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侯夫人就来气:“你大龄娶妻那是因为对长公主爱而不得,你以为我不知道?!别拿你那死德行跟我儿子比。” 威远侯瞬间理亏,都怪当年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把这事说给她听了,被人拿捏一辈子。 不过不妨碍他嘟囔几句:“你还不是一样,当年只想嫁给文人雅士,还嫌弃我是粗鄙武将……” 对上夫人凌厉的眼神,他瞬间噤声。 侯夫人:“总之我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你想办法去探探儿子的口风。” 夫人发话,威远侯没有拒绝的余地。 练武场中,陈晋宝手中银枪凌厉,气势如虹。 他正练着呢,威远侯就把他叫下来了。 陈晋宝咧嘴一笑:“爹,怎么了?” 威远侯斟酌词句:“儿子,爹问你个事,你觉得清宁漂亮吗?” 陈晋宝挠了挠头:“漂亮啊。” 他老大怎么不漂亮,明艳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跟他养的骏马似的,睫毛弯又长,水汪汪一片,摄人心魂。 “那你觉得清宁人品怎么样?” 陈晋宝点头:“很好啊,能跟我玩到一块的人,品行自然是好的。” 威远侯:“……那我要是去向长公主提亲,把她娶回来给你当媳妇,你觉得好吗?” 陈晋宝瞬间震惊:“您把长公主娶回来给我当媳妇?让我去给老大当后爹?!您疯了吧?” 威远侯气的揍他一拳:“我说清宁!”
第98章 万寿节 陈晋宝一怔:“你要把老大娶回来给我当媳妇?” “你觉得如何?” 他手一摆:“不行,我们是好兄弟。” 娘子跟兄弟是不一样的,这点他分得清楚。 威远侯听了这话,只觉得很是熟悉,突然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家中长辈问起他是否喜欢永嘉,他也是这么说的。 后来才发现自己是喜欢她,上门提亲被拒后心情沮丧,在苏杭一带散心半年才得以好转。 思及此,他说道:“我就问你,喜不喜欢清宁?” 陈晋宝茫然:“啥样叫喜欢?” 威远侯语塞:“……” 知道他不开窍,没想到这么不开窍。 他长出一口气:“就是时时刻刻想跟她待在一起,见不着的时候会念着,你之前不就这样?” 威远侯很清楚,自家儿子小时候总是黏着赵清宁来着。 陈晋宝却摇了摇头:“你要这么说,我喜欢的是疾风。” 就是他从小养大的千里马。 威远侯懒得跟他多说:“我就问你,你娶不娶清宁?” 陈晋宝纠结了一下,上次他去公主府邀请老大一起去赛马场,被她给拒了。 她说年岁大了男女有别,她还要学琴棋书画。 娶了老大,他们就可以一起出去吃喝玩乐,日子多潇洒。 思及此,他点点头:“娶呗。” 于是,威远侯将他的回复告知了侯夫人。 侯夫人当即将府中珍玩之物盘点一番,准备找机会去提亲。 这日天朗气清,马车上,赵清宁忍不住问她:“娘,你到底约了谁啊?” 一大早的永嘉就把她拉出来,说是与友人约了一起来上香。 赵清宁不禁纳闷,她娘甚少跟人来往,哪来的友人。 永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直到青云山脚下,赵清宁她们一下车,一位贵妇人就迎了上来:“殿下。” 永嘉扬起笑,一把拉过赵清宁:“这是镇国公夫人。” 她是长辈,镇国公府与公主府品阶相差无几,赵清宁赶紧见礼:“夫人安好。” 国公夫人和蔼地笑了:“清宁长大了,标志又懂礼。” “哪里哪里,还是你家公子争气。” 二人热情寒暄,赵清宁这才恍然想起,镇国公夫人,不就是裴鹤昭亲娘吗? 她脑子里刚浮现出这个想法,面前就站了个人。 裴鹤昭一袭白衣,嘴角还噙着笑意,看着十分俊逸:“清宁妹妹,好久不见。” 三年前他去了西北之地,京中女子还很是伤心,如今再回来,想必要搅乱一池春水了。 赵清宁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 这……这不就是经典的相亲局吗? 难怪她娘非拉着她来,合着还没放弃给她找婆家的心思啊。 被动相亲,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但裴鹤昭也没做错什么,思及此,赵清宁微微倾身:“裴世子。” 两个人的称呼,就代表了这次相亲的态度。 永嘉拉着侯夫人往山上走,将他们甩在身后,也是为了给孩子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路上,赵清宁一句话都不说。 裴鹤昭打量着她,不得不说少女长成后,容色动人心魄,面若桃李,肤如凝脂,眉眼高低之间如绢画一般,一看就知从小养尊处优。 这般颜色,京中少有。 若不是出身太高,怕是提亲的人早就踏破了门槛。 看着沉默的赵清宁,他忽地想起多年前,她在天香楼前对他胡诌的灵动模样。 啧啧啧,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赵清宁娶回家,那日子就很有意思了。 这一路走来,裴鹤昭的态度算是积极。 然而赵清宁什么也听不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行至山间凉亭,裴鹤昭忽地开口:“我知道清宁妹妹对我并无情意。” 她一怔,而后平和道:“你不也是?” 裴鹤昭一笑:“可是婚姻大事,并非有情即可,你我如今反倒是最般配的。” 他说的是事实。 公主府荣华只是一时的,而镇国公的位置是世袭。 永嘉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会与镇国公夫人来往。 赵清宁无波无澜:“般配对我来说没用。” 因为她压根就不想成亲。 对她来说最好的生活,其实就是四处游历,看遍山水。 她不想被婚姻束缚住,一旦她嫁了人,她不再是赵清宁,只会是某某的夫人。 相夫教子对她来说太难了,她没有那个耐性与勇气,把自己的全部都托付给一个男人。 “可长公主不这么觉得。”裴鹤昭如此说道,“而且我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期待的。” 赵清宁未曾回应,她知道裴鹤昭对她没感情,此人游戏人间,他想的是娶谁都一样,还不如选个旧相识。 从青云山回来,永嘉迫不及待问她对裴鹤昭的想法,赵清宁一如既往,说自己不想嫁人,把她气的够呛。 之后几天,她又拉着她见了几家公子,直到这天,赵清宁忍不住道:“娘,我真的不想嫁人,你不要再拉我去见那些人了。” 永嘉皱眉:“阿宁,娘是为你好。” “我知道您担心将来公主府势微,怕我没了依靠,可您如今介绍的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 赵清宁沉重叹气,那些人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就是想跟公主府达成合作,满腹算计, 她不想踏入这些阴谋里。 “实在不行,让我缓缓行吗?” 见女儿如此颓然,永嘉最终还是让步了,反正她人也选的差不多了。 她不再拉着她出门相亲,赵清宁得以休息几天。 书房里,永嘉看着纸上的名字,用笔勾画掉许多,最后只剩了两家。 镇国公府。 威远侯府。 前不久威远侯来了一趟公主府,话里话外有意替他儿子求亲。 本来,永嘉是不考虑他们家的。 陈晋宝那孩子人是挺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她更满意的其实还是镇国公府。 但威远侯提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条件:“若是清宁进门,后宅只她一人,除非七年无所出,我儿才可纳妾。” 要知道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威远侯府这点很是难得。 她思索半天,还是决定不好选谁。 不过陆景寒也没回京,她答应他的事要做到,也就不着急了。 一晃眼,万寿节就到了。 这一天,朝臣们纷纷进宫赴宴,给承德帝贺寿。 不止是他们,大越周边小国也派了使臣来送礼。 北狄那边还派了新的使臣过来,送上了给承德帝的贺礼,价值不菲,看上去铁了心要抱大腿。 宫宴之上,众人觥筹交错。 赵清宁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这种宴会她只需要当个背景板,吃好喝好即可。 殿中舞女姿态轻柔,煞是好看,她沉浸其中。 忽地,那舞女以胡旋舞步一步步靠近王座,媚眼如丝。 嘉贵妃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每年万寿节,都有舞女想要谋求荣华富贵。 承德帝看着眼前的舞女,那一双秋水瞳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永嘉,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起了把人收到后宫的心思,就允许了对方的靠近。 然而舞女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贼人受死!” 她的刀尖直冲承德帝而去,嘉贵妃反应过来瞬间扑过去:“陛下!” 若是陛下在此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刀刃扎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嘉贵妃背后中了一刀。 但舞女并未罢休,提刀又冲着承德帝刺去,而其余的伴舞也露出了真面目,她们都是刺客。 张福禄惊慌失措:“来人!快来人护驾!” 宫宴瞬间乱成一团。 永嘉几乎是第一时间上前,因为承德帝的厚爱,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带刀剑入宫的人,奈何对方人多,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救驾。 入宫中不允许带刀剑与暗卫,是以如今没人保护赵清宁。 但她躲得及时,这些打斗并未殃及到她。 舞女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杀手,不过片刻时间,承德帝就中了一刀。 大殿上,鲜血淋漓。 待宫内禁卫军终于赶来制服刺客时,承德帝已经昏了过去。 朝臣们乱成一团,永嘉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传太医为陛下跟贵妃诊治!今日之事谁要是敢宣扬出去,让天下不得太平,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与此同时,她让禁军护送外国使者回驿站,说是护送,其实就是软禁。 一旦别国知道承德帝出事,保不齐就有人想落井下石,攻打边境,因此消息一定要封锁起来。 朝臣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应下。 及至夜深,他们才得以出宫。 太极殿。 太医从内室踏步走出,永嘉立刻迎上去:“陛下与嘉贵妃如何?” “回禀长公主,嘉贵妃未曾伤及要害,是以并不严重,休养几日便可。”太医恭敬开口,“陛下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怕是以后再难恢复从前的康健,但臣已经施针护住了他的心脉,于性命无碍,只是还需几日才能醒来。” 闻言,永嘉松了口气。 太子都还没立,陛下要是这个时候死了,大越朝也就乱了。 也正因如此,那些个皇子们跟着要来看承德帝的情况,都被她拦在了外面。
第99章 宫乱 得知承德帝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永嘉严肃道:“任何人问起陛下的身体情况,你都说无碍即可,明白了吗?” 太医自然遵从:“是。” 永嘉看了看内室床上脸色苍白的承德帝,叹了口气。 待她走出太极殿时,门口的皇子们一拥而上,嘴里都是关心之词,可眼里都是迫不及待。 “你们父皇已经无碍,一个个都挤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回各自府上去!” 永嘉看了只觉得心烦,将他们通通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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