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担心萧鹤棠语出惊人,攥紧了掌心。 直到萧鹤棠缓缓再说:“因为,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她今后都会留在我身边伺候了。”一时间,不管萧蒹葭还是萧老夫人,在场的都如听天书般,神色各异,震惊欣喜不约而同地看向东月鸯和萧鹤棠两人。
第36章 萧老夫人以为他二人是共了患难, 见了真情,终于和好了,直接将后半句留在萧鹤棠身边伺候, 听成留在他身边,登时喜极而泣地点头, “好好好, 月鸯本就是我最看好的孩子, 合该你们重修于好啊, 鹤棠啊,你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万不可委屈了月鸯,来日早点让我抱上曾孙……” 萧老夫人越提越远,唯一给她捧场的只有府里的管家, 点头附和。 东月鸯对于萧老夫人误会的事很无奈, 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不懂萧鹤棠为什么要误导祖母,但他不提她是妾的话,又让她短暂逃过一劫,那头萧蒹葭看着他们的眼神从震惊已经到嫌恶,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是见她哥位列高官有能力了,能庇佑东月鸯, 东月鸯才想重新留在哥哥身边的。 这时萧老夫人万分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但凡旁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都会怒瞪回去, 或者直接忽视掉,她拉着东月鸯的手, 边往里走边问萧鹤棠,“鹤棠啊,你们回来了就好,月鸯啊,你也是,这世道不太平,你可不能再出去乱跑了……既然都回来了,那这家里就还该对月鸯以夫人相称,对了,鹤棠,什么时候你们再办一场喜酒,准备复婚呀?”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旁边萧蒹葭还想打岔,阻止她哥和东月鸯在一起,“祖母,我不答应啊,她明显是看我哥发达了,做了大将军才回来的,如此贪慕虚荣之人,怎么配做我嫂嫂啊?” 萧老夫人不悦地瞪了萧蒹葭一眼,好像她说了什么扫兴的话,接着冷漠忽略过去,说:“这婚是一定要复的,不然像什么话?是吧,鹤棠?” 萧祖母盯紧了长孙,期望从他那儿得到回应。 东月鸯也是,正冷眼旁观看着萧鹤棠,她很想冷笑,他想她做妾,可祖母却想得是他二人复婚,以为大家就此能回到从前,事实上他们都清楚骗不了人,现在好了,都说叫他不要带她回来了,结果……还不是作茧自缚,倒要看看萧鹤棠怎么应对。 果然,萧鹤棠似乎并没有要复婚的意思,他淡淡觑了东月鸯一眼,挪开别有深意的目光,哄着萧老夫人道:“我知道祖母心意,此事不急,等我忙完了要事,日后再说。” 萧老夫人正想反驳,婚姻大事,怎么能推后再议。 然而萧鹤棠又拿了另外的话来搪塞她,“新帝很快就要迁都庸都郡,他们这两日就要到了,凡周围郡县以上的官僚都得参加,我还要主持大局,祖母,你看……” 是真的有很多要事要办,萧老夫人不是不知轻重利害的人,皇帝的到来当然比他们的家务事更重要,萧老夫人最终点点头,“那好,等你公务忙完,一定要着重考虑,你和月鸯耽误多年,是时候该为家里延绵子嗣了。” 她提了两遍想抱曾孙的想法,看来非常热切,萧鹤棠寓意深长地笑了笑,别有用心地暗示道:“子嗣这个,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 他是想说,东月鸯都不让他碰,一个人怎么能有子嗣?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东月鸯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萧鹤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想她以妾室的身份给他侍寝,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 她当然也不想复婚,做什么少夫人,要不是她暂时被困在他身边,哪里也去不了,东月鸯情愿自己想方设法寻找父母,哪怕结果是坏的,总比没骨气的任萧鹤棠和萧蒹葭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要强吧。 东月鸯垂下眼帘,掐紧了掌心肉,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萧老夫人误以为她是听了萧鹤棠的话,不高兴了,于是帮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是我考虑不周,大喜的日子,这些暂且不议了,快快先进屋吧……” 整个萧府准备好晚宴,为归来的萧鹤棠接风洗尘,东月鸯是意外之喜,萧老夫人让其坐在身旁,一直嘘寒问暖,直到下人过来请示,说热水都准备好了,才放他们前去梳洗更衣,等一切准备妥当,再出来宴客。 再回到当初居住的后宅院落,东月鸯对着门上牌匾看了一阵,目光越过走在她前面的萧鹤棠,往院里眺望,里面花木如新,只是物是人非。 萧鹤棠回望过来,低声质问:“愣什么神,还不快进来?” 东月鸯站着不动,停在门槛处道:“这是我的院子。” 他们夫妻二人都有各自的房间,以前成亲后,只要萧鹤棠有需要,他就会过来,一般时候他都是睡在自个儿的房里,没想回到萧府,萧家默认他二人和好了,于是便赶他们住一起。 萧鹤棠回眸嗤笑:“你怕什么,是觉得我会因祖母今日说的话强迫你,逼你怀上身孕?”上回重要关头他都停下来了,更何况是现在,东月鸯未免太小看他的定力了。 东月鸯闷声不吭,这谁说得准呢,她始终觉得萧鹤棠没动她,是因为上回她来了葵水,估计是他嫌脏所以才中止的,不然他怎么会大发雷霆,因为没尝到好处而叫她滚呢。 萧鹤棠冷笑着开口,“你若是想自找麻烦,我到不介意给你换个住处。” “你忘了自个儿现在什么身份?也对,妾室岂能住在主母的院子里……我想想,该将你安置在何处才合适,祖母若是问起来,就说……” 他威胁地眯起冷厉的双眸,东月鸯皱紧眉头,打断他的话,“够了。” 不就是一个院子,算了,住就住了,路上也不是没同房过,东月鸯憋闷地抬起脚步,迎着萧鹤棠算计得逞的目光朝前走。 随后到了房里,才知道更过分的事还在后面。 屋中只抬了一大桶水,可以坐两个人,但东月鸯怎么好意思,萧鹤棠过来一瞧,直接戏说了句,“看来,是有人想我们洗一个鸳鸯浴。” 东月鸯哪里肯衣不蔽体,跟萧鹤棠共用一个浴桶,赤-裸相对,她直接转身就走,“那我不洗了。”刚说完,肩膀就被人按着转了回来,萧鹤棠不是很高兴地说:“由不得你。” 东月鸯被逼得眼眶通红,萧鹤棠还要说她,“待会还有晚宴要参加,你虽然不是主母,却是我后宅的妇人,出来应酬还是有必要的,更何况我手下各位将军识得你,你不要没了规矩。” 东月鸯差点哭出来,委屈至极:“那要怎么洗嘛?” 萧鹤棠盯她如恶狼盯一块肉似的,他按在她肩上的手是那么霸道有力,用一种嫌她笨笨的语气,颇为轻描淡写,暗藏欲-火,喑哑着道:“脱衣服,钻进去,难道还要我教你?” 东月鸯和萧鹤棠分别到一块屏风背后解衣裳去了,她动作没那么快,萧鹤棠扫了眼,便会时不时提醒她,“别耽搁大事,时候不早了。” “还是你想用我洗完的洗澡水?” 东月鸯解开衣裳的手微微一顿,那头萧鹤棠已经除掉累赘,先去浴桶那了,隔着屏风,可以看见他在雾气中显得缥缈的身影。 为了不用他用过的洗澡水,东月鸯迫于无奈,只能留了两件小衣在身上。 等她走出去,和预想中不同的是,萧鹤棠竟然背对着她,正拿着布巾给自己擦背,东月鸯轻轻地靠近,始终捏着一颗胆颤的心,但意外的是,从她入水到站在萧鹤棠背后,对方都像没事人似的,仿佛不知道她来,没给东月鸯一点反应。 只是洗到中途,东月鸯刚给自己打上皂荚,那头萧鹤棠大概是军营里养出来的习惯,三两下便洗完了,带着一身湿意从水里出去,过程没对东月鸯往回看过一眼。 健朗修长的身躯从眼前离开,直到萧鹤棠去穿好衣裳,东月鸯才确定他目前好像真的没有乱来的打算,她松了口气,不知不觉放任自己在浴桶里多待了会,放软了身子。 没有萧鹤棠,东月鸯敢抬高了胸脯,洗澡不用跟小偷小摸似的,展开双臂,露出一片肌肤,其中的莹白软得好似面团,晃得人眼睛都要红了。 萧鹤棠抿着唇,黑眸深邃,几乎逼着自己挪开眼,再多看一会,好像眸子就会生疼一样。 晚宴是没法耽误的,东月鸯不敢想这么好的机会,萧鹤棠居然没有特意为难她,等她察觉到似乎有道目光再幽幽注视着自己时,她刚抬起头,萧鹤棠已经套好了全部衣衫,他披着长发,一身锦衣,刚洗过澡的湿润气,让他乌黑眼珠看起来雾雾的,俊面白皙,唇色恰到好处,这一瞧仿佛还是以前那个矜贵不可一世的浪荡子,只是军营里常年的杀伐果断让他更加英气。 察觉到他目光在盯着她的前胸,东月鸯慌乱地躲入水里,缩着肩膀,听见萧鹤棠欲盖弥彰地说:“你太慢了,我不等你了。” 他打算先去前院,再待在这间屋子里,可能东月鸯所呆的浴桶里的水,都灭不了心里的火。 临走前,萧鹤棠还怪罪式地催促东月鸯,“你最好快些,不然我不敢保证去晚了,还有没有你的位置。” 东月鸯等他身影消失在眼前,房门关上的动静响起,这才慢慢浮出水面。 不跟萧鹤棠一起也好,刚刚的他,看她的眼神真的很危险。 但也有一点不好,没想到萧鹤棠一走,在曾经自己的院子里,东月鸯有朝一日会被丈夫的妹妹堵住去路为难。 萧蒹葭:“既然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回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东月鸯,我告诉你,我哥和祖母会被你迷惑,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被蒙骗的傻子,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哥,为何还要死皮赖脸留在他身边?” 夜色下,萧蒹葭抱着双臂,耀武扬威地站在东月鸯跟前说红了脸,怒气冲冲,恨不得趁现在祖母和兄长不在,就把她赶出去,“你若不回来,祝姐姐很快就会和我哥议亲,嫁给他做正房了。” 祝柔臻和萧鹤棠议亲,是日前发生的事。 怕是连萧鹤棠自己都还不知道。 东月鸯从庸都郡离开后,萧家因为萧老夫人心绪不佳,府里景象颇为惆怅惨淡,还是靠萧蒹葭带着小姐妹来家里陪萧老夫人,时日一久,气氛才渐渐缓和。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祝柔臻的功劳,好不容易千盼万盼,盼到东月鸯跟萧鹤棠和离了,她又怎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前来讨好萧老夫人呢。 而目前,萧老夫人最为惆怅的一件事,就是萧鹤棠的人生大事,本来东月鸯要是不闹离婚,他们还年轻,再等几年,萧鹤棠成就大业,自然就会回归内宅,二人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生下子嗣。 但是东月鸯执意要走,萧老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东月鸯在萧家过得不开心,她也强留不得,只是这个孙媳妇,注定不是她的,可是萧鹤棠呢,萧家的长孙还是要有后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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