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却发现,它的目标不是她,而是站在她身后的陆景寒! 半人高的恶犬呲牙咧嘴,嘴边还滴着血,而陆景寒在它面前,显得格外娇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像是被吓懵了,一动不动。 而其他人也不会在意他这么个小野种,只眼睁睁看着他,即将被恶犬扑倒。 赵清宁心跳都漏了一拍,大吼道:“小九快闪开!” 与此同时她脱离了秋荷的庇护,脚比脑子快,直接冲了过去,却因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把人扑倒。 陆景寒猝不及防被她扑倒,两个人在地上打滚,赵清宁一头撞上院中的水缸,只觉脑浆都被晃匀了,头晕眼花,眼前好多小星星。 “小姐!快,快救人啊!” 秋荷厉声开口,那些太监也知道要是赵清宁出了事,他们会有多惨,赶忙找起了木棍,想把狗赶走。 陆景寒看着身侧的人儿,她额头已经破了,却还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他有些疑惑。 她为什么救他? 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如果是他,会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 他的观念里,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恶犬没有咬到陆景寒,又被他身上的花粉味刺激得兴奋,那些太监都来不及动手阻拦,它就再一次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秋荷吓得尖叫,赵清宁只觉得耳朵要聋了,头晕让她没法反抗,只能无力地靠在水缸上。 就在恶犬扑起,利齿近在眼前时,忽地一双手持着匕首用力向上一刺,鲜血四溅,落了他满身,灰色的衣袍被血浸透,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是陆景寒。 他目光根本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反而透着阴冷。 恶犬被刺穿心脏,一击毙命,身躯无力前坠,两只爪子还趴在陆景寒肩膀上。 温热的血从陆景寒脸上滴落,他竟隐隐有些亢奋,手随心动,他用力地将匕首向下一划,将恶犬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 它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陆景寒看着它的尸体,眼底掩盖不住凶残。 昨夜这畜牲还叫的欢,他出门时,它还冲他呲牙咧嘴。 往后,它再也叫不出来了。 “小姐,你怎么样?”秋荷焦急地把赵清宁扶起,“您可吓死奴婢了,这多危险啊。” 赵清宁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就见陆景寒拿着匕首,浑身是血,目光阴鸷地看向地上的恶犬尸体。 她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他是救了她,可这副模样,让她瞬间联想到书里,原主被暴君凌迟处死的时候。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身上皮肉隐隐作痛。 尤其是陆景寒听到秋荷的声音,回过神来,拿着刀看向她时,虽然收敛了杀性,恢复了平静,可赵清宁依旧能看出未来暴君的影子。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他现在就有心理变态的趋势了吧? 赵清宁惊魂不定,刚想叫他把刀放下,鲜血从额头伤口缓缓滴落,顺过鼻梁,下巴,滴落在地。 剧痛传来,赵清宁眼前又一次变得恍惚。 最终,她两眼一闭,无力地倒在了秋荷身上。 “来人啊!快叫大夫!小姐晕倒了!” 春兰紧急叫人过来,将赵清宁抬走,那些太监们吓得心胆俱裂,赶紧跟过去看情况。 诺大的后院里,很快就只剩了陆景寒。 他视线看向不远处被狗咬到昏迷的太监,咧了咧嘴,目光宛如利刃一般。 要是能把他也给剖开,手感一定很好。 可是如今他杀了恶犬,要是再杀人,一定会引人怀疑。 想到这里,陆景寒有些惋惜。 不过考虑到那太监已经废了,他压下心中渴望,不紧不慢地往前院走去。 赵清宁出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书院。 看热闹的人很多,几个学生聚在一起幸灾乐祸。 “听说了吗?赵清宁是跟小野种一起受伤的。” “那小野种不吉利,怪不得从小被扔冷宫。” “你们不知道吧?赵清宁不但给他饭吃,还给他一盒上好的糕点,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上赶着招惹瘟神跟野种。” “谁知道,她这人阴晴不定的,这次啊,是遭报应了,活该!” 话音刚落,说话之人就被踹了一脚,摔倒在地:“哎哟,谁啊,谁踹的我?” 陈晋宝居高临下,还有些稚嫩的脸上透着怒气:“再让小爷听到你们说赵清宁坏话,就揍死你们!” 见是这小霸王,那几个人瞬间不敢吱声。 陈晋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现在很生气,气赵清宁不识好歹,带了糕点不给他吃,给那小野种。 看吧,最后替她出头的,不还是自己?那小野种也没见替她说话。 等她好了,他一定要让她道歉。 书院厢房,大夫细致地给赵清宁包扎,春兰焦急询问:“大夫,我家小姐多久能醒过来?” “姑娘放心,血已经止住了,没什么大碍,你按方子抓药给她煎服,一个时辰后应该就能醒。” 春兰道谢,送走大夫。 眼下赵清宁也上不了课了,秋荷索性带着赵清宁回府,也好将此事禀告公主。 公主府,永嘉手里的茶盏倾覆,她顾不上自己被茶水烫到:“你说什么?阿宁受伤昏迷了?!” 得到肯定的回应,她迅速起身前往西苑。 一进门,看到女儿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永嘉只觉得两眼一黑,整个人都有点站不住,好在奴仆们及时扶住了她。 直到春兰告诉她女儿没什么大碍,永嘉这才松了口气,眼神阴冷地看向她们二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秋荷赶紧跪下,将一切禀明。 永嘉听完,皱了皱眉:“小九又是谁?” 为何女儿会保护他受伤。 秋荷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最终找到了措辞:“他是……冷宫里的那位皇子……” 冷宫?皇子? 永嘉怔了怔,片刻后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人物,她记得那孩子出生就因为生母私通,被陛下厌恶:“他不是在冷宫吗?怎么会去了德裕书院?” “上个月小姐私自把他从宫里带出来,送到书院当奴才去了。” 秋荷犹豫地开口,永嘉闻言,差点没气死。 合着她不在的时候,孽女还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虽然那孩子身份存疑,但当时陛下也没说他是野种,某种意义上,他还是皇子,只是过得凄惨。 她居然堂而皇之就把人从宫里带走了! 这和谋逆有什么区别?! 永嘉当然知道自己弟弟作为皇城的主人,风吹草低他都知道,兴许也默许了这事,可赵清宁实在太大胆。 再这么下去,她哪一天真要翻了天去。 可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她又发不出脾气,只有满目心疼跟泪水。 赵峻元一下朝,就听说赵清宁出事昏迷不醒的消息。 他面色一变:“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还大踏步前往西苑,看着很是替女儿担心,一副慈父模样。 实际上,他心中有别的盘算。 要是阿宁就这么死了,永嘉怕是能哭断肠。 到时候,他再责怪她,心不诚才导致佛祖菩萨降罪在女儿身上,看她还有没有心情留在府中修佛!最好她一蹶不振,跟着死了才好。 他竭力按耐住自己的喜悦,进了门,泪水涟涟:“我的阿宁,这是怎么了啊?” 看着他伤心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模样,永嘉心头忽地有些火气:“你哭这么厉害,是在诅咒阿宁吗?” 赵峻元:“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阿宁都重伤昏迷了。” 秋荷忍不住道:“驸马爷,小姐没什么大碍了,再过一会儿就能醒了。” “啊?” 赵峻元闻言,有些尴尬,赶紧把眼泪擦掉。 同时,他心里很是失望。 怎么就没死成呢? 永嘉看他这副模样,烦躁不已,想起孽女干的那些事,忍不住质问:“赵峻元,我原以为阿宁不过性子娇纵了些,慢慢地也能改。” “可你知不知道,她都从冷宫把皇子带到书院当奴才了,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连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了?” “你这个父亲,到底是怎么当的?!”
第9章 不对劲 被永嘉当着下人的面指责做父亲不够尽心,赵峻元脸色马上就挂不住了。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立的慈父人设。 他跟永嘉成婚多年,顶她几句倒也没什么:“夫人,你只说我没把女儿教好,可这么多年你在家中呆的日子屈指可数,现在来质问我了?我一个男人,难不成要天天在家教女?” 若不是永嘉根本不顾及他这个丈夫,他何至于讨厌她到如此地步? 寻常人家的夫人,哪一个不是娇声软语跟夫君说话,她倒好,跟吃了炮仗一样质问。 就算是公主,也该讲点道理。 常年在外不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跟他生气。 思及此,他嘲讽一笑:“佛家不都说要普渡众生吗?你也不知道修的哪门子佛,光顾着抛夫弃女了。” 永嘉心中愠怒。 可偏偏,在家庭上她确实亏待女儿,这个母亲她做的不合格。 也因此,她无力反驳他。 见她不说话,赵峻元心中得意。 也只有用阿宁,他才能拿捏永嘉一二。 “爹爹,你这话说的不对。” 小小的声音响起,赵峻元低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赵清宁已经醒了过来。 而且,把他们的对话全听进去了。 永嘉可算松了口气:“阿宁,你可算醒了,吓死为娘了。” 她把她抱在怀里,一向刚强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宁好歹是她十月怀胎生的,毕竟骨肉相连。 要是女儿有什么好歹,她也活不下去了。 赵清宁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娘,我没事。” 就是她抱得太紧了,有点喘不过来气。 大概永嘉意识到这点,也放开了她。 赵峻元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阿宁,你可吓死爹了,你不知道听说你出事,爹有多害怕。” 赵清宁看着他担忧地模样,心中发笑。 他是害怕她死不了吧? 她将手从他手中抽出,面色严肃,继续刚才的话题:“娘亲早年间为了抵御外族入侵,才在战场上犯下杀生之事,也算是普渡过众生,如今她修佛只是想替那些亡魂积福,爹爹你刚才不该那么说她。” 在她看来,永嘉或许对这个女儿缺少了关怀,但这绝不是赵峻元攻击她的理由。 赵峻元面色一沉。 他没想到赵清宁居然会说这话。 他眸中厌恶闪过,果然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母女俩一个德行,一个质问夫君,一个指责父亲,从来不知道规矩体统。 但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尴尬一笑:“爹这不是在替你鸣不平嘛。” 赵清宁摇摇头:“我不在意这个,娘亲没做错任何事。” 赵峻元脸色一黑。 这话说的,一切倒成他的不是了。 永嘉怔怔地看着自己女儿,眸中泪光闪闪。 她从来没想过,女儿会说这话。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欠了阿宁的,原来她已经不怪她了。 看着女儿冲她微笑的模样,永嘉心都化了,哪里还想得起来别的,只后悔自己没能陪着孩子长大,一转眼,错过了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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