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阆的储君,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有教导之恩… 她没有理由同他置气,让一让他也不会少块肉! 魏姩强行说服自己后,上前推开窗。 “姑娘?” 魏姩正一脚跨进窗户,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偏头,便对上月兰惊疑的目光。 灯笼下,主仆二人遥遥相望。 魏姩面无表情:“……” 所以她好好的路不走,为什么要学狗脾气太子翻窗?! 一阵难言的静默后,魏姩淡定的跨进另一只脚,关上窗户前,认真对月兰道:“你认错人了。” 月兰:“……” 她提着灯笼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而后,她便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男人的低笑。 月兰脸色一变,捏紧灯笼。 但随后她又镇定了下来。 能在姑娘屋里的男子,除了太子殿下不做他想。 魏姩才关上窗,就听到太子的嘲笑声。 她咬咬牙,仗着太子看不见,狠狠朝里头剜了一眼!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蹭蹭的冒了上来。 笑笑笑! 笑个屁! 魏姩:“……” 哦不对,他笑的是她。 魏姩不由扶扶额,真是被他气昏头了! 魏姩在原地平复好所有情绪,才抬脚往里走,刚越过屏风,就见太子大大咧咧坐在她的床上,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魏姩也看着他,倔强的立在原地。 下一刻,太子的脚缓缓往外一伸,上头可见清晰的脚印。 魏姩:“……” 她的火气顿时就湮灭了下去。 她静默片刻,偷偷瞥向太子,恰对上他暗沉的视线。 瞧着,好像是真动怒了… 魏姩垂首抿着唇。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就算她不推开他,他也会在最后带她走。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他那一脚。 太子褚曣,自出生开始,就没有被如此冒犯过吧。 魏姩认命的一叹,她跟他置什么气呢! 于是,她慢慢地往太子跟前挪。 褚曣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挪动。 魏姩硬着头皮顶着他的视线,试探的坐在脚踏上,依偎在他腿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仰着头看着他:“臣女错了。” 褚曣冷哼了声,别开视线不理人。 太子微仰着下巴,看起来高贵不可侵犯,可落在魏姩眼里,生闷气的太子竟有几分可爱。 魏姩心里仅存的那点儿气性立刻就消散了,她继续靠近他,得寸进尺的枕在他的腿上,抬眸看着他:“殿下,臣女真的知道错了。” “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宥臣女一次好不好?” 魏姩边说着,边觉得她这些话有些耳熟,她好像对他说了很多次。 褚曣大约也是觉着这话耳熟,垂眸看了眼在他怀里撒娇的女子。 魏姩感觉到他的松动,忙追问道:“殿下,臣女赔你一双靴子吧?” 褚曣终于开了尊口:“孤缺你一双靴子?” 魏姩瞥他一眼,伸手在他胸膛戳了戳:“那殿下踩回来?” 褚曣声音更冷了:“孤在你心里,便是如此小心眼?” 魏姩:“……” 不小心眼他现在在生什么气! 但好不容易顺了太子的毛,她自然不会再去招惹:“殿下最是宽仁大度了。” 褚曣眯起眼,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在骂孤。” 世人皆知太子疯癫成性,眦睚必报,宽仁大度这个词,听起来的确更像骂人。 魏姩无辜的看着他:“臣女没有这个意思。” 太子稍微用力捻了捻她的下巴,终于松了口:“孤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魏姩眼神一亮:“殿下吩咐。” 褚曣:“孤有些乏了,借一晚你的床。” 魏姩笑容僵在嘴边:“那…臣女?” 太子拢了拢衣袖,睥睨着她:“外面不是有小塌?” “或者,你想与孤同床共枕也行,反正,也不是没有睡过。” 魏姩唇角一抽:“……” 她就多余问那句话! “臣女睡外间。” 太子高高在上的嗯了声,闭上眼张开双手。 魏姩便默默地起身给他宽衣。 “给孤讲故事。” 太子躺下后,闭着眼理直气壮的吩咐着。 魏姩嘴欠的回道:“鬼故事吗?” “你试试看。” 太子懒散道。 魏姩:“……” 她不是很想试。 落下帐,魏姩不经意间瞥见了太子靴子上那个万分显眼的脚印,绷直了唇。 她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太子的确很是乏了,之后竟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听着故事渐渐陷入沉睡。 临睡前语气不明的道了句:“熏香不错。” 魏姩转头看了眼案台。 今日没有点熏香啊。 她缓缓起身,欲去外间,在路过烛台时她微微驻足,回头看向帐中的太子。 十八说,他睡眠不好。 若是亮一夜烛火,不知可会影响他。 魏姩没有多犹豫,便俯身熄灭了烛火,屋内霎时就黑了下来。 魏姩在原地伫立片刻,缓步走向外间。 自重生后她就惧怕黑夜,每夜入睡都要点灯,上次在别院,是她第一次在黑夜中沉睡。 那夜,一夜无梦。 现在,她竟也不觉半分害怕。 是因为,屋中有他么。 魏姩勾唇,轻手轻脚躺上小塌,也是这时她才恍然想起,所以,他今日找她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就为了到她床上睡觉? 果然,太子行事毫无章法可言。 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魏姩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轻轻弯起了一个弧度。 _ 次日,魏姩是被一阵痒意扰醒的。 她蹙着眉睁开眼,便见眼前太子放大的脸,她微微一愣后,记忆逐渐复苏,忙坐起身:“殿下。” 褚曣一手托着腮,一手捻着一只崭新的毛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警觉性怎么这么低?” 不待魏姩开口,他便起身转了转手中笔,几个翻转后,笔稳稳落在了不远处的桌案上:“孤要去上朝了,让人进来伺候洗漱。” 魏姩认命的爬起来,披上外裳急急跟上去。 毕竟,太子上朝耽搁不得。 冬尽月兰昨夜便知晓太子留宿在此,是以早早就准备了水。 魏姩开门时二人已经候在了外头。 六目相对,气氛有些难言的微妙。 魏姩飞快挪开视线,折身进了房间。 冬尽月兰忙端着水进了屋。 太子留宿这种事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所以她们二人将此事瞒了下来,伺候洗漱这种事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经手。 二人进去也不敢张望,见了礼后默默地伺候太子洗漱,更衣时褚曣抬手制止了。 魏姩生怕褚曣开口被人听见,忙道:“你们先下去吧。” 褚曣瞥他一眼,冷哼了声。 搞得他像是来偷情,多见不得人似的。 冬尽月兰退下后,魏姩便上前给褚曣更衣,期间她磨磨蹭蹭,偷偷瞥了好几眼太子。 “你是想等孤走了再开口?” 魏姩:“……” “臣女上次听殿下说,这段时日朝廷准备派人查暗中调查江南私盐案?” 褚曣半睁眼,低头看她:“所以?” 魏姩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小小声道:“殿下可已确定了人选?” 褚曣眼中微光闪过,静默片刻后,道:“还差一人。” 魏姩眼睛一亮:“臣女可能向殿下举荐一人?” 褚曣无情拒绝:“不能。” 魏姩低低喔了声,替太子系腰封时轻轻靠近他,手自然而然的贴着他的腰间。 褚曣低眸静静地看着快要扑到他怀里的女子,意味不明的唤她:“魏姩。” 魏姩忙抬头看他。 “需不需要孤教教你,如何勾引人?” 魏姩的脸霎时红了个透。 不待她开口,太子便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俯身吻住她的唇。 魏姩的手还环在他的腰间,半点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反抗不了,那只有顺从,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应了她。 褚曣很快就放开了她,意犹未尽的开口:“魏姩,孤早晚会翻倍讨回来的。” 魏姩初时还不懂他何意,直到感觉到被坚硬抵住,她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 “魏裎还是魏恒?” 魏姩头也不敢抬:“长兄。” 褚曣没应,也没拒绝。 他沉默片刻后,问:“你要抱到何时?” 魏姩闻言慌忙往后一退。 “该晨练了,三日后孤亲自考核。” 褚曣撂下一句后,便离开了。 待人走出房间,魏姩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忙追了出去,却只见到一脸目瞪口呆的冬尽月兰二人。 她顿了顿,问:“殿……人呢?” 冬尽抬手指了指:“…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魏姩:“……” 她松了口气,如此,应该没人会看见他。 _ 与此同时,东宫乱成了一锅粥。 长福照列去太子寝殿伺候人洗漱更衣上朝,可唤了好几声都不见有动静,他上前一看,才发现帐内根本无人! 可昨日,殿下明明早早就沐浴完进了寝殿,说要休息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长福惊疑不定的上前查看,床榻冰凉,显然并无人就寝过。 他在原地愣了好半晌。 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种念头。 上次丟厨子,这次丟太子? 长福一个激灵,想了想,这两日是小九跟在殿下身边,试探唤了声:“小九?” 兔九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寝殿内。 长福:“……” 贴身暗卫是要每时每刻都跟在殿下身边的,可现在小九在这,殿下却不在? 长福指了指床榻:“殿下人呢?!” 兔九:“殿下昨夜就离开了。” 长福等了等,不见兔九开口,他深吸一口气:“…去哪了?何时走的?去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跟去?” 真是一棍子才能敲出一个屁! 兔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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