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好兴致!” 魏恒负手立在厅外,脸色不虞的看着魏姩,冷声道。 若是以往,但凡见他冷了脸,魏姩必然会拉着他的胳膊轻声哄他。 可现在.... 魏姩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道:“长兄怎么不进来。” 魏恒一股火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竟不知,我见姩姩何时需要通报了。”魏恒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看着魏姩道。 魏姩放下茶杯,心中冷笑了声。 魏家对她筹谋已久,他是怎么做到在她面前理直气壮耍威风的? 真是好大的脸! 若乔氏当年没有将她偷走,如今别说通报,他就是跪死在郡主府,也见不着她。 “殿下不许我同男子走的太近。”魏姩抬眸时眼底的寒气尽消,带着几分无辜:“包括父亲,家中兄弟,不然,殿下会生气。” 魏姩轻轻垂首低语:“长兄若真为我好,以后还是少见我才是,不然...” 魏恒听了也不知信没信,但好歹魏姩的态度让他很满意,遂跨进厅内,道:“不然什么?” “不然长兄去求求太子,请太子殿下放过我吧。”魏姩抬头眼角泛泪,轻微抽泣道:“我有些害怕太子殿下,他为我做这么多是不是别有深意?我不想嫁去东宫,长兄,我害怕,你能帮我吗?” 魏恒准备好的责问试探,顿时消弭。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是这世间最了解她的人,她不会撒谎,更不会轻易落泪,眼下这般,想来是真的怕极了。 “姩姩,你先别哭。” 魏恒欲上前为她擦泪,魏姩却吓的赶紧起身后退了一步。 “姩姩?”魏恒不解的皱眉。 魏姩飞快朝外头看了眼,然后又后退了几步,魏恒一愣,也随之望去,果真见院里的下人时不时朝他们看过来。 “长兄,这些都是太子安排进来看着我的,那天你们也瞧见了,他们是太子的人亲自送进来的。”魏姩回想着在奉京狱所受的折磨,泪接二连三的往下落:“殿下不允许男子离我三步之内,否则,我定是要受罚的。” “长兄,你有没有法子,或者去求求父亲母亲,请他们去别院求求情,让殿下放过我,好不好?” 魏恒如她所求往后退了几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 不是姩姩发现了什么,也不是她想躲他,而是太子不许! 魏恒眼神复杂的看着泣不成声的魏姩,好半晌才心疼的道:“姩姩,我已经去过了,可太子他...” 那个地方他绝不敢再去第二次! 他只是去试探太子对姩姩的态度就被打了出来,哪里还敢求情! 且放眼整个北阆,不管哪家姑娘被东宫瞧上了,都只有笑着将人送去的份,敢说半个不字,那就是找死! “长兄,你...”魏姩满脸挂着泪,既失望,又绝望的喃喃道:“也帮不了我吗?” 魏恒被她哭的心痛不已,若其他事他必定就立刻应她了,可这件事,别说他,就是父亲也绝不敢违逆太子的意思,他们都很清楚,只要东宫一声令下,不管他们有多么不情愿,哪怕这十几年的筹谋付之一炬,他们也只能把人送进东宫。 “姩姩,你先别害怕,容我想想法子。” 他亲手将她养大,怎甘愿拱手让人,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魏姩果然停住哭泣,充满希冀的望着他:“当真?长兄真的能帮我?” 魏恒犹豫着点点头:“嗯,我想想办法。” “好。”魏姩擦了擦泪,看了眼院外:“长兄还是先回去吧,等有了法子再过来。” 魏恒满脸郁气的看向院外,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得先离开。 临走前,他又问了句:“我听说,五弟身边有个太子殿下的人?” 魏姩垂首抹泪:“那日,太子的暗卫瞧见我与五弟在湖边亭说了一会儿话,心生不满,也安插了人监视五弟,若是,若是我将来不幸进了东宫,他自也会离开的。” “长兄还是快走吧,若被殿下知道长兄离我太近,怕也要派人监视长兄。” 魏恒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但不论他如何不满,此时也不敢跟东宫较劲,要真是身边跟着个太子的人,他做什么都得束手束脚! “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魏姩依依不舍的望着他:“好。” 她站在厅内望着魏恒的背影,直到全无踪影了,才面无表情的拿起帕子擦眼泪。 就如她曾绝对的信任魏恒一样,魏恒也自认对她是了如指掌,在魏恒心里魏姩是绝不可能撒谎,也不会做戏。 所以,这也是她的筹码。 要是乔氏与魏凝再来,她一样能将她们哭走。 她实在不想同魏家的人虚与委蛇,这个办法是可以一劳永逸的,如此一来,她以后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不多时,冬尽一脸复杂的走进来,后头跟着风十八。 魏姩红肿着眼看向风十八:“你会跟殿下说吗?” 姑娘身子羸弱,双眼泛泪,瞧着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惜,风十八也很想摇头,可她不能:“我不能不说。” 魏姩也没指望她瞒着,遂嗯了声。 看来,她又得去趟别院了。 就是不知,这一次的代价又是什么。 “我有个请求。” 风十八忙道:“姑娘请说。” “马车能不能慢点?” 风十八:“.......”
第27章 香山别院的人来的比魏姩想象的要早很多, 距魏恒离开还不到小半个时辰,魏姩不由感叹风十八的动作可真是快。 来的还是宋淮,但这次他只是将魏姩接上马车就离开了。 魏姩怕还是上次唤作十三的暗卫驾车, 还特意看了眼,见人面生, 且是侍卫打扮,她的心落下了大半,她是真不想再经历那翻江倒海的滋味。 有风十八特意交代,驾车的侍卫放慢了速度, 到香山别院,已近一个半时辰。 魏姩这一次好好的欣赏了沿路的风景, 中途又小憩了会儿,醒来就到了别院。 这是她到香山最舒适的一次。 苏妗照旧立在院外等候, 风十八一下来, 便有宫女捧着笔墨迎上来:“十八姑娘请。” 风十八还没有嗅出危险的味道, 点头就去了。 苏妗领着魏姩跨进花圃,往长廊而去。 不久后,魏姩远远地就看见长廊下跪了好长一排人,皆埋头奋笔疾书, 她怔了怔,不由问:“这是?” 苏妗还未答, 就见风十八垂着脑袋捧着笔墨加入了抄书行列。 魏姩:“......” 她心中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遂在心中数了数, 刚好三十个! 一人十两,刚好三百两! 魏姩脸色一白。 风十八找的人该不会是他们吧! 魏姩看向苏妗, 后者眼神复杂道:“风十八他们的字是殿下亲手教的,殿下一眼就能认出来。” 且就算殿下认不出来, 这都是殿下的人,很容易就会暴露,魏姑娘是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骗殿下的? 魏姩抿了抿唇,她明白了。 她今日上山不是因为风十八通风报信,而是抄书事件暴露了! 她扯唇苦笑了声,她真是要被风十八害死了! 两件事凑到一起可谓是火上浇油,她感觉自己今儿出不了香山别院。 苏妗将魏姩送到门口,便驻足:“姑娘进去吧。” 魏姩轻轻点头。 她鼓起勇气仿若壮士断腕般踏进了太子寝房。 而她身后方才目不斜视的一帮人纷纷抬起头张望。 魏姑娘这是被叫上来受罚了? 会跟他们一起抄书吗? 苏妗轻咳了声,他们才赶紧收回视线,继续埋头抄书,但还是时不时有人往寝房的方向瞥一眼。 - 魏姩走进寝房,便见褚曣正靠在榻上浅寐,脚边有一小堆被倒出来的经书。 魏姩放轻脚步走到他跟前,乖巧的跪下:“臣女问殿下安。” 褚曣半睁开眼盯着她,也不做声。 魏姩被看的心里直打鼓,感觉呼吸都不大顺畅了。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后,褚曣才开口:“过来。” 魏姩提着裙摆起身,万分恭敬的走到褚曣面前,正要跪下他便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接下来就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 等她缓过来时,已经被褚曣捏着脖子,单手抵在贵妃榻上,不待她求情,他就已俯身过来,阴森森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收买孤的人?” 这一次不再像上次那般只是轻轻搭在她的脖颈,他用了几分力,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 魏姩明白,她是真的惹怒他了。 “殿...下,容禀。” 褚曣:“孤不想听你狡辩,掐死还是喂狼,你选一个。” 他的手掌逐渐收拢,看起来确实是没想给她活路,魏姩努力挤出几个字:“臣女不知...情。” 褚曣眼神微紧,盯着掌中面色已经开始发红的女子看了片刻后,缓缓松了些力道:“十个字内,说。” 那一瞬,魏姩感觉自己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稍微缓过来后,尽量缩减字数道:“我只给银子不知到谁手上。” 褚曣眼神变了又变,许久后,道:“多了一个字。” 魏姩:“......” “臣女知错。” 褚曣又瞥了她一会儿,放开手:“继续。” 魏姩撑着坐起来后下意识要站起身,可还来不及有动作腰就被太子按住:“就这么说。” 宽大的掌在她腰间一触即分,魏姩却觉那股灼热久久不散。 她稳了稳心神后如实将原委道来,末了补充道:“殿下明鉴,臣女真的没有收买殿下的人的意思。” 褚曣听明白了。 他不由冷笑道:“孤该说你心大,还是太容易信人,整整四日,你竟也不过问一句?” 魏姩垂首,双手交叠在膝上,看起来乖的不得了:“臣女信任殿下,自然也信任十八姑娘。” 她对风十八不设防,也不全是因为信任,还有一部分缘由是她非常清楚,若是太子要害她,她就算再长一百个心眼子也斗不过,还不如就听之任之,懒得费那心神。 且她那几日也是从早抄到晚,也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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