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许多元婴修士提起红舍时都忍不住发颤打抖。 就在别的大势力也注意到红舍,与万煞门差不多的势力整天担惊受怕,暗中聚在一起准备联合起来杀了万煞门时。万煞门新门主死了。 厉渊死了。 分神境的厉渊。 比红舍高了两个大阶段,跨越了元婴和出窍的厉渊死了。 还是死在他亲手封的副门主正是红舍手下。 红舍这女人, 心比天大, 从早先她在殷言琅手下,却反杀殷言琅。听说万煞门老门主身死一事也与红舍有关,毕竟万煞门老门主一死, 得利最大的便是厉渊和红舍。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内,红舍从一介万煞门无名小卒爬到今日副门主之位, 众人谁不知红舍钟爱权势。 所以红舍杀厉渊全是因为她瞧不上副门主一位,想坐门主的位子? 可金丹期,坐门主之位?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即便你能压制元婴期邪修又如何?出窍期的你能压制得住?再者,即便出窍期修士也能乖乖听话,外面的势力可不会手下留情。 但红舍并没有做什么门主,她在杀了厉渊之后人便消失不见。论之后万煞门先前厉渊心腹翻遍整个荒莽外界也找不出这个人来。 荒莽边界的小破客栈里,二楼一个满脸丑陋疤痕的女子单桌而坐,楼下筑基期的小邪修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其中提到最多便是杀了万煞门前副门主殷言琅,而后又杀了新门主厉渊,杀了自己两个主子的红舍。 荒莽之地噬主再平常不过,但两个主子都是分神期,而红舍只不过一个金丹女邪修,这就少见了。 “依你们之见,红舍为何要杀厉渊?厉渊待她不挺好的吗?不仅给了副门主应有的权势,还格外给红舍别的权限,这待遇……啧啧啧,我听说这两人私下真有一腿。” 二楼上面容布满疤痕的丑陋女子闻言,眉梢一蹙。 “能没有?若厉渊和红舍没关系,老子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当初红舍杀殷言琅可还记得?红舍本该在殷言琅自爆下就丧命,红舍一死,厉渊独占殷言琅势力不更好?偏偏这厉渊废了一件上品法器硬生生把人救回来,还给人抱回自己寝宫用上等灵药医治,之后更是划了殷言琅三分之二的势力给红舍。” “这次,红舍杀厉渊能这么顺利,估计是在两人……嘿嘿嘿。不然以红舍金丹的修为别说杀厉渊,近身也难!” 下面不约而同发出淫/邪的笑声,二楼面容丑陋的女子薄唇紧抿,凤眸阴沉。 但她在意并非这些流言蜚语,殷言琅、厉渊以及万煞门门主全皆除掉,红舍的任务已经完成,与她风华又有何干? 回了房间,风华解下衣服,半个身子露了出来,雪肤上背部、前胸蜿蜒各种恐怖的伤痕。而在左前胸,一道血色的,栩栩如生的花从里侧长出来,攀至左肩。 血色花叶诡异至极,在风华注视下它似乎还颤了颤花瓣,像是从心脏里长出来,深扎在血肉的里诅咒般。而且每次灵气运转时,心脏这里总会传来刺痛。 这是在杀厉渊时留下的。 她刚剿灭一个与万煞门实力相差无几的势力,她向往常一样带着烈酒去找厉渊。在厉渊晃神那一瞬,匕首裹上所有火灵气刺入厉渊心脏。 中品灵器藏在匕首里的千丝绕瞬间倾泻而出,从心脏蔓延,刺入所有根骨筋脉,只是几息分神期修为被废了大半。 但废了大半也非风华能敌,她时刻背着下品法宝玉铃铛,准备在厉渊发动攻击时祭献出来,躲过致命攻击再慢慢消耗厉渊实力。 可她没想到厉渊根本没反抗,而是握住了她捏着匕首的手。语气和以往一样带着打趣:“早知道你会出手,但没想到一点提示也没。” 他叹了口气,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千丝绕穿透心脏、摧毁筋脉这等撕心裂肺的疼,“你说你胆子怎么就敢这么大?一个小小的金丹,还以为至少你会多等会儿,等到晋升元婴后再来。” “与你无关。”风华再次手腕一转。 厉渊这次眉梢轻动:“这么迫不及待杀了我?也对,毕竟是仙门中人。” 此话一落,风华手中匕首微不可闻一顿。 厉渊凝视着风华,手抬起,指尖扫过脸颊轮廓:“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这张脸下是什么模样。第一次见便觉得违和得紧,那般的神色不该配这样的容貌。” “废话真多。”凤眸一凝,千丝绕裹上火灵气,在厉渊体内所遇之处悉数尽毁。 “真狠,亏得我待你这么好,感情养了只小白眼狼。不过没关系,”厉渊一笑。 就在风华心中一寒,火灵气全部运转至贴身玄土软甲,上品灵器威力发挥到最大。没想到已被废了大半的厉渊竟然径直突破防御,心脏一阵轻微的刺痛。 “你,”风华再次用力。 厉渊口中鲜血直涌,依旧带笑看着风华,薄唇轻启,无声道:逃…… 还未说完,风华彻底断了厉渊性命。 只是稍微疼了下,风华心中惦记,但未查看。 杀了厉渊后,她当即离开万煞门。玄土软甲无损,但等风华发现运转灵气经过心脉筋脉时,心脏居然会刺痛。她解开衣服一看,便发现不知名的花纹已经攀延至左肩,从心脏,正是当初莫名刺痛的那一下蔓延而出。 合上衣襟,风华试过,不管什么方法都不能驱除。 只能等回宗再想办法了,虽说目前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但邪修的手段阴毒狠辣,不防不行。 而且…… 风华情不自禁想到厉渊最后的话,厉渊早就知道她不是邪修,还知道她隐藏了身份,还知道她想到他的命。但为什么会放纵她? 深吸一口气,手指摩挲着鸳鸯绳,冷厉的眸子带上几分暖意。 离一年时间仅剩十天。 师兄。 * 荒莽深处,正中心辉煌大殿巍然而立。 殿中金床之上,一玄袍男子躺于上方,眉眼轻闭,周身笼罩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色。 血色时浓时淡,男子呼吸随着变化,身上恐怖的灵气修为时起时伏。半刻钟后,血色终于全部没入男子体内,呼吸渐而稳定,周身灵气一点点攀升,最后归于平静。 又是半刻钟。 长睫轻动,双眸渐渐睁开,方容纳分/身记忆的男子眼眸中有一瞬茫然,而后深眸带上几分趣味。 眼尾轻扬,灵气水镜幻化出一人,正是红舍模样。 指腹扫过水镜上人的脸颊,男子轻笑:“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小白眼狼究竟是个什么样。” 七日后。 月色清冷,烛光浅淡。 邵云舒披着外衫,一张七阶阵法图摆在前方,废纸叠了一堆。他已经卡在这张两个月了,却始终无法推演出此阵走势,每次到三分之一时整张阵法图便会溃散。 他没有修为,灵气在筋脉里的走势只能依靠听别人说。从前参透中阶阵法图时,也困了他两个多月。 但那时也远没此时一般困难。 无意间,邵云舒看见腕上的红绳,不知道师妹怎样了,还有三日便满一年,师妹会回来吗? 时辰已晚,已将近子时。 若以往邵云舒定没可能这么晚还没睡,因为这几日罗岁岁和林攸双双在突破炼体五重。邵云舒让两人闭关到达炼体六重后再出来。 身子有些乏了,邵云舒喝了点茶,正欲俯身再次推演阵法。 突得屋内烛火跳跃了下,倏然熄灭。 有人?! 邵云舒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人带着绝对侵占的气势从后搂住他,气息吐在脖颈。 轮椅上的身子倏然僵住。 “真不乖。” 修长手指拿起桌上画了一半的阵法图。 风华贪婪汲取着邵云舒身上的气息,清雅浅淡,这一年,每一日每一夜全活在血腥之中,尸体腐烂的气息、腥臭的血腥味…… 清香似毒,让人沉溺。 “又不好好照顾自己身子。” 心跳大力震动胸腔,邵云舒喉结轻动,若是以往风华和他贴得这番近,他定是要脸红,然后不知所措地想躲又不知该如何躲。 可如今。 “师妹……”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他想问风华这一年过得可好,穿得可好,吃得可好,有没有受委屈……好多次鸳鸯绳烫得几乎灼穿他手腕。 想说的太多,一时间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激动、思念、开心、心疼……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师兄想我吗?” 呢喃在耳边响起,几乎擦着耳廓说的。 邵云舒心尖一颤,他颤着话音:“想,想的。” 他想转过身看看师妹,但从身后搂住他的手格外紧。 “真好,”月色柔和,风华看着近在咫尺脆弱白皙的脖颈,凤眸沉得厉害:“我也想师兄。” 想到发疯。 想到一靠近就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那种。 不过她到底没别的动作,双手再次环紧,风华埋进邵云舒脖颈里。 几息后,一双手护上风华的手。
第39章 感受到师兄的回应, 风华双手收紧, 埋进脖颈里的动作再次加深,贪婪汲取来自师兄身上每一缕淡雅清香。 天色已晚,比起自己一时的眷恋,风华显然更在意师兄的身子, 她道:“师兄, 该休息了。” “好的。”邵云舒忙移开自己的手,“那你?” 风华一笑:“师兄先休息, 我不急。许久未见着师兄甚是怀念,我先在这里陪陪师兄, 等师兄睡着后我便离开。” 邵云舒心尖一颤。耳尖微微发红,放在膝上的指尖轻颤, 其实他也很想师妹…… 解了外衫,邵云舒躺在床上,风华坐在床边。看着头发温顺散下, 只着了一袭薄薄里衣的师兄,烛光跳跃,映照在那双注视着她的温润浅亮眸子里。 一年离宗,只有此时才觉得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 风华捻了捻被角,来到窗前,先是带上木窗, 拉上帘子。而后吹灭烛火, 屋内光线熄灭了。因灵气缘故风华能看得清楚床上的邵云舒,而邵云舒却不能看见风华。 在烛光熄灭,风华清晰看见原注视着她的师兄眸子迷茫了起来。 “师妹?” “嗯。” 黑暗中, 她看着她的师兄寻着声,双眼下意识睁大了些, 试图寻找她的身影。 回到床边,手指勾住师兄一缕不安分掉出来的发丝:“太亮会不便于安睡。” 邵云舒又试着往周围看,但依旧不能看见风华。他略有些泄气垂眸,没沾床时尚能坚持,沾了床困意如山倒。 大抵有些不好意思,邵云舒睡时,往里挪了挪只露出小半张脸。 风华浅笑不语。 琢磨阵法着实耗费心神,邵云舒闭上眼仅十几息便沉沉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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