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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先往山上走。” 燊：“嗯。” 前进的速度很快，只是中途停下来寻找所需要的植物并且进行采摘所花费的时间比较多。 我小心翼翼用苦无把带刺的藤曼移开，再伸手用我带的小铁锹一点一点地把我要的植物连根挖出，有的植物的根很重要，不能随意伤到。当我把我要的那株植物放好后，站在一旁等我的燊折了一根比拇指略粗的树枝，把树枝的表面用短刀削得更为光滑。 他把树枝递给我：“这个比苦无好用一点，挪开一些没用的杂草的时候。” 我接过，然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手背上细长的刮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至于这个树枝，我拿在手里看了看，的确会比苦无方便，苦无太短了，杂草长得很茂盛，总是容易碰到手。用树枝比较长，手不会轻易被杂草碰到。 好了，可以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我抬眸看了眼燊，注意到他盯着我的手，面无表情，但眼底有着些许纠结的神色。在发现我看着他后又立马移开目光，眼底纠结的神色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刚刚在纠结些什么？ 我想了两秒，大概也不重要，于是放弃去想。 等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但是山顶上还有我需要的几株植物没有收集，收集它们的难度要更高一些，因为它们生长的位置会更加隐蔽，而且它们的周围往往也会存在比较危险的动物。 “燊可以去收集一些食物吗？”我说，“我还要去采集剩下的几种植物。” 学校有教授野外生存的一些技巧，燊自己也有不错的知识储备量，收集可食用的野生食材对于燊而言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他罕见的犹疑一下，眼睛盯着我，片刻后才垂眸闷声道：“可以。”
第30章 受伤 夜间在山林里行动并不是一件方便的事，我拿着手里的照明工具开始寻找我的目标。 一个多时辰后，我收集好了我计划好的所有植物种类和株数，只是受了点伤。 坐在地上检查了一下伤势，脚崴了，脚踝被蛇咬了。那株植物长在峭壁上，去采摘的时候没注意到蛇，或者说是没有想到不止一条蛇，因此大意之下被咬了一口，被咬后踩滑，从峭壁处腾空翻身到崖顶时没站稳，一不小心崴了脚。 有几分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后先在伤口上方近心端绑上绷带以避免蛇毒扩散，再用随身携带的苦无把被蛇咬过的伤口切割开，用水清洗一遍伤口，同时有技巧地按压伤口周围，促使毒液排出。 等做完整套紧急处理措施后我瞥见远处亮起的火光，虽然距离尚且还有点远，但是在黑夜里那点火光却显眼得不行。这条蛇是盘踞在我所需要的那株草药附近的蛇，而这株草药确实也可以有效中和蛇毒。 蹙了一下眉，我从那株草药上取出几片叶子放在掌心，然后在手心里凝聚出一颗水球。水球大小不变，密度浓缩，草叶被碾压在水球内部。接着，我大幅减少向水汽输送的查克拉，在水汽稳定下来之后将水球覆盖在伤口上，再次清洗了一遍伤口。蛇毒的毒性被中和过，现在残余的毒素不多，并不严重。 伤口有点疼，但还能坚持，等回去之后再做一点药物就可以彻底治愈。先用医疗忍术给伤口稍微止血，再给因为崴脚而肿胀起来的脚踝消肿，最后在伤口处缠上绷带。 起身动了动，正常行动没有问题。 人本来就是一种极具韧性的存在，只要有着坚定的意志就仿佛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脚踝上的痛尚且处于微不足道的阶段，不想因此而放弃原本的计划，若无其事地进行接下来的活动也没有丝毫问题。 我跑着赶到了燊生着火的位置，背风，不远处有水源，四周的地面上洒了防虫的药粉。 燊坐在一张折叠椅上，一旁放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式矮桌，火堆上烤着肉，上面还架着一口锅，我闻了闻，是新鲜的蘑菇汤。 “很快就好了，你可以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燊抬眸，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上，让我想起了夕阳融化在了湖泊里时的场景，仿佛湖泊本身就会发光。 我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伤口，什么伤口？我确信我脚踝上的伤不会被他一眼就看出来的。 燊抿唇，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挑，语气照旧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的手背不是之前就被刮伤了吗？现在可以处理一下。” ——手背？ 我走过去打开另一张放在旁边的折叠椅，坐下，然后借着火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两只手的手背上都有刮伤，像是这种伤口放着不管过不了多久就会结痂，等明天起床伤口上所结的痂就开会慢慢脱落，我没太在意这些刮伤。 不过，既然燊开口提出来了，那么我也顺其自然地接受了。 平日里训练偶尔也会受伤，因此消毒喷雾、绷带这些大部分时候自己带着。 我到有水源的地方清洗了一下伤口，把手擦干后再往手背上有伤痕的地方喷上喷雾，这种小伤口可以用掌仙术直接复原，之前是懒得处理，毕竟想要的植物没有采摘完，就算治好了也有可能会添加新的伤口。 至于燊没开口之前纯粹就是我自己把自己手背上的伤给忽略了，毕竟它们的存在感并不多，就算它们就在我自己的手上。 想到燊特意的提醒，心里不自觉感到有几分好笑。 回到火堆旁坐着，发现燊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我的手背，而后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感觉很好吃的样子。”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还没有熟的食物，表现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燊在动手给烤肉涂酱料，他斜睨我一眼，说话时语调微微上扬：“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就算很正常也不影响我表达我内心的期待啊！怎么说呢，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天然的距离感，每一个人对于他人情绪的感受力也不尽相同。因此，如果不用言语去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情的话，就不能够确保对方切实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吧！” 燊把酱料涂好，又将肉放在了火上接着烤：“只有不够成熟的人才会毫无顾虑地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更何况自己的心情也没有让别人知道的必要。” 我玩笑道：“但是如果燊可以直白地用言语向我表达你自己的喜好的话我会非常开心哦！” 在我的设想里，此时燊应该垂眸，再不动声色间避开我的视线，明明心里别扭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但他只是逃避了一瞬，而后抿唇神色认真地看着我。 “我并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明明早希自己也做不到总是直白地去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偶尔才会主动一下，又何必说出连自己都无法完全认同的话呢？至于你说我对你坦率的话你会感到心情愉悦，我做不到总是保持坦率的模样，但我至少从未对你做出过刻意的隐瞒。” 我愣了愣，燊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搅拌着锅里的汤，往锅里放着调料。 就是这样，时不时会给我一种出乎意料的感觉。仿佛在黑夜里猛然出现在眼前的光，给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带来了突如其来的刺激。 我轻轻笑了笑，湿冷的风吹动着林间树梢，四下里虫鸣声间歇性响起。火光摇曳，月色在黑夜中涌动，我和燊的背后都被拉扯出了长长的影子，影子又在悄无声息间被周围的景象淹没。 燊说得没错。 对待绝大部分人我都是虚伪又客套，很少直白地袒露自己的心情。对待燊，即使是对待他，我也会在个别时候做出刻意隐瞒，那种可以说是让他无法察觉到的刻意隐瞒，就比如我脚踝处的伤。 “燊偶尔也会说出这种让我难以招架的话嘛！”我笑道，“有的心情会很想要和你分享，所以就直白的表达出来。有的心情只想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如果多出一个人知道的话便会觉得很难为情。” 人与人之间，总是需要一下冠冕堂皇的修饰。如若没有那些修饰，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加的难以直视。 至于燊，他抬眸看着我，直白的眼神溅起我内心的涟漪。是的，燊除了一些别扭的小情绪外，他总是坦白直率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也正因如此，才会无可避免地被他吸引。 或者准确来说，这也是我被他吸引的原因之一。
第31章 向日葵 “难为情的话可以不用开口，如果是想说的话也可以尽管去表达。”燊说，“有些话不用诉诸于口也可以清晰地感受，有些事你不希望我知道我也不会去过多探究。” 停顿了一下，燊接着说：“我们是朋友，所以用最舒服的方式去相处就可以了。” 这算是被体贴了吗？ 小孩子间的相处喜欢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讲求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成熟一点的人们相处的时候习惯给彼此留有一定的余地，不会过多干涉和强求。 这两种相处方式不能说孰优孰劣，但对我而言我更喜欢第二种。并非是不够在意才不愿意坦白一切，只是没必要，人本身就具有多面性，过于彻底地被别人了解会让我的内心感到不安。 烤肉好了，燊用短刀把肉削到了一个盘子里，把盘子放在桌上，又动手从锅里舀了两碗汤。 我们没有再提起之前的话题，而是安静地享受这顿新鲜的美食。 吃完后，我们开始收拾东西，最后把清理干净的工具都装到了储物卷轴里，采集的各种药材植物也稍微整理一下放了进去。 很快，我们就沿着之前上山的路踩着树枝跑了回去，脚踝处的疼痛加剧，可以忍耐。 * 几天后，不知不觉又到了我生日的日子。 原本没有抱任何期待的日子也因为和燊之间那个小小的约定而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放学后，我们到木叶外围的一片森林里做完了每日定下来的训练后难得地坐在树的枝干上休息。黄昏的光透过树隙漂浮在空气中，空气也如同蘸了蜜汁一样，透着一股蜜糖味的甜。 燊的一只小腿轻微晃了晃，垂眸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我转了转眼珠子笑道：“燊答应我的向日葵呢？” 他的腮帮子不明显地鼓了一下，照旧没有把视线直接性地放在我的身上：“这个季节里没有发现有盛开的向日葵，我买了向日葵的种子，不过我询问的花店老板，向日葵的种子至少要下个月才可以播种。” 这么直率地讲出来了啊！不愧是燊。 我轻声笑了出来，我可以明显地发现我现在爱笑了许多。 “那怎么办呢？答应过的事可不能违约哦！” 燊皱眉，表现出几分心虚又为难的样子，接着他从他系在大腿上的忍具包里拿出了一把苦无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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