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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不到不回应，他总归要做些什么才行。 思来想去，脑子里留有接吻这么一个选项，可能因为这是你在交往后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又或许因为这是他和你做得最多的一件快乐之事？ 他不知道，他也没时间再深思，因为再不行动你就要睡着了，而等你睡着了，这个手段恐怕就会效果减半了。 神奇。 明明是出于安抚你的心思，但这也安抚到了他自己。 接吻的过程中，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极端？是不是太过丑化你对他的感情？ 真是糟糕，感到舒服的同时他也这么想着，如果被你知道他的那些想法，不知道你会气成什么样，这样的他，真是糟糕。 可是都是你的错！ 不对，他知道，也都是他的错。 好烦，好烦，为什么可以这么烦？ 不知道要怎么做，不想要现状被打破，所以就不再提、所以就变回一开始的模样，而且要比那时还要小心、又比任何时候还要粘人，只要你不离开他、只要你别再说你要拿回去。 可你当然还是又说了，是啊，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在你又一次提出要拿回灵魂宝石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你就是一个不会为他人所动坚持自我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过分纵容他的人。 居然轻描淡写地就又送给他一个新的契约，还是距离感知、身体控制，你很懂他嘛。 这些天你这么安分，怕不是都在费心费力地揣摩他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他很喜欢。 你送的契约也好，你的努力也好，你本人也好，他都很喜欢。 还给你了，他想。 再不还给你又能怎样呢？ 你早晚都会拿回去的，他也不想再和你度过冷战一样的日子。 他是想要你的那颗“心脏”，可你现在连整个身体都愿意交给他了，他也做不到再纠缠了，那会显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而那份被灵魂宝石的离去给带出的害怕，也很快就被你所填补，因为你那换装拍照的狂热激情可真是给他留下了大概是毕生难忘的深刻记忆。 你很喜欢他，并且爱他，现在的他愿意这么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心理描写可能和前文不够吻合，不过这些都等到我写完以后整体修文。 散兵视角还有一章。
第68章 你去和饭友们赴约那天，散兵也快要去与一人赴约，那人正是这半年多来都被他有意避开的博士。 自从从你的手中拿过灵魂宝石、自从那一百米的距离限制开始存在，散兵就再没应下过博士的实验“邀请”，因为他可不想被你知道他的那一面。 躺在实验台上，物品一般地任由那些研究人员触碰他的身体，由着博士借他特殊的身体材质进行各种实验，由着各种仪器和药物被试用在他身上。 而自他捡到你的那天起，他所想要的就是将你培养成一个始终视他为强大的独他所有的忠心下属。 所以，那样不强大的、一眼看过去会让人觉得是弱势方的、甚至会让人感到可怜的他，怎么可能让你看到？ 当然，不只是你，任何博士安排以外的人，他都不想要被他们看见。 不想要听愚人的指指点点、不想要听蠢人的冷嘲热讽、不想要听庸人的虚情假意，除了他自己，谁都没资格评判他的这般选择。 而在与你成为恋人后，不能被看见的理由又增加了。 尽管心里咬定没谁能评判他，但散兵也明白，谁会希望看见自己的恋人做出那种选择？谁会想要看见自己的恋人面对那些事？ 而如若被你知晓，他又要如何向你解释？你又能否理解他？由此生出的猜忌与隔阂你们又能否安全跨过？ 变数太多，他不敢赌，也从没考虑过赌。 打算就这样瞒着你，一直一直瞒着你。 不公平？不信任？ 在你的角度可能会这样认为，但他真的做不到告诉你，做不到向你展露自己的那般模样，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然，他知道自己并非鱼肉，也知道自己并不会任人宰割，但躺在实验台上的那无数次，他也无法欺骗自己说自己从未那么想过。 尤其是在藏匿于他躯体内的封印尚未被解开前，在他的力量相较于如今是那么的弱小时。 那时的他被身份和能力所限，看不到那么多、也做不到对未来有什么把握。为了变强，他只能用无惧去弥补那些差距和漏洞，不去惧怕被人研究实验、不去惧怕那些未知的后果。 对那时的他来说，每躺上一次博士的实验台，都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他一次，哪怕事先被博士告知说这次的实验没有危险也一样。 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不平等，信息不平等、身份不平等、能力不平等，博士的话根本不具备什么说服力，他能相信的只有他自己那连自焚都能失败的高强身体。 那样的情况下，在实验进行过程中、在他无法随意动弹时，时不时地冒出感觉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这种想法，应该也不算奇怪吧？ 好在之后他变强了，还成为了执行官，他手中握有的力量与权利让那般想法逐渐再没出现过，应对博士的实验他逐渐变得别无他想、公事公办，直到你的出现为止，而理由自然是这下每次去实验他都要想着不能让你看见了。 注意到你的存在后，博士也在实验台上调侃过他，猜测他的心思、推断你的行为，并饶有兴致地摆出学者的姿态询问你与他之间的相处，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什么本不应该出现的新奇的事。 散兵多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像他这样的存在居然还在寻求他人的真心？并且还得到了对方的回应？真是罕见，博士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关他什么事，散兵想。 身体上供他实验已经差不多得了，其他的生活上的、心理上的事，他可没资格再染指。 虽是这么想，但散兵也控制不了博士的想法、控制不了你的亮光被博士更多地看见，博士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还问他要不要让你也加入实验。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真是令人恶心！ 恶心得散兵第无数次想要掐住这家伙的脖子看他濒临窒息的可笑模样，看他被掌握生死的有趣模样。 让你也加入实验？怎么可能！！ 你是他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博士这有病的疯子碰你！ 你是他的，你是他的，所有都要由他塑造、所有都他由他描画、所有都要由他指示，绝不能让你涉入实验，绝不能让博士带走你、绝不能让他失去对你的掌控。 和你在一起之后，这番想法越发强烈。尽管他知道前三点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更知道后三点是他绝不能接受的。 替你保管灵魂宝石的这几个月，可以说是他当上执行官以来的、最悠闲又最惬意的几个月，也是他能最心安理得地回绝博士的实验的几个月。 因为这几个月，每次他受伤了你都会用你那特殊的力量帮他疗伤，而他去博士那儿的直接理由多是为了疗伤，另外的理由则是配合博士的实验好让博士助他成神。 配合实验帮助成神这件事是长期的，几百年都还在研究中的问题，所以就算他回绝博士那么几个月也不要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 博士虽然是个研究狂人，但如果不是什么关键研究，博士在这方面也不会太介入他的选择，大概是懒得介入，最多是会社会观察一般地记录下他的这些行为。 不过实际上不只是记录，博士的切片性格各异，任何一个都可能成为那个传话人，这让散兵在这几个月遭到了来自博士切片的各式八卦问题。 切片们可能都不觉那些算八卦，那只是它们的研究对象，但在散兵眼中，是个人都会觉得那堆切片算在八卦。 那些问题他要么拒绝回答、要么含糊其辞，但切片们却还是一个又一个地上赶着问他，他真不理解博士这个“种族”怎么突然这么关注他的感情问题？ 是因为自己没有吗？呵呵。 散兵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很快又被他冷笑着否决了，因为只要再多思考几秒，他就觉得博士那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在意感情这种东西，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想同极致的智慧与理性共舞的疯子。 问得再具有八卦感，也依旧是为他那永无止境的研究罢了。 那个自大自傲的家伙从没把他当成可研究对象以外的存在过，散兵多少是能感觉到的。而被博士这样对待的不只是他，那家伙对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事物都是如此，散兵也是能感觉到的。 博士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散兵想。 到时他也一定会为之添柴加火。 话题回到与你同出同入的那几个月，你会帮散兵疗伤，不过你也几乎就没让他受过伤。面对任何敌人你都会选择挡在他面前，几近全方位无死角地保护他。 你以前也有这样过，但那时没这么明显，而且那时的你们还只是主仆和上下级，所以散兵也不觉得那有多少问题，他心里还怪开心的。 可在你们一步步地变成恋人的过程中，散兵就渐渐不太希望你继续那么做了，理由很简单，他也不想要你受伤。 尤其是在见过你魔女结界中的那些记忆之后，他就更加不想看见你总是迎着敌人冲锋向前，因为那总是会让他联想到你在云屏中的一些浴血画面。 最开始散兵就这件事说过你很多次，没有用，你一是说你是他的下属当然要保护他，二是说站在恋人的角度，你能保护他又为什么不保护他？ 散兵拿你没办法，加上你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强大到过分，暂时就没有碰到能奈何你的敌人，他便也渐渐不提这件事了…… 回到开头，时隔数月，他又要踏入博士那家伙的实验室了，时间就在他接你回去后的第二天。 这让散兵靠在墙边等你时还怪有割裂感，等待能够实时感知位置的你是一件令他身心愉悦的事，莫大的安心感让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扬，但随着时间流过，明天的实验在他心中的存在感也越发强烈。 快要见到你，也快要接近实验。 这份冲突感在你笑着牵上他的手时神奇地消散了，却又在你沉沉睡去后的夜间再度缠上他，不过前者这时变成了明天要有几个小时看不见你了。 如果能把你揉捏揉捏团成一团带在身上就好了，散兵想，但他又不想被你看见那事……啧，真烦…… 第二天，像以前一样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散兵便去往了博士的实验室。 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和你接吻到你直推他后才走的，本来还想和你做那种事的，结果居然被你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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