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多走两步回房间的耐心都没有。 这一个多月的相思之苦,非得狠狠地从她的身上讨回来不可。 阿景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许良辰炙热的怀抱。 他的胸膛这么坚硬,唇瓣却如此柔软。 温如玉,软如水。 许良辰不由自主地去撕扯她的衣领,轻轻啃咬她的脖颈。 “哒……哒……” 不远处,又一个侍婢的脚步声传来。 许良辰皱了眉,拉起阿景的手,几乎是拽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一进房间,阿景就被许良辰摁在床沿坐下,他弯腰,几次轻吻她的鼻尖。 她能感觉到他在忍耐。 她亦是如此,心潮澎湃,情难自制。 也许,等不到情蛊发作的那一天,她就会和师哥圆房。 说不定,就是今天…… 许良辰咬住下唇,暂时忍住疯吻她的冲动,转身打开箱子,取出一条银色的锁链。 阿景期待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失落。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闪烁着银光的锁链。 “师哥,你把我捆起来做什么?” 而且,还捆得这么结实…… 许良辰将她平放在榻上,轻抚她的脸庞,带着微微的叹息,唤她的名字。 “阿景……我好想你……” 阿景羞涩敛眸。 她喜欢他这般,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 只是她习惯了他别扭的样子,还有些不适应。 “师哥,我也想……你……” 阿景断断续续地把想说的话说完,沉溺在他骤然的侵略中。 她被他拥在怀里,也想拥抱他,却因为被锁链缠绕的缘故,无法动弹。 许良辰的眼尾渐渐晕红,贪婪的眼神愈发可怕。 阿景被他胡乱地非礼一通,眼底蓄起了一层迷蒙的水汽。 少年如饿狼一般,贪馋万分,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这锁链名为蛇银链,是师父送他的。 蛇银链烈风切不断、巨斧劈不裂,一旦锁上就会形成一个死结,轻易不能打开。 他锁住了阿景,便是锁住了自己汹涌的欲望。 从回到雪云崖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亲她亲个够。 奈何小丫头实在太香太软,吻技又十分了得,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伤了她,这才给她捆上,防止自己兽性大发。 阿景喜欢他喜欢得紧,但是她很讨厌被捆着,连挣扎一下都很困难。 每一寸肌肤都在衣裙和锁链的包裹下滚烫如火,她恨不能脱了,散散热意。 师哥好可怕! 分别之际,都没见他如此急色。 许久之后,许良辰终于放过了她红肿的嘴唇。 他其实并不满足。 见许良辰想要故技重施,去咬破他自己的嘴唇、以便恢复冷静,阿景连忙摇头。 “别伤害自己。师哥……师哥想消火,阿景有更好的办法……” 许良辰一双墨眸酸溜溜地看着她,“呵,你懂得还真多,怎么消火都知道。” 到底从哪儿学的? 最好她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阿景浑身瘫软,深吸了一口气,咧开小嘴,开始傻笑。 “嘿嘿嘿嘿嘿……” 一边傻笑,她还一边摇头晃脑,全然一副傻乎乎的笨蛋模样。 许良辰被她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风情万种的小情人眨眼间就变成了又傻又可爱的小女儿。 亏她能想出这一招。 许良辰摸了摸她的头,准备帮她解开锁链。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在背诵《寒雪诀》。 整本背完,他的欲望平息一些,恹恹地将蛇银链打开。 不愧是师父专门送他的宝贝,心不静就打不开。 叹了口气,许良辰默不作声地给阿景揉按酸疼的身体,目光尽量看向窗外,不去瞧她芳唇微颤、眼波流转的模样。 按得差不多了,他便把她抱在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地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许良辰终于松开了她,理了理她凌乱的衣服。 “回去找你谢师兄吧,偷懒确实不好。” 阿景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恼怒。 每次都是这样,他兴起了就折腾她,平息了就赶她走。 她心里起了反抗的念头,按住他的肩膀,要亲他。 许良辰拿起那条蛇银链,按在她的唇上,明明白白地威胁她。 不听话,就再捆她一次。 阿景果断认怂,乖乖地出去了。 许良辰依恋地将视线从她的背影收回,转向房间里的镜子。 镜中的少年,双颊微红,眼中平息的欲望,再度燃起。 他低下头,轻吻那条锁链上、她唇瓣印过的位置。 …… 谢同舟认真地练了两个时辰的剑,坐下来啃侍婢送来的梨,啃到第二个,阿景回来了。 他抬眸去看,少女眸光湿润,面带红晕。 咽下口中的梨肉,谢同舟说:“师妹,你嘴唇肿了。” 阿景的脸瞬间烧起来。 “谢、谢师兄,有些话,可以不必说出口。” 谢同舟困惑地挠了挠头,“下次你嘴肿了,我不能说出口?你是这个意思吗?” 阿景捂着发烫的脸颊,嘴巴委屈地瘪了瘪。 谢师兄才十一岁,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她最好不要指望他会给自己留面子。 她哑着声音,转移了话题。 “还有梨吗?我也想吃。” 谢同舟看了看手中咬了两口的梨,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托盘。 他拿出自己的宝贝柴刀,轻轻一砍,将梨分成两半,没咬过的那一半递给阿景。 阿景想起这把柴刀砍过苍寻琴的脖子,心情有些复杂,问道:“这柴刀,师兄多久洗一次?” 谢同舟:“每天都洗。” 阿景放了心,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她又想到了许良辰方才带给她的甜蜜,还有他那急色又拼命忍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同舟三两口吃完了梨,重新拿起剑。 “师妹,你像个傻子。” 阿景的心灵受到了重创,忍不住回敬了他一句。 “谢师兄,你像个呆子。” —— 五月二十日。 天色还很暗。 阿景睁开双眼,参天的巨树以及朦胧的云雾映入眼中。 她这是在做梦么?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她在自己的掌心掐了一下,微微泛疼。 不是梦。 带着一丝警惕,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花篮中。 这个花篮吊在一棵巨树之下,下面是雪云崖的崖顶。 阿景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厚实被子,还有一侧放着的小巧食盒。 多半是许良辰干的。 只有他会在瞎折腾的时候不忘关心她的吃和睡,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阿景舒坦地躺着,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胳膊,打开食盒,拿起一个小巧的红豆包,塞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 果然是许良辰亲手做的。 此刻天还未亮,那个傻瓜,肯定又耗费了许多心神,说不定昨夜就开始忙了。 阿景心里有些抱怨,但更多的是高兴。 她还没给师哥惊喜,师哥就先给她准备惊喜了。 她又拿出食盒里的竹筒,喝了一口温热的甜汤,身心都是暖暖的。 天边的太阳终于投射下它的第一抹光辉,让美丽的花篮展露了它原本的色彩。 这是北地的玉骨雪花。 根茎如白骨,花朵如飞雪,据说它代表了时光无情,象征一切美好最终都会化为白骨,是很不吉利的花。 但也有人说,它象征着至死不渝的深情,纵然此身化为枯骨,纯洁的恋慕之情仍不止息,在寒冷的北地年年绽放。 阿景微笑,轻抚这些花瓣。 一抬头,她望见那人少见地穿了一袭红衣,修长的身姿立在巨树的枝干上。 他的目光落在染了金色日光的云雾中,像是在凝望很远的未来。 那头墨染的长发用大红色的丝带系着,发丝缠绕在发带上,随风飘扬。 颇有几分少年意气,亦不失风流俊雅。 蓦地,阿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了身子。 她的这身红衣,并不是侍婢平日里给她准备的衣裳,而是一件大红喜服。 难道说,他是想…… 阿景尽力擦拭双眼,不让泪水有机会蓄起。 今天是五月的哪一天来着? 她得牢牢地把这个日子记住才行呀。 刹那,那人已经从树上下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许良辰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继续乱擦眼睛,他笑道:“我就知道你要哭,还好没有给你上妆,不然都哭花了,也是白费本公子的一片苦心。” 金色的日光悄悄越过云雾,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阿景眼角的泪滴,闪烁着清澈的光。 许良辰替她擦了眼泪,轻柔地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披散的长发,梳理一番,又怜爱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他深深地看着那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红眸,平生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子表白: “阿景,我喜欢你,不是对一个新奇物件的喜欢,不是对一个可爱宠物的喜欢,是对你,对一个特别之人的喜欢。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件事,连做梦都在想,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阿景泣不成声。 “我……我……” 她想告诉许良辰,她也喜欢他,她也想让他做自己的丈夫,却哽咽地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许良辰心下紧张万分,不过是片刻的等待,却像是等待了好多年一般,焦灼难耐。 他紧紧地将少女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央求她:“快答应我,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快点……” 阿景紧紧拥着他,她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这世间最好最好的少年在向她表明心迹,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 繁光十三年,二月初五,许良辰对她说:“小妖怪,我的手脏了,你帮我擦擦。” 那是她第一次被需要。 繁光十四年,二月初五,许良辰问她:“阿景,今天过得开心吗?” 那是她第一次过生辰。 繁光十五年,五月二十,许良辰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回想往昔,她曾经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去死?她究竟在等待着什么?又究竟在渴望着什么? 现在,她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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