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出了山洞没多远,杜远昕耳尖的听到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 季雨笙惊讶的看着他,“你从哪来的?” 杜远昕沉默,昨晚他回了一趟他的门派,里面一片荒凉,被搜刮毁坏了个一干二净。 果然他猜测的不错,那几个门派之所以对他痛下杀手,一个是担心他武功太高威胁到他们,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觊觎他的剑法,想搜查剑谱。 不然只要把他废了就好,做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还好,他当时藏的暗格没被他们发现,虽然那剑谱在现在的他看来已经一点用也没有了,但是仍然不能留给他们。 他当场就毁了剑谱,但除了剑谱之外的银票和其他一些东西就比较有用了。 尤其是这个人|皮面具,还是当年他决定要闯荡江湖时,母亲送他的。 他当时还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做事光明磊落,必然用不上这种东西,可如今竟然就用上了,还真是讽刺。 “衣服里藏的。”杜远昕回道。 季雨笙很怀疑,她记得脱他衣服治伤时没发现啊,她正想着再追问一下,突然远远的好像听到了人声。 * 季富昌觉得自己头发都愁掉了好几根。 本来说好了把小女儿嫁给赵康庄的,可订亲的日子都到了,小女儿突然失踪了。 难道她是故意出走,为了逃婚? 可是小女儿一向乖巧听话,从来不会做这种事,听下人们说当天笙儿只是和以往一样去七谷岭采药而已,谁知就一去不回了。 他本来想早早的命人来七谷岭找人,可谁知道竟然好巧不巧遇上了武林中一件大事——被称为武林高手榜第一的杜远昕被各大门派围剿,在七谷岭摔下悬崖了。 那一阵七谷岭到处都是江湖的人出入,来来去去的,他不敢触那霉头,只得等那些人散了,这两天也才敢派人来寻。 也是运气好,寻了两日终于把人寻到了。 “忠远哥,你怎么来了?”季雨笙问道。 季忠远是季雨笙大伯家的孩子,因为大伯去世的早,季忠远就一直养在季富昌家里。 “终于找到你了笙妹,”季忠远十分高兴,上来拉着她就要走,“叔父快急死了,我们赶紧往回走,边走边说。” 季雨笙点点头,转头看了看杜远昕,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受了点伤,暂时跟我们一起回去。” 路上她就问了,可惜杜远昕一直不说他家在哪里,只能暂时带回去了。 季忠远扫了一眼杜远昕,他刚来就看到这个人了,可是看他相貌平平,气息一般,完全察觉不到会武功,因此也就没放心上。 毕竟季雨笙以前出门采药时不时就会带回家一些受伤的动物,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个人,“无所谓了,你先回家再说吧。” 于是当下不多话,几人一起往回走,季雨笙把早就想好的托词跟季忠远说了,先是因为大雨,后来因为掉下一处悬崖,扭伤了脚,养伤到现在才能走等等等等。 路上,季雨笙也了解到,虽然她人失踪了,但是定亲宴竟然继续了,在她没有到场的情况下,父母媒婆就敲定了日子。 季雨笙心中瞬间郁闷无比,她还奢望这件事就此黄了,突然就有不想回去了的冲动。 等终于到了七谷镇,路过木匠铺,季雨笙忍着肉痛,斥巨资买了一把轮椅给杜远昕,“坐这个吧,你现在的伤不适合做运动,还是养好了再说。”尤其是肋骨和腿骨,得修养一段时间。 这样颠簸下去,若是日后长歪了,断骨再接痛苦不说,还容易落下病根。 “但是这椅子花了我四两银子,你以后有钱了记得还我。”季雨笙不忘嘱咐杜远昕,那可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不知道说什么的杜远昕看了半晌轮椅,心想这样也好,便默默地坐了。 “真乖。”季雨笙夸道,还以为他不肯坐呢。毕竟以有限的接触来看,他真是个好面子的人。 杜远昕,“……”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她把他当宠物养的感觉。 季雨笙道,“骨伤的位置能不要动就不要动,至少养一个月再说。” 季忠远看了杜远昕好几眼,本来不在意,但路上明显感觉季雨笙对此人很好,当即就有点排斥。 不过杜远昕就当没看见,由人推着跟着季雨笙一起回了季府。 回到季府后,季富昌不在,不过季忠远已经派人去通知季富昌了,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季雨笙带着杜远昕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然后让下人准备食物,毕竟他们两个都好久没好好吃东西了。 等食物的空挡,季雨笙想先去洗个澡,就把杜远昕自己扔在了院子里。 杜远昕坐在轮椅上,默默看着院子一处围栏里圈养的三只颜色各异的小兔子,其中一只小兔子似乎还有点不良于行。 除此之外,院中还挂着几只笼子,有的里面养了受伤的小鸟,有的是小松鼠,还有几只,是杜远昕也叫不上名字的。 院子角落里有很多木架,上面一层层全是篦子,篦子上晒着各种药草。 那些木架后面有一个简易搭建的小木屋,里头摆满了瓶瓶罐罐,想来也是跟药有关。 轻轻一嗅,空气中全是中草药的香味。 她身上细嗅,似乎也带一点这种味道。 杜远昕想到她走哪都捧着医书的样子,心想还真是个爱学医的。 只是一般学医的男子多,女子却是很少见了。 杜远昕坐在太阳下面,耳朵里听着屋子里传来的细微水声,微微阖了眼,一时觉得内心平静无比。 季忠远办完事来到季雨笙的小院,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片刻后,他才想起来,以往除了季雨笙,无论是谁只要进了这个院子里,那只大黑狗都十分凶悍的又扑又咬,今日怎么这么安生,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是病了? 季忠远迈进院中后,先是防备地看了一眼那只大黑狗,只见它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在地上趴着,听到他进来只是抬起眼皮,眼珠咕噜噜看了他一眼。 却也仅此而已,再无反应。 他没再深想,只当它病了。 他放心地大步走进来,指着院子里的小动物们对杜远昕道,“看到了吧,随便路边的一只阿猫阿狗受伤了她都会带回家。”
第6章 反感 说起来,季雨笙对待这些捡回家的小动物们也都是格外温柔,态度也都很好,想必是对这个受伤的男人一视同仁,也就是当个弃养的动物罢了。 这么想清楚的季忠远心里舒坦了一些。 杜远昕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说搭理了。 被无视的季忠远心里有气,不过又不愿自降身份跟这么一个人生气,但是么……季忠远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意。 既然如今他待在季家,季家可是他的地盘,要收拾这个残废,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当下便不再理他,想进去找季雨笙。 却没想到被杜远昕伸手将他拦下了。 “你不能进去。”杜远昕说。 “为什么?”季忠远轻蔑地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嫌弃溢于言表,“你嘛,自然是没资格进去的,她也不会让你进,但我跟你可不一样。” 杜远昕看了他一眼,他能听到她似乎察觉到院子里的动静,已经从水里出来了,杜远昕等了片刻,便收回了手。 季忠远正等得不耐烦,正打算动粗,但看他识相的收回了手,便冷哼了一声,迈步就往里走去,“算你识相!” 可还没走到门口,季雨笙就先一步打开了门,边擦头发边问他,“忠远哥,怎么了,有事吗?” 她刚洗完澡,皮肤白皙中透着粉嫩,因抬手而露出的一小截皓腕差点晃瞎了季忠远的眼睛,他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事,就,就是叔父回来了,让你去前院里找他,说要跟你商量点事。” 季雨笙点点头,“行,我绞干了头发就去,你先帮我回了父亲去。” “哦,哦,好的。”季忠远嘴里应着却愣愣看着她没动作,季雨笙不由喊了一声,“忠远哥?” 听到她的唤声,季忠远这才狼狈回神,“那,那你先忙,我先去回了叔父。”说完就匆匆忙忙转身走了,竟是连赵康庄在的事都忘了告诉季雨笙。 季忠远走了,季雨笙刚要回屋,就看到了一旁看过来的杜远昕,嘱咐他,“一会儿你先吃饭,我去见父亲,你不用等我。” 说完回屋拿帕子绞干了头发,又简单梳了个发髻,这便离开,出门去见父亲了。 季雨笙刚走,便有人来访。 “阿笙,你可回来了,我可真是担心死了。”一粉衣女子边说话边进了院子,抬头看到杜远昕,打量了几眼后便没在放心上,径直就往屋里去了,“阿笙,这么多天你都做什么去了?”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人。 她从屋里出来后,看了一眼杜远昕,“你就是阿笙带回来的?”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往外走去,嘴里嗤笑着,“阿笙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回带,也不嫌丢人。” 杜远昕,“……” 季雨笙去见父亲时,那赵康庄竟然也在,眉头不由一跳。 若是知道,她必然不会过来的。 即使心里十分反感,但人都到了,也不能甩头就走,只得上前叫了一声,“父亲,赵庄主。” “笙儿啊,你来得正好,赵庄主今日在咱家做客,你没事就多招待招待。”季富昌笑眯眯道,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赵康庄这两天,是天天往家里跑,一天都不待落下的,他自然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 本来定亲定的就急,婚礼说好是年前,但就因为定亲宴没见到笙儿,竟是将婚礼要提前到下个月了。 这几天来也是为这个事。 之前因为找不到季雨笙就一直装傻,今天终于找到人了,赶紧带到赵康庄面前,也好让他喘口气。 这赵康庄催得这般紧,竟是连等也不愿意等了,不见笙儿似乎都安抚不了他了。 季雨笙看季富昌的态度有些疑惑,还以为父亲此次叫她过来是训斥她。 后来看到一旁的赵康庄她突然明白了,定然是父亲把她外出的消息给瞒了下来,不然赵康庄这里怎么说得过去。 “多谢季兄了,”赵康庄笑呵呵看着季雨笙说,“也委屈阿笙了,时间有些紧,聘礼准备的可能不太充足,还缺什么直接跟我提就行。” 他真是越看这姑娘越喜欢,简直照着他心坎里长了,每一寸都长得刚刚好。 “哎,赵庄主见外了不是,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季雨笙没说话,季富昌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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