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绮月回过神来,匕首已经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鲜血顺着香槟色的礼服汩汩流出,染红了衣服,漫延到了地板上,甚至沾湿了朝雾宗司的衣服。 腿上的痛感一阵有一阵没有,心脏反而疼了起来,绮月喘咳着,麻木地把匕首拔出来,丢在一边,去翻朝雾宗司的身上。 混沌的大脑中竟然还有一丝清醒: 人死了,警察就要来了。 她得先找找这人身上还有没有线索。 然而这一丝清醒却提醒不到绮月“等下警察来了她该怎么办”。 站不起来,她趴在地上,胸腔重重起伏,狼狈地翻完朝雾宗司身上,开始翻周围,但这里是酒店的休息室,属于朝雾宗司的东西很少。 只有…… 绮月看向沙发边斜放的拐杖。 拿过来摸索,竟然真的在上面找到了开口。 绮月从里面倒出两枚金币。 两枚印有乌鸦图案的纯金金币。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藏在随身的拐杖里?是组织的东西?会是线索吗?乌鸦和金币,有没有可以想起的线索?快想想、快想想…… 借着台灯的光,绮月拿着金币疯魔般得翻来覆去地看,直到屋里的灯“啪”突然全亮了起来,晃了她的眼,让她条件反射地闭目。 再次睁眼时,绮月就看到闪闪发光的金币,满地的鲜血,和失去生机的朝雾宗司。 一切都清清楚楚。 “……” 眼前开始闪动起黑色的噪点。 心口宛如炸裂开一样,绮月咬破舌尖,刺痛惊醒了自己,先把金币藏在胸前,她抖着手指,重新恢复微型耳麦的通讯。 “绵星绮月!” 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忍耐着焦急和怒火的训斥。 “为什么擅自断了通讯?行动结束了,你在哪儿?” “我……” 扯下头绳,勒紧大腿的伤口之上,做完这些,绮月就彻底没力气了,想张口,声音却比想得要低微。 “嗯?”那头的人非常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音调抬高地叫道,“绮月?绮月!你在哪儿!” 绮月撑不住,扶着地板慢慢侧躺下去,地板上黏腻的液体染上白皙的皮肤,宛如烙印一样烫人。 “我……没杀人……” “什么?绮月我听不见,你先说你在哪儿!” 绮月听着耳麦里乱糟糟的动静,黑暗模糊的视野中,听觉反而奇异地好了,她似乎听到了诸伏在说“查定位”,听到了其他同事的七嘴八舌。 还有他。 “tsuki,”男人深呼吸,嗓音忍耐着,温柔地哄道,“你乖,你跟我说话好不好?你说话……” 绮月翻了个身,平躺着,闭着眼大口喘气。 “我说……我没……杀人……”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见了,绮月只记得很吵,意识迷离的最后时候,听到了休息室大门被狠狠踹开。 “绮月!” ---- 作者有话要说: 绮月:完了,又要被教训了。 零零: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想黑化给你看看。 景光:冷静 tsuki:月(月光、月亮) 嗯,这几天更新晚是因为后面这几章情绪不好打磨,我写起来困难,不过日更是能保持的,我尽量写得合理,但难免艺术加工(捂脸 感谢在2023-02-01 23:25:24~2023-02-02 23:3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x睡不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但求一睡韩文清 10瓶;chuya、Eino 5瓶;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松田I/祭天 “小宝贝……” 金色长发的女子脱掉隔离服,将女儿抱在膝上,温柔地哄道,“妈妈和爸爸只是有点事,需要出趟远门,很快就回来了哦~” “真的会回来吗?” 小女孩揪着怀中兔子的耳朵,小心地问着母亲。 两双相似的茶红色眼眸看着彼此,一双藏着疲倦、露着爱意,一双清澈懵懂,又带着紧张。 身为母亲的女子抱紧了小女孩,低头贴着女儿的脸颊,低声道:“会的……” “好吧,”懂事的小女孩没有问下去,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那要快一点回来哦,我会想你们的。” “我们也会想你的。”女子拍抚着女儿,目光触及到她抱着的黑兔子布偶,神色略显复杂地问,“这,是那孩子给你的吗?” “这个?”小女孩拿起兔子摆弄了几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叹气道,“阵哥才不会送人东西呢,是我知道他能出门后,问他要的。” 看着柔软可爱的兔子布偶,金色长发女子皱起眉头,但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轻叹道:“算了,你喜欢就好。” “嗯?”小女孩疑惑地看向母亲,没听清楚。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名俊秀儒雅的男子出现,看到屋内的一大一小,脸上扬起舒心的笑容。 “爸爸!”小女孩跳下母亲的膝头,拎着兔子玩偶,扑向男子,被抱起来后,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和妈妈会快点回来吗?” “当然了,”男子低头,调皮地碰碰女儿的额角,宠溺地道,“只是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只是去……一趟。】 去哪里? 你们要去哪里? 求你们了,再说一遍! 绮月在回忆的梦中祈求着,拼命想要听清男子最后的话,但不管这幅画面重来多少次,一到重要的地方她便听不清了。 最后,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远,从还能看到口型,到父母的身影彻底模糊不堪,直至消失。 黑兔子布偶就这么被扔在地上,绮月想要去追,但不管怎么奔跑都只能停留在原地。 她听到了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小女孩在银发少年身上发泄地拳打脚踢。 被钳制住后。 “不可以哭了。”银发少年这么说。 还是在他怀里哭到昏厥。 后面便是各种的训练、学习,哪怕是在学校也逃不过组织眼线的监视。 她偷偷想念父亲母亲,每次被少年发现,已经成为组织一把锋锐匕首的少年便会毁掉一件她父母的遗物。 “这样你才能活下去。”他这么说。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后来就不哭了。 她沉默地长大,少年变成青年。 他成了她的监护人,但她从没把他视为家人。 家人不该是这样的。 * 意识从梦魇中脱离,逐渐苏醒,绮月慢慢睁眼,先看到的是快滴尽的输液袋。 “醒了?” 她徇声看去,卷发男人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托着脸打哈欠,见她看来,随后抽出桌上的纸巾递过来,微微偏头,貌似轻描淡写地道:“擦擦你眼睛。” 绮月茫然了一瞬,手指摸上眼睛,碰到湿漉漉的眼睫,和眼角的水液,才明白过来。 沉默地接过纸巾擦干净。 “这里是酒店的医务室,”等她擦完,松田阵平打量着狼狈的同期,说话毫不客气,“你可真行啊,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你这才出院多长时间?” 绮月没答话,看向周围,同时摸向自己的胸口。 还好,东西还在。 “别看了,就咱俩。”松田阵平起身倒了杯水,一手揽着绮月的肩背将她带起来,让她坐靠着床头,把水杯塞进她手里。 绮月忍着腿伤坐好,喝水润了润嗓子,她心里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最先问出口的是:“我现在不应该在医院吗?” “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差点失血过多啊。”松田阵平懒散地坐回椅子上,没有墨镜遮挡的黑眸清明而锐利。 “你确实去了医院,只不过某个人给你输完血,确认你刀口缝完针无恙后,就又把你带了回来。这不,消炎药都是在这里打的。” 绮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背的针孔。 降谷零给她输血? 松田阵平意味深长地弯着嘴角,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愣住的绮月,道:“他现在可是不敢把你放在自己视野以外的地方。” 被卷毛同期看穿一切的目光盯着,绮月不自在地低下头,却又因为对方的话而头皮发麻,艰难地问:“那他……” “去处理现场事情了。”松田阵平跷着腿,又打了个哈欠,含糊道,“那两个家伙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不过这次的案件已经被公安接手了,酒店整个23层被严密布控,所以稍微跑出去也没什么关系……” “被公安接手?”基于朝雾宗司的身份,这倒是也在意料之中,但绮月疑惑,“那你怎么在这里?” “你问题可真多啊。”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解释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hagi和班长也来了,大概是为了给公安行动打掩护吧。” 绮月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虽然朝雾宗司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但这个消息不能公之于众,明面上他还是朝雾生物医药公司的总董事长,他在自家酒会上突然死亡,不光对整个公司影响巨大,社会外界也会议论纷纷,同时也会惊动组织那边。 公安人手不够,当务之急是要趁着朝雾宗司的死亡讯息还未广泛流传,先行对朝雾家和朝雾生物医药公司下手,掌握二者与新型/麻药的确切证据,引导社会舆论导向。 死亡原因的调查就只能让搜查一课来配合了。 除此之外。 “要是被外界知道,那老头子的死亡现场有一名公安警察在……”松田阵平对绮月挑眉,“一个搞不好你这身警服就该脱了,那家伙可不得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些事情。” 绮月能想到的事情,松田阵平当然也能想到,哪怕缺乏朝雾宗司与黑衣组织这层信息,也能根据对同期们的了解,把事情推理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他这番话听得绮月有些不是滋味。 “至于我,”松田阵平拍拍自己身下的椅子,一脸不爽,又带着看戏般的愉悦,继续道,“目前他给我的任务就是看管你。” 绮月抓了抓被罩,看着松田阵平,迟疑地问:“你……就不问我什么吗?” “问什么?人是不是你杀的?”卷毛警官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他理所当然地道,“别闹了。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自己给自己一刀的。” 松田阵平隔着被子,瞄了眼绮月大腿的位置,直白地询问:“这个能问吗?” 绮月哑然失笑,又心绪复杂地问他:“你就这么肯定不是我杀的人?” “你想听实话?”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想了几秒,从两个方面解释道,“怎么说呢,除了情感上不相信之外,理智分析的话,如果你或者他们其中的哪个人要故意杀人,绝对不会搞得这么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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