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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离得远看得不是很清，这会走近了就能发现，农场的确很破旧，完全没有人打理的样子，她一点都不意外，之前跟在机器人身后走，看他一步一步缓慢移动的模样，就能猜到这情况。 不过农场比想象中的要大，一眼望不到边，只可惜因为辐射的影响，如今寸草不生，龟裂着纵横交错的大口子，被雨水一浇，更显荒凉。 每块土地上面都沾染了特殊的污染气息，如果想要在这里种植东西，就必须先把这些气息处理掉。 她绕着农田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极速飞了过来。 “朵朵！” 是栗栗芦。 它边飞边叫，语气焦急。 刚叫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闭上嘴。 飞近了些，颜朵才发现它怀里还抱着一片黑色的东西，挺大的一片，上面似乎有暗光在流转，很漂亮。 飞到她身侧，栗栗芦压低声音说道：“朵朵，你快看。” “什么东西？”颜朵伸手想接过来细看，刚碰触到，一种扭曲感便透过指尖传递了过来，她下意识抽回手，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气息她接触过，这是…… “是那条黑龙的鳞片。” 一瞬间，颜朵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四周看了又看。 生怕在某一处看到某个不该存在与此的身影。 颜朵迅速追问：“在哪里发现的？” 栗栗芦带着一种哭腔说道，“我在农场附近看到的，它会不会也到了这个位面。” 说到这里，小精灵抽泣了一下，眼泪没止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先前为了攒够能量脱离这个位面，朵朵狠狠地坑了这条龙，要是它真的追过来怎么办？ 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它就心有余悸，最后时刻，那条黑龙好似是随时要撕裂空间追上来。 毕竟，龙族的报复心极强，尤其是黑龙。 吃那么大的亏，那条黑龙真的会就这么算了吗？ 颜朵在一瞬间也有了这种想法，莫非那条空间龙真的跟过来了？那会躲在哪？ 她又忍不住朝着四周扫了一眼，但很快冷静下来。 “我觉得不会，那么一大条龙，真要砸下来，肯定会被卫星监控给捕捉到。” 就算真的跟了过来，在空间法则的束缚下，它早晚也会被排斥出去。 栗栗芦的思绪成功被带偏，好奇地问：“什么是卫星？” 颜朵解释：“等于星球外都有魔法眼随时监控，咱们不起眼，它那么大体型，总会被发现吧？” “好像也有道理。”栗栗芦眨巴了一下眼睛，松了口气，急忙擦掉泪水，真是吓死它了，“那这个鳞片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跟着我一起掉过来的？”她的身子是没成功过来，可是龙的鳞片是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要躲过空间碾压应该不难。 “也对。”栗栗芦接受了这个解释。 颜朵把鳞片随手收进冥想空间里，想到那条龙可能真的也来了，保险起见，又和栗栗芦在农场周围仔细观察了一圈。 好在这次，他们没看到其它鳞片，也没感知到可疑的痕迹。 栗栗芦抬起小手拍着胸脯，还好还好，看样子的确是不小心掉过来的，吓死它了。 颜朵问道：“出去一趟，有找到药草吗？” “没有哦，别说药草了，连根杂草都少。”栗栗芦耸耸肩，这农场也太荒凉了吧，更远处倒是长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它没靠太近，感觉起来很危险。 之前还想让朵朵种它爱吃的果子，在这种土地上，多半种不活。 “我猜也是，那明天我们去镇上看看有没有种子吧？”好歹也是种植星，就算很多店铺都关门撤走，剩下的那几家，多多少少也能找到点她需要的种子吧。 原本登上星际网购买更方便，但自从m星受到辐射影响，大部分居民都搬走后，停了很多航班，在网上购买东西也得一两个月才能送达，她这边又没有传送台。 “好啊好啊，逛街。”栗栗芦振臂欢呼。 决定好之后，一人一精灵便先回房间休息。 来到屋子附近，颜朵发现肆远站在外面，看着农田的方向，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这会天已经黑了，一般这时候机器人都会留在房间里，他是在等她吗？ 她不由和他打了声招呼：“肆远，该回去休息了。” 对方没有回应，但见她没走，才点了点，看起来还有点……不情愿？ 颜朵先走了进去，肆远没进来，依旧站在门外，这个画面不陌生，在小颜朵的记忆中，肆远也经常像这样站在门口，凝望星空。 她看了一眼，走进了自己房间，栗栗芦这才从她头发里钻出来：“这个机器人有时候感觉起来好可怕。” 颜朵赞同：“快要报废的机器人的确可怕，主要是线路和芯片都出了问题，不过大部分时间还会是正常的，等我改良好体质，看看能不能修好他。” “得了吧，上次那个机械助手，被你修完都发疯了。” 颜朵讪笑了下，转移话题：“往事不再提，我们还是先煮点药汤吧。” 刚刚休息了一会，又饱餐了一顿，她的状态不错，拿起从厨房顺来的大锅，将冥想空间拿出的药草依次放进去，倒上适量的清水，盖上盖子。 “这锅不用火也能煮吗？”栗栗芦好奇地绕着大锅转了一圈，这个位面好多东西都很神奇，是它没见过的，能感觉出锅底装了什么能传递能量的东西。 颜朵告诉它，这是能量石，是这边很常见的能源。 趴在颜朵肩膀上盯了一会，栗栗芦又问：“朵朵，你要是炼出药剂要怎么卖？这边都没什么人，也没人买吧。” 它那会飞出去，顺便观察了，这附近几乎看不到人影。 “放星际网上卖，等有钱了我们还可以买传送台，一键传送很方便。”不过她现在的身份还未成年，如果真想开店卖，还得想办法弄到一个新ID。 也不急，等明天顺便了解一下。 药汤需要煮很久，颜朵盯了会，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在锅上设定了时间，顺利的话，明天上午她就能泡上药浴。 见栗栗芦眯着眼，时不时点着头，一副困得不得了的模样，眼看就要从她肩膀上掉下来，颜朵急忙抬手轻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先休息吧。” “嗯，好吧……”栗栗芦打了个哈欠，钻回冥想空间里。 感觉到屋内那个人类幼崽已经进入睡眠后，肆远慢慢地朝着农场外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容貌、外形都会发生一点细微的变化，等走到外面时，已经完全成了另一个模样，看不出任何机器人的特征。 碎短的黑色被一头银色的长发替代，在黑夜中尤为耀眼，容貌也变得完全不同，眉眼精致、棱角分明，明明是张帅脸，却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晃动着的东西，那是一条缩小了数倍的龙尾巴，上面覆盖着精致的黑色鳞片，某一处还出现了些许破损。 空间撕裂、位面挤压下，即便是他的身体，也不能百分百抗衡。 看着缩水的尾巴，他红宝石般的双眸中明显染上了一丝寒意。 那个可恶的人类！ 他刚刚恢复原身想脱离这一处，就再次感受到了位面排挤力，原本因为空间破碎导致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却因为位面排挤，重新裂开。 “该死。”他低骂一声。 看来，他暂时还需要这个身份，这个属于这里的身份以及名字，这样才能被这个新世界所接纳。 也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恢复伤势的空间，等到完全恢复了，就不需要再怕区区位面的排斥。 在此之前，还是继续完成契约内容，毕竟，作为讲信用的黑龙肯定要完美完成契约，不能像狡诈的赤龙一样。 他甩了甩尾巴，面前便出现了某份神秘文字契约，上面“肆远”与一个五爪掌印微微闪烁着。 随后，他重新变回了那个青年人的模样，抬眸看了远处，此时空间最薄弱的地方，到底还是掉头慢慢地回到那个破旧房屋内。
第4章 翌日，颜朵醒来，锅里的药汤已经煮好了，自动跳到了保温那档。 她打开盖子，浓郁的药香迎面扑来。 她耸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确保自己的技术没有因为换个身体而变差。 将药汤倒进装满水的浴缸，至于剩下的药渣，她也没舍得丢，装好又塞回到了冥想空间里。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冥想空间因为穿越，损失了太多东西，如今账户几近为零。 现在不仅得开源，还得节流，药渣的用处也是不小的，等之后种植药草，还可以制作成肥料。 见她在准备，栗栗芦凑了过来：“朵朵，你现在就泡吗？” 颜朵点点头：“先试试效果。” 她也不知道上个位面的东西在这边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看着药液，颜朵想到如今的身体素质，加入了更多的水进行稀释，等到药液被稀释到只留下淡淡的颜色，她才进入了浴缸。 可即便如此，浸泡没多久，颜朵还是觉得全身像是被融化了一般，一种钝痛感瞬间袭卷了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的细胞就像是炸裂了似的。 她还是高估现在这个身体的基础，这个身体，简直就是玻璃渣。 见她脸色变得煞白，栗栗芦急忙问道：“朵朵，你没事吧？” 颜朵暂时没力气回答，因疼痛渗出的汗水不断地滴落到浴缸里，她咬紧牙关，努力调整着呼吸。 基因改良的过程是不是也像这样痛苦，所以小颜朵才没熬过去。 栗栗芦焦急地在她周身飞来飞去，不知所措，最后想到了什么，急忙坐在浴缸边缘，轻轻地对着她唱歌，那歌声清脆悦耳。 颜朵虚弱笑了笑，栗栗芦是想安慰她吗？ 可歌声悠扬，听着听着，痛楚渐渐减轻了。 颜朵趴在浴缸上，眼里都是惊喜：“谢谢栗栗芦。” 小精灵松了口气，眨巴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颜朵：“朵朵，感觉怎么样？” 颜朵有气无力道：“自己编的设定，含着泪也得咽下去。” 还好她机智稀释了不少，要是药汤再浓点，说不定能直接到下一个位面了？ 栗栗芦终于也笑了出来：“还能开玩笑，看样子朵朵是不要紧啦。” 颜朵应了一声：“栗栗芦，你太厉害啦。” 等缓了缓，闭目感觉了一番，效果还是有的，治疗了一部分辐射影响，连同冥想空间都恢复了些。 只不过常年接受辐射，光是这么一次药浴远远不够，至少还得来个两三次，而且每次都得调整一下剂量。 休息好走出浴室，她发现机器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居然又是满满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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