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下不来炕了,还惦记收拾儿子呢。 “不是的,我去做b超了,怀的是双胞胎,我们俩人出去,四口人回来,一下怀了俩孩子,您不过去帮我,我怕是不行啊。” 一小时后。 王翠花坐在堆满东西的拖拉机上,一路跟乡亲们打招呼,拖拉机开得比牛车还慢。 得跟乡亲们解释,这不是欠债跑路,是进城养病顺便照顾儿媳妇。 这一路耽搁了不少时间,等进城都快中午了。 先回学校,拉上张月娥,让她领着去了新家。 穗子没想到张月娥的家这么好,王翠花娘几个也没想到。 “房子是我爸妈生前分的,市场走路几分钟就到,小学就在道对过,你小姑子出了门过马路就能到学校。” 张月娥介绍。 王翠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间大瓦房,地地道道的瓦房! 她们屯条件最好的杨家,住的也不过是砖房。 眼前三间大瓦房,前面还带了个小院子,种点菜再好不过了,院子里都是地砖铺的路,干净整齐。 趁着张月娥开门的功夫,王翠花把穗子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这么好的房子,得多少钱啊?咱家住得起?” 房子张月娥想免费给穗子住,穗子不同意。 俩人撕了好一会,最后象征地收俩块钱一个月,穗子交了一整年的房租。 供暖是市政统一,暖气费也不用交,电和水也不用交。 王翠花这村里来的都觉得,这房租便宜的离谱。 “这房子为啥这么便宜啊,难道是凶宅?” “呃——” 凶宅谈不上。 张月娥的养父母是在外面出的意外,房子里面没出过人命。 但也的确不太平。 不知道怎么跟婆婆解释,张月娥的亲妈来了。 白色孝服格外扎眼,左手拎着锣,右手提着个油漆桶。 学校那边不敢去了,就想着到家闹,家里的男人还在局子里接受调查呢,亲妈撸袖子自己上。 好死不死的,赶上于敬亭搬家。 张月娥的生母把油漆桶放在地上,准备敲锣。 抬头一看,于敬亭掰手腕,冲她呲牙呢。 “我男人脾气不是太好,连女人都打。”穗子说。 生母落荒而逃。 油漆桶都顾不上拿,锣也掉了。 “白得一桶漆,装房子用。”于敬亭气死人不偿命,对着人家背影喊,“再来啊~~~~下次多带点!” ----
第192章 好家伙,那画面感 张月娥提前收拾了房子,带不走的大件家具都留下来,小件的她带去学校宿舍。 穗子一家拎包入住。 姣姣上学的事儿也马上安排了,夜校的兼职老师里,有机关小学的,穗子跟她打了声招呼,轻松就把孩子转过去了。 还好这年代没有讲究学区房什么的,否则这么好的学校,想要进,比登天还难。 有关系好办事,孩子上学的事儿一办下来,全家都松了口气。 姣姣本以为没有嫂子当班主任,她可以轻松了。 但是当她入学后才发现,她家左右邻居,全都是学校老师......噩梦一般。 张月娥把房子交给穗子一家,了却一桩心事。 她亲生母亲找过去两次,头一回遇到于敬亭搬家,扔下一桶漆,丢了一个锣。
第二回 鸟悄地守着,等于敬亭和穗子都出门后,寻思对王翠花下手。 王翠花腿不能动,外面喊了半天没人开门,索性翻墙进来。 从王家围子带过来的两只大鹅,铁球和铁饼嗷嗷扑了上去。 这俩大鹅现在已经进入了养老状态,老于家搬家把它们也带进城了,早些年见人翻墙就要啄,这看到又有人翻墙,鹅的DNA动了。 王翠花只听院子里一阵鹅叫,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干着急还不能动地方。 眼见着那被鹅啄了的倒霉蛋又翻墙出去了,王翠花直摇头。 “这不是倒霉催的?” 等穗子她们下班回来,王翠花把事儿这么一说,穗子扶额。 “她们还没放弃呢?” 恶人还需恶人磨,遇到老于家这么一家子厉害的,张月娥的亲生父母也算倒了血霉了。 从那以后,没人敢来了。 不过偶尔穗子会看到,那一家子偶尔会蹲在学校门口,见张月娥出去了就拽着她,又是哭又是抹眼泪的。 硬的不行,又换成软的了。 为了钱,有些人连脸都不要了。 “月娥啊,当初我们把你送人,也是生活所迫,家里实在是养不起了,现在你弟弟有困难,你要是不帮着说话,他就得坐牢啊,咱都是一家人。” 亲妈说得涕泪纵横,差点演的自己都信了。 她一把抓着张月娥的手,就觉得这手咋这么大? 一抬头,于敬亭满脸嫌弃。 “哎妈!!!”亲妈吓得都蹦起来了。“怎么是你?!” 于敬亭抽回手,嫌弃地甩了甩。 “你这个老同志怎么回事?动手动脚?” 扭头对边上的穗子委屈脸,媳妇,人家让老女人占便宜了,求安慰啊。 穗子憋笑。 戏精遇到戏精了,这不巧了? “月娥啊,我,我改天再来!”亲妈看到于敬亭头发毛都要竖起来了,撒腿就跑。 “你这也不行啊,你得支棱起来啊。”穗子对张月娥说。 如果不是她和于敬亭出来,张月娥还不知道要被缠多久。 “我也想支棱......可她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月娥还是个小姑娘,遇到胡搅蛮缠的,拒绝几次人家厚脸皮,她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穗子琢磨着也该做个了断了。 转身想跟于敬亭商量,一回头才发现,人没了? “你去哪儿?”穗子对着于敬亭的背影喊。 “办点事。”于敬亭头也不回。 穗子看他去的方向,就是月娥亲妈去的,太阳穴直突突。 她家街溜子今儿没拉到活儿,那一身旺盛的精力无处宣泄,月娥她亲妈这绝对是撞到他枪口上了。 这不上赶着解闷,供他消遣? “妹夫不会因为我的事,惹麻烦吧?”张月娥担忧。 穗子挥挥手。 “他心里有数,不用担心,倒是你——月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认他们,到什么时候都不认。除了死去的爸妈,我谁也不认。”小姑娘嘴上不会说,心里却有一杆秤。 穗子点头,这就对了,她也这么想。 “生而不养断指可报,你被他们闹腾这么久,工作差点都没了,也算是跟他们两清了。” 说完穗子心抽了下。 她给别人分析,头头是道。 可她自己家的糊涂账,怎么算呢? 如果有天,是陈丽君过来找她,她能跟月娥这样,一刀划清界限吗? 母亲到底也养了她十多年,她断根手指头,肯定是不够报恩的。 一想起陈丽君,穗子的嗓子里就像是卡了团棉花。 吐不出,吞不下去,别扭。 于敬亭这一去就是半下午,晚上回来得意洋洋的宣布。 “那家人回老家去了。” “你对人家干啥了?你没做那违反的事儿吧?”穗子问。 “咱好歹也是教师家属,能做那没素质的事儿?” 他也就是站在那家人门口前,敲锣放炮,顺便带着兄弟们唱个小曲儿。 “啥小曲能给人唱的连夜搬家?”王翠花也好奇。 “哭七官啊。” “噗——”穗子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哥,你唱白事儿曲给人家?” 北方葬礼上,都要找人唱哭七官。 传说人死后要过七关才能到达阴间,这哭声能指引亡灵过七官,那连哭带嚎外加渗人的曲儿,一般人都受不了。 “我这身份,能给她们唱?我手下的兄弟们唱,我在边上敲锣。” 好家伙,那画面感。 穗子脑补了下,又觉得哪儿不对。 “你哪儿来的兄弟们?” “哦,商场上抬钢琴的那些工人,我给组织起来了,除了嘴贱的那个,其他人现在都跟我混了。” “???” 这才几天,收起小弟来了? 于敬亭这性格还真是风风火火,跟人家不打不相识。 他拉货时又遇到了那些人,那些大小伙子们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也没个正式工作,偶尔打打零工,于敬亭凭借多年当大哥的经验,很快就把这些人拉拢了。 工地有活了,他就开着拖拉机拉一车人过去帮忙,偶尔领着人打个架啥的——当然,打架树威这种事儿,是绝对不能跟家里的陈老师说的。 整一堆街溜子,站人家门口敲锣打鼓唱哭七官,也只有于敬亭想的出来。 那家人不怕,收留他们的亲戚怕,于敬亭说了,这家人一天不走,他就带人唱一天,一个月不走,唱一个月。 他有的是时间! “哥,唱哭七关这么灵?”姣姣好奇了。 “当然不是,你哥我还有大招。” ----
第193章 耗子掉米缸 比哭七关还厉害的,那只有××摸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孩子面说的。 于敬亭趴在穗子耳边这么一叨叨,穗子脸腾就红了。 “你们也太——” 大小伙子排排站,敲锣打鼓唱十八×,这还了得? “我不会唱,他们唱的,刚唱到摸耳朵,那家男主人就冲出来了,承诺把人送走,不让唱了。” 于敬亭还有点遗憾,摸着下巴回味道: “失传已久的民间艺术,我还没听过完整版的呢。” “这些城里人,真是坏透了,啥玩意都学,啧。”于敬亭就想听耳朵往下还摸啥了。 穗子黑线。 “最坏的就是你!!!” 亏得没唱完。 这要真唱完了,这些大小伙子都得被抓进去。 于敬亭这个带头大哥也跑不掉。 “到底唱的啥?”姣姣还抻着脖子等答案呢。 “小孩儿不要问这些,你哥就是你的反面教材,千万不要学他。” 穗子勾起一抹诱拐式地笑。 “姣姣啊,你很喜欢音乐,是吗?” “呃——”姣姣迟疑。 虽然她的确喜欢哼点小曲啥的,可是直觉告诉她,嫂子笑得这么温柔,很诡异啊。 “之前嫂子答应奖励你护着咱娘对吧?” “是的!”姣姣点头如捣蒜,奖励这玩意谁不爱啊。 “来,嫂子带你去个好地方......”穗子噙着笑,牵着姣姣的小手出门。 于敬亭看姣姣蹦跶的背影,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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