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忙往后退,却被他死死拽着, 他摸着她的小腿肉, 低下头来。 花灼心都一抖。 他亲她的小腿, 冰冷的舌舔舐而过, 继而,死死咬住她小腿的肉。 疼痛让她回神,花灼踹了他一脚,趁他摔倒, 忙满身冷汗的拍了张符纸盖到他心口有些松动的符纸上。 赵玉京仰躺在地上,墨发落了满地,又被限制住了动作, 可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侧脸朝她笑起来,森白的牙, 偏偏牙缝里是一片猩红, 显得极为神经质。 花灼后知后觉,自己的小腿太痛了。 “就连你的血,”他黑沉沉的眼望着她, 对她露牙笑,还伸出猩红的舌头来, “都好好吃......” 花灼咽了下口水,她手往后攥住自己流血的小腿, 听他问,“还在流血吗?” 他侧脸望着她,墨发苍白脸,凤眼弯弯的,轻轻问她,“痛不痛?” 花灼咬着下唇,捂着自己的小腿,她跪坐在地上,没有理会他。 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他目光痴怔怔的,对她探了两下舌尖,声音含满了诱引,“好灼儿,你把你小腿伸过来,我给你舔干净,好不好?” “赵玉京。” 花灼声音淡淡的。 就连她自己都听出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对比这个有力量,有谋略,能放得下身段,使得出手段的恶鬼而言。 花灼的底牌,太少太少了。 她确实聪明,机敏,可她的聪明才智无法与赵玉京的缜密阴毒相提并论,论力量,她也只是个寻常的弱女子,且还是个一心只求安宁平静的弱女子。 她唯一有的底牌,只有一样。 就是爱。 “你别再这样了行吗?” 她话音淡漠,难辨喜怒,赵玉京躺在地上,浑身一顿,他目光忍不住看向她,面上的诱引之色也渐渐收了起来。 像是暴雨将至。 他目光阴森森的望着她。 花灼最怕他这样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 她抵抗着心头的惧怕,声音都压着颤抖,“你这样,只会让我更不喜欢你,更烦厌你。” “我本来就对你没什么感情了,你做事情之前最好多揣摩揣摩。” “你对我没感情——”赵玉京双目霎时气的猩红,他太阳穴青筋蹦跳,朝她扑过来,却被符纸击打着动弹不得,“你当然对我没感情!因为你和许如意在一起!你们两个人长长久久过着你们的好日子!你们敢拿我当笑话!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花灼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她力气太小了,再加上发抖,花灼咬着牙,又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 赵玉京恨恨的盯着她,一下子要朝她扑过来,“我杀了你——” 花灼忙往后退,又一声不吭的扇了一下他的头,接着抬脚就把他给踹了出去。 赵玉京摔在地上,却撑着身子靠着床榻一点点坐起了身,墨发落了他一身,引带着他双肩不住颤动,竟是笑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发疯。 她呼吸不住起伏,喊他,“赵玉京。” 赵玉京浑身一顿,抬起脸来看着她。 “我没有和许如意在一起,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骗子......骗我......又骗我......”他神经质的咬着唇,咬出一片血痕来,血不住往下流,他恨恨的盯着她,“花灼,你觉得你要吞多少根针啊?一千根针可不够啊。” “你爱信不信,”花灼目光落在他嘴唇刺目的血上,皱着眉心移开目光,“我对许如意表明心迹,是我事出有因,我对许如意没有男女之情。” 他眼睛黑空空的望着她。 明显根本就没有相信她的话。 “那外面的是谁?” 花灼嘴张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告知他真相。 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又顿了一顿。 不对。 不能因为心疼,就顺着他的话去走。 花灼弯了下唇。 “不关你的事,”花灼对他笑着说,“你让我心生厌烦,还总做让我害怕又厌恶的事情,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花灼弯着眉目,姑娘巧笑盼兮的模样哪怕是精气神不好,也显得清丽,她一笑,更让人移不开眼,“你每次做了一件让我讨厌的事,我对你就更厌恶一分,我总得找些乐子,寻些可心的人来安慰安慰内心吧?” 花灼弯下腰身来,赵玉京死死的盯着她。 她一头墨发如绸缎垂落,偏偏少了根白玉簪。 他视线往下,少女腰间空空如也。 福寿娃娃钱袋子也不见了。 她细瘦的手攥着被他咬了一口的小腿,没抬头道,“我用不着你来给我舔血啊。” 说完这句话,花灼转头就走。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有其他人给你舔血是吗?花灼!花灼!” 花灼将房门猛地一关,他含满恨意的怒骂隔绝,隐隐约约,依稀回荡在她耳畔。 小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这宅子不知道为什么,刚来的时候觉得还算山清水秀,整日风和日丽的,也不知是不是小双心情郁闷缘故,才几日的功夫,就觉得这宅子阴气森森的,她进来都觉得打寒颤。 尤其是她今日一推开门的时候。 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的盯着她一样让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小双将符纸和朱砂交给花灼,很想将这宅子的古怪告知公主,可见公主明显疲累的样子,她又没能开口。 说了,肯定要怪她多嘴,说不吉利的话。 宫里的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对主子说吉祥话,整日都要变着法子说,说的越好才在主子跟前越得脸,小双深谙此道,审时度势的很,见花灼在忙,没多嘴就下去了。 正要离开时,三公主喊住她。 “我那福寿娃娃钱袋子,你放在哪了?” “奴婢给您放在妆匣里了,想着妆匣是用香木做的,能沾染些好闻气味,这样也能做个香包。” 花灼浅蹙了下眉心。 “不用,你把钱袋子拿出来吧。” 原本的味道就挺好的。 花灼照猫画虎,画了大半宿的符,画了好多都毁了,实在是符纸不好画,她最近夜里睡不着觉,睡着了做梦,总是梦到赵玉京,根本睡不了多久。 她画完一张符纸,又去拿下一张时,听到一声巨响。 继而,这巨响声不断传来。 小双像是吓了一跳,她在宫里当差多年,觉睡得很轻,提着灯笼走出来,见花灼还在书房画符纸,也愣了愣。 她总觉得三公主好生怪异。 “三、三公主,那屋子里的、是怎么回事呀?要、要奴婢去看看吗?” 她一点都不想去。 她方才睡前,甚至都在不停地想,想了许久,思路一顿,忽的想到,是不是三公主在那屋子里囚了个鬼。 因为上次,她帮着三公主拖拽时,不小心碰到了那少年的皮肤。 比冬天的雪还要冷。 这天马行空,没影的想法,却吓得她更睡不好了,现下见三公主还在画符,面色当即更难看了。 花灼放下了符纸,将画好的符纸让小双收拾好,想了想,拿了把菜刀,又拿了根木棍,才去偏室,一把拉开了门。 天太黑了,尤其赵玉京怕日头,白天的时候总是没精打采的,屋里根本没有半点动静,到了傍晚才会出些声响。 花灼有感觉,可能赵玉京在白天的时候一直在晕睡,她也没有在白天的时候进来看过他,因为晚上睡得不好,她醒的太晚了,白天也变得无精打采,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所以每次都是在傍晚的时候过来。 还是第一次,花灼深更半夜的开了这屋的门。 一开门,她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吓了一跳。 继而,又听到一声巨响,接连不断,花灼提起灯笼,望见他在做什么,当即睁大了眼。 “赵玉京!” 他不知道是怎么爬到衣柜旁边的,正在用脑袋不停地磕着衣柜,已经撞出了一地的血来,他晕不过去,还在不停地拼了命的用头去撞衣柜。 听到她的声音,他身子一顿。 黑暗里,花灼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到了他的声音。 “灼儿......灼儿......” “你疯了吗?!赵玉京!” 花灼手都是颤的,冷的,浑身像是陷入了冰窖里,她忙上前去,扶着他起来远离了衣柜,途中摸到了满手的黏腻,鼻息间全都是血腥气,花灼几乎快崩溃的要晕过去。 她有一瞬间,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难道放他去死,才是对的吗? “疼、疼不疼?” 花灼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将他抱到怀里,他亦紧紧地靠着她。 与她耳鬓厮磨,与她紧紧相贴,恨不得将此时现下,她的身躯铭肌镂骨。 他太久没有和她亲密的接触了。 一刻没有碰到她,都觉得是度日如年。 他闻着她身体的味道,“疼......灼儿,我好疼啊。” 花灼只觉得心里又痛,又怨。 她眼眶都是酸的,忽听他在她耳畔小声的问,“灼儿,你方才在做什么啊?” 花灼还没来的及回话。 “你让我看看你下面,”他冷不丁道,声音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崩溃只在一念之间,死死的绷紧着,央求她,“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入秋,夜里变得寒凉,冷意染上她皮肤,却不敌耳畔,赵玉京的脸。 他冰冷的脸贴着她,舔她的耳垂,牙齿下意识想要咬她。 花灼先他一步站起了身。 “灼儿——” 他声音极为不安,像是生怕被她给丢下来,“你别走,我不看了!你哪里都不要去!灼儿,别留我一个人,灼儿......” 花灼是因为面庞涨热才起来的。 她不想被他发现任何端倪。 可赵玉京明显是会错了意。 天太黑了,少女低垂着头站着,喜怒难分辨。 “你别走......”他摔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扑向她,“你别走你别走!哪里都不要去!灼儿!哪里都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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