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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来说，从一岁起就摸到现在的排球，拥有排球的人生就是他的全部生命长度。 “啊，我果然——”影山飞雄声音平静：“想打一辈子排球。” 月岛萤看着身边两人如捕猎中的野兽般坚定的眼神，那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让他忍不住蹙眉，调整了一下运动眼镜。 想到要跟这两个怪物在同一支队伍待三年的时间，月岛萤沉沉叹气。 好累。 山口忠侧头，目光落在月岛萤那看似丧气、眼底却泛着星火的模样。 那份不甘，终于破土而出，成为了某种无法言说的野望。 一年级组四个人当中，唯一没有成为正选的他，那一点自尊，他也该好好呵护。 赤司屿一共联系了五所大学，其中一所甚至是大学排球队全霓虹前五的学校。 ——这所倒不是有乌野老朋友在这里，而是这个学校目前的校医刚好是她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学学姐。 所以说校医真是一个不错的就业方向啊…… 即使是如此高强度的练习，辗转各地，赤司屿也没放下他们的文化课知识，甚至因此压缩了他们一部分的体能训练。 “或许你们未来可能会有人选择打职业，但是——”赤司屿敲了敲手里的书：“我觉得，多一个选择总比少一个选择要好。” “即便是打职业，也要有基础的知识储备，也不指望你们能因此能考个多么好的大学，起码词汇也丰富些。”那种咻——啪——嗖——什么的，最好还是转化成为人类的语言吧…… 最后一站，是宽政大。 “很不错的学校嘛！”赤司屿肯定般点点头，虽然体育实力在一众大学中并不出众，但排球队的成绩倒是意外的不错。 她拄着下巴，有些奇怪：“有这样一支优秀的队伍，怎么没继续打排球？” 天坂崇和从前一样，站在赤司屿的右手旁，避开了她的身后：“可能是因为在我心里，乌野排球部已经是最棒的队伍了。” 那里有他完全不后悔的精彩青春，以至于离开后也没办法再融入一支于他而言全新的队伍。 “而且，已经找到很有趣的事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热身的男生：“如果可以的话……” “他腿怎么了？”没有戴眼镜的赤司屿有些看不清，下意识的冲着那个方向侧了侧头，眼睛眯起，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诶？能看出来吗？”天坂崇惊讶，灰二可是穿着长衣长裤的运动服，虽然一直也没有回到巅峰状态，但基本已经看不出来腿上的问题了。 “他是个田径运动员，高中的时候因为过度训练导致膝盖骨裂，据说是手术后取了一片碎骨出来，即使经过复健也一直不太理想。” 天坂崇一边说着一边想向清濑灰二招手，没想到赤司屿听完后直接控制轮椅过去：“嗨～” 天坂崇：…… 又开始了，那几乎可以说是超能力一样的社交能力。 离近看，赤司屿更能明显的看出他右腿的不和谐。 “你是……”清濑灰二看着红发女生身后急匆匆走过来的天坂崇，那表情、那眼神——他恍然大悟：“啊，你就是——” “这是我高中时的教练兼经理，赤司屿，”天坂崇看似相当淡定：“这位是清濑灰二，我目前正和他一起练习田径。” 清濑灰二闭了嘴，和赤司屿友好握手。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流一会儿后，清濑灰二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倾诉了：“对对，阴雨天确实会很痛，即使是按照医嘱热敷也没什么用……” “是这样的！跑步时右转膝盖处非常的不舒服……” “赤司医生，你说的太对了！” 天坂崇看了看温声细语的赤司屿，又看了看像倒豆子一样描述伤处的清濑灰二，深觉自己就像是个看热闹。 “走，我们找个地方看看腿。”赤司屿笑眯眯的说出带了些歧义却非常正经的话，清濑灰二也完全跟着她的节奏走：“没问题！” “天坂，我那四个可爱的少年就先交给你了！”赤司屿对着天坂崇挥挥手：“记得给他们解释一下我的去向，省着他们担心。” 然后在清濑灰二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跑掉了。 感觉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天坂崇：……？ 还是老老实实去帮赤司看着她的宝贝少年们吧。 本来想让赤司屿看一下清濑灰二的伤、结果赤司屿完全主动自觉以至于他有点恍惚。 ……这个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 天坂崇把四个少年叫过来说了一下赤司屿正在做的事，得到了少年们虽然不同但核心观点一致的回答： “赤司教练肯定是见不得有伤病出现在眼前啦！” “对哦，赤司教练还是个医生来着。” “是医学生。” “阿月……这个时候还这么严谨啊……” 倒是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 他们要做的，就是珍惜赤司教练为他们争取来的练习机会，去观察和思考。 —— 赤司屿跟着清濑灰二一路来到了医务室。 这里的医生似乎与他熟识，打了几声招呼后两人就进入里间的休息室了。 撩开裤腿，膝盖上手术后的痕迹让她一时间有些沉默。 “是膝盖骨剥离性骨折，”清濑灰二笑笑：“其实也没有想过会痊愈。” 或许在最开始时，他幻想过或许有一天，会有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出现在他眼前，可以将他完全治愈。 他依旧可以肆无忌惮的跑，感受风划过皮肤的畅快，体验绝对的速度，享受大脑放空后的安宁。 但随着复健过程中越来越清晰明了的绝望，扑面而来的压住他，每每从小腿和膝盖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意，都在告诉他：你永远都没办法回到曾经的速度了。 在田径赛场上，电记时，时间精准到百分之一秒。 要比所有人快，哪怕只是0.01秒的提升，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都是如同着魔一般的渴求。 他笑着对眼前的医生：“因为我已经意识到，跑步这件事已经不仅仅美妙在速度上了。” 作者有话说： 爪爪花花和卡都收好~再逮一波哈哈怪~ 屿：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系心：这是什么话！ 屿，实心的排球笨蛋 鴫野贵澄：黑篮场子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营养液吨了吨了！ 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 感谢在2023-04-29 09:25:14~2023-04-30 09:3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490073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067 ◎打包带走。◎ 如果以速度为唯一目标去跑步, 那未免有些遗憾空泛了。 跑步的意义，或许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也可能他穷极一生都在跑步中寻找着。 在他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 他会一直跑下去。在此之前，他会记住沿途的风景、前方的路、身边的人，和将永远延续下去的故事。 “那很好啊，”赤司屿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膝盖，同样也认真听着他的话：“任何运动的乐趣都不仅仅是在那几个数字上。” 她捏着清濑灰二的小腿, 观察他的表情：“身体动起来时分泌出的激素, 多巴胺会增快心脏的跳动带来愉悦感，肾上腺激素会调动起心肌兴奋, 皮质醇会大量代谢脂肪、糖类、蛋白质……” “所以，快乐在动起来的一刻就已经产生了。” 为了验证猜想, 赤司屿将他的另一条腿也掀开裤角，上手或轻或重的摁着。 “不过, 如果一边感受运动带来的快乐，一边忍受运动带来的痛苦的话，实在是很辛苦。” 她表情严肃, 声音有些低沉：“你不止是膝盖骨的问题吧，清濑。” “小腿有过轻微骨裂？” 她对上那双有些飘忽的眼神，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 这种程度上的骨裂是需要拍片才能看出来的。她只是意外发现小腿肌肉的走向有些异常，一般来说, 跑步的重心虽说不是完全落在小腿上，但对小腿的负担还是很严重的。 清濑灰二是专业的田径运动员, 即便是从热身动作上也能看出来, 非常标准。 所以他也应该明白, 过度减轻小腿负担的跑步方法会加重膝盖的压力，而膝盖骨可称不上是个坚强的地方。 “这也是能用手摸出来的吗……”清濑灰二小声表示震惊。 “不，主要还是经验。”她摸过无数条运动员的腿了。 清濑灰二叹气：“是疲劳性骨折。” 这件事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一直藏在心底，像角落里阴暗的蘑菇，难以面对又解决不掉。 赤司屿也叹气，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叹气：“唉——” 她几乎可以脑补出一个完整的轨迹：因为过度训练而诱发小腿疲劳性骨折，为了减轻小腿负担而更换了对膝盖负担更重的跑法，导致膝盖骨过度劳损，膝盖骨剥离的碎片在关节处滑动，最后只能通过手术取出。 从医生的角度上看，这已经是一双、完全不能再竞技的腿了。 “我听天坂说过，你们是想要参加箱根驿传的？” 赤司屿将他的裤脚拉下来，问道：“虽然对箱根驿传不算了解，但好像是霓虹最受瞩目的赛事之一了吧。” 提起箱根驿传，清濑灰二眼睛一亮：“嘛……虽然我现在的情况，说起箱根驿传有些大言不惭了，甚至连队友都没有凑齐……” 他坐在病床上，清俊的脸上满是向往：“但是我觉得，箱根驿传一定会告诉我什么。” 他曾经一直以为，跑步是孤独的。 每人一条赛道，左右两边都是竞争对手。 信号枪的声音就是孤独的开始，那条终点线同样是另一份孤独的起点。 箱根驿传的风景，他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和他现在以及即将会出现的伙伴。 赤司屿沉思良久，出声道：“有片子吗？” 清濑灰二一怔：“什么？” “近期腿有拍过片吗？” 他呐呐出声：“半个月前有拍过……” 两人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竹青庄。 清濑灰二让赤司屿在外面稍等他一下，自己一人进去取片子。 她目光随意的打量了一下。 这里环境很不错，房子虽有些古朴的味道，外表却很是整洁清爽。 天坂也住在这里吗？ “这位小姐是来找人的吗？”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带着不令人讨厌的轻浮，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赤司屿对身后突然出现人这件事永远不会适应，皱眉回头，一个十分帅气的——眼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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