家的假凶手,是你派去的?” “怎么,只允许你们放谣言诱我上套,就不允许老子也将计就计暗度陈仓?”温楚全眼神带着轻蔑。 喲,这凶犯还会三十六计,谢箐腹诽了一句。智商不错,可惜走在了歪门邪道上。 黄捕头后牙槽咔嘣一声。 娘的,这温楚全还真是个老手。幸亏公孙先生算无遗策,做了两手准备。否则还真有可能被这狡猾的歹人逃脱。 那替死鬼前日就审讯过了,一见刑具就屎尿屁横流,压根没费劲就招供的。只是,只供出有蒙面人拿钱买命,让他去曾家杀曾凡春,他却不知道蒙面人是谁。 他一烂赌鬼,正愁没法还那滔天赌债,就想着先把银子收了,假装去曾家逛一圈,并没打算真杀人,然后拿着大笔银子远走高飞,赌债也不还了。 哪里想到,那曾凡春家竟然潜伏着衙门的捕快,前腿刚逛进去就被抓了。 “婴儿都弄去哪里了?”黄捕头再问。 “老子哪里知道。”温楚全嘲讽地看黄捕头一眼,“全都卖给人牙子了。哦,别问我,我可找不到人牙子。” 无论黄捕头怎么威逼利诱,温楚全始终咬定联络不了人牙子,也不愿意再透露更多信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上刑。”黄捕头戾气一起,他就不信这敲不开这硬骨头的嘴。 “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等烧红的铁烙块拿过来,那温楚全就剧烈咳嗽起来,随后本能地吐出一大团浓痰。 黄捕头示意了下,让举烙铁的人先等等。 谢箐和展昭都走近看了看那浓痰。 “展大人,这家伙果然有肺部疾病呢。”谢箐很确认,这口痰和曾凡春家留下的一模一样。l 这温楚全一逮回来时,衙门就查过他的基本信息,据说平日是靠卖菜为生。 谢箐觉得很扯淡。 试问,一个卖菜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痰液。他们调查过了,这温楚全并无娘胎带来的痨病之类。以前身体也是健健康康的,就最近两三年开始咳嗽的。 展昭没说话,在思考着什么。 “哎呀喂,看你这口痰,还以为你是烧砖窑的呢。”谢箐盯着温楚全,想透过那双并没啥求生欲的眼睛看出点什么。 温楚全一愣,眸底的慌乱一闪而过,不屑道:“官爷说笑了,我要有那手艺,我还至于过得这么穷困,至于二十几了还娶不上老婆,至于要对一个妇人起了色心。话说,难道你们开封府还不让人害病?” 这话说的,挺有逻辑。 但他眼里的慌乱,虽然转瞬即逝,却被经验丰富的展昭和黄捕头看了个一清二楚。 展昭瞟了一眼谢箐,若有所思。 “别抵赖了。”黄捕头将卷宗往他面前一扔,“我们查阅了所有婴儿案的卷宗,在其中好几起卷宗里都查到了你这个痰液的记录。” 虽然脚印可以造假,身高也可以作假,但是这痰液,反复出现,那绝不可能是巧合。 “啊呸。”温楚全又吐了一口,“这天下吐痰的人多得很,凭什么就赖在小人身上,你开封府也要讲点道理。” “妈的!上刑!”黄捕头骂了一句,额头青筋暴突。这温楚全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 捕快拿着滚烫火红的洛铁就要往温楚全赤*裸的背上烙下去。 然而,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那温楚全突然两眼一翻,像被谁掐住了脖子一样,眼睛瞪得溜圆。随后咚的一声,往后就倒,因为手上的镣铐牵住,最后仰悬在镣铐上。 牢房里审讯的几人都吃了一惊。 拿烙铁的小捕快吓了一跳,他还没烙上去呢,这是吓晕了? 展昭奔过去,贴着鼻息一试,脸色骤变。 黄捕头也跟着一试,双目瞬间瞪圆,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死,死,死了?” 死了? 谢箐一下呆若木鸡。不是吧,这就死了?这刚才不都还好好的,还没开始上刑呢。 “去,把张仵作喊来。” 黄捕头脸色铁青,展昭沉默不语。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对温楚全灭口。 只是,幕后之人是如何下手的,怎么会一点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他们抓到任何嫌犯时候都有个习惯,首先就是卸掉嫌犯的下巴,然后将他全身仔仔细细搜查无数遍,确保他们没有任何机会服毒自杀什么的。 难道这温楚全是类似那种死士?在执行任务前,就提前服下了毒药? 可是,既然出动了那么多人来接应他,按理说,不太可能是被抛弃的死士。这有点说不通啊。 回过神来的谢箐,上前仔细看了看这突然死亡的嫌犯,忽然惊呼一声,满脸的骇然:“头儿,展大人,你们快看.....” 展昭和黄捕头顺着谢箐的视线看过去,脸上也都露出惊骇之色。 那刚才明明还死不瞑目样子的温楚全,脸上的表情居然渐渐地变了,从狰狞变得平和。 纵然再见多识广的黄捕头,此刻也只能目瞪口呆。 当捕快接近二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诡异事。试问,谁见过人死之后表情还跟着变,关键是,还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谢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张平和的脸。 看着看着,眼前的脸渐渐和孙老爹死前那张慈祥的脸重合在一起。 “展大人,头儿,”谢箐一跺脚,“我想起来了,那孙老爹的遗容,也是这样慈眉善目的。” 她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遭逢巨变的孙老爹,就算是睡梦中猝死,也应该有所痛苦,或者也应该是梦里都丢不去的愁容什么的,怎么会一脸祥和无牵无挂的样子。 展昭猝然回头,黄捕头也一下看向她。 那一日,孙老爹出事的时候,他们刚好不在现场,倒是没注意这个遗容的表情问题。虽然也对孙老爹的事心存疑虑,但是当时的各种证据都在指向孙老爹确实是死于正常猝死。 “这么说,孙老爹可能也是死于谋杀?”黄捕头眉头都快搅成一团了。这事怎么越搞越复杂了。 “杀孙老爹和温楚全的,是同一伙人。”谢箐自语,又围着温楚全的尸体转了一圈。 “等等。”谢箐忽然凑近了点,用鼻子用力吸了吸。 这气味,怎么有点熟悉? “老人味!”谢箐呼叫出声,“头儿,展大人,我在那孙老爹身上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 *白蛇传的背景是南宋,初步定型于明代冯梦龙《警世通言》中,成熟盛行于清代。开封府的背景是北宋,按理说,把白蛇传放在开封府的八卦里是不符合时间的,但是,白蛇传本身就是民间传说,这个传说很据说在宋朝以前就有了,只是后来定型后背景才明确是南宋的。因为本文架空,所以我就用了下,希望不要太深究和考据。
*提问:杀了温楚全和孙老爹的究竟是谁?
*我一般发出去后,有时间都会自己看一遍,检查下错字(发出去前也检查,只是后台界面不是太方便看出错别字),所以可能存在更新后又修改内容的情况,轻拍 *本文只是有点沙雕,但是感情线是1V1的哦,别乱想别乱想。我们小白和展大人是纯洁的惺惺相惜相爱相杀,可以超出一般友情,却绝对是兄弟情哈。
第19章 孙老爹和温楚全的死因 ===== “什么老人味?” 黄捕头也上去使劲吸了吸,皱了皱眉头。 谢箐把那天在孙老爹家的事说了说。她对气味比较敏感,当时就觉得味道怪怪的,不过刘仵作告诉他那是老人味。 本来,说是老人味也没啥不对的,确实有一部分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有点点类似的气味。但是现在这老人味出现在明显只有三十不到的温楚全身上,就显得不寻常了。 两件事凑在一起,让人不得不怀疑孙老爹和温楚全都是被人下了毒。至于何时下的毒,何人下的毒,目前不知。 黄捕头转身吩咐那个拿烙铁的小捕快:“涂凌,你让张仵作马上过来一趟。” “好的,头儿。”涂凌将烙铁放回炭火架上,就要往外走。 一直没说话的展昭,叫住刚想走的涂凌:“等等,你叫人去把韩彰也请过来,就说有事请他帮忙。” “明白!展大人。”小涂跑着出去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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