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和氧气流通起来,刚加进的坚果壳很快就会被点燃,屋里就不会有烟雾了。 这炉子是先前从空间转移出来的,步入深秋时司宁宁就把它给用上了,那会儿主要目的是用来烧热水、温热水用的。 后来天冷了,夜里司宁宁就把它放在屋里几张床铺中间,窗户支开一条缝隙透风,炉子上架上水壶,底下的通风口调到最小,两块蜂窝煤能烧大半宿,整个房间到清早都还能维持暖洋洋的状态,别提多舒服。 当然,这是女知青这边屋子的情况,男知青那边就比较受罪了。 屋大人少,即使有陶盆做的火盆,但因为陶盆散热过快,又没有木屑一类耐烧的东西,屋里就暖和那一会儿,之后很快就会冷下来。 平时吃饭时唠嗑,司宁宁没少李凌源和宋书瀚他们说夜里太冷,睡熟了都给冻醒了,脚底冻麻了等等,还问司宁宁炉子是哪里买的来着。 司宁宁委婉回答了是在黑市买的,价格是五块。 一些老式的二手炉子,你跟人家买,那也得是个七八块钱起步,而且人家都不一定能愿意出手。 五块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能买到一整个这样好的炉子,那也是值得的,几位男知青很是意动。 至于价格问题,他们只当是这里地方小,人们穷又节俭,炉子一类的东西不是口粮,因而能省去这笔开销就省去这笔开销,也连带着让这炉子的价格也都上不去了。 司宁宁看出男知青的意动,为这事儿,她还进空间又收拾出来了几个炉子出来。 当然弄这些并不是图挣钱,要是为了钱的话,不说坐地起价,按照市场价格都不止这点钱。 她做这些,完全是想尽可能的让大家生活便利一点,安稳舒服一点而已。 只是她炉子虽然收拾好了,但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连绵不断地下雨,路上泥泞多实在不好走,她就没去镇里。 想着这些事,司宁宁控制好炉子里的火后,往象鼻壶里加满凉水放了上去,之后就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光亮好的地方,一边烤火取暖,一边慢吞吞地织起手套来。 上回去镇里还是为了把空间的棉被倒腾出来,当时顺道去了趟猴头那边,司宁宁委婉向猴头打探了一下顾家兄弟那边的情况,然而回答让人意外,却又有些意料之中。 顾家三兄弟有一个多月没找猴头了,猴头在镇里也不曾见过他们。 司宁宁有点捉摸不定,不确定顾家三兄弟是为了躲避风头暂时选择按兵不动,还是说顾熙和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总之当时司宁宁给猴头留了话,如果顾家兄弟过来,并且还对橡胶厂的工作感兴趣的话,腊八节那天可以在废品站那里等她。 这年头不讲究年假什么的,但是一些传统的大节日,工厂还是会放假休息的,至少像傅红书那种级别的领班主任肯定是会休息。 如果顾家兄弟来人,她到时候可以领着他们去傅红书那儿,先让傅红书过过眼。 这么想来,司宁宁又忽然反应过来,距离上回去镇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后天就是腊八节了。 司宁宁目光由手中竹针转向门外,南方的常青树似乎遍地都是,门前那几个高耸的大树夏季叶片还碧绿着,入冬一段时间,许是光合作用不充足的缘故,眼下呈现死气沉沉的墨绿。
第297章 针织 盯着墨绿树梢看了半晌,司宁宁默默做出决定。 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不能被雨被绊住脚步。 后天腊八节还是得去一趟镇里,把炉子捎过去,顺带看看能不能跟顾家兄弟回个面。 而且…… 算着时间,霍朗也该回来了。 想着事儿,身侧忽然“噔”的一声,蒋月搬着小板凳坐了过来,“你在弄什么?” 蒋月埋着脑袋伸长脖子看司宁宁捯饬。 司宁宁回过神,大喇喇把手里快完工的手套扬给蒋月看,“织手套啊!” 手套已经织好了一只,另一只在司宁宁手里,也只差手腕一圈的收尾。 手套是酒红色羊绒线的,光是看着表面一层泛着光泽的小绒毛就觉得暖和,就是吧……不怎么好看。 有的手指部分宽得不行,有的又很窄。 蒋月迟疑盯着那双手套。 司宁宁是初学者,也就看了几遍装羊绒线的箱子里附带的教程图纸,知道自己织的东西,便急忙收回背过身子不让蒋月看,“我刚学,织得不好。” “没有啊,这不挺好的吗?”蒋月实诚道,“保暖不就行了,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司宁宁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可垂眸看过筐里的手套,司宁宁又打消了念头。 原本是想送给霍朗的,但是织成这样,司宁宁真没那个脸能拿出手。 琢磨了一会儿,司宁宁转头问蒋月,“你觉得可以?” “是啊!”蒋月笃定点头。 司宁宁默了默,看了眼将月的手,估摸蒋月应该能戴上,于是就道:“我一会儿就能织完,等织完了送给你吧。” “!”蒋月眼睛登时瞪大,“真的假的?” 大抵是知道司宁宁从不说谎,蒋月脸色倏忽绽放喜色笑意,“那行,那、那……” “那那那”了半天,蒋月憨憨笑道:“那我帮你干活!感谢你的手套!” 司宁宁莞尔一笑,“行呗,以后这炉子里的炭渣,就归你清理了。” “行!” 事情说定,蒋月就托着下巴在一侧观摩起了司宁宁织手套,等司宁宁弄完收尾把手套给她,她自己先是试了一下,确定能带上去后,便将手套小心摘下护在怀里。 司宁宁见她一副准备压箱底收藏的架势,神情茫然地问:“你干嘛?” “嘿……”蒋月不好意思地眯眼冲司宁宁笑,“我弟上回来信说,他们那边的冬天要持续到来年三月,他那边比我们这儿冷,我想把这手套寄给他。” “……他能戴上吗?” “他手小,比我的手还要小一些呢。”蒋月扬扬手让司宁宁看,半晌憨憨笑道:“我长得随我爸,不好看,但是我弟随我妈,长得清秀,骨架也小,他能带上的。” 司宁宁点点头,没在说话。 反正东西都已经给了蒋月,蒋月想怎么处理,就看她自己吧。 围着炉子取暖,司宁宁给自己冲了一杯麦乳精,冲完往蒋月杯子里倒去一部分,正打算喝完麦乳精就总结经验重新再织衣服手套来着,结果门外冷不丁探进来一个脑袋: “司宁宁,你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是禾谷。 人小鬼大的,说着话时不忘俏皮地眨眨眼,说完也不等司宁宁回应,拔腿就往屋侧跑。 司宁宁两口喝完麦乳精把杯子放回桌上,“我去看一下就来。” “唉!”蒋月应声点头,“你去吧。” 司宁宁跟着出屋,到屋侧却不见禾谷人影,沿着坡道往上走了一段,却在转角的树后撞见了一个大个子。 “这回学聪明了?” “不确定知青点有没有人,就让禾谷先过去看看。”霍朗一身军大衣,左右拎着藤编罩子的暖水壶,右手则在肩头架着,拎着一个超级大的包裹。 “外面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霍朗从树后绕了出来,不赞同睨了司宁宁以言,之后便放下暖水壶窄腰往前顶了顶,把包裹架在腰身与树干之间,就地解了起来。 “在屋里围着炉子坐,穿多了热。” 司宁宁搓搓手臂,她穿的是麻色复古式的低领毛衣,在屋里围着炉子还好,出来还真有点冷。 霍朗两下从包裹里差一件军大衣,二话不说往开一甩,直接套在了司宁宁肩上,“试试?今年发新的我没要,给换的女士的。” 军大衣版型都是一样的,区分男女的地方就是尺寸大小。 司宁宁只觉得肩头一沉,那军大衣指定的有八九斤,甚至上十斤的重量。 重归重,不过还别说,司宁宁两手被霍朗牵引着穿进袖口里,身上冰寒刺骨的感觉登时褪去,从头到脚都变得暖洋洋的。 “给我穿了,你穿什么?” 司宁宁勾着脑袋打量一眼,军大衣长度到她小腿肚子,里面棉花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压实了的那种,勿怪那么暖和又那么重。 霍朗好笑地给司宁宁拉紧衣襟,扣上扣子,“我身上穿着的这个不就是?” 司宁宁抬眼睨他。 是,霍朗穿的也是军大衣,刚开始看着还挺好挺新的,霍朗穿着人看着也精神帅气,可现在有她身上崭新的军大衣最对比,霍朗身上那边立马就显旧了起来。 司宁宁不乐意地鼓鼓嘴唇,霍朗知道她计较什么,把包裹重新扎了扎拎在手里,没了军大衣,原先的大包裹登时缩小不少。 霍朗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提起暖水壶,轻碰司宁宁一下低声诱哄:“好了,我身上这件且能穿几年了,再说了,下回还发呢。” “那下次什么时候发?今年还发吗?” “今年不发了。”霍朗踌躇了一下,低笑摇摇头,“下一回要三年后。” 司宁宁扬起的眉头又压了回去,“那你身上这件已经穿了三年?” “嗯,都是耐磨扎实的料子,耐穿。”霍朗颔首。 怕司宁宁会让他把军大衣拿回去换,琢磨了一下,霍朗忙又补充,“这次我刚去县里就赶上发军大衣了,要不是我嘴快,你这件都要拿不着了。” 司宁宁只好打消心里刚浮起的念头,转言道:“我这几天在学织毛衣织手套,那等我会了给你织?”
第298章 败家娘们 “行!”霍朗迅速应声。 司宁宁抿了一下嘴唇,眼神飘荡一圈霍朗,“今年织毛衣来不及了,最多只能织个手套!” “没事,以后还有无数个冬天呢。”霍朗嗓音低哑道,说着话,表情不觉又有些憋闷起来。 司宁宁一直望着他呢,见此问道:“怎么了?” 霍朗晃晃脑袋,不动声色侧向看了一眼灰雾朦胧的天空。 还以为今年很快就会下雪,结果他这趟出去了半个多月,人都回来了,这雪还没下下来…… 霍朗轻轻叹了口气,隐约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一想这事儿还得经过司宁宁家里那边的同意,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便也只能把心里的遗憾和落寞往下压一压,再往下压一压。 含笑将手里的包裹和暖水壶递给司宁宁,霍朗嗓音缱绻低沉:“我不送你进去了,刚才就回了一趟家,宏兵叔那边还没过去报备。” 司宁宁颔首,接东西时见着水壶,她又问:“你家里有没有水壶用?你怎么净往我这里拿东西?知青点有炉子,一整天的都不少热水喝,这个你拿回家去,拿回家去!” “给你拿的,你就拿着。”霍朗强硬把东西塞给司宁宁,“拿好了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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