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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往常一样，你忽略了那股不适感，继续着之后的生活。 工作，工作没什么好说的，整天就是进出遗迹、拍照记录、文件编写，多数时候都无聊得很，也就偶尔被散兵特殊关照一下时，你才会觉得工作这项活动还算有那么点趣味。 虽然你们二人都选择不公开，你们也确实表现得和你们的关系开始歪掉前大差不差，不过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你和散兵都会有一些小动作。 你是会在其他人的视角盲区勾勾散兵的手指。实在是每到这种时候，你就忍不住想做那些不太该做的事。 至于为什么是勾手指，只是你的脑子里总会第一时间跳出这个选项，它还总被你认定为是最好的选项。 后来一想也是，因为牵手其实是个相较寻常的动作嘛，诸多情感关系都能促使这一动作，这一动作也能非常简便地给予双方满足感。 每当你悄悄地去勾散兵的手指时，他多会回应你心中的期待牵住你的手，少数情况下也会捏捏你的手指、挠挠你的掌心但就是不牵，越是其他人可以忽略不计时，他越是会这样。 最开始面对你的小动作，散兵还会抽出些目光多看你两眼，习惯后他便直接用手回复你了。 而相较于你的牵手，散兵则是依旧热衷于把你当作玩偶般地揉来捏去，其中摸头是必修课，捏脸、捏耳朵是选修。 他总能在不经意间、顺理成章地完成一次行动，每当你反应过来时，他大多已经是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神色如常地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 你其实是不怎么介意他的那些动作的，只是你的头发和脸是会发信号的，散兵那日渐增加的次数让你不由地会避开一些。 等他忍不住就此询问你时，你的回答自然是：“因为摸太多次的话，头发和脸会变油的，就是、会不太舒爽。” 散兵大抵是没有这个概念、应该也没有为此烦心过，毕竟是个外貌完美到过分的人偶。 他一时间被你的话堵住了嘴，随后他也没有多问什么，把气闷在心里一般地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待会儿要吃什么。 在那之后，散兵摸你头摸你脸的频率还是没怎么变，不过他让人给你买来了护发护肤的产品，据说是璃月的秘方，可好用了。 实际用上来嘛，你没什么感觉，倒是散兵说效果不错，还让人加购了。 在你懒得不想用那护肤品时，他还可能生出帮你捣腾的兴致，有模有样地给你涂涂抹抹，看上去还挺专业。 你本以为这只会是散兵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的是，做多了后，他是越做越专业、还越做越起劲，后来直接把它当做了消遣的一种方式。 “大人，你在我心中的滤镜碎了一层。”躺床上享受护肤服务的你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声。 “滤镜？呵，既然你都知道那是滤镜，是不真实的，又有什么可惋惜的。” “可是大人……” “嗯？”他微笑着凝视你。 “可是阿散，护肤这种事和你真的很有违和感吧！” 散兵倒是丝毫不这么觉得，“我看你是享受得很。至于违和感，不过是你单方面地对我抱有些美好过头地预想罢了。” “既然都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了，那就别把我想得太理想化了，我可不是那些书中、画中的人物。” 深吸一口气，你以一种认识全新事物的认真目光定眼看了看散兵，“……更喜欢你了。” “更喜欢你了阿散！” “啧”，散兵的脸上生出淡淡的红色，他摁了摁你的额头，“别乱动，你想弄到床上不成？” “不想。”你立马安分下来。 “……别一直盯着我”，片刻之后，散兵到底还是忍受不住你那过于直白的注视，伸手挡住你的眼睛，“想睡觉就快给我睡。” 你被他这话逗得不由一笑，推开一点他的手，“今天不想睡，我就想看你嘛～” “不睡？”散兵也不挡你了，他笑着收回手，然后脱下外衣，背对着你侧身躺到你身边，话语中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不睡你就自己估量时间吧，时间到了就自己处理，或者你要叫醒我也行。” “记得别把膜泥蹭其他地方了。” 这家伙……明明最开始完全不会这样的！ 算了。 你安心假寐起来，反正又不可能坐起来盯着人家看，而且坐起来还要么得弯腰、要么得换个地方坐，否则只能看见个后背，不如躺着。 不过，护肤这项活动再有趣再离谱也不过每周两次的频率，你和散兵最常进行地还是有关吃的讨论。这个话题完全成了你们的每日必聊，同时也是你们之间最好用的话题转移方法，尤其是对你。 散兵始终对食物没什么挑剔，除了不太喜甜食，你觉得他对于吃这块其实蛮无所谓的。 至于实际情况中出现的那些挑刺的话，那多是因为某些人的服务态度问题，毕竟他也不可能因为不挑剔就让人随意拿捏。 而你是一直非常重视吃，无论何时都会尽可能让自己吃好吃爽，这让需要和你维持百米距离的散兵逐渐也加入到你的“吃什么”讨论中。 有轻微选择恐惧症的你可以从早到午都思考着午饭要吃什么，结果真到饭点时你还是没选出来，只得到一个可选范围，这时散兵就成了那个帮你做最终决定的人。 他总是选得很快，像是全都已经事先做过调查一般，菜式、风味之类都能被他说得头头是道。而光顾过一趟后，一切也确如他所说，以至于你曾想摆烂地让他全权负责你们的饭食选择。 第二天你跟着散兵吃了一顿港口工人的工作餐，他说他路过时看见菜式正宗又丰富，也就托人买来了。 这发展……还真是出乎你的预料，你以为他会选个特别贵的店呢，没想到会这么接地气。 不过仔细想来，你也好久没这么接地气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好，那时你太穷，向来会选择在至冬的士兵食堂把肚子填饱，零食自是另说，时有时无。 可这职位越来越高，上司对你也越来越关照，再加上瞳在军火生意赚来的外快和你写作画画赚的钱，你的生活水平不知不觉就上升了许多。 忙于工作的日子你又没时间去逛那些大街小巷，结果就是你几乎顿顿吃的都是高档餐，因为只用考虑口碑不用考虑价钱。 看着手中朴素的餐盒，你的心中不禁生出一阵阵反省和愧疚之感。夹起几筷子送进嘴里，是熟悉又久违的味道，精细程度是自然比不上那些大饭店的，但它就是令人很安心。 “怎么了？”你安静吃饭的样子似乎让散兵甚为惊讶，他尝了一口菜，然后还是不太理解地问你：“是不好吃吗？” “没有”，你摇摇头，“很好吃。我只是觉得自己之前花钱是不是太大手大脚了。” 像是没想到你这反应，散兵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出声，“居然是在为这种事困扰？你是又在反省自己了？” “因为确实是有些大手大脚嘛！”虽然是事实，但真被人说出来时你还是忍不住想辩驳一下，“明明也没有处于多安稳的处境，在钱这方面却是有些放纵了。” 散兵对此不置可否。 “阿散，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愚人众的吧。”你以笃定的语气说，“我认为、单就我看到的，我认为你并不喜欢这个组织，认为你并不会把自己的人生全放在这里。” “反正我不喜欢”，你紧跟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女皇的最终目标我不清楚，只觉得那很危险。其他执行官也很危险，就像你说的，都是疯子。” “女皇只是暂时把他们用利益拴住了而已吧。” “继续说”，散兵半撑着脑袋目光审视地看着你，“你想做什么？还是说，已经做了什么？” “我让瞳负责在各国购置房产，为了那个我们会离开愚人众的未来，现在只是买地选址阶段，装修会另说。用的身份都是另办的，没有和我们的愚人众身份扯上关系。”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开稻妻后就开始慢慢进行了。” 散兵的眼睛睁大了些，“那时候就？还一点信息也没透露给我过，唯你没问题吧？不对，你是怎么想的？！” “因为不可能和你分开啊”，你理所当然地回复说，这次换你不理解散兵的反应了，“我当然要把我们的未来放在一起考虑了。” 下意识地偏过头伸手挡住嘴，散兵避开了你的注视，他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牵住你的手，又犹豫上一两分钟后才缓缓开口道： “谢谢。” “啊？！”你震惊，“你、你对我说什么？！” “啧，已经听见了就别给我装傻！”他敲敲你的脑袋。 “为什么这时候要敲我的头啊！” “怕你脑子不清醒说出些胡话来。”散兵很自然地接下你的话，然后给你的嘴边夹来一筷子菜，“快吃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明明只有我会这么在乎这个吧，虽然是这么想，你还是吃下了散兵给你夹的那些菜。 被投喂什么的，你莫名感觉有点羞耻。 散兵却是来劲了，“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己吃怕是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 所以这就能让他继续喂你饭直到你吃完吗？ 与散兵在一起的日子，比你想象的要快乐得多、也要有趣得多。你本来以为这可能会是一潭需要你主动且反复搅动的死水，没想到是你刻板印象了。 散兵并不是只会被动接受，他也会乐意给你带来许多正面反馈，乐意给你带来一些新奇体验。 他好像，真的挺喜欢你的。 可是你呢，你对他的喜欢真的有那么真吗？真的值得他为你做的那些事吗？ 虽然嘴上已经把爱说出口，但事实上你压根就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怎样的。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亲眼看见过、没有真正相信过，你只看见过许多个破碎的家庭，看见过无数次父母间的争吵。 你问过几次你的母亲，离婚前也好、再婚后也罢，你从来没有从她口中得到过想要的答案，没有听见爱，你只听见了多重条件压迫下而导致的迫不得已。 而你的眼睛又反复目睹着那些强撑下去的家庭，看的最多的自然又是你自己的。 是你太理想化了吗？是你太过天真了吗？你不知道，不过你确实是因此而从小到大就没相信过爱情的真实存在，或者说是没找到过能让你证实它的存在的实据。 但如今你已经踏入进这片领域了，相不相信或许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又开始害怕了，害怕这条以往就令你忌惮、令你自动回避的看不清前方的路。 你真的有喜欢散兵到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地步吗？你真的能够处理那些可能迎来破碎的未来吗？你真的、真的能够正常地和他走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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