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离开后,斯内普便起身走向壁炉,林奈尔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的手,他立即就要甩开,可林奈尔已经完全不怕他了,她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将他拖进了花园。而他果然没像艾米琳对待蒙顿格斯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她咒倒在地。 花园里莹白的月与雪相互映射,呈现出白茫茫的微光,人们聚集在结了厚冰的小池塘上,即是跳舞又是滑雪。 林奈尔拉着斯内普的手,她忽然又不想拉着斯内普往去人群里去了,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绝不会和众多格兰芬多在冰面上跳舞。这么想着,她的行动慢了下来。 陋局的池塘边有一颗长势良好的柏树,在月光下投出一片不小的阴影,两人恰好站在这片的暗影里,彼此只隔了两步的距离,周围的荧光将这一小块面积映衬的更为幽暗和私密。 “据说食指相触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这个曾让斯内普以为腼腆羞怯的女孩,正用直勾勾、热辣辣的眼神盯着他,用自己的手指食指抵着他的食指,“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心跳得好快?”她问。 她的声音仿佛搅动了气流,在他的耳边翻起如潮如涌的浪花,他的喉结滚动着。 “好像是假的”,她微微歪头,食指沿着斯内普的食指滑到他的掌心,数根手指在他掌心弹动,神态天真又放/荡,“我没听到你的心跳,只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好大。” 斯内普的手——那只林奈尔一直攥着的手在向后缩,随着“哎哟”一声,她跌进了他胸前,将一整个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 夜色晶莹似玉,又黑暗如漆,他不敢出声,无法预测说出口的会是什么。 他的抵抗是虚假而轻柔的,他的不敢声张是值得猜疑和考量的。 他怀里的那两只属于林奈尔的眼睛,跃动着一种渴望、温柔的神情,她用这种眼神盯着他,想打开他心灵的门扉,想拨动他的心弦,想得到他感情的共鸣。 林奈尔父亲的声音从数步之遥的人群里传来,他和其他人高声谈论着害他在伦敦下水道来回穿梭的黑巫师,他不知道自己正怀抱着他的女儿,不知道她稚嫩的胸脯正贴在自己的胸膛,不知道他纯洁的女儿正用那刚刚萌生的女性魅力诱惑一个无耻的、可悲的男人。 “放开我……”,他低声哑气,可实际上拥抱着林奈尔的正是他自己。林奈尔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她在他怀中低下头,将双唇印在他心脏的位置。“它吵到我了”,她痴痴地说。 而他同时听见了一个渴望的声音在心底呼唤,“抓住她,抓紧她”,那是他尚未死去的部分对希望和生活的呼喊。一个怜悯的声音在脑中低诉,“一个已经堕落的男人和一个满身稚气的女人,你注定只能玷污她的纯洁”,那是被过去阴影禁锢和甘于奉献的他的忠告。 一瞬他就做好了决定,维持原状就好,什么都不需要承认,什么也不会改变。他推开了她,率先走向冰面上的人群。 “很多事都是第一次没防住,之后就决堤泄洪了,你明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两个声音在他耳边发出嗤笑和窃笑。
第42章 子弹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奉献,你明白吗◎ 林奈尔和斯内普按照委托要求出现在英国西南部一个小镇的警察局门口,这次的委托人是就职于此的一名警员,由于财政问题,他是镇上仅有的两名警员之一。但因为小镇偏僻闭塞,在小镇的另一名警员失踪前,居民们的生活一直安逸祥和。 到达这个小镇的瞬间,林奈尔就闻到了一种浅淡而黏腻的古怪味道,她皱眉问斯内普,“这是什么味道?” 斯内普的眉也因这股味道皱起来,“不清楚。” 他们推门进去,坐在大厅接待处的一个戴眼镜的瘦高警员立即站了起来,他年约二十出头,看起来精力充沛,“你们来干什么的?” 斯内普说:“凤凰侦探事物所的员工,我们昨日收到了你的委托。” 他不信任的眼神围绕着林奈尔和斯内普走了几圈,无奈地说,“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们送死,你们解决不了这件事的,把钱退给我然后回去吧,我可以不计较违约金。” 两把椅子从这个年轻警员的身后飞快滑到斯内普和林奈尔身边,斯内普轻巧地坐下,把胳膊搭在一旁的桌子上,“现在,请详细说一下失踪者的情况,杰克曼警官”。 这位年轻的警员嘴巴张成了一个o,半晌才说,“原谅我以貌取人,毕竟你们俩实在过于年轻了。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一周前,休——就是失踪的另一名警员,没有在巡逻时间出现,我独自巡逻后去他家寻他,没人应声。第二天他依旧没出现,我又去了一次他家,这次,刚靠近便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等我走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腐尸!那腐尸的脸是青黑色的,眼球吊在眼眶外,不明的液体从眼眶和耳朵往下流。而我还是认出了这具尸体,这个人是休的老婆!” “我当时吓的一动不敢动,那腐尸一开始站在门口,但很快就像融化了一样摔倒在地上。我在屋外大声喊休的名字,没有人答应。过了好久我才敢绕过那具腐尸进屋查看,屋里什么人都没有。我通知了上级警局,他们只以为我是为了骗取经费编故事 。” “可怕的不止这些,又过了一天,居民上报在供暖管道下发现了一具流浪汉的尸体,我把尸体挪到了停尸间,申请法医前来检查。但法医到时,尸体已经高度腐化了——法医赶来只用了不到十二小时,而这种腐化正常需要两周时间。法医解剖时我去吃饭,等我回来却发现法医也死了!那具飞快腐烂的尸体从解剖台上掉了下来,眼球变得和休妻子的一样,吊在眼眶外面。”他打了个寒颤,“那具尸体的眼睛本来是好的!太恐怖了,就像是那具尸体杀了法医。” “恶魔、鬼魂的留言传遍了小镇,其中一人向大家推荐了你们事务所,他说你们善于处理各种不可言说的事。于是大家凑钱付了佣金,躲回了家里。我很抱歉委托只说了寻人启事,但我们只付得出这么多佣金。” 林奈尔在脑海里思索着可能会造成这种状况的是疫病还是魔法生物,这个小镇发生的事表现出了明显的传染迹象。 一道视线凝在她身上,林奈尔追寻过去,斯内普正抽回视线,他波澜不惊的面孔就像一层厚重的面纱,所有心绪都被隐藏在这层伪装之下。可他是在关心我,林奈尔确信。 “我觉得寄生生物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尸体的眼球脱离眼眶是因为有东西从他们身体里爬了出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更多的线索,找出治疗或克制它们的方法,这种生物很可能已经在小镇里扩散了”,林奈尔说。 他们先去了停尸间,停尸间里的腐尸和法医都不见了,地板上只留下两具白骨。 斯内普上前检查,白骨上遍布细密的五条一组的水平划痕,是某种昆虫的齿痕。可具有寄生特性的食肉性昆虫数不胜数,没办法进一步判断具体属于哪一种。 三人决定去休的家里一趟,看是否有其他收获。从警局出来,那种若隐若现的黏腻腥味又明显起来,林奈尔问杰克曼,“空中是什么的味道?” 杰克曼下意识反问,“有味道吗?”然后恍然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屠宰场的味道?我们早就习惯了,没想到屠宰场关停了几年还有味道”。 他指着远处的两三个大烟囱,它们是镇上最高的建筑物,从林奈尔的角度看几乎能碰到天空。“烟囱那边的两溜砖房曾经都是屠宰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荒废了,得有三四年了吧”。 这个小镇不具备任何一点静谧小镇的魅力,草地枯黄,偶尔能看见几簇用于丰荣的雪片莲,房屋墙壁油腻发黑,景色荒芜凄凉,毫不悦目。 休的家在屠宰场的另一侧,三人需先穿过屠宰场。随着靠近屠宰场,空中的味道越发明显,可杰克曼依旧毫无察觉。 休的家门口种了大片的雪片莲,油绿绿的长型叶片在冬季十分醒目、数量众多的白花像雪球一样长在叶片上,一种清幽的香味在空中飘荡,为房屋附近驱散了基本弥漫整个小镇的黏腻腥味。 林奈尔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精神一震。杰克曼却连打了几个喷嚏,随着他的喷嚏,林奈尔周身早已设置的防护咒被触动了。 她和斯内普交换了一个神色,若无其事的跟杰克曼进了休的家。杰克曼走在最前面,林奈尔对他施展了一个身体检测咒——他的血管里有无数的生命痕迹反馈,而他自己却没有。 原来如此,杰克曼的身体早已经死去,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保护寄生体的卵鞘,那些寄生在他体内的生物代替血液维持着他的身体机能、保持着他的大脑活性,他就是所有受害者的传染源。而大概是物种间的相生相克,这种生物有着隐蔽的繁衍方式,却被小镇上生长的雪片莲克制。 如果推断无误,事实应该是杰克曼第一次在到达休家门前时,就因雪片莲咳出了部分幼虫,那些幼虫由于雪片莲的克制无法离开,只感染了下班回家的休妻子。在供暖管道下发现的流浪汉也应该是和巡逻的杰克曼有了接触才被感染。这也能解释为何只短暂接触了尸体的法医遇害了,而与所有事件有关联的杰克曼毫发无损。 可为什么其他受害者留下了骸骨,休却失踪了?在杰克曼体内种下虫卵的母虫又在哪里? “杰克曼警官,你这几天去过什么地方吗?”林奈尔问道。 “腐尸的事让镇民们人心惶惶,我也只开车巡逻,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警局。”杰克曼向林奈尔解释,顺势转头看向两人。 斯内普凝视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向林奈尔微微摇头。杰克曼已经不完全是人类,摄神取念对他失效了。 休的家自然没有其他发现,三人退回开满了雪片莲的门口,林奈尔摘下一朵雪片莲,故意递到杰克曼面前,“这是什么花?我倒是第一次见。” 杰克曼立即就要后退,却早已被斯内普按住了肩膀,雪片莲幽静的香气直袭他的鼻腔,他当场就吐了,“抱歉,我可能对它过敏。” 林奈尔和斯内普盯着他的呕吐物看,他吐出来的东西里没有食物,而是一大团橙色的粘液,粘液里包裹着透明卵状物,像是大团聚集的鱼卵。 杰克曼被两人的动作吸引,这才顺势看向自己的呕吐物。霎时,他的心就像灌满了冷铅,不住的往下沉,“想起来了吗”,那个事务所派来的男人冰冷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来,就像是一柄割开自己保护壳的匕首,“你被某种成熟的昆虫寄生了……你变成了一个卵鞘……你太恐惧那段记忆,所以强迫自己忘记,而忘记和强装正常的结果,就是有无辜的人不断死亡,如果你还不想记起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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