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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短短几分钟，男孩儿一直没有说话，一边双眼瞪得圆圆地看着乔安的操作手法，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这么一会儿，最后一口煎饼也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好吃，非常美味，我第一次吃，你说是华国的街头美食吗？果然是排名第一的，好吃，你们每天都来吗？我明天来试试豪华版的，这个酱料有些辣，但也能接受，而且吃完后，我觉得我出了一头汗！酷！” 男孩儿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刀的纸币和一张10刀的纸币，看起来就是专门出来跑步和买早餐吃的。 “你们是什么俱乐部的？”乔安看他将钱放在纸盒子里，便随意地问道。 “G大橄榄球，我走了，明天还来吃！拜拜！”男孩儿提着一袋子煎饼果子，便小跑着往回走。 这么一口气做了七个煎饼果子，对于现在的乔安来说还是有些累的，但是，因为她给自己专门摆了一个高一些的凳子，所以可以半坐着来做，倒是好受些。 这个餐车是真的小，只能容纳下一个人在操作台前做饭，所以刘大哥便站在餐车外面，准备随时去清洗用具。 餐车必须是有固定的停放地点的，卖完早餐后，刘大哥会将餐车开去停放点，这个地方他每个月还要花费一笔停车费用，而且每天他都需要仔细清洗餐车，这是卫生部门的规定。 不严格执行清洗规定的话，他们就会被罚款。 “乔安，你很厉害啊，刚开张就卖了七张煎饼，这才六点多啊，不错，不错，看来M国人还真的喜欢吃华国小吃。”刘大哥全程围观了刚才的经过，顿时笑得眉开眼笑的。 要知道，乔安每个月只领3000刀工资，挣的钱可都是他的，而且乔安还答应他会教会他怎么做煎饼。 大概是时间有些早，大多数都是晨跑的人，过来买了一些煎饼果子，几乎每个人都对乔安的炫技手法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本来就没有对这新奇的早餐抱什么期望，买了就往回走，所以，乔安也不知道那些人吃着感觉怎么样。 7点多的时候，路上上学和上班的人渐渐增多，不一会儿，有几个穿着正装的白领从南门口经过，很多人会将车停在路边，走过去CBD上班，毕竟CBD不好停车。 乔安此时正给G大的几个女生做着煎饼，尽管已经有些累了，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第一天就干不动了，这还能干下去吗。 刘大哥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卖，生意看起来竟然还不错，也可能是换了更加繁忙的地段，也可能纯粹就是大家没有见过煎饼果子，第一天吃个新鲜，眼见着摊子前面竟然排起了队伍。 世界上不论是哪个国家的人，都会有些从众心理，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会排起长队，正常人都知道买的人越多，就证明这东西越好吃。 乔安如果知道他们这么想，只想说，大家都没吃过，又怎么会知道好吃呢，左不过就是因为没有见过，就想要试试，而且这招牌写得非常详细，还有做好的照片，一目了然，就连配料表也是非常详细，觉得这东西又有菜，又有淀粉类，还有肉的，看上去还挺有营养的，便凑上来买一份。 生意好，乔安就不怕失业了，一个月3000刀，养活她自己已经绰绰有余了。 在G市这里，如果每天买菜做饭，一个人400刀就能吃得饱饱的，M国最便宜的就是食物和衣服了，这400刀甚至还包括平时的水果和坚果类，所以3000刀是真的很不错了。 乔安之前调查过，就像刘大哥说的那样，做餐车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特色，做得好了，一个月一两万刀都是有的。 哎，还是那句话，乔安身体受不了，自己肯定干不下来，所以目前来说，和刘大哥一起卖早餐是最适合的。 那几个白领看了眼时间，还早，大家出来早些本来就是准备去20街上的FOOD COURT去找些早餐来吃的，结果刚停好车，这便看到了早餐摊前排了大概十几个人。 “我记得这里是卖炸鸡汉堡的店吧，他们早上也有早餐卖吗？”其中一个人惊讶道。 “不是啊，早餐这里没有餐车，炸鸡汉堡餐车是午餐的时候来，很少看见这么多人排队的。”另一个同事否定道。 于是，这几个人干脆也排在后面：“反正不着急，我们就排个队，看看是卖的什么早餐。” 大家离得有些远，其中一个人指着那张招牌上面大大的字念道：“华国煎饼？煎饼？是甜食吗？是和可丽饼一样的吗？” “不是，仔细看看，配料表里都是菜和肉，还有鸡蛋，看起来不错，早上我可不怎么想吃甜食。” “咦，豪华版10刀，哇，那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我想试试豪华版的。” “我来一份经典的，先看看是否美味。”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远远地辨认着招牌上的配料，还以为这队伍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等，谁知道，也就是十几分钟，不到20分钟，便轮到了他们。 因为已经提前想好了，他们便直接一口气点了单。而且这个煎饼摊子东西很少，就只有三种选择，不用纠结选哪个，当然，也会有挑食的人会专门强调自己不要香菜或者葱，甚至还有人不要鸡蛋的。 听到他们这几个人要一起买，三个人要经典款，5个人要豪华版，乔安答应了一声，便开始飞快地做起来。 排在最前面的同事便有幸看到了那飞快地煎饼手法，看得一愣一愣的，面上都带着笑意，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配料都是提前备好的，乔安做得飞快，一铲子下去，将最后一个煎饼铲成两半后问道：“帮你们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还是分成几份？” “一起吧。”第一位同事说道。 “没问题，”乔安飞快地将8个煎饼果子装在了袋子里。 这几个人是这一批的最后一些顾客，乔安得以休息片刻。 刘大哥本来就是在旁边将乔安处理的污水拿去倒掉，并换上干净的水，见生意好，干脆开始帮着收钱，让乔安可以专心做煎饼。 乔安缓了缓，这才端起自己随身带着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略作休息，很庆幸，只是每天卖早餐，这样回家她可以睡一下午，不然铁定要累死了。 “你这保温杯里放着什么？冰水吗？”刘大哥随意问道。 M国也有24小时长效保温杯，但是那个温度是为了保住冰水的温度，而不是热水，所以刘大哥才会这么问道。 这本来就是一句听起来像是废话，是他随意问的，谁知道乔安把保温杯瓶口对着刘大哥，笑着说道：“是泡的枸杞。” 刘大哥：“……”
第7章 难缠 “你有点像是华国人。”刘大哥呆了一会儿，才说道。 保温杯里泡枸杞，全世界应该只有华国人才会这么喝吧！ 乔安是因为身体不好，才想这么给自己喝点枸杞，就当水喝了，其实上辈子也没有喝过，但奈何身体不好，就得多注意点。 “我听说保温杯里泡枸杞对身体好，我要好好养养，下午回家就好好睡一觉。”乔安依旧抱着保温杯慢慢喝。 刚才那几个白领是刷的信用卡，因为买的多，其实在唐人街，都是默认消费10刀以上才可以刷卡。 但是，M国人其实更加习惯刷卡，这时候刘大哥就会告诉别人说这里刷卡机坏了。 又不是在大的品牌店里，这点钱还不够POS机的费用呢，刘大哥一般都是这么干。 作为雇员，乔安当然也要保留这个优良传统的。 乔安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到9点了，刘大哥干脆提前开始清洗其他用具，他们的收摊时间就是9点钟，毕竟这个时间吃早餐的人也少了，还要给那些卖炸鸡汉堡的餐车让路呢。 乔安看看路上背着包的学生和白领都少多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也是行色匆匆的，便坐在那里抱着保温杯慢慢喝水，想着待会等刘大哥去收拾的时候，就可以去商学院上个洗手间，便开车回家。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藏蓝色连帽衫，黑色牛仔裤，有些清瘦，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男生出现在摊子前，不确定地道：“这是什么煎饼？” “是华国街头排名第一好吃的煎饼果子，配料表上都有，经典款的5刀，加鸡肉，加鸡蛋是7刀，豪华版是10刀，里面的配料写得都很清楚，你要哪一种？”乔安坐正了些，将保温杯放在一边，问道。 虽然9点收摊，材料也剩下不多了，但是没到9点，这生意还是要做的。 “那给我一份经典款的吧，刷卡。”那男人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来，递过去。 乔安眼都没抬，快速说道：“抱歉，刷卡机坏了，您有现金吗？” 这是她今天说得最顺畅的一句话了，几乎每个人都会另外拿出一张现金来重新付款，但是，那男人在两秒钟的安静后，忽然沉声说道：“我看见刷卡机了，偷税漏税是犯法的。” 乔安：“……” 这个时候刘大哥没在旁边，乔安就有些拿不准了，回头看了眼剩下不多的材料，心里在纠结，究竟是给他做一份，让他就这么刷卡呢，还是告诉他，他们要收摊了呢。 但是，刚才她已经说了刷卡机坏了，现在又拿什么借口让他刷卡呢？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情急之下，乔安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其实，我们已经收摊了，要不，您明天早点来好吗？” 见对方半天没有说话，乔安坐在餐车里面，看不清楚，只好往前面凑了些，想抬头去看男生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她已经自认为再不能往前了，再往前就要把头伸出窗口了，竟然还没有看到男生的脸！ 这男生究竟有多高啊？！ 算了，乔安放弃去看男生的表情了，但是，显然这个男生是个较真的人。 “你们现在还没有收摊，而且你刚才已经接受了我的点单！”男生淡淡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来。 乔安两辈子第一次出摊，还是对着一个M国人，竟然在收摊前遇到了这么烦人的顾客，简直要爆炸了。 心里火急火燎的，乔安恨不得原地长一双翅膀，去把刘大哥叫来帮她处理难缠的顾客。 这人万一是个大嘴巴，到处告诉别人这家店偷税漏税什么的，那么他们的煎饼果子生意还做不做了？！ 乔安没说话，只想快点打发走人，还得让别人不得不赶紧走。 最近，乔安出来都是戴着口罩的，这在M国街头很奇怪，只有亚洲人才喜欢戴口罩，但是乔安戴上完全是因为她现在的脸上几乎没有肉，看着有些可怕，别人看一眼就知道她有病。 为了不影响生意，她白天一直戴着口罩，只漏出大大的双眼，坐在料理台前摊煎饼，顾客能看到的，也就是一个手臂有些瘦的正常金发女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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