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汐棠羞得耳垂都红彤彤的,身前男人散发的热度实在臊得她不敢将眼神乱落,未免看到不该看的,她颤着身转过背不愿再看他一眼。 太无耻了,即使这阵子他二人几乎夜夜睡在一起,可从未这样坦诚相见过,此时没穿衣服的陛下,瞬间将她带回了从前那些难以启齿的日子。 她心尖的颤动一点一点跳个没完,忽然便想起前世在紫宸宫的浴池内,那日陛下也是将穿着衣服的她抛到浴池里,接着后面发生了什么…… 霍汐棠再也不敢想了,羞耻地闭了闭眼。 忽然间,她感觉到那股热意愈发靠近,她本能地睁开眼想要逃开,奈何浴桶不大不小,容纳两个人实则都有些拥挤了,又怎会有她逃离的可能。 但见那双湿透了的白皙双臂直接从她身后缠了上来,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侧,喑哑地低语:“棠棠奔波一整日,恐怕累了。” 他这简单的一句话,霍汐棠很快明白他所指何意。 她红着脸,口齿不清道:“不,不累,况且我先前已经洗过了……” 燕湛微眯濡湿的眼睫,“是吗。” “但朕说过了,从此刻起你休想离开朕的视线范围内,既是洗过了,那便再洗一遍。” 说罢,他将手一抬便极快地将她衣裳除去,霍汐棠垂眸一看,眼前便是白花花的一片,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情况愈发的危险。 燕湛拾起湿帕,温柔细致地擦洗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如同前世那般与他在浴池共浴的现象。 过了许久,净室内的袅袅热气早已不知不觉散去。 洗完澡后,霍汐棠已经浑身无力,整个人酸软的靠在桶壁上,无奈地动了动已彻底没了力气的小腿蹭燕湛的背脊,嗓音嘶哑又低沉:“还没洗好吗……陛下,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快不行了……” 她没忍住溢出哭腔,抽噎了几下。 每次跟他洗澡简直比上酷刑还折磨,他总有办法折腾她许久,最后定是要她羞的不敢睁眼才肯罢休。 燕湛缓缓抬起脸,不知是浴桶内热水的晕染还是其余什么,此时他脸颊上浮起难言的绯红,薄唇更是鲜艳至极,他舔了舔唇角,舌.尖勾起了浅淡的水渍。 “急什么,朕是担心你记性不好,让你一点一点将我们的曾经都再一一体会一次。” 轰隆一声,明白他在说什么,霍汐棠羞耻得手脚蜷缩,将涨红的脸撇到一旁。 燕湛倾身上去,黏.湿的黑眸略过一抹狠戾,当即便掐着她的下巴凶狠的将唇覆上,吞尽她余下的呜咽。 她被迫接受着他强.硬的吻,待舌触碰上来时,她清晰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意识到是什么,霍汐棠只恨不得自己被这热气给憋得晕过去的好。 一吻毕,浴桶内的水也早已凉透,冷水洒落四周。 燕湛从浴桶内起身,将早已酸软到没力气的小姑娘抱起来,擦干了身子往卧室内抱去。 床铺早已铺好,他轻柔的将她放置在榻上,侧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湿透的乌发。 洗个澡折腾了半宿,霍汐棠早已没了力气昏睡了去。 半个时辰后,夜色渐渐有了些光亮,大抵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燕湛背靠床架坐着,垂眸细细地凝视她熟睡的脸庞,唇边浮现冷意。 老天垂怜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可老天同样残忍,眼看着这世她渐渐要接纳了他,却猛然破碎了他渺茫的希望。 兜兜转转,他与棠棠竟是又回到了前世的关系。 耳边又响起她今日哭得可怜又无助地求他放她回去,他心里密密麻麻得疼。 既然那么不想留在他身边,那当初又何必来招惹他,既招惹了他,为何能毫不犹豫又抛下他。 他本该可以继续做他的冷血帝王,若非她一次次的往他暗沉的世界里闯,让他痴恋那点善意与温暖,让他明白她才是他最想要的,让他体会到男女之情的愉悦。 厌恶也好,怨恨也罢,总比如同前世一般,彻底失去棠棠来得好。 如今他不求真心,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 清晨的鸡鸣声响起,阳光倾洒整个浣县。 秋雨和冬烟睡醒后出了房间,有些不知该不该进去伺候。 自从昨日得知了三爷并不是三爷而是当今皇帝后,她二人便吓得一晚上睡不着。 若是如此,夫人也是宫里头的娘娘吗? 既然是娘娘,为何还会逃离陛下身边呢?天底下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想要成为皇帝的女人,为何夫人还避陛下如蛇蝎。 李拾勤很早便起来候着,心知今日陛下便是要启程回长安,早已打足了精神,待看见秋雨和冬烟站在门外犹豫不决,便提醒道:“咱家好意提醒,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不再是温润的裴三爷了,万事可要注意分寸。” 这是不让她们进去伺候呢,秋雨和冬烟立刻便懂了。 ** 屋内,燕湛仍旧靠在床架边,霍汐棠醒来时,睁开眼便看到他的大腿,登时便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 燕湛阖着眼,淡声道:“朕没碰你。” 霍汐棠僵硬地盖拢被子,小声说道:“陛下怎是转了性子。” 他轻笑一声,还是阖着眼说道:“回京后便是封后仪式,朕不差那一时。” 这种事留到新婚之夜,他定不会委屈自己。 封后。 霍汐棠紧抿着唇,这也将意味着,她回京后便会从当初的未来太子妃身份成为皇帝的女人,她将要以这样转变的身份面对世人…… “朕知晓你在想什么。”燕湛忽然睁眼,眼底一片赤色,想必是昨日奔波一整天,夜里又只睡了一个时辰的缘故。 “棠棠,你该明白,如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除了离开朕。”
第54章 妒火 阳光照落至屋檐上, 墙头枝花绽放,幽静简朴的客栈外,一只通体黝黑的猎犬正趴在门前呼呼大睡。 老板娘大清早坐在柜台后清扫桌面, 徐县令在旁给她按揉肩颈,笑得一脸灿烂:“还是夫人平日行善积德又独具慧眼, 竟是于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咱们这小小的浣县也是靠夫人才能扶摇直上啊。” 老板娘舒爽地点了点头, 说着便翘起兰花指轻点徐县令凑过来的老脸, 嗔道:“就你嘴甜!现在知道老娘开的这间客栈不是闹着玩的吧?” 徐县令挠了挠鼻尖, 嘿嘿笑着, 就将脸贴过去。 当初他夫人提出要开这间客栈的时候,他实则并不认同, 因着浣县实在穷乡僻壤, 平日也没什么外乡人会来此处, 浣县的百姓皆有自己的家, 谁会愿意开间客栈每日吃冷灰啊。 后来客栈开了后果真每日也没几个客人住店, 时间久了徐县令担心他夫人会大受打击, 便将自己手底下那些没事干的捕快赶到客栈去带带人气,又见自己儿子性子软弱就指使他去客栈吃点苦头。 没料到便是这样平日没客人入住的客栈,昨日竟是住了一位皇后娘娘! 虽说天子封后的事尚未听说, 但又有谁敢质疑昨晚那个男人说的话?他浑身自带的帝王之气,恐怕没人会觉得他在说笑。 ** “棠棠你该明白,如今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除了离开朕的身边。” 霍汐棠将脸撇过去,低声道:“陛下不必再如此强调了, 我记性没这么差。” “是吗?朕还当你便是如此没长记性。”燕湛压了压唇线,克制心里浮升起的燥意, 冷声道:“你当真认为暂时躲避风头,朕找不到人便会放弃返回长安了?” 霍汐棠现在懊悔极了,她便是做梦都没想到,连躲在这样的小县乡还没到一天的时间就被他找到,顿时生出一种自己准备万全的计划被轻而易举打乱的无力感。 燕湛视线落在她脸上,看清她每一个神情,遂散漫地从衣襟内取出一张信封,他长指夹着那封信,讽刺道:“顾显果真是个好兄长,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那封信正是当初哥哥留给她的,怎么被陛下发现了? 霍汐棠脸色微变,随后连忙往她的行李处看去,但见她好好的包袱此时已一片混乱,显然已经被人从里到外翻了一遍。 她睁圆了眼问:“陛下怎能擅自翻我的东西呢?” 燕湛哂笑一声:“朕还没那癖好。” 霍汐棠怔了会儿,“那,为何……” 燕湛从床架边缓缓起身,高挑的身形朝霍汐棠面前俯去,黑眸晕着幽光,语气清冷且缠.绵地道:“原来朕的傻棠棠竟是这样不知羞,洗完澡是不用穿衣裳的吗?” 霍汐棠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早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 想起昨夜被他抛到浴桶内折腾了许久,一身衣服湿湿沉沉地被他解掉扒的一干二净,又被他强制将全身都重新洗漱了一遍她就羞得呼吸不稳。 燕湛将那封书信撕毁,随手丢到篓内,“这事朕可以当做没看见,但若是回了长安后,顾显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样钻空子,朕决然不会饶过他。” 霍汐棠瘫坐在榻上,看着这幅与前世没什么两样的陛下,忽然也沉了气息。 也罢,既然已经把话都说开了,陛下也不再在她面前伪装,而她也不必担心说漏嘴这事。 他们之间,或许本该这般纠缠不休。 霍汐棠问道:“我想知道陛下是如何察觉到我躲到了浣县的呢?” 这分明是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县乡,即便要找过来也不可能半夜就能找到她,苏州分明还有许多较为适合的藏身之处。 燕湛微抬眉眼,语轻描淡地道:“整整两世了,棠棠,你当真不知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谁?不是你爹娘,更不是霍致顾显,而是朕。” 打从明松口中得知她逃跑了后,他便将她很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一一详细的分析过,苏州的舆图摆在面前,上面分明有其他地点更像是方便躲藏之地,但他偏偏却盯上了那个不起眼的浣县。 若非宁可错找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即便将目标锁定了浣县,但他仍是每个地方都亲自去找了一遍,这才导致耗费了不少时间。 所以,她竟是败在没有想到陛下这样了解自己?霍汐棠暗骂自己几句,顿时无语凝噎。 气恼后她抬起眸,蓦然对上他泛着红丝的眼底,想起他昨晚一整晚没有好好休息,霍汐棠心尖微动,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若是没休息好,就先睡一觉罢,我一会儿就出去,不会吵着陛下。” 燕湛缓缓阖上眼,自嘲地说:“原来你也知道关心朕。” 听他阴阳怪气的话,霍汐棠不知该回什么了,只低垂着脸不敢再看他。 很快屋内安静了起来,只余下浅薄的呼吸声,她抬脸看过去,便见方才还在慵懒说话的陛下已经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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