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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杜鹃听完，眼睛一亮。 若是这样，老太太又能有个新鲜玩意儿来玩了。 钟婆重重点头，“那还有假，老婆子这就带姑娘去瞧。” 后厨。 这个时辰，大家都知道老太太睡醒了。 而老太太睡醒后，钱家糕点老师傅都会准备一份糕点，拿过去给老太太品尝。 这会何老师傅正从下人住所打牌回来，看到厨房多了一位陌生的女子，还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 “你是哪来的，把我厨房弄得如此模样？！元小子快把她轰出去。”何老师傅大喊。 这些老师傅仗着自己资历深厚，又有不喜欢被人碰乱自己做事的地方的毛病，一瞬间火气便被点了起来。 元小子生怕高瑶被吓着，迎着笑容上前说道：“何师傅，这位小嫂子是钟婆聘过来的糕点师傅，得了钟婆口令的。” 何老师傅和钟婆都是钱家的老人了，听到她的大名，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不依不饶，“哼，这十里八乡能有我做得好？那老婆子真是老糊涂了。” 他的手艺可是从母亲那学的。 母亲以前是御膳房的糕点宫女，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他才不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吃。 看着他拉着一张长脸，高瑶款款上前，笑得甜美。 元小子已经帮她缓和老师傅的态度，这会儿是该到她出马了。 “何师傅，小辈自然没有您做得好，钟婆也说口味一般，全靠一双巧手能过了她眼，小辈正想让您品鉴品鉴，给些建议。” 果然，这话一出，把何老师傅哄得人都摸不着北。 何老师傅恢复过来，冷哼一声，走到台前，看到皎洁的碗里的绿天鹅，羽毛栩栩如生，就连不是黑瞳的眼睛都仿佛活了过来。 “这，这是你雕刻的？” 何老师傅震惊转脸看她，自觉反应太大，又微微收敛表情。 高瑶像是没发现何老师傅的失态，谦和点头，“是的，虽然钟婆说了手艺极好，可味道却不及您的十分之一。” 此言一出，何老师傅脸面得以保留，微微昂颔，“那是。” 他小心拿起绿天鹅，仔细观摩，心里很震惊，钟婆找的这女师傅不一般。 这样一位奇才，不可能是自己专研出来，他问：“你是哪家的？可有师傅？” 高瑶如实告知高家和无师傅传承。 “什么？居然是莲花村高家。”这让何老师傅更诧异了。 他岁数有五十好几，自然知道附近村落的大致情况。 高老二家那是真穷，还娶了个泼妇王氏，对原配女儿那是苛刻至极，根本不可能教她学这些。 更何况，王氏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揉个面都搞不明白，还能教出这般巧夺天工的继女来。 这难道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想到这，他把糕点放入嘴中，软糯的面粉在口腔中柔开，何老师傅的眉头一直皱着不展。 可惜，可惜，味道着实一般。 老天果然公平，不可能完全眷顾一个人，这让他心里好受些。 “何师傅，小辈该如何精进？”高瑶看着他愁眉不展，小声问道。 何老师傅这才回过神来，“可惜。” 他说完两个字，顿了顿，脑子灵光一闪，混沌的眼睛变得铮亮，“我看你天赋极佳缺少名师指点，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此言一出，元小子目瞪口呆。 当初钱老太太委托何老师傅多带些徒弟，可固执的他根本不从，说这些人没有悟性，教了也是白教。 现在居然主动向要成为高瑶的师父。 他用手肘杵了杵高瑶，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有了这层关系，高瑶在钱家可就有靠山了，那些欺软怕硬显示自己能耐的人想要搞高瑶也要掂量掂量。 而高瑶在何老师傅说完的一瞬间，也想到这里，又有元小子的暗示，自然明白眼前这位将会是她在古代站稳脚跟的大腿。 高瑶扑通跪下，“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何老师傅看她如此水灵，眼睛都快要笑成一条缝。 很是感叹年过半百终于收到徒弟，享受着高瑶的敬重，他把高瑶虚扶起来，“哎哎，好徒儿。” 钟婆和杜鹃来到后厨，便看到了这一幕。 居然能被怪脾气的何老师傅收为徒弟，看来这女子果然有些本事，当下杜鹃如是想。 而钟婆看到这副场景，火冒三丈，指着他大骂，“何老三你这该死的半死鬼，居然敢挖我的人！”
第13章 老太太夸赞 何老师傅看到后，把高瑶往后拉，自己上前，笑呵呵道：“老婆子你有啥可气的，小瑶是我徒弟跟是你的人也没有冲突啊。” 这话没毛病。 但钟婆就是气不过，因为这件事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在心底，她已经把高瑶当成是自己人。而自己人怎么能不把这些事告诉她再做打算呢？ 看着钟婆胸脯起伏剧烈，高瑶来到她身边，柔声说道：“钟婆，您就是我在钱家的再生父母，这是不会变的。” 这话一出，杜鹃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她就喜欢水灵的姑娘，不犯事，嘴又甜。 杜鹃上前一步，也托着钟婆帮说话，“好啦，既然小瑶妹子如此讨喜，钟婆自然不要阻止她的发展，得了何老师傅的传承，糕点越做越好吃，更受老太太赏识，这对您也是好的，您说是也不是？” 这话到戳进了钟婆心窝子。 高瑶手艺确实了得，但口味尚缺，有了何老师傅的助力，这方面就能弥补了。 想到这里，钟婆神色缓和了许多，笑骂道：“你们俩，又不是两姐妹，嘴居然都这么甜。” 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钟婆顺着台阶下了。 何老师傅眼看她不气恼，自己招呼高瑶过来，想立传授糕点秘技。 “小瑶，方才我说让你准备另一道糕点，你可有做出来？”钟婆见状，连忙拉住她问道。 老太太都醒了，哪有时间给他教啊，可别耽误事。 这些手艺人就是这般不知先后。 高瑶点头，说道：“已经做好了，正放在外面冰冻呢。” 说完，她给了元小子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外面自制冰窟拿，元小子得令立马窜了出去。 钟婆听了目瞪口呆，声音都尖锐了许多，“这大冬天何须要冰冷呐，小瑶我看你也是个灵水的，没想到居然在这节骨眼糊涂。” 她叹息一口长气。 农妇果真是农妇，大场面还是抬不上面来。 想到绿天鹅糕点足够优秀，这才没狠狠教训高瑶。 高瑶也不恼，待会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现代糕点的冰山一角。 杜鹃在一旁一直观察高瑶的神情，见她神色没有慌乱，看来她这份冰冻的糕点值得一看。 而何老师傅可没钟婆如此功利，他守在门口，瞧着元小子在院子一处地方鬼鬼祟祟，心急如焚，望眼欲穿。 终于，元小子捧着一个大碗笑着跑进来，“您们看，这就是小瑶嫂子准备的雪媚娘！” 只见，白色的深口大碗内放置着四个软糯糯的大团子，上面撒了一层如雪一般的糕粉。 果真如其名，就像丰润白皙的媚娘子。 “这这这...”何老师傅眼睛都看直了，嘴里磕磕巴巴。 他伸手想要去拿，被钟婆上前重重一拍，“这才四个，你拿一个，老太太屋内可就没有来分了。” 钟婆看到雪媚娘，虽然没尝过，但看何老师傅表现就知不一般。 现在没了先前的成见，内心美得跟花一样，捡到宝了。 “我不过就想尝尝给徒弟点建议嘛。”何老师傅自知理亏，但还是辩解着。 高瑶上前一步，笑道：“不急，待会我再做一些。” “来不及了！现在就随我去老太太屋。”钟婆突然想到时候不早了，猛地催促。 凤岭院。 牡丹再次望向屋外，老太太和蔼笑道：“这会儿可是嘴馋了？让下人去催催吧。” 钱家人丁兴旺，但大多散落四海。 能陪在老太太身边的也就是这几位嘴甜的大丫鬟，她把这几位丫鬟都当成自家孙女一般宠爱。 牡丹低眉笑道：“老太太就会打趣我，我才不让人催呢，我倒要看看这帮懒玩意儿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懒惰了。 这会儿，更是拖了半个时辰，她也不提醒了，让老太太打断他们的腿，才会长记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太太，看婆子我给您带来了什么好玩意。”钟婆人未到声却来。 屋内五位丫鬟对视一眼。 牡丹起身去开门，“钟婆，带了什么玩意儿，笑得这般开心？” 钟婆拉着高瑶介绍道：“这位是我今日招的糕点师傅，现在被何老师傅认可收做徒弟。” 她没拿出糕点展示，仅是这句话，便让牡丹一惊，眼神狐疑看向杜鹃，杜鹃给了肯定的眼神。 牡丹这才让开身子，放她们进去。 高瑶一进屋就感觉身子的寒气被温暖驱散。 她盯着脚下的地毯，红色底案牡丹花纹，踩在上面软软的，自己的这双被泥土包裹的鞋子，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果然大户人家。 进来前得了钟婆的嘱咐，让她不要东张西望，她便忍着好奇没抬头观察周围的摆饰。 而屋内的丫鬟们，则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没想到眼前这位糕点师傅居然生得如此五官端正，很是清秀。 钟婆来到老太太身旁蹲下，自卖自夸高瑶得了何老师傅的赞赏，又把放置绿天鹅的糕点食盒打开。 “老太太，您瞧。”她笑着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本是随意一眼给钟婆捧场，这么一瞧，混沌的眼睛明亮起来，“这，这世上真有绿色的天鹅？” 看着洁白盘内栩栩如生的绿天鹅，丫鬟们都伸长脖子去瞧。 纷纷感叹这造型可真是稀奇。 老太太也是见过世面，震惊片刻便缓过神来，她把糕点拿起来，小小抿一口，边咀嚼边品味。 大家专注看着她，生怕漏掉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嗯，这绿豆糕真不错，丫头抬起头来，你是哪村哪户人家？”她点头表示认可，看向高瑶。 高瑶得令，缓慢抬头，“小妇是莲花村高家女儿，山脚王猎户家媳妇。” 老太太眼睛一眯，充满疑惑。 “可这糕点手艺是跟谁学的？” 此话一出，大家齐齐看向高瑶，看她穿着旧款棉袄，这些丫鬟就算不知道隔壁村的情况，也该知道肯定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 怎么会这些精细手工。 高瑶不动声色呼出一口气，还好她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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