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德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逸恶劳,喝大酒不干活,你家穷得不像样,如果没有丈母娘和我,你拿什么上学?” “我上中专国家给补助。” “那中专以前呢?还不是她想方设法的倒腾东西供着你,有次我们三偷生产队的瓜出去卖——” “你说我妈偷瓜?!!!” 穗子无法把薅社会主羊毛这种事儿,跟她气质高贵的母亲联想到一起。 “嗯,不止咱妈,还有咱娘加上我,你记不记得你十岁时,经常半夜能吃到瓜?” 穗子小嘴微张,所以,她当时也是“共犯”?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她吃了啊! 那时候还小,半睡半醒的被陈丽君叫起来,猫在被窝里偷吃西瓜,就怕让人发现。 “咱妈说你喜欢吃,她宁愿少卖点钱,也要冒着风险给你背回来一个,她要是不在乎你,这么麻烦干嘛?” “不止瓜,还有生产队的鸡、杏、粮食......她能搞到什么,都想着留给你吃。” “你们到底偷了生产队多少东西?!” 怪不得他跟母亲那么熟,这都是建立在一次次偷社会主义瓜的基础上啊! “这些细节都不要在意,就说她对你好不好,你真不知道吗?” 这句话勾起穗子的回忆。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过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痛苦,就因为对比明显,她才不愿意也不敢想过去。 一旦回想起那些美好时光,她就会钻牛角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母亲这么讨厌。 “我不懂你们读书人那一套复杂的说辞,咱就说最朴素的道理,咱妈如果只有一个香瓜,她绝不会吃一口,都留给你,这特么要不是爱,你告诉我啥是?” 穗子让他说得眼泪汪汪,瘪着嘴不说话。 “还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她也不让我说......” “什么事?” “刚王姐问,如果她的孩子在奶奶家被人欺负甚至被人卖怎么办,我怎么回答她的?” “你说找人暗中看着——她走的时候,找你照顾我?!”穗子一下子都明白了。 这些事,前世她可都不知道。 联想他说的,当年母亲跟婆婆带着于敬亭没少干坏事,于敬亭母子一定是母亲特别信任的人,要托孤只能找这娘俩! “所以,你就把我照顾到床上了!” 于敬亭撇嘴。 “真不愧是娘俩,话都说得一样,她也是这么骂我的。” 穗子噙着泪笑了,笑一下马上收敛,那表情仿佛再说:我正在哭呢,我得继续保持悲伤 于敬亭看她这么可爱,忍不住把爪子伸过去,想摸她小脸,被穗子一巴掌拍掉。 “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我当初求她,她说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让我永远不要烦她。” 这话隔了多少年,再想起来心还是痛的。 其实类似的话,陈开德也说了不少,陈丽君走了以后,陈开德隔三差五就用很难听的话羞辱穗子,穗子都不在乎,甚至觉得他嗷嗷的样子挺没劲的。 但陈丽君说出来,穗子就难受,难受的要死。 那是她在乎的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不在乎的人,永远也伤不到自己。 最扎心的痛,永远都是最亲的人给的。 “她为啥那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过年时,她差点没怼死我。” “过年?!你俩背着我吃了多少火锅?!” 于敬亭叹息,她是真的很想吃火锅啊...... “你做的那些熏货,就是过年时我拿去送她了,她大老远的过来,想要把你带走,要不是我机智勇敢聪明果断——当然,也是我这个小伙人太好了,丈母娘觉得我还行,就把你留给我了。” “......” 穗子满脑子惊叹号。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母亲竟然偷偷看过自己,还想把她带走! 心好像一下就没那么痛了,其实,她妈也不是不要她吧? “你照照镜子,你不仅长得像她,性格也像,娘俩都拧巴,你在这跟她怄气,她在那扛着死活不说,所以,你以为我是单纯的背着你吃火锅?” “那你是——?” 于敬亭伸手呼噜下自己的小寸头,一脸的正气。 “都说了,我是卧底!我企图用资本主义的羊肉,腐蚀她无产阶级的心灵!” “......你跟她比,到底谁才无产?”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厚啊。 “小娘们你不要那么庸俗,我说的是感情上的,懂?我有你全部的感情,她现在在你心里,就这么一丢丢。”于敬亭比了个指甲盖大小,炫富! “好吧,卧底同志,你打探出什么了?” 于敬亭把嘴凑穗子耳边,压低声音。 “东关的肥牛是拿猪肉糊弄的,我一会过去找他们赔钱,一准能让你白吃一顿。” ----
第250章 不好意思,我把你卖了 穗子聚精会神等着听“卧底”的线报。 听他扯到肥牛上去了,额头青筋跳了跳,小拳头对着他胸口使劲凿。 “别动手!”他握着她的拳头,冷酷的俊脸被薄怒笼罩。 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拳头,稍一用力,钳制住她的花拳绣腿。 “挺着肚子使什么劲儿?闪着怎么办?你要不解气,我自己打就是了。”说着,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下。 “啊!”穗子捂着嘴,被惊到了。 下一秒。 “呜......” “咋又哭了?!”打自己也不行? 这小娘们咋这么难哄呢?于敬亭迷茫了。 “谁让你打了?只有我能打!”她从没打过他的脸,那是男人的尊严。 看脸上都有红印了,穗子感觉跟自己被揍一样的痛苦,凑过去小手哆嗦着轻轻触一下,如被开水烫到,快速缩回来。 于敬亭作为从小挨打到大的皮娃子,得到的所有抚慰都是从穗子这得到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怕疼,包括于敬亭自己都这么想。 只有她,每次看到他受伤都会难过的不得了,眼里满满的关怀,根本藏不住。 “行了,不气了吧?天塌下来不还有我这高个的给你顶着呢吗?也不是多大点事,你真想知道咱妈咋回事,我帮你打探。” “现在,立刻,马上。”穗子一边哭一边给他吹脸颊。 香喷喷的气息吹过来,碰触到皮肤凉凉的,却直接酥到了骨子里。 “媳妇,我还疼.......” “哪儿啊?我帮你吹——唔!” 小小的嘴被无耻的男人俘获,他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你俩吵完了?可憋死我了。”姣姣蹦跶着从里屋出来。 其实她一直都在家。 只是见哥嫂回来就拌嘴,小丫头没敢出来,躲在里屋写作业。 听到外面没动静了,出来看看。 “艾玛!” 姣姣捂眼,大大的指缝里,她那高大的哥哥正扣着她嫂子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似乎已经伸到嫂子棉袄里—— 这是她这纯洁的少先队员、优秀的一道杠能看的? 穗子脸腾就红了,忙用小手捶于敬亭,还不放开! 于敬亭不情不愿地把手从孩子的天然奶瓶上挪开。 “你这个礼拜的零花钱不想要了?” 威胁小孩,你可真有出息!姣姣心里是这么吐槽的,却不敢得罪财神爷。 姣姣的小猪存钱罐里,于敬亭贡献了百分之九十的钢镚。 “啊,我的眼睛突然看不到了,天啊。”姣姣做了个睁眼瞎的造型,摸索着进屋了。 “你多穿点。”于敬亭趁机又香了一下,他媳妇实在是太好亲了。 哪儿都是香香软软的,吃不够。 “去哪儿?” “不是想吃火锅吗?” 顺便,打探下情报。 穗子想了一会,猜到他要做什么。 紧张兴奋还有点同情母亲。 “你就这么把你丈母娘卖了?” 亏母亲那么相信他呢。 于敬亭深沉道:“都说了,我是卧底。” 岳母诚可贵,信任价更高,若为穗子故,两者皆可抛。 节操,在他香香软软的漂亮媳妇面前,一文不值。 火锅店 王翠花这一桌,菜没怎么动,酒倒是空了一瓶。 正宗的东北小烧,五十多度,一斤装已经见底了。 俩女人一人半斤,王翠花不胜酒力,已经趴在桌上晕晕欲睡了。 陈丽君也有些微醺,起身去了卫生间。 回来时,于敬亭已经坐在了王翠花边上,王翠花的身上多了件儿子带过来的棉袄。 “哄好了?”陈丽君问。 “嗯。”于敬亭挥手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两瓶啤酒。 “妈,她可难受了,怀着孕的女人总这么闹心,对孩子也不好,你俩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陈丽君听于敬亭说穗子难受,眼眸暗了暗。 无声的叹了口气,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于敬亭殷勤地点上,眼珠贼溜溜地看一圈。 这表情让陈丽君笑了出来。 “你这是有多怕老婆?让穗子给你吓出毛病了?” “嗨,小娘们不打上房揭瓦——”于敬亭习惯性地装×,突然觉得对面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当着人家亲妈吹这个牛,人家不瞪他才怪呢。 “她的脾气随您了,看着挺软乎的人儿,心比谁都硬,得罪她往后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也就是跟你吹吹牛,回去后,说不定接茬跪搓衣板。” 于敬亭给自己说上火了。 “别的女人,顶多是让自己男人跪一宿搓衣板,你生的那个女的记仇的很,她想起来就得揍我一顿,你瞅瞅这脸,还红着呢。” 于敬亭把脸展示给陈丽君看,其实是他自己打的,这会刚好用上。 陈丽君眯眼看了看,眉头轻蹙。 “这丫头怎么到你家后这么暴力了?” “能不暴力?我娘就差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揍我了,她揍我一通,我娘还得过来找补两下,女子双打。” 于敬亭看丈母娘被自己忽悠住了,话锋一转。 “娘,你今儿能不能给我交个底儿,为什么让她故意恨你?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夹在你俩中间,天天挨打我有点冤啊。” 陈丽君拿起啤酒瓶,本想给自己倒一杯,听他问这个,索性杯子也不用了。 对着瓶直接吹,一口气吹进去半瓶。 “跟樊家有关吧?你让我盯着穗子不要靠近樊华,但我瞅着那樊华也不像是个厉害角色。” 于敬亭看丈母娘的表情变得冷冽,他猜的方向没错。 索性更大胆一些。 “跟樊华那个堂哥有关吧?你为了保护我媳妇,故意跟她闹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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