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苏素给的营养液是浓缩版,每缸里加一点就够,对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来说提供营养足够了,胃里的饥饿感只能他们自己扛。 看完吃食,许慕晴去城外换了钱二回来休息,虽然晚上很少有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每天都能拦住那么一两个。 最近可能是有风声传出去了,晚上拦到的人越来越多。 第十五天,不论城里还是城外兵士全部带上了布巾。 这幅打扮让一些流民看到他们就跑,还得去给人追回来。城外的压力在逐渐增加,城里更加严重。 东南角维持在了两千人,西南角每日人数都在不断增加,已经超过五百人。 习惯了药味的兵士们对于门内隐隐地哭泣声也习以为常,每日都有被未知的恐惧而逼到冲动犯事的人。 被长棍子架住后慢慢也就冷静下来了,或者说认命了。 傍晚,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之前陪着许慕晴打大鸟的男人运着一车尸体从南门出去,往指定的地方走去。 后面的人拉着磨细的灰石粉,绕过山脚的小山坡后一个硕大的坑映入眼帘。 提前堆好的石炭围在坑边,七八具尸体被倒进去,撒上木屑。 “点火。” 作者有话说: 奇怪,每天都写,最少3000最多6000,不过是加更还债,怎么还是一章存稿都没有。 去翻了下之前给自己定的规则,下一个是200营养液或300收藏加更,看来还能摸鱼两天? 关于为什么要石灰多铺两层,之前不是下过雨么,有些潮气,这些潮气会滋生病菌。石灰可以吸水放热形成碱性环境。 另一个,本来下葬前棺材上就有洒石灰的习俗,用来防腐,许慕晴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用,也算给人点心里安慰。
第39章 石炭被推下去,火焰矮了一会儿后再次涨了起来。 直到那层石炭基本熄灭,才扬起土盖上。这还不算完,土上洒一层灰石粉,再加一层土,再加一层灰石粉后稍微用土盖一盖,就可以等下一批的到来。 之前说要烧尸体的时候,很多兵士私下都觉得城主过于残暴,连个尸骨都不愿意安放。 可现在发热的人越发多,看着烧完的尸骨被几层灰石粉和土盖住之后,他才感到些许安心。 死人永远没有活人重要。这么想着,男人对于火烧尸体这件没人愿意干的事情更加的坦然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 第二十天的时候,外面拦人的压力小了许多,更是听流民说汾河北侧的堤坝被修了些,现在水小了很多。 古良这货,从他能砸了对面河堤就知道是个手黑的。 既然要修堤坝,古良直接将对面的堤坝又砸了个小口。这样他作为下游修堤坝就轻松了许多。 再说乌央国,一鼓作气拿下了大庆大片土地,却被汾河拦了好几个月,本就消耗巨大、 乌央国的国君本想等天冷了,河水冻住直接渡河而过。没想到军队直接被洪水淹了,给国君气个半死,多好的机会啊! 淹了也就算了,他们靠海生活多年,凫水基本都会加上地势宽阔并没有死太多人。 但没过多久疫病就到了,这可把乌央国国君吓坏了,连忙派了他们的巫师过去。 本来在毒瘴气较多的地方建国的乌央国巫师,对于毒瘴气研究颇深,疫病却不拿手。 每次海水暴涨后生病的人,都归功于对大海的不敬,烧了了事。现在疫病在军队,总不能也烧了了事。 现在可好,别说打四明城了,军队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至于乌央国为啥非要打四明城?因为人家善于学习。 大庆为了抵御鞑子,颁布了战死后派人引魂的律法。乌央国观察了几年,发现这法子可以啊! 于是乌央国换了个皮,但凡死在和大庆交战的士兵,就派其亲人去边境住三年。 不同的是,乌央国派的是女性,他们人少不说还女性少,女性更加珍贵在边境会被好好保护起来。 派过去的女性可以随便找人生孩子,生出来男孩子归男方养。如果女的想自己养也行,男方还不能抢。 生出来的如果是女孩则归母亲,直接女孩送回原籍,乌央国还会额外奖励她家一条小船。 这就导致乌央国和庆国边界上,全是先祖死在庆国手里的青壮年。 古良之前以为的乌央国冬天不会打过来根本就是做梦。 而古良现在也在崩溃的边缘,四明城中有了疫病。 纵然他存了不少药草,奈何城里的郎中能力不行,药用了不少,没见好转反而病情更加严重。 从最开始十几人已经到了几百人,古良现在真应了他的那句话,每日愁地睡不着觉。 这些消息来自被许慕晴抓到的探子嘴里,古良觉得十方城敢拦住流民,肯定有好郎中。就派人过来准备偷点药渣药汤。 这种普通的探子遇到训练有素的兵士,很快就被抓住了。 “所以,四明城的死人怎么处理的?”坐在只亮着一根烛火的小黑屋里,火光从下而上照过,半张脸在阴影里的许慕晴看起来更加可怕。 跪在地上的人刚犹豫了一下,就看到立在许慕晴身后的谢嘉看了过来。 探子瞬间抖了抖,如果说许慕晴给他的感觉是威严,谢嘉就是可怕。这个男人刚用小刀在自己的大腿上雕了个花,一边雕一边笑着和坐着的女人聊天。 差点疼死过去的探子赶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死人,顺着汾河丢了下去。” “县……县令说,疫病都是因为……乌央国才起的,自然要还回去。死去人的鬼魂必然也是想报仇的。” 汾河过了交战的路口,河道就在乌央国境内了。自己弄塌了堤坝,甩锅给乌央国,古良真的是一个物尽其用的好手。 许慕晴也管不上这些带着疫病的尸体在乌央国会怎么样,知道不会影响到自己就行。 这段时间许慕晴每天就睡四个小时,直播间里的人可以说看到了疫病的全部过程。 【有时候我竟然都分不清,到底是虫族可怕一些,还是疫病可怕。】 【楼上,别慌。我们从小打的针那么多,不怕这个。】 【就是,再说了言家的医学大佬那么多,这事不用我们担心。】 【可是古良的做法,真的吓人。你说他是坏人吧,他最初为了抵御外敌。你说他是好人吧,这疫病他有起码大半责任。】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自从虫族被打没,我们分裂成了帝国和联邦吧。思考.jpg】 这边许慕晴忙着对抗疫病,直播里星际人在弹幕充斥着思考。 秋日露重,站在贺辞院门口的许慕晴死死皱着眉头,这人是不要命了么? 自从疫病开始,她不眠不休地是为了拦人和调度。 贺辞这个病秧子也跟着不眠不休,不是在屋子里看书写药方,就是在病号那边转悠,逼得她用精神力在贺辞的布巾上罩了个罩子,那条布巾是许兰芷做的,贺辞自然是日日洗干净带上。 就贺辞这身体,就算不得疫病也禁不住这么劳累,要不是她每日悄悄给贺辞的饭里滴点营养液,怕是早就去见先祖了。 草帘被风吹的晃动,里面的烛光也跟着摇曳,许慕晴抬脚准备将这人按倒休息,要是实在不听的话……打晕是不可能了,这人现在打晕怕是会去大半条命,那就用精神力给他弄晕,这活她会,许慕晴飞快做了决定。 “城主……呼。城主,一号的烧退了。”来人一句话将她抬起的脚给按了下去。 值夜班的兵士说着就笑了起来,隔着着脸上的布帘也能感受到他的快乐,仿佛被困在水里的人终于冒头吸了口气。 兵士太激动,声音大了点,里面的贺辞斗篷都没系好就走了出来,“去看看。” 原本准备将人弄晕的许慕晴默默跟在了后面。 这次疫病发烧的人很多,大多以低烧为主,之前许慕晴还松了口气,结果这中低烧愣是烧了十几天都不退。 就是再强壮的汉子,烧这么久也基本快要耗到体力尽头。现在可算见到了希望,路上几人脚步飞快,不多时就到了一号的院子。 珍娘还在咳嗽,但眉眼间带着飞扬,熬红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作为全家唯一一个低烧还能动弹的人,珍娘硬是每日坚持给躺着的一大三小喂药喂饭,还要打扫卫生、擦脸、换布巾。就算在许慕晴稀释营养液的麦饭支持下,也有些瘦脱相。 贺辞认真给人把脉,几息之后笑了起来,哪怕隔着布巾,许慕晴也从他眼里看出了笑意:“有好转的迹象,这三日我会每日来探脉。好好休息。” 能劝说对方好好休息,可见真的有效果。 珍娘倒在床上不断地喘着气,眼泪簌簌地将草席打湿。张着嘴却不敢大声哭,怕吵到睡着的三人,珍娘无声地又哭又笑,怕眼泪弄潮了草席,又赶忙爬了起来。 “你还病着,心绪不宜起伏,好生休息。”许慕晴将哭了一会就有些晕的珍娘扶着躺下,心里绷着弦突然松了,珍娘很快就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泪渍。 贺辞又给两个小孩看了下,点了点头后和许慕晴一起离开。 “虽有好转,但一人之症不可言定,还是要在看看其他人……” “也是他体力好,能撑这么久……” 路上贺辞一反常态地说了一路,许慕晴知道他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做个安静的听众偶尔附和一声,将人送到院中之后,许慕晴没像往常一样在院门口停步,而是跟着走了进去。 “先生,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看。” 而心绪难平的贺辞一把拉过竹简,“不,我要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许慕晴:……你逼我的。 一道细小的精神力丝飘在在空中来回瞄了瞄,嗖地扎进了贺辞的脑袋。 突然就控制不住眼皮的贺辞,隐约看到许慕晴扶向自己的手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这招在人活动的时候不好用,但用在此时十分顺手。 单手扶着贺辞的许慕晴感叹这人轻的离谱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人是晕了,然后咋办? 将人放在铺着厚褥的炕上后,许慕晴盯着昏睡的贺辞,在喊人过来给他换衣服还是不喊之间犹豫。 她名义上是许兰芷的养女,那贺辞就是许兰芷的……,说不好以后就是她养父?换衣服这事怎么想都不合适。 喊人来的话,又不好解释,唯一的医者晕了,让人知道容易乱了心神。 不喊吧,贺辞一向龟毛,醒来铁定生气。 最后许慕晴还是选择了不喊,心一横拉过旁边的被褥,往躺着的人身上一盖,吹了蜡烛就关门出去了,到时候就说他自己晕的好了。 隔日中午从城外回来的许慕晴习惯性地往西南角走去,正好迎面碰上查看病情的贺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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