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智的做法,可能也是最好的做法。”丈夫坐在桌边用宽恕的笑来安慰她,两只手绞在一起放在大腿中间,好像他之所以在这儿不过是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听我说,这问题可能在你听来很蠢……我们之间有没有过可能?是否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哪怕只是一瞬间、一秒?” 她理应想些好话,但雷古勒斯浑身到处哪儿都疼,只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昆廷。我累了……很累很累。” “我明白了。”也不知他明白了什么,昆廷站起身。“我,诺特家族的昆廷一世,宣布布莱克家族的雷古勒斯二世自此刻起不再是我们中一员,与本人缔结的伴侣关系作废,并将其原本的姓氏归还于她。”他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吻,“走吧,亲爱的。你自由了。” 她自由了,真是如此吗?就这么简单?那为何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大笑一场,为什么偏偏要哭?这并非喜悦的泪水。雷古勒斯解下喉头的祖母绿项链,依然感到看不见的锁链缠住她的脖子,越绕越紧,越绕越紧…… 她迎着他的目光出现了。 雷古勒斯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头发束在棒球帽里,乍一看会被认作在附近大学就读的女学生。莱姆斯脑海里首先跳出来的念头是觉得她瘦了些,且又长高了,快赶上自己了。之后一个感想与肤色有关。他记得五年级那年四月一场魁地奇球赛,那是詹姆至今说起还会懊悔的一场比赛。严防死守之下,斯莱特林始终没能进几个球。可抢在詹姆再度得分的前两秒,雷古勒斯惊险地抓住了金色飞贼结束比赛,最终比分200:190。女孩高举飞贼绕场一周,发辫在空中飞扬,脸上笑容那么灿烂。旁边坐着的西里斯嘴里高喊着好样的,骄傲得把手都拍红了。莱姆斯必须用胳膊肘连捅他好几下,才能让西里斯想起来他们是站在格兰芬多队伍这边的。那时候斯莱特林找球手的面孔由于终日训练被晒成蜜色,可爱非常。如今面前这名年轻女子姣好的脸则白得像个溺水的人,像个鬼魂,颧骨处有一道带血的红肿擦伤,右手手腕上也有。他恨不得奔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询问她这些伤口是怎么弄的。理性和循规蹈矩的力量牢牢束缚着他,命令他坐在原地耐心等待。没关系,对于等待,莱姆斯早已习以为常。 女子走过来在他所在的遮阳伞前停下,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很好,她是活人。“邓布利多不在这儿。”她说。 “我以为你看见我多少会有点高兴呢。”莱姆斯盼望着能令他们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些,因此才这样说,可是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睛无动于衷,这是一双疲惫的眼睛。“你瞧,这里不是个保险的谈话场所。他让我带你去霍格莫德相谈。” “你要帮我。”她冰凉纤细的手伸了过来,搭在他放在桌上的手上。莱姆斯能感到她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缓缓收紧。“你千万得帮帮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好无助。“没人会信我。我没有疯,我很清楚凤凰社的人不会听取一个食死徒所说的话。” “我答应你,我会的。我一直都想帮你。” 他拍拍她的手想叫她安心,可是雷古勒斯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她仍在说。“就算我给他们一杯凉水,他们喝后也会疑心味道不对劲。邓布利多不一样,经他手倒出来的茶哪怕是钴蓝色,人们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喝下。” 这个说法令莱姆斯稍许觉得被冒犯到了。“邓布利多从不给人下毒。” “是吗?那太好了。”旧日爱人的幽灵脸上露出微笑,那是默默承受癌症的病人企图故作坚强时才会展现于人前的笑容。“因为到了霍格莫德我真的需要先喝点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翘班跑了趟农场买水果回来老婆怎么就没了?我们经常看到有人说我老婆没有了,但是我老婆为什么没了呢,下面就让小编带大家一起了解吧。大家可能会很惊讶为什么我老婆没了呢?可事实就是这样,小编也感到非常惊讶。这就是关于我老婆没了的事情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呢,在评论区告诉小编一起讨论。
第19章 19 === “不错的T恤,”邓布利多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我也是碰撞乐队的粉丝。哪张专辑是你的最爱?” “白色动乱。”雷古勒斯答道。 会面地点在猪头酒吧的二楼旅店房间。她杵在门口没进去。邓布利多是在里头,可屋子中还有一个人——每寸皮肤伤痕累累,嘴巴是道歪斜的大口子,原本鼻子隆起的地方不见了;他有一条木腿以及一只缺少眼皮、转个不停的亮蓝色魔眼。“ “没想到凤凰社领导人接见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也要带保镖在身侧。”她说。 “噢,原谅这可能听起来自大,但我不认为自己需要阿拉斯托来保证我的人身安危。他恰好在楼下酒吧,所以我邀请他上来坐坐。阿拉斯托能从专业傲罗的角度为我们提供建议,对谈话一定有帮助。”坐在木桌边的邓布利多说着,从餐柜里召出杯子,“喝点什么吗?” 雷古勒斯咬住嘴唇。还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掉头离开吗?“金汤力,谢谢。”她迟疑地走过去和卢平在小桌旁落座。傲罗的出席让她不禁颤抖起来。雷古勒斯把双手揣进牛仔裤口袋里,企图掩饰局促不安。从表姐夫那儿她有幸听闻许多阿拉斯托·穆迪的英勇事例。他们说,这个男巫抓住的犯人差不多填满了阿兹卡班近一半牢房。 “我该怎么称呼比较合适?”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下杯口,透明的液体立刻欢快地冒着泡泡充满其中,他给卢平也倒了一杯。老校长睿智顽皮的笑脸仍然没有任何改变,那笑容似乎诏示着此人心里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雷古勒斯不由得奇怪,当一切变了样子,面孔怎么能依旧如故呢?“霍拉斯对于收到你和诺特先生的退学信事到如今也遗憾呢,他时常说这是学院的重大损失,因为若是你们在,今年的学院杯肯定属于斯莱特林。” “布莱克就行,我刚离异。”懒得在乎这是否会使自己像个不折不扣的酒鬼,雷古勒斯从裤兜里抽出手,揽过杯子急切地灌下去一口干掉。琴酒和汤力水让她好受了些,不哆嗦也不消沉,多了份勇敢和坚强。希望这点勇气够用吧。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在等——等谁?” “西里斯。”卢平略带愧疚地说,“我擅自通知了他,如果这冒犯到你……” “我没那么觉得,但时间紧迫,等人到齐的礼节就免了。我是来告诉你们黑魔王做了魂器的。”糟糕的是她的声音透出紧张和着魔,听起来不是很靠谱。 穆迪皱起眉毛,邓布利多没了笑容。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坐在对面,两手交叠放在桌面,专注在自己的指间和思绪上,显然不是令人愉悦的思绪。 鸡尾酒的效用转瞬即逝,她再度哆嗦起来。“你说的这个魂器是什么?”卢平轻声问,唯有他尚未加入这个瞬间变得忧心忡忡的阵营。他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你在发抖。” “一会儿你也会的。”言语追赶着脑子里杂乱的念头,争先恐后朝外涌。“魂器是……发明于古希腊时期的黑魔法,用来使人获得长生不死。简单来说,其使用方法可以概括为分裂出小部分灵魂转移到物体上——理论上有机物无机物都行,甚至是动物也能作为载体——被分离出来的灵魂会成为一个扎入活人世界根基的锚。如此一来即使魂器主人的肉身消亡或机能损坏,魂魄仍然无法前往彼世。存活下来的灵魂通过附身到他人身上可以借以宿主的生命力逐渐恢复物质形态,但这将极大程度缩短宿主本身的生命。因此魂器帮助长生的本质方法其实是提供给制造者一个机会重新用魔药、炼金术和其他魔法塑造肉身得以重生。” “最邪恶的黑魔法之一,”傲罗粗声粗气地说,“只有蓄意谋杀才能分裂灵魂,出于自卫与保护他人的杀戮不具备这种效果。必须是有意识地犯下杀人的罪行,而且不因此感到后悔。” “你们的敌人制作了已知至少一个魂器。东西不毁你们便永远无法打败他,这跟太阳明天会升起一样确凿无疑。黑魔王的灵魂碎片不会像熟了的果实一样落入你们手中,但我清楚那个魂器被藏在哪里,由什么机关保护。” 雷古勒斯告诉他们她在克利切的记忆中看到的一切,并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既然伏地魔能和小精灵坐上那条前往湖心的小船,那么她肯定也可以。魂器被摧毁时制造者无法察觉,黑魔王大概时不时会去岩洞查看——没关系,她全打算好了。她仿造了一个假冒的挂坠盒,小精灵会替她同真品调换,最后把真品交到凤凰社手中处置。 为了证明不是在说疯话,她从施过无形伸展咒的挎包里掏出记载魂器知识的书,连同昆廷送给她的冥想盆,里面有股银白雾气旋转着,是克利切的记忆。待讲完,雷古勒斯倒在椅背上深深吸气。她的意志已然倾颓,全凭狼人的力量支持。 或许是因为她的装束,又可能是拜脸上的伤痕所赐,先前穆迪并未当即发难。对此雷古勒斯已然非常感激,然而这不意味着他放下了警惕心。“捏造记忆的魔法并非不存在。”义眼的目光游弋到她的脸庞,话却是对邓布利多说的。“我们怎么知道这里面的记忆不是你的主人制作出来交给你,好引我们踏入陷阱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可能是假意投诚的间谍,非常合理的推测……可要是我的存在真有这么重要就好了。我不过是他们豢养的一匹母马,男人想骑就骑,想打就打。”雷古勒斯挽起左手袖子,露出上臂。就在鲜红的黑魔标记旁边缠着数圈蛇纹样的淤痕,深如李子色,令她的遭遇一目了然。“——丈夫的表哥拿惩戒家奴的鞭子捆住我时留下的,这类玩意儿我身上有很多,用不用我脱光了给你们鉴赏一番呀?” 她挂上微笑,摆出高高在上的口吻,别开眼不愿去看他们的反应。一旦想到这些男人将可怜她,想到为了乞求信任不得不展示这些伤痕,同时要不着痕迹地暗示自己总是在挨打——尽管去年夏天的确一度是事实——雷古勒斯很快感到难以忍受。她是个骗子,这让她几乎比造成伤痕的那个自己所瞧不起的家伙更下作。可她必须叫他们认定她走投无路,因此先前说的必然是实话。 “这项事中你们没有任何风险,毕竟毒药是我做的,那么理应由我来喝。我去拿魂器,而我对你们的要求仅限于在克利切将挂坠盒交给你们后,你们能确保毁掉它。” 没人说话,于是不安在沉默中加深。直到雷古勒斯听见邓布利多发出一句叹息,他的声音向来有力、平和,给人以力量,此刻却显现与年龄相衬的苍老迟钝。“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该怎么做,布莱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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