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由你来提醒我。”澄月直视眼前的男人,许久不见他还是这个模样。用温柔的笑意,将冷淡疏离掩藏得很完美。 水川弥吾轻哼一声,淡淡地瞥了一眼深谷澄月,“提醒?你哪怕是想得太多。”他顿了顿道:“你的力量一旦枯竭,就算救出了人,又怎么出去?凭你身后那个不入流的阴阳师吗?” 不入流?幸村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右手紧紧地握紧,牙齿也咬得咯咯响。他在术法上的天赋更甚网球,被称为神之子的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用不入流来形容他。 这是怎么样子的羞辱? “你!” 澄月知道幸村的实力,自然不愿意水川弥吾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根本就是在针对幸村。 “不是吗?”水川弥吾哂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与他的气质极不相符,更是与他之前表露出来的模样南辕北辙。 他回眸轻眺了澄月一眼,神色带着几分无辜说道:“就连重伤且灵力即将耗尽的你,先一步发现了我的存在,与我力量同源的他却没有,这难道不是问题?” 澄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握紧了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不是要来嘲笑我,讥讽瑟一的吧?” “别想动灵力!”水川弥吾抬手掐了个诀,直接控制住了澄月,他神色平静语气淡淡道:“凭你现在的力量,连摆脱我的控制都做不到,更不要谈对我出手。” 说完这话,他继而冷冽挑眉再度看向幸村道:“你别妄想对我出手,我怕我被迫同门相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澄月被控制住,灵力回归体内,反而让她好受了许多。呼吸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艰难,她认为水川弥吾至少没有恶意,所以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水川弥吾轻叹,笑道:“为什么对我的敌意一直很大呢?我似乎从来没有做什么恶事吧?” 澄月一怔,她的确一直以来都对水川弥吾报有敌意。从第一面起,她就对水川不喜了,因为对荧花的灭杀咒。 可,除了那第一面以外,她一直回避着水川弥吾,在学校外几乎没有再也碰过面。是以,水川究竟做了什么事,澄月其实并不清楚。 水川弥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荧花的失踪是否与他有关。 “荧花不是我带走的。”水川弥吾平静地看着澄月,“不过,我必须承认,这事情也与我有关,你可以因此记恨我。” 幸村听到水川这样说,蹙眉想了想,瞪大眼睛道:“你姓水川?水川正雄教授是你的什么人?” “正是家父。” 幸村眸光一缩,快步闪身上前将澄月拦在了身后,“那么你现在拦下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水川弥吾感受到幸村的敌意,轻哼一声道:“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你觉得凭你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得拦。”幸村态度十分坚决,翻手将手中折扇化成了长剑,抬手结印召唤出盾保护住澄月,“倒下的不一定是我。” 水川弥吾点点头,抬手结印,一道符咒直取幸村的面门,将他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系发的束带全部击得粉碎,深蓝色的头发都飘下来了一缕。 幸村虽然知道对方灵力充沛,法力高深,却不曾想居然这样的厉害。他甚至来不及遮掩脸部,无暇顾及自己已经暴露身份,幸村此时满心都在担忧深谷澄月。另一道比击碎他面具更凌厉的力量冲着澄月迅速击了过去。 “澄月……”
第一百章 凌厉的一道光束迎面击来,澄月全身却调动不起一点力量,她紧紧地握住了长剑,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一击必杀的杀咒,即使拥有力量,澄月也不自信自己能够完全抵抗住,更何况是现在?即使有幸村的盾保护,可从刚刚交手就可以看出来,水川弥吾的力量远在幸村之上,那么幸村的式神盾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水川的杀招? 被打到会死的。澄月清楚的认知,但是她一点也不想死。 她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呢!她舍不得白石藏之介、舍不得不二周助,舍不得纯子和千纱这两个朋友,她还想亲口问出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如果现在就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手诀一击就将盾打得破碎失效,澄月在盾破损的刹那闭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 带着疑惑不解的澄月,轻轻睁开了眼睛,见到水川弥吾掐诀的手已经放了下去,神色依旧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他缓缓道:“心情如何?还舍得出去吗?” 水川弥吾的话,让澄月十分不解,她甚至有些不明白水川弥吾的所作所为。只是看着水川弥吾现在的精神与幸村那一脸震惊的神色,她也知道他做了什么。 强行召回释放出的力量,水川弥吾是被反噬了,也就是说他被自己放出的力量打伤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水川并不答话,反而提步走向了澄月,只是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他的呼吸声都会加重一些。 他似乎是真的伤得不轻。 澄月稍稍蹙眉,她发觉自己能动了,之前一直被控制住的她,是完全没有办法操控自己身体,更不要说是力量,可现在控制住她的力量被解除了。 幸村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细细一想忽然明白了水川弥吾的想法,“你是这大门上锁咒的主人。”这话他说得十分笃定,当澄月从被控制的状态接触后,他就猜到了水川弥吾的想法了。 水川走到大门前,勾了勾嘴角道:“倒是聪明,怪不得神山先生会选择你。” 幸村虽然知道了水川弥吾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不能够理解他的想法。这个男人,从刚刚一出现,就带着浓厚的神秘感,他的每一个行为,都让人难以理解。 水川弥吾不等待幸村的回答,将手伸出去覆盖在了大门上,一道亮光闪过,他轻轻回头冲着二人道:“可以进去了。” “你不是想抓住我们吧?”幸村仍然带着警惕,虽然他猜测的其实是水川开门是让他们救人,但这毕竟太不可思议,他自己都不相信。 水川弥吾并不回答幸村的话,轻轻地别过了头,语气僵硬,“深谷已经进去了,她要是出危险,你不怕没法和朋友交待吗?”他说完这话,稍稍喘息了一声,神色较之前稍稍有些苍白。 澄月却不像是幸村那般犹豫,在水川弥吾打开大门的时候,她就闪身进去了。她确定安室透就在大门里面,她现在不知道他的情况,她十分担心。 大门内的空间并不算大,大约一个网球场的面积,并且视野十分开阔,布局异常简单,像是加大的审讯室一般。澄月一眼便看到了安室透的所在。他的情况比想象中稍微好了一些,但似乎又没有好多少。 安室透被铁链束缚在墙上,身上衬衣并没有血迹,只是褶皱非常,头发也凌乱不堪,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看到这样的安室透,澄月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他身体表面上看不到一丝伤痕,但澄月还是害怕得手脚冰凉,她甚至不敢去触碰他,即使她知道他现在的生命无碍。 “安室先生没事。”幸村见澄月不动,抬手摸了摸安室透脖颈上的脉搏,脉搏跳动在正常范围内,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是,安室透此时绝对不会是睡着了。他的警惕心那样高,又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让人触碰他的脖子? “他们可不会让他死的。”水川弥吾没有进门,只是靠在大门上,语气缓缓说:“铁链你们随便谁用剑砍开都行,三分钟想办法带他离开。” 幸村蹙眉,不解道:“你放我们走?” “水无怜奈呢?”澄月早在水川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劈开了束缚安室透的链条,扭头又看向了他,“风见裕也呢?” 水川弥吾并不回答澄月的话,挑眉反问,“你把王牌都带走了,还怕救援不成功吗?” 他顿了顿,接着道:“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还有一分半的时间。” “一分半,足够了。” 水川弥吾眼前一道光芒闪过,澄月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缓缓滑落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道血迹,自嘲一笑,“都是不要命的人啊。” 被带出土屋病院的安室透,被立即送到了警察病院接受了全身的检查。他并没有遭到实质的伤害,会昏睡不醒也是由于被用了安眠的药物,很快也就醒了过来。 只是澄月的情况却是相当糟糕了,之前被一拳捶心受到的重伤还没有好,就为了找寻安室透跑了出来,差点耗尽自己的力量,在安室透清醒后她也坚持不住再次倒了下去。 安室透刚清醒,原本是不准许下床的,但是公安部得到了消息,在澄月将安室透与幸村带回后,土屋病院内忽然发生了一起爆炸,具体损失并不清楚,只是有可靠消息称,琴酒等人正秘密护送一辆车赶往长野方向,他便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体立时加入了会议。 “喝点水吧。”幸村将乌龙茶递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白石藏之介僵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双眸几乎不眨就那样一直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从接到消息赶到这边白石藏之介不吃不喝也一言不发,面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僵硬得仿佛是傀儡纸人一般。 没有得到答复的幸村轻轻叹了口气,“她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对着白石藏之介说着这话的幸村,他其实没有什么底气,比起医学常识的积累来说,他远不如白石,但是就现在来说,他只能以朋友的立场给他安慰。 “我知道。”白石藏之介语气平静,“我相信。” 白石藏之介说话了,让幸村稍稍松了口气。白石藏之介再是冷静成熟,也毕竟是他的同龄人,幸村也曾经游走在崩溃的边缘,知道这时候发泄才是最好的排遣方式。可依着白石藏之介的个性,他或许真的崩溃了也不会愤怒爆发。 幸村抬头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灯的手术室,如果里面的少女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恐怕白石藏之介永远也不会走出来了。 不过比起白石藏之介,不二周助的情况或许更加让人担心一些,双手紧握成拳抵在膝上,他头埋得很低,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只是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和略略颤抖的背脊表明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 白石藏之介与深谷澄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白石藏之介的心焦,幸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不二看上去更是痛心一些?他这超脱了普通幼驯染的感情吧? 作为朋友,如今又是队友,幸村自问还是了解不二周助的。不二并非面瘫,但他也的确是不会轻易外露情绪,他上一次见到情绪低落的不二,还是在国三那年,第一次踏入U17,一场比赛亲自送走弟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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