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艺然是被食物的香气被勾醒的,她看了看旁边两个睡得跟小猪罗似的弟弟,悄默默的下床穿上拖鞋,开门走了出去。 安兰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然然醒啦?妈妈正说要叫你呢,赶紧去洗脸刷牙,咱们要吃饭了。” 张艺然鼻子一酸跑过去抱了抱安兰:“谢谢妈妈……对不起……” 然后笑嘻嘻的进卫生间去洗漱,安兰笑了笑,把菜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回厨房盛汤。 饭菜摆上桌,张睿拎着买来的油条和小笼包回来了。 张艺然笑着冲他招手:“张爸爸,来吃饭。” 张睿应了一声,把油条和小笼包放到馍筐里:“然然,尝尝这家的小笼包,新开的店,说是天津狗不理的。” 张艺然笑着吃完早饭,安兰把她的书和文具已经装到新书包里了。 陪着她一起下楼,母女俩手拉手边走边聊。到了学校门口,安兰领着她在文具店买了新的文具盒和一沓笔记本、作业本,还有买了好几支笔和一盒笔芯。看着她进学校后,安兰才回家。 张艺然觉得这一个星期过得太幸福了,每天早中晚妈妈都给她做好吃的饭菜。早上送她上学,下午还会带着两个弟弟在学校门口接她。 她幸福的都快忘了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等到半个月后,她放学在大门口看见带墨镜穿裙子的聂安倩时,真想装作不认识她直接走开。 但无奈,她还是要回到现实的,只能怏怏不乐的走到她身边:“小姨……妈” 聂安倩摘下墨镜:“然然,妈妈可是一回来就来接你,是不是很感动?走吧,咱回家……” 安兰看着一脸不情愿被她拉着走的张艺然,走过去,拍了拍聂安倩的手,她胳膊一酸,松开了张艺然。 安兰把两个小的塞给张艺然:“然然,领着弟弟回家,你张叔在家做饭呢,你们回去先吃,我有事儿跟你小姨说。” 聂安倩有些瑟瑟发抖:“姐……姐,我对然然一直都可好……” 安兰拽着她:“咱姐俩好久没聊聊了,走,我请你吃饭。” 聂安倩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疼,上回被收拾的恐怖让她记忆尤深,她怕安兰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她掐死。 慌乱中抱着身边的电线杆子不放:“姐,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吧,我刚吃过饭,不饿……” 安兰挑挑眉:“我是有事儿跟你说,你跟张俊义那个蠢货闹腾的顾不着管孩子,然然就暂时先跟我。 放心,假期放假她要是想你,我不拦着。监护权我也不会去变更,我要的是孩子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初高中这几年。 不乐意?那我就只能去找王局长和李局长他们俩的老婆聊聊了。” 聂安倩顾不得害怕,赶紧拽住安兰:“姐、姐,有话好好说,我考虑考虑……我答应还不行嘛。不过张俊义不一定乐意……” “你只要不捣乱,张俊义那个绿毛龟我去找他说,好好说他不乐意,那就打一顿,挨打多了,他自然就同意了。” 聂安倩讪笑:“那……那行,正好我这两年有点儿忙……” 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姐,我这回出去学习给然然买了一个随身听,这孩子英语有些薄弱……” 安兰接过来:“放心,我肯定给她。聂安倩,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想过弄死你,后来想想算了,不就是一个狗男人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爱捡破烂给你就是了。 哎你说,你图张俊义那个绿毛龟什么?钱你自己挣,有事儿你自己扛。你图他丑、图他穷,图他老图晚上不洗脚?” 提起这个聂安倩就忍不住生气:“我跟他提了不下八百次离婚,离不掉,我有什么办法?还有就是我有点儿舍不得,养然然养出感情了嘛……” 安兰在张俊义家附近蹲了两天,终于逮到了下班回家的张俊义。 安兰趁他开门进屋时,一脚把他踹了进去,窝在沙发上啃苹果的聂安倩一看张俊义的惨状,一溜烟的跑卧室去了。 张俊义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安兰一脚踩到脸上,动弹不得。 安兰顺手关上门:“好久不见啊前夫哥,啧啧啧,还别说,你现在的头发绿油油的还怪好看嘞。你瞪啥?” 安兰用力踩了踩他:“你再瞪一个试试?” “你这个疯女人,我又没惹你……” 安兰蹲下来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脸:“你知道我疯就行,你也知道我有医院的诊断证明。这儿有问题,杀了你都不用负责任……” 张俊义都快吓尿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要是有啥做的不好,你说我改。” 不是他俩怂,是之前有一回,聂安倩把安兰惹毛了,她发飙过一次,当时差点儿把他俩给团灭。 安兰把一张医院诊断证明,拍到他俩脸上:“我早就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逼疯了,最好别惹毛我,否则,我宰了你们最多也只是去精神病院……” 这俩当时真是吓坏了,尤其是张俊义越想越害怕,自从他跟安兰离婚,她的性格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她怎么可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原来是脑子出问题了,这就解释通了。自以为知道真相后,他更害怕了,神经病杀人是不用负责任的。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张俊义立马就怂了:“我错了、我错了,你……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安兰揪着他的脸,拧了几圈:“我看你和聂安倩挺忙的,准备让然然去我那住。正好我买的房子离学校近,她初中课程紧张,省的来回骑车跑了。” 张俊义哪敢不从啊,安兰把他的脸揪的生疼,他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等安兰走了,张俊义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从卧室跑出来的聂安倩:“难怪人家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好狠的心,看着我挨打,竟然都不出来拦一下。” 聂安倩讪笑着把茶几上的香蕉让他旁边推了推:“吃点儿水果消消火,那什么,就我姐那个母老虎,我出来除了多一个人挨打,没一点儿用。 我跟你说,让她操心忙去吧,反正然然在咱户口本上,是咱俩的女儿……”
第87章 改嫁邻居的前任6 就这样, 张艺然除了寒暑假会回去那边小住,其他时间都是在这边。 张艺然不是那种聪明的孩子,之前又一直是放养。语文成绩在班里占中上等, 数学英语只能将将及格。 这样的成绩别说考大学, 能不能有高中上都是个问题。现在可不是后世, 现在能考上高中的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在班里不是前十名, 别说县高中,就是最差的普通高中都考不上。 安兰花钱给找了本校的资深的老师, 每天放学送到老师家一对一辅导两个小时。周六上午、周日下午语数英各俩小时。 这一补就是两年多,笨鸟先飞还是有效果的,张艺然的成绩从初一下学期开始稳步提高,之前在班里排五十名左右。 初一期末考试进步了十名左右,初二初三也在慢慢提升。初三期中考试时, 她的成绩排名已经在班级十一二名左右徘徊。 安兰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成绩上不了县高中, 二高还是能搏一搏的。 这姑娘到最后一百天冲刺时都快学魔怔了, 安兰都怕她压力大出问题, 没想到她还真是爆发了,刚好过线, 考上了县高中。 但她这已经尽全力了,高中想要再进步已经很难了。她自己也清楚, 暑假里她跟安兰说,想学画画。 安兰一想也挺好,走美术生的路子文化分只要过线就行。 安兰托人找了一位在县高中工作的郭老师。她教的学生每年都有好几个考上美校。 能力很棒,就是收费很贵。能用钱搞定的事儿就不算事儿。安兰领着艺然去试了两节课后, 报了价格最高的小班辅导课。 要么说贵有贵的价值,交了钱, 郭老师是倾囊相授,一个暑假下来,张艺然的绘画水平直线上升。 开学后因为是本校老师,郭老师每天都能抽出时间指导艺然练习。 就这样平时练基本功,寒暑假突击训练,等到艺考时,艺然的专业课分数很是喜人。 艺考过后就是三个月紧张的文化课补习,好在最后努力都没有白费,张艺然考上了XN美术学院。 张俊义高兴的合不拢嘴,说要好好庆贺庆贺,结果一不小心喝大了,耍酒疯要打聂安倩。 聂安倩气的一把推开他:“滚……” 就是那么寸,他的脑袋刚好磕在茶几的尖角上,后脑勺直接磕了个大窟窿。 聂安倩吓死了,愣了半天跑到楼下公用电话亭,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给安兰打电话。 安兰往张艺然房间看了一眼,非常冷静的对聂安倩说:“你现在打电话叫120,他自己喝多了滑到摔到茶几上磕到了脑袋,你害怕什么?” 聂安倩忐忑不安打了120,拉到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抹眼泪的聂安倩说:“病人伤的很重,你要有心理准备,命虽然是保住了,但之后很大可能会是植物人。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兴许病人求生意识强,能醒过来也说不定。” 聂安倩抹着眼泪道谢,心里默默祈求老天保佑,让张俊义成植物人吧。 如她所愿,张俊义成了植物人,外伤养好后,聂安倩办了出院手续,把他送回了老家。 唯一的儿子成了植物人,还被儿媳妇丢回老家,金水琴又哭又嚎。 聂安倩脸一沉:“那要不然你出去挣钱,我在家侍候他?张俊义这回住院,我俩的积蓄全都花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这后续维持现状,又得一大笔开销。你要是觉得侍候自己儿子亏得慌,那我把他拉县城。只不过我白天去上班,他在家可是没有照顾……” 金水琴能怎么办,只能和张栓柱一起照顾人事不省的张俊义。 张栓柱还好,他虽然闷不吭,但对唯一的儿子是真的疼爱。 金水琴本就是好吃懒做的脾气,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亲儿子她也有些不耐烦。 张俊义成了植物人,但是他却不是毫无知觉。他能听得到声音、能感知到饥饿、疼痛,就是醒不过来。 金水琴给他往胃管里打流食时不耐烦的态度,和频频的抱怨他活着是拖累时,气的他无数次想睁开眼跟她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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