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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径直驶向了东区边缘的哥谭大教堂,在附近的停车场停下。 几位穿着黑裙的修女已经等候多时,和善地看向在场的学生： “欢迎来到教堂游学，年轻人们。接下来请跟着修女进入参观。由于教堂附近的建筑已经被改建为了暂居的避难所，最近往来的新信徒有些多，请各位务必和朋友一起行动，如果发现人员走失，请及时联系各位的老师。” 南熙抬头看向眼前庞大精致的白色建筑。 今天不是礼拜日,按理来说前来礼拜的人应该并不多才对，但现实恰恰相反。 穿戴各异的信徒们虔诚地低下头，秩序井然地排成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在教堂面前的台阶上手握银十字祈祷。 所以明明是咒回体系的灾难，为什么是圣杯体系的教会成为了救世主啊。 跟随修女绕过人群、来到建筑内部的南熙忍不住吐槽。 “那些玻璃彩窗看起来很奇怪。”提姆靠近了一些，指着身边的花窗轻声说。 温暖的阳光透过颜色丰富的玻璃花窗，在石板上投下缤纷的彩色。 穿着不同颜色长袍的人高举着金色的圣杯，姿态恭敬得仿佛那只杯子是他们的神明。 “我们是新成立不久的教会，信仰的是伟大的全知全能之神。” 修女向人类同在。” 一行人抵达了参观的第一站， 经文室。 每个学生手中都被发放了一本有关教堂介绍的典籍，修女继续说：“这里存放的是各类经文典籍，包括了我们教会的圣典，各位可以在这里休息片刻。” 学生们开始窸窸窣窣说起话来： “确定学校不是被这个教堂收买了吗？什么莫名奇妙的全知全能之神，根本没听说过。” “这是想把我们也发展成他们的信徒？” “等回去我就向市政厅举报整个学校！” 提姆已经走进了深处的书架，南熙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在这么多典籍介绍里，” 提姆忍不住皱眉：“他们所谓的全知全能之神从头到尾都被描述成了一个杯子——他们称那是神的容器。但关于神明本体的模样，根本没有任何详细的描写。” “他们甚至连神明的姓名也没交代。” 南熙指了指手中小册子里的一段话：[唯一的线索是，这座教会的发展史中曾提到，他们的前身是英国伦敦的圣堂教会。] 提姆顺着她指的内容继续往下看：“据他们所说，来自根源的神将会满足信徒的愿望。而且和其他忏悔类型的礼拜活动不同，这个教会的一切礼拜都被形容为信徒们对根源的探索。” 比起信徒，这群人更像是扎坦娜曾描述的、追求神秘的疯狂魔术师。 提姆用随身携带的摄像设备将这些内容都拍摄下来。 修整完毕的人群离开了经文室，绕过祷告室来到了礼拜堂。 悠扬的管风琴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响起，正对着管风琴的二楼平台上，孩童们稚嫩的声音和着琴声虔诚地歌唱。 “那是正在排练的唱诗班。” 修女们露出笑容：“这些孩子们来自东区，本来衣不果腹的他们被教会收留，迎来了新生。” 然而在这些代表着希望的孩童之下，楼下的礼拜堂中却充斥着人群的低泣声。 “信徒们在歌声中向神诉说迷茫和疑惑，被神选中的人将会被神父引导到祷告室，届时神会为他们指引方向。年轻人们，不妨也来试一试？” 提姆和南熙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退出，离开礼拜堂来到了侧花园。 “南熙，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南熙点了点头：[这里的磁场有些奇怪。明明那群信徒身上没有和言峰绮礼一样的波动，但在他们进行礼拜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 提姆转过头，隔着窗户回望礼拜堂中的一切：“里面没有任何人形的雕像，只有一只摆在高处的金杯——会是那个东西在‘注视’吗？” [有人来了！] 南熙立刻拉着提姆躲到了花丛里。 金属链饰品碰撞的声音响起，来人踏着随意的步伐，在外廊慢悠悠地走过。 提姆从树叶的缝隙中看过去：“是金妮芙拉……不， 是吉尔伽美什。” 金发红眼的大小姐双手插兜， 在经过两人躲藏的草丛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两人立刻屏住了呼吸。 南熙攥住提姆的手腕，发动了隐身技能。 “埃利奥特小姐！” 修女从长廊另一端小跑过来：“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言峰神父正在接待信徒，稍后才能空出时间接待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随我到花园深处等待。” 吉尔伽美什没有回应，但是再次响动起来的金属碰撞声宣告了她的离去。 提姆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南熙的视线穿透了墙壁：[他们去了花园另一侧角落的花亭里。] 提姆立刻看向南熙。 [……仅此一次。] 她再次重复一遍，使用瞬间移动带着提姆来到花亭的棚顶上，使用了隐身术的两人并未被下方的修女发现。 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穿着黑色长袍的女性神父沿着走廊来到花亭，挥退了修女。 “久等了，王。” 吉尔伽美什靠在座椅上，穿着长裤的两腿搭在石桌边缘，懒洋洋说：“最近教堂的人未免太多了点。” 言峰绮礼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教堂接纳了东区的难民。没有了猫头鹰法庭的挟制，教堂开始肆无忌惮地吸纳信徒了。” 提姆皱眉。 这种形容……言峰绮礼对自己效命的教堂似乎并不如何尊敬。 吉尔伽美什哼笑一声：“在神秘衰退的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剩下多少魔术师了吧？借着教堂的名义吸纳信徒……是想发展出另一个时钟塔、重现魔术师的光辉吗？” “不。” 言峰绮礼的语气毫无起伏：“比起发展出新的一批魔术师，倒不如说，那个东西是想展开一场新的圣杯召唤仪式。” “它在挑选合适的人祀，想要他们以魔术师的身份召唤出英灵从者。”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撇下来：“开展新的圣杯战争吗？那个东西想重现圣杯啊……” 言峰绮礼闭上眼睛： “但制作小圣杯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早就灭亡了。被供奉在圣堂教会的、最后的小圣杯在那场爆炸中只留下了一块碎片。”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身侧的大小姐：“这段时间你没有来教会，是因为托马斯·埃利奥特吗？” “哼，” 吉尔伽美什说：“那个满嘴谎言的无趣之徒。没错，他对自己曾经炸毁圣堂教会、杀害当场所有人的事实供认不讳。” “这样啊。” 哪怕听到自己父母的死因，言峰绮礼空洞的双眼里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所以小圣杯的碎片在他手里。” 吉尔伽美什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来：“他将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保持愉悦吧，绮礼。” 言峰绮礼的脸上突然露出疯狂的笑容。 不远处突然传来修女和教师的呼唤：“齐木南熙！提姆·德雷克！你们在哪里！” 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循声看过去。 趴在花亭顶棚上偷听的两个高中生猛地抬起头来，下一刻瞬间移动已经带着他们回到了礼拜堂的角落里。 “老师，” 提姆迅速摘下自己肩膀上的树叶塞进口袋里，摆出无辜的笑脸：“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在这里。” 一旁的南熙面无表情从一头粉毛上摘下花瓣。 老师回头看向他们，目光惊疑不定：“你们去哪里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们。” 班级中的小团体互相递了个眼神，脸上摆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吹了声口哨：“老师，青春期的一些小秘密罢了。” 女生们也跟着发出哄笑声。 南熙死鱼眼：[我就知道，提姆·德雷克，和你一起行动就是我的灾难。]！
第29章 家长的凝视 【我爱麻婆豆腐（言峰绮礼）:收工了,辛苦出演的各位，下次我请大家吃麻婆豆腐。】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婉拒了哈，那种自带暴击伤害的东西大可不必,麻烦你自己消化。】 【卡密酱（齐木楠雄）:我已经遭受到暴击伤害了,现在全班看我和提姆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了啊喂！】 【求你了我想挣钱（吉尔伽美什）:哈哈哈可怜的卡密酱哟,如果疲于应对灾难的话，那就和我们一起愉悦怎么样？】 【卡密酱（齐木楠雄）:打咩,明明你们的黑深残剧本更加灾难啊。】 结束了上半日的游学旅程,老师组织全体成员自由活动休息，唯一的要求是维持小组间的联络以保证安全。 南熙竭力忽视周围打量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到室外。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高光：迟早得用香蕉记忆修改器给全班一人来一发。 同样夹着尾巴溃逃的提姆走在她身边,诚恳地道歉：“我很抱歉,南熙，我没想到老师那么快就来找我们……” 南熙死鱼眼：[比起这个,还是想想办法解决学校论坛吧，哪怕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上面将会出现什么内容。] 她回头看向提姆,身后仿佛出现了黑色的恐怖片背景板：[你能做到的吧,红罗宾？] 提姆立刻站直：“这事交给我！” 他举手提议：“至于现在,如果实在不想留下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偷跑？” 南熙顿了顿,有些心动：[但你不需要继续打听消息了吗？] 提姆说：“刚刚出来前我曾看过一眼,花园里的两人已经不在了。之前老师和修女们当众大声呼唤我们，以言峰绮礼的心机，估计也不会选择继续在大庭广众下讲述她们的秘密，即便留下来打探情报也只会是打草惊蛇。” “tt，没用的德雷克。” 南熙和提姆齐齐转头。 两个背着书包的萝卜头初中生站在教堂的台阶下，其中一个深色皮肤的少年正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他们。 而在他旁边,顶着一头黑色蓬松卷毛的小男孩尴尬地举起手挥了挥：“嗨？” 提姆挑眉：“……达米安。我记得布鲁斯说过，近期不允许你踏足教堂。” “上次受伤只是因为我太大意了！” 黑发绿眸的少年噔噔噔地走到提姆面前，像只愤怒的小鸟：“我一定会打败那个奇怪神父！” 提姆表情不变，习惯性地回怼：“嘴硬的恶魔崽子。如果你的耳麦没有坏，那么你应该知道，吉尔伽美什现在就在言峰绮礼身边。” “tt，愚蠢的德雷克，她们总不会一直待在一起。” 这边二人开始拌嘴，另一边卷毛蓝眼的小男孩已经磨蹭着小步挪到了南熙身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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