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汐棠双手紧紧交缠,内心只觉得又丢脸又对不住陛下,她的小日子向来不大准,今日白天没来,本以为又如以往那般会拖延几日,没料到夜里忽然来了。 方才坐在陛下的身上,本身整颗心都悬着在认真听那二人的谈话,忽然感觉热流涌了上来,一股熟悉感的稠湿流动起来,她便知道定是也落在陛下的衣袍上了。 霍汐棠现在只羞愧得不行,红着眼圈说:“我……都怪我,都怪我将这等污秽之物染到陛下身上。陛下若是要降罪处罚,我也毫无怨言。” 自古以来,女子的癸水对男人来讲便是污秽之物,寻常男人都会接受不了,更何况她竟染到了陛下的身上。 看她又急又愧疚,燕湛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霍汐棠水眸盈盈抬头看他。 “若真要计较,那最该定罪的也是朕。” 燕湛唇角带笑,“倘若不是朕先将你抱在腿上,你又怎有机会作案?” 霍汐棠愣住,只觉得陛下说的极有道理。 夜很深了,燕湛让她自己回屋歇息,临走前将披风给她。 霍汐棠本想拒绝,天子便皱眉,“你想这样回去,让外人瞧见?” 那血都染到陛下身上,她又怎会身上干净。 霍汐棠左右为难下,便只能裹着陛下的披风,做贼似的带着饴狼回去。 李拾勤见霍汐棠离开了,这便进了凉亭。 燕湛素净的衣袍上有一块血迹,自是极其明显,李拾勤一下急了眼,“哎呦,陛下大腿可是受伤了?” 哪个狗胆子竟敢伤了万岁爷? 燕湛笑意收起,冷眸扫了过去,淡声吩咐:“去马车上取件披风来。” ** 霍汐棠回了枫云院重新沐浴换好了月事带后,便惴惴不安地入榻了,可眼睛刚闭上就想起今晚在凉亭的一件又一件的荒唐事。 她与陛下又一次越界了…… 霍汐棠捂着唇叹气,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入睡。 很快她又陷入了梦境之中,这次她又梦见了与陛下在紫宸宫内,但并不是什么干净的梦,她竟清晰看到自己是如何与陛下颠鸾倒凤的。 榻上那个浑身肌肤粉红,被烙下点点红梅的人不正是她? 梦中陛下并不如现实中对她那样温柔,她分明喊了疼,不要了,陛下却还不停下来。不如现实中无论她做什么,陛下都会包容她体谅她。 霍汐棠被吓得猛然睁开眼,仿佛又一次身临其境。 现在的感受一次比一次真实,回想起梦境发生的事,她呼吸都轻了,只觉得梦中的陛下有些可怕,尤其在榻间,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梦中的陛下与她现实中认识的陛下全然不是一个人,那样温柔的陛下又怎会在榻上那般欺负她? 霍汐棠醒来时正是晨曦时分,惊愕的梦让她睡也睡不着,索性起身。 饴狼见她醒了,也极其黏人的凑上来,想着这只猎犬这阵子除了昨晚都没出过枫云院,霍汐棠也心疼,便喊了元荷陪她一道去遛狗。 定国公府极其大,霍汐棠便牵着饴狼一路溜到了一处僻静的花园。 花园百花齐放,芳香扑鼻。 见这处没人,霍汐棠便松开了绳子,放任饴狼恣意地挖土玩耍。 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元荷便笑着提醒,“姑娘,明日便是中秋了,奴婢听思梦姐姐说,明日夫人将回一趟英国公府,好像府里其他姑娘和大公子都将一齐赴宴,姑娘也会去吗?” 霍汐棠想了会儿。 去了不就是又要同陛下见面?省得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最好还是不见的好。 “不去了,明晚我就在府里休息,若是你想去凑热闹的话,我可以让夫人带你去。” 元荷连忙摇头:“奴婢不去,姑娘在哪儿奴婢便在哪儿。” 霍汐棠嫣然浅笑,元荷是与她一同来到国公府的,自然极其依赖她,“好好好,我往后去哪儿都带着你。” 元荷这才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这时,饴狼在不远处的树底下挖了许久,忽然嚎叫了几声。 听它叫声怪异,霍汐棠便走了过去,待走近一看,树下的土里赫然埋了什么。 霍汐棠脸色霎变,元荷更是惊愕地叫了一声。
第35章 钥匙 树下的泥土被饴狼挖得混乱一团, 霍汐棠亲眼看到的是一个沾满泥土的紫檀锦盒,看着像是在土里埋了多年的状态。 饴狼用前脚又用力地刨了几下,便直接将这个镶进土里的锦盒刨了出来。 元荷蹲下去将锦盒捡起正要打开瞧一眼是什么, 霍汐棠想了会,阻止说:“这盒子里莫不是藏了什么金银财宝?届时还有人栽赃我们取走了?” 元荷被她家姑娘这想法逗得笑出来, “姑娘,您可想太多了, 府内都是金贵的人, 有谁会将金子藏在树底下呀?” 说的也是。 霍汐棠讪讪一笑, 顿时也被这神秘的锦盒勾了好奇。 元荷将锦盒打开, 里面赫然装着一把陈旧的钥匙。偌大的盒子内除了一把钥匙之外再无其他什么了。 霍汐棠拾起这枚钥匙,细眉微蹙, “这是哪里的钥匙?” 元荷也不太懂, 琢磨着, “这莫不是真的如姑娘说的是什么藏宝库房的钥匙罢?” 霍汐棠笑了声, “应当不会。我家里是经商起家, 我自小见过许多库房的钥匙, 这把钥匙看上去应当就是十分寻常的小锁扣的钥匙。” 见仅仅是一把小锁的钥匙,霍汐棠也没多想,“罢了, 放回去吧,兴许这是人家很重要的东西。” 元荷依言,正欲将钥匙放入锦盒。 就这时思梦从转角处过来,寻到了霍汐棠跟前,道:“姑娘, 可总算找到您了。” “是有何事吗?” 思梦说道:“夫人大早上去了躺枫云院,没见着姑娘的人, 可急坏了,这便让奴婢来找您去一趟宴春院呢。” 听到是殷华婉有急事找她,霍汐棠连忙应声随思梦走了。 元荷也想慌忙跟上,结果手中动作一滑,那钥匙竟从中脱落,饴狼调皮便直接将钥匙叼进嘴里了。 饴狼长得凶残,她哪敢去它口中抠东西,见此也实在无法,便只能任由它叼着玩,牵着饴狼就跟了上去。 宴春院内,殷华婉正坐在主位上,霍汐棠刚踏了进去,里头说话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同时三道目光向她看过来。 除了殷华婉,剩下两个应当就是定国公的两名爱妾。 这还是霍汐棠第一次见到这两名妾室。 先前有听依丹提起过,这两名爱妾追随定国公多年,虽说不上有多宠爱,但今后留在府中养老是不成问题。 大抵是定国公无心男女情.事,时间久了两名妾室也不乐意去争风吃醋博得他的欢心了,这便与殷华婉还算相处的极好。 只是听说当年她阿娘嫁进国公府时,这两个小妾也不见得多安分。 霍汐棠袅袅娜娜上前,福身唤了声夫人。 殷华婉笑吟吟看她,“三姑娘来的正巧,这位柳姨娘一手绣活做得活灵活现,今儿正好想让三姑娘跟着学上几手,待入冬了也好亲手为太子殿下亲手做一套围领。” 霍汐棠诧异。 殷华婉道:“也是老爷吩咐的,今早老爷特地提了这事,说让三姑娘近期便好好留在府里学一些女红。” 这是拐着弯禁足她?霍汐棠心里浮起埋怨,她这阵子的确不打算出门,可定国公有意禁足她,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那位柳姨娘像是也提前被定国公知会过,笑道:“能教三姑娘是妾身的荣幸。” 殷华婉见霍汐棠脸色不对劲,安抚道:“柳姨娘从前是宫廷绣女出身,她那手艺如今已近乎失传了,三姑娘若学会了也是好事。” 柳姨娘略不好意思地笑:“夫人过誉了。” ** 东宫内,太子燕舜整张脸除了病中的羸弱还极其不虞,东宫上下这两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李福良更是如履薄冰,生怕有个什么好歹,殿下又会拿他撒气。 “李福良——” 正后怕着呢,殿下又叫他了,李福良背脊一缩忙上前去,“嗳,奴婢在呢,陛下有何吩咐?” 燕舜皱眉问:“派人去定国公府盯梢的人如何说的?” 那日不欢而散之前,他还未来得及与棠棠解释,如今快两日未见,他都重伤如此,就连顾月意都来看过他几次,反而棠棠却对他不闻不问,还是说她尚在生他的气? 思及这点,燕舜极其不安。 也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总觉得这次与棠棠的重逢,他们之间像隔了许许多多,再无当初少时那般纯粹了。 李福良答话:“回殿下,线人来报说顾姑娘这两日都好生待在国公府,一步也没有迈出大门呢。” 燕舜听完解释,更加不悦。 既然没事做为何不能进宫看他一眼?她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了? 他堂堂太子,自幼便受尽圣宠,何须这样腆着脸去讨好一个女人? 他冷笑一声:“去,将上次那个宫女带到东宫来。” 李福良没想到殿下会从顾姑娘的事换到另一个宫女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陛下指的是哪位?” 燕舜横眉瞪目:“上次你塞进来的那个女人,给孤带到东宫来。” 李福良面色一喜,忙应了下来着手去办了。 金銮殿内,燕湛与宁旭、殷寻之在大殿议事。 今日早朝,定国公顾林寒上奏要严惩周太妃一事闹得朝堂轰动,前两日太子遇刺的事虽说已被隐瞒了下来,但不知从何处走漏了风声,今日顾林寒便直接指出周太妃是幕后真凶一事。 而正巧,太子遇刺当晚周太妃便奉圣命连夜出京,被遣送至皇陵,永生不得回长安。 此消息传到定国公的耳中,第二日便在天子即将散朝时阔步出列,要求天子将周太妃压回长安惩处。 不少与定国公私交较好的大臣也跟着联名上奏。 宁旭不爽地撇了撇嘴,“顾林寒这老家伙真把太子当宝贝疙瘩似的疼,我记得几年前顾显外出任务缉拿罪犯时身受重伤过,也不见他心疼心疼自己的儿子。” 燕湛微抬眼帘:“太子年幼,也是定国公最亲近的外甥,他自当要费些心思。” 殷寻之便问:“陛下如何想的?当真要将周太妃交给定国公处置吗?” 燕湛慢悠悠道:“今日所事想必是太后传信给了定国公,定国公从太后那得知朕会将此事揭过,便有意散发出来想要在朝堂给朕压力。” “可他未免想的过于天真了。”他唇角勾了勾,“别说刺客并未取了太子的性命,即便是取了,朕也不会任由定国公牵着鼻子走。” 宁旭得意地眉目都扬了起来,嗤笑:“那老家伙莫不是当真认为君衡时日无多了吧?还认为君衡受他的牵制?醒醒吧!现在是景明六年,先帝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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