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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理解你不想让卢卡斯教授离职……” “可是，你要知道，这个诅咒没人能破解是有原因的。” 韦斯莱兄弟声音放的很轻，很难想象这对捣蛋鬼兄弟还有这么细声细气说话的时候。 “据说，这个诅咒……” “下这个诅咒的人是……” “神秘人（you-know-who）。” 神秘人？ 埃丝特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个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和魔法史课上被提过的人。 “就是那个黑魔王？” “是的，据说他当年曾经回到霍格沃兹希望能担任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职位，但是校长没有答应他，于是他对这个职位下了诅咒。” 埃丝特难以置信：“嘿，不要和我说笑话，弗雷德。” “应该是真的，”弗雷德说道，“我是小时候偷听爸爸妈妈说的。” 她合上书，刚想重重砸下去，就想到这是图书馆借书，有破损得赔钱，于是转而用手拍桌子。 “蠢蛋！傻逼！他脑子有病吗？就这么个原因！去他的伏地魔！” 双胞胎惊了一下：“埃丝特，你说了那个名字……” “那又怎么了？”埃丝特这会有些暴躁，“神秘人？fuck他妈的神秘人！我难以想象一个人是多么懦弱和胆怯，以至于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敢暴露出来——哪个傻逼会给自己起伏地魔这个名字？” 她转头分别看了看双胞胎：“怕个屁！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还能从坟墓里面蹦起来？” “呃，”乔治僵硬地说道，“我听说当年没人敢说他的名字是因为他给自己的名字下了咒，什么咒我不知道，但你……” 不仅提了，还在他名字前面加了某个词汇。 埃丝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她捂住脸，深深呼吸了一下。 “你们说，我要不要去请卢卡斯和邓布利多校长给我驱个魔什么的？”
第7章 chapter 7 ◎剥夺爱好虚名者的荣誉，击碎自视甚高者的尊严，让贪慕财富者一贫如洗◎ 驱魔当然无疾而终。 一是这不在巫师的业务范围内，二是卢卡斯告诉她随着黑魔王的落幕现在说那个名字没关系了，人们更多是出于对那段黑暗时期的恐惧而不敢提及那个名字。 “那个时候，食死徒会感应到说出那个名字的人，汇聚到周围，用最残酷的方式对待他。” 埃丝特问道：“他们会杀了他吗？” “哦，孩子。”他说，“你要知道有时候对于灵魂堕落的人而言，杀戮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方式。” 埃丝特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 “当然有。”塞缪尔在回信里给她写到，随信附送的还有一本中世纪刑罚大全，她看了两页就恶心坏了。 后面两行字换了种笔迹：“剥夺爱好虚名者的荣誉，击碎自视甚高者的尊严，让贪慕财富者一贫如洗，让重视责任者背叛信条。凡所爱，必夺之。” 又换了种字迹：“比如不让你爸爸玩吉他。” 汉森真的很喜欢音乐，也是真的弹得不怎么样。 埃丝特又读了两遍上面一行字，把这封信叠好夹到课本中间，打算今年给爸爸的生日礼物就送古怪姐妹乐队的唱片。 不知道他能不能欣赏这种与众不同的魔法界的音乐。 卢卡斯倒是没有对于埃丝特研究诅咒的行为说什么丧气话，只是那样温和地看着她，给她推荐了几本书。 埃丝特拿着书单，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个主动要求学习的套子，但她还是看书去了。 这阵子她和塞德里克都快成学习搭档了，他们俩勤奋得反常，每天一定一起坐在图书馆里。 塞德里克把课内知识学得登峰造极，埃丝特啃课外书啃得如饥似渴。 他还会顺手给她看看作业。 “你真的不考虑重写一遍吗？”塞德里克看着羊皮纸上大而鲜红的“P”小声问道。 “不，我对肿胀药水没什么兴趣。”埃丝特翻了一页纸，“而且谁都知道斯内普教授会给斯莱特林以外的学生习惯性打低一个等级。就像你那篇得了‘E’的论文在我们眼里足够拿一个‘O’一样，我的论文的实际成绩应该是‘A’，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这可不是这么算的。”塞德里克笑了笑，“而且，在这种要求下有一天我能拿到‘O’，不是说明我更厉害吗？” 埃丝特把头从书页里抬起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哦，塞德。你还是塞德吗？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附体装成你在说话吗？” 塞德里克有些不知所措。 “你难道不应该说‘教授这么打分总是有道理的，我们只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作业就够了’？” 她学得惟妙惟肖，连发音的习惯都模仿去了。 塞德里克先是被逗笑了，然后慢慢说道：“我确实有可能这么说。不过，我认为我原来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值得一个‘O’，不是吗？”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埃丝特：“我这么说，有问题吗？” “挺好的，只是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好脾气的小先生，结果也是有脾气有性格的。这句话说得可太酷了。”她看见塞德里克头顶蓬松的棕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又重复了一遍。 “这真的挺好的。” 塞德里克低下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 11岁孩子的智慧当然不能解决一个大人都束手无策的问题。 三月的尾声，卢卡斯离开了学校。他走得无声无息，埃丝特去他的办公室送他最后一程。 他的行李不多，两个皮箱就是全部。 埃丝特绕着他转，问个不停。 “我给你写信你会回我吗？” “放假了我能去看你吗？” “要是有天诅咒解除了你还能回来上课吗？” 大部分他都给了肯定的答复，这时候埃丝特就会蹦起来，发出欢呼声。到最后，卢卡斯不得不头疼地让她停下来，因为她转得他眼花。 “小小姐，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在分别的时候还这么高兴的。”老人哭笑不得，“我可是昨天想了半天你要是哭出来我该怎么哄你，结果你让我想的办法都白费了。” 埃丝特趴在栏杆上想了想：“分别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啊，只要想着下一次相遇就好了。” 这是艾米莉跟她说的，在他们的旅途中早就经历了很多次离别了。有的还有机会再见，有的永远没有机会了。 卢卡斯摸了摸胡子，称赞道：“很美的一句话。” 却也叹息：“但是，埃西，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容面对离别的。人总是无法管住自己的心。” 在他要钻进壁炉离开之前，卢卡斯半蹲到埃丝特面前，这样女孩可以平视他。 “埃西，你是个聪明的学生，你从我这学到的东西甚至比我预订计划里的还多，我原本没打算教到防护咒的。” 不知道为什么，埃丝特听到这句话总感觉自己亏了。 “对于教学成果，我不能更满意了，约定好的礼物我放在那本笔记里，等会记得带回去。” 不说她都快忘了还有这茬了。 “我不担心你让自己快乐的能力，你从不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很好，只是……算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埃丝特听得一头雾水。 最后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 “有一件事我也得向你道歉。我一直在你身上寻找一个不存在的影子，在生者身上寻找亡者的影子实在是一件不礼貌的事。” 他凝视着埃丝特的眼睛，她这时候才注意到卢卡斯藏在白色眉毛下的眼睛也是浅绿色的。 “那件事对我而言是最大的遗憾，此后很久都无法从那之中走出来。因此我不自觉地寻找……慰藉，仿佛能在你身上找到那个孩子的时光。真的很抱歉。” 那双眼睛充满了哀伤。 埃丝特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招人喜欢呢。” 卢卡斯咳了两下：“这个也确实。” “怪不得茨威格说命运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呢。”她突然想到一句话。 “这句话不是这么引用的……” 埃丝特拍拍卢卡斯的肩膀——现在的姿势能让她轻易做到这点：“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呢。教授你人也太好了。” 卢卡斯这会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扶住额头。 “算了，不管怎么样，我原谅你啦。”她伸出手，“记住啦，我是埃丝特·弗朗，你的学生，以后说不定会加上‘最好的’这个前缀，想把我当个孙女或者其他什么都也可以，还有朋友……我们是朋友吧？” 一只年老的手握上另一只属于孩子的手晃了晃。 “当然。” *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过早离职除了提前的期末考时间外没有惊起太多波澜。 和埃丝特平时走得近并且知道她和卢卡斯教授关系不错的几位同学关心了她一下，可她心态好的很，甚至比有些同学还好——因为她压根不在意期末考试。 双胞胎就差敲锣打鼓欢迎他们误入“歧途”的小伙伴重回夜游小分队了。 埃丝特仍然在看诅咒有关的书籍，卢卡斯留给她的借条仍然有效，她甚至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去禁书区借书。 只是她学得没有那么着急了，这件事仿佛融入了她日常生活了一部分。她重新开始探索古堡里未知的领域，琢磨一些感兴趣的咒语或药水，给家里人写信。 四月的时候她照例收到了家信。 “快点回来吧，我快无聊死了。” 埃丝特惊奇地把这封信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封信真的是她兄弟写的。 哇哦，真的吗？ 萨米？想她？还是亲笔写出来的？ 她珍而重之地把目前知道的所有防护类咒语都加在了这封信上，还请了塞德里克帮忙多加几道。 “这里面是什么？”他很好奇。 埃丝特努力让自己笑得不要那么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这是我不出意外要保存一辈子的东西，并且以后每年都要拿出来给某人看看。” 还有那本笔记。 埃丝特不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但那是一本你学会了前面的咒语才能打开后面一页的笔记。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学。关键是卢卡斯在第一页用漂亮的花体字写到。 “想知道麦格教授为什么能变成猫吗？详情请见第二百一十三页。想知道怎么能点石成金吗？详情请见第二百九十八页。想知道怎么能有自己的召唤兽（你们年轻人应该时兴这个说法）吗？详情请见第三百六十四页。” 附赠一串令人心痒痒的目录。 埃丝特气得给他寄了一盒辣椒酱馅的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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